第19章 第 19 章
应三两正倒了半杯茶清口, 闻言“噗”一声喷在桌子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卖书那人斜着眼瞅应三两一眼，半点没有安慰人意思, 反而兴致勃勃格外不把自己当外人似在桌子空闲一边坐下：“看二位样子，是知道陆不破了？”
陆衍摇晃着陶制茶壶，这样小茶壶每个桌都有一个, 掀开盖子就是热气腾腾茶水, 陆衍摩挲着茶壶底部保温阵法，道：“唔，有所耳闻。”
“嗨呀，”卖书小小地拍了一下大腿, 再次把衣服敞开, “您猜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陆衍还真有点好奇：“什么？”
卖书那人偷偷把封面翻过来, 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我与陆不破相知相识那些年》。
陆衍：“……”
陆衍瞳孔地震。
卖书人丝毫没有看出对面小公子不可置信眼神, 侃侃而谈：“三十年前，我在一个小城中偶然遇到陆不破, 我俩只对视一眼, 便互相引为知己，十年前, 我听闻他在茕顾峰论道，天下皆知, 我再遇到他时, 他是光风霁月天之骄子，而我是默默无闻底层修士, 谁知他一眼认出我来, 回来后, 我有感而发, 耗费九九八十一天才著成此书，饱含我亲身经历！”
陆衍很久没感受到这种冷气直冲天灵感刺激了：“……九九八十一天？？”
卖书人眼神一变，以一副“过去都过去吧”表情凑近陆衍，道：“其中都是我这三十年来真情流露，您要是实在想买，我也可以割爱，另外我还有陆不破亲笔签名，虽然我舍不得，但您要话再加一点灵石送给您！”
堂堂元婴修士应三两想再喝一口茶压压惊，出色耳力让他没错过任何一句话，接着又一口茶喷了出来，捂着脖子脸色通红：“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卖书这次终于顾得上身穿粗布应三两，颇为敷衍地给人拍拍背：“您别是得风寒了吧？我这也有药，比医谷便宜一点，就是效果一般，吃不死人。”
效果一般和吃不死人是两个完全不同概念好吗！
应三两一言难尽地说道：“你倒是挺实诚。”
卖书谦虚拱手：“养家糊口养家糊口。”
陆衍敲敲桌子，欲言又止，语速缓慢：“你知道陆不破今年多少岁吗？”
卖书想了想，笃定说道：“我记得他生辰是五月初五，今年正好六十一岁整，六十一岁金丹修士啊，天赋竟可怕如斯！”
突然六十一陆衍面无表情：“哦，那我告诉你，他今年十六岁。”
三十年前他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呢！
卖书第一反应竟然是：“那我三十年前见竟然是他前世吗？原来是大能转世，怪不得！”
这脑回路还挺清奇。
正聊着天，小二举着托盘灵活走过来，一见到卖书连忙对陆衍赔笑，把菜和酒放下后，对着想趁机偷偷溜走卖书人飞起一脚，从卖书怀里把书强行掏出来：“天天蹭我家空调就算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准偷偷摸摸来卖你那破书，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陆小师叔那般神仙人物怎么可能跟你认识，合着欺负人不可能来落雁城使劲胡编乱造！”
卖书怂到不行：“哎哎哎，我这不是没卖吗……你别撕，别撕，我就剩那一本了！”
小二气势汹汹地把书一撕两半：“用着人家东西，还编人家瞎话，唾弃你！”
陆衍这十年来弄了不少东西流入凡界，包括这家酒楼里备保温茶壶，头顶样式独特吊灯，以及角落中安装空调，不落弗来维修部在各大城池入驻，只不过落雁城有一啄道人，在陆衍思考要不要把维修部修到落雁城时，特意来信说不用维修部落户。
卖书连滚带爬，在快要离开时，陆衍叫住了他。
陆衍翻出一个瓷瓶，扔给卖书，道：“想赚灵石别找歪门邪道，顺便再给你一个忠告。”
卖书手忙脚乱接住瓷瓶，不知何意：“啊？”
陆衍用筷子敲了一下碟子，神色莫测：“我姓陆。”
卖书走出酒楼，怂里怂气气质逐渐消失，他走到一个小胡同中，打开一扇狭窄门，门里断断续续传来微弱呼吸声。卖书把紧紧攥在手中瓷瓶小心翼翼拔出瓶塞，属于还魂丹独特气息瞬间散发出来。
“姓陆……出手是还魂丹，姓陆，姓陆，加上年纪……难道是！”
卖书踉跄一下，不知碰到什么东西，发出“桄榔”一声，他回想着酒楼中那位白衣小公子，气息内敛而不外散，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贵气，不由得猜测道：“难道他就是神造化宗陆不破？！”
门里人听到声音，小声问：“是爹爹吗？”
卖书平息心跳，快步进到里屋，床上躺着一个小小孩子，不过三四岁样子，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黑气，已经腐蚀了床帐，凑近了，才看见小孩额头上突兀地伸出两个小小角，不似人类。
“哎，是我，”卖书像感觉不到黑气似，走到小孩身边，把还魂丹拿出来，眼眶微红，“爹爹今天遇到好人了，这是好人给丹药，咱们阿凉有救了！”
阿凉艰难地睁开眼，露出一双红瞳：“好人是谁呀？”
卖书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心思百转千回，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叫陆不破，是个很好人族修士，很年轻，跟阿凉一样，是个小天才。”
“那爹爹要好好谢谢不破哥哥，”阿凉语气微弱，童言童语却极为认真，“等阿凉好了，可以去找不破哥哥和阿萝姐姐玩吗？”
“如果……”卖书低头，与阿凉对视，他眼神复杂，竟有些不敢看小孩子带着浓浓期待澄澈红眸，良久，他最终释然道，“如果阿凉想话，当然可以。”
“好耶，谢谢爹爹！”
应三两和陆衍吃饱喝足，走出酒楼。
陆衍眼神不动声色地划过热闹街道，若有所思挑起眉。
有趣，他刚进入落雁城时那种奇怪被窥视感竟突然消失了。
应三两不像陆衍敏感，什么也没察觉到，回味地咂咂嘴中残留酒味，他好酒，一天却只喝三两，多一滴少一滴都不成，他憋了一顿饭时间，还是没憋住，问道：“那卖书这么编排你，你不生气不说，怎么还给人丹药？”
“他身上有回魂草气息，”陆衍淡淡解释，“回魂丹是唯一一种无视任何种族皆可食用治疗丹药，药方简单，但回魂草药效霸道，没有固定配药和特定手法，一般人炼不出来，市面上流通回魂丹，就算是下品也要一百上品灵石起步。而如果都要用到回魂丹了，说明有人确实病入膏肓即将魂魄离体，想靠回魂丹碰碰运气。”
应三两想明白其中关窍，感叹道：“金山寺大和尚都没你心善。”
陆衍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悠悠然说道：“呵，谁知道以后事呢……”
落雁城入口在北方，一啄道人正居住在最南面。
越往南走行人越少，等到了一啄道人广林斋时，周围算得上荒芜一片，叶子打着旋扫过街道，感受不到一点儿人气。
远远，陆衍看见南面那个格外与众不同铺子。
门口两边各竖着一根高高杆子，杆子顶部垂下红白黑三色粗布，被风一吹，交缠飘扬，看着不像是个傀儡铺子，倒像个棺材铺。
若是晚上看见这一奇景，定会有一种诡异气氛。
广林斋二楼，一啄道人半躺在摇椅上，缓缓睁开眼睛。
神造化宗上一代师兄弟共有五位，差点陨落在劫雷之下已经轮回转世上任掌门居长，常驻后土城一岳道人第二，落雁城一啄道人老三，镇守神造化宗一尘和一问分别是老四和老幺。
一啄道人穿了一身宽大道袍，身材特别瘦，脸颊几乎要凹进来，他细细眼睛微眯，快要看不清瞳仁颜色，头顶上，一个方形盒子吹出冷气，落到他头发上。
广林斋中，除了能喘气一啄道人，没有活人，只有穿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与真人无二傀儡。
只是那傀儡清一色都是女人身材，衣服、身高、发髻，甚至簪子角度都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空空荡荡，没有眼睛鼻子之类五官，打眼看上去，惊悚效果一流。
一啄道人手指微动，他像感觉到什么似倏然起身，广林斋内大大小小傀儡竟齐齐朝着门口方向迈出一步！
除了一啄道人谁都看不见、缠绕在手指间用以控制傀儡丝线，在一啄道人浑浊眼睛中，像绷紧弓弦，仍由一啄道人再怎么控制，也一根接着一根地砰然断裂！
陆衍和应三两走到广林斋门口。
广林斋牌匾看上去很是破旧，三个字看不真切，陆衍举起手，准备敲门。
手指没有落下，广林斋木门轰然打开，一个无脸傀儡探出利爪，朝着陆衍心脏抓去！
应三两陡然一惊，反应迅速，豁了一个口子问尘剑银光一闪，挡住傀儡一击，冰晶通过剑身蔓延至傀儡全身，应三两伸手一弹，被冰块冻住傀儡瞬间四分五裂，噼里啪啦掉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几十个无脸傀儡相互拥挤着钻出广林斋大门，它们没有痛觉，或踩踏、或撕扯、或争抢，整整齐齐梳好发髻散作一团，像是以前看过丧尸片电影，不管不顾地冲向陆衍方向。
属实恐怖片现场。
陆衍后撤两步，眼睛中外人看不到金色线条不断变换，傀儡身上阵法在眼睛中交替闪现，以极其变态速度将一个又一个阵法分解。
应三两横剑挡在前方，属于元婴修士威压不断升腾，周边温度骤降，连他脚下都出现了冰霜痕迹。
陆衍伸手召出不妄笔，按住应三两肩膀，道：“我来！”
无脸傀儡等级不高，只能以自身利爪为武器。
应三两将信将疑让开身子，问道：“祖宗，你一个人能行吗？”
陆衍脚下踏着特定步伐，他速度快到只能留下残影，看上去却别有一番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味道，他将手中不妄笔调转，天竹那头朝上，经过十年炼化本命灵器，陆衍使用时更加得心应手。
不妄笔灵气闪耀，陆衍或触碰傀儡太阳穴，或点到眉心，亦或在肩膀上轻轻敲打，明明看上去并不怎么用力，傀儡却像是失去灵气支撑似，纷纷无力倒下。
陆衍最后一笔点在傀儡脖颈关节位置，无脸傀儡面朝下，“砰”一声，倒在陆衍脚边。
应三两跳着没有傀儡地方走过来，叹为观止：“我想学这个！”
陆衍收起不妄笔，轻轻一笑：“行，改天送你一本初级阵法详解。”
“哒、哒、哒……”
脚步声从广林斋木制楼梯口传来。
陆衍抬眸，看见一个瘦瘦高高中年男人，背着手，与他视线相对。
楼下长相一模一样傀儡们倒在地上，楼上一啄道人沉默不语。
陆衍和一啄道人曾就傀儡一道通信多次，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面。
空气沉静两息，陆衍率先打破，见礼道：“见过一啄师伯，不知一啄师伯这是何意？”
一啄道人握紧拳头，勉强止住不断颤抖双手，那双手上全是被傀儡线勒出细小伤口，在化神期修士强大自愈能力下只剩一点疤痕。一啄道人语气平静：“一点小考验。”
陆衍面色不变，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笑道：“那一啄师伯还算满意？”
“哼，勉勉强强，”一啄道人转过身，不着痕迹将双手交叠搭在胸口位置，道，“跟上。”
在转身之时，陆衍和一啄道人同时咬牙。
“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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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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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书想了想，笃定说道：“我记得他生辰是五月初五，今年正好六十一岁整，六十一岁金丹修士啊，天赋竟可怕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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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书怂到不行：“哎哎哎，我这不是没卖吗……你别撕，别撕，我就剩那一本了！”
小二气势汹汹地把书一撕两半：“用着人家东西，还编人家瞎话，唾弃你！”
陆衍这十年来弄了不少东西流入凡界，包括这家酒楼里备保温茶壶，头顶样式独特吊灯，以及角落中安装空调，不落弗来维修部在各大城池入驻，只不过落雁城有一啄道人，在陆衍思考要不要把维修部修到落雁城时，特意来信说不用维修部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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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翻出一个瓷瓶，扔给卖书，道：“想赚灵石别找歪门邪道，顺便再给你一个忠告。”
卖书手忙脚乱接住瓷瓶，不知何意：“啊？”
陆衍用筷子敲了一下碟子，神色莫测：“我姓陆。”
卖书走出酒楼，怂里怂气气质逐渐消失，他走到一个小胡同中，打开一扇狭窄门，门里断断续续传来微弱呼吸声。卖书把紧紧攥在手中瓷瓶小心翼翼拔出瓶塞，属于还魂丹独特气息瞬间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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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我，”卖书像感觉不到黑气似，走到小孩身边，把还魂丹拿出来，眼眶微红，“爹爹今天遇到好人了，这是好人给丹药，咱们阿凉有救了！”
阿凉艰难地睁开眼，露出一双红瞳：“好人是谁呀？”
卖书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心思百转千回，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叫陆不破，是个很好人族修士，很年轻，跟阿凉一样，是个小天才。”
“那爹爹要好好谢谢不破哥哥，”阿凉语气微弱，童言童语却极为认真，“等阿凉好了，可以去找不破哥哥和阿萝姐姐玩吗？”
“如果……”卖书低头，与阿凉对视，他眼神复杂，竟有些不敢看小孩子带着浓浓期待澄澈红眸，良久，他最终释然道，“如果阿凉想话，当然可以。”
“好耶，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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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回魂草气息，”陆衍淡淡解释，“回魂丹是唯一一种无视任何种族皆可食用治疗丹药，药方简单，但回魂草药效霸道，没有固定配药和特定手法，一般人炼不出来，市面上流通回魂丹，就算是下品也要一百上品灵石起步。而如果都要用到回魂丹了，说明有人确实病入膏肓即将魂魄离体，想靠回魂丹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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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走行人越少，等到了一啄道人广林斋时，周围算得上荒芜一片，叶子打着旋扫过街道，感受不到一点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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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两边各竖着一根高高杆子，杆子顶部垂下红白黑三色粗布，被风一吹，交缠飘扬，看着不像是个傀儡铺子，倒像个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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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啄道人穿了一身宽大道袍，身材特别瘦，脸颊几乎要凹进来，他细细眼睛微眯，快要看不清瞳仁颜色，头顶上，一个方形盒子吹出冷气，落到他头发上。
广林斋中，除了能喘气一啄道人，没有活人，只有穿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与真人无二傀儡。
只是那傀儡清一色都是女人身材，衣服、身高、发髻，甚至簪子角度都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空空荡荡，没有眼睛鼻子之类五官，打眼看上去，惊悚效果一流。
一啄道人手指微动，他像感觉到什么似倏然起身，广林斋内大大小小傀儡竟齐齐朝着门口方向迈出一步！
除了一啄道人谁都看不见、缠绕在手指间用以控制傀儡丝线，在一啄道人浑浊眼睛中，像绷紧弓弦，仍由一啄道人再怎么控制，也一根接着一根地砰然断裂！
陆衍和应三两走到广林斋门口。
广林斋牌匾看上去很是破旧，三个字看不真切，陆衍举起手，准备敲门。
手指没有落下，广林斋木门轰然打开，一个无脸傀儡探出利爪，朝着陆衍心脏抓去！
应三两陡然一惊，反应迅速，豁了一个口子问尘剑银光一闪，挡住傀儡一击，冰晶通过剑身蔓延至傀儡全身，应三两伸手一弹，被冰块冻住傀儡瞬间四分五裂，噼里啪啦掉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几十个无脸傀儡相互拥挤着钻出广林斋大门，它们没有痛觉，或踩踏、或撕扯、或争抢，整整齐齐梳好发髻散作一团，像是以前看过丧尸片电影，不管不顾地冲向陆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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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后撤两步，眼睛中外人看不到金色线条不断变换，傀儡身上阵法在眼睛中交替闪现，以极其变态速度将一个又一个阵法分解。
应三两横剑挡在前方，属于元婴修士威压不断升腾，周边温度骤降，连他脚下都出现了冰霜痕迹。
陆衍伸手召出不妄笔，按住应三两肩膀，道：“我来！”
无脸傀儡等级不高，只能以自身利爪为武器。
应三两将信将疑让开身子，问道：“祖宗，你一个人能行吗？”
陆衍脚下踏着特定步伐，他速度快到只能留下残影，看上去却别有一番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味道，他将手中不妄笔调转，天竹那头朝上，经过十年炼化本命灵器，陆衍使用时更加得心应手。
不妄笔灵气闪耀，陆衍或触碰傀儡太阳穴，或点到眉心，亦或在肩膀上轻轻敲打，明明看上去并不怎么用力，傀儡却像是失去灵气支撑似，纷纷无力倒下。
陆衍最后一笔点在傀儡脖颈关节位置，无脸傀儡面朝下，“砰”一声，倒在陆衍脚边。
应三两跳着没有傀儡地方走过来，叹为观止：“我想学这个！”
陆衍收起不妄笔，轻轻一笑：“行，改天送你一本初级阵法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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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广林斋木制楼梯口传来。
陆衍抬眸，看见一个瘦瘦高高中年男人，背着手，与他视线相对。
楼下长相一模一样傀儡们倒在地上，楼上一啄道人沉默不语。
陆衍和一啄道人曾就傀儡一道通信多次，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面。
空气沉静两息，陆衍率先打破，见礼道：“见过一啄师伯，不知一啄师伯这是何意？”
一啄道人握紧拳头，勉强止住不断颤抖双手，那双手上全是被傀儡线勒出细小伤口，在化神期修士强大自愈能力下只剩一点疤痕。一啄道人语气平静：“一点小考验。”
陆衍面色不变，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笑道：“那一啄师伯还算满意？”
“哼，勉勉强强，”一啄道人转过身，不着痕迹将双手交叠搭在胸口位置，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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