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
“哼哼，的确是挺可爱的，”五条悟笑了两声，伸手将那血肉开成的鲜花从立原秋人的指尖摘下，“但是不能乱碰哦，我可不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啊，是，五条老师，”立原秋人连忙立正站好，好奇的目光却还是落到了女孩的身上，“抱歉，花京，刚刚失礼了。”
“哇，那个呆子秋人居然主动道歉了……”绫濑澄在一边小声惊叹。
花京千里还处在被人真实碰了一下的震惊当中，有些愣愣地点头道：“啊不，我不介意的……”
啊，好可爱，眼睛瞪圆了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好可爱，黑发少年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想道，比五条老师分享过的所有照片都要可爱。
面前的小女孩披散着微卷的亚麻色长发，圆溜溜的杏眼黑得不怎么纯粹，室外的阳光一照就成了透亮的深棕色，显得清澈异常，她皱起鼻子问身边的男人什么叫‘活着的诅咒’，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嗔怪，让人想到伸着粉嫩的爪子撒娇的小奶猫。
“活着的诅咒就是，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五条悟笑眯眯地说着不得了的事情，“没发现吗，千里，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从没剪过指甲，头发不再变长也没有脱落，即使被削剪也会在几天内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身高好像还有点变化，但已经脱离了常人的发育路线。”
“那、那该怎么办呀，”花间千里顿时一副人生观遭受重大打击的模样，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这样下去会怎么样，我还想做人，五条悟你想想办法啊。”
遇事不决，找五条悟，是她这一年来养成的坏毛病。
“暂时没什么危害，就这么放着也没关系，”五条悟伸手隔空拍了拍她的头，“等你学会了掌握咒力，应该就会正常起来的。”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的花京千里的心情，就连跟新认识的小伙伴打招呼也变成了潦草完事，在她沉浸在不安当中的时候，五条悟双手在胸前一拍，愉快地说道：“既然自习课不好玩，那我们来玩点其他的吧。”
“玩什么？”
“3秒钟内回答五条老师的魅力点，我先开始，全部，”男人露在绷带外的半张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下一个秋人，1、2、3…沉默就算弃权哟，好的你输了，下一个绫濑。”
“魅、魅力点…身高？”短发少女慌慌张张地作答。
“不算哦，这点包括在我的回答中了，好的绫濑也输了，金一？”
“……”蓝发少年推着眼镜翻了个白眼，“这个游戏还有赢的余地吗？”
“有的哦，再好好想想吧，”五条悟大言不惭，“千里呢？”
“……我认输。”花京千里屈辱道。
男人夸张地叹了口气：“唉，这么简单的游戏都玩不来，你们还是太弱了。”
“明明是老师耍赖吧。”
几人互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相似的情绪，那是同处于五条降智统治下才会产生的战友之情，花京千里顿时觉得跟面前三人熟络了起来。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既然是游戏，输的人就要听赢的人指挥，正好带过来了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大家一起来打扫房间吧！”
“……”
————
五条悟嘴里的‘大家一起打扫房间’，显然这个‘大家’并不包括他，男人翘脚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边，还时不时偷吃一块糖罐里的方糖。
花京千里倒是不好意思干坐着，左右看看想要帮上一点忙，但让她参与打扫房间的结果就是，地板和家具的缝隙里各色鲜花绽放，整个房间变得比一开始还乱了。
被抓来干苦力的三名学生还在努力除草，五条悟倒是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他早就习惯这种居住在植物园一般的体验，只要把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就算整理好了。
整理活动结束，五条老师带着四人在高专的食堂里解决了晚饭，许久未曾出门的小家伙抱着他的手臂四处张望，又新奇又有点害怕，直到在食堂里看见熟悉的身影。
“是硝子姐姐，”她扯了扯五条悟的衣袖，“可以叫硝子姐姐一起来吃饭吗，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没过多久，家入硝子就顶着一脸复杂的神色，端着餐盘走到了他们这桌坐下。
咒术高专本就人少，一个年级只有个位数的学生，食堂里零散坐着的七八人都是待机状态的在职咒术师，这些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花京千里身上那随风飘散的诅咒，都在不着痕迹地绕着这张桌子走。
咒术师中向来不缺少极端分子，对诅咒的厌恶简直深入骨髓，但谁也不敢在五条悟面前对他庇护的人出手。
“硝子姐姐，”被众人忌惮的活诅咒对她笑得眯起了眼，“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五条悟没给你添麻烦吧？”
一旁的五条悟顿时将目光投了过来：“我会给人添麻烦？硝子你倒是说说，这张桌子上坐的人里谁最麻烦？”
你俩都是大麻烦，谁也别想逃。
家入硝子在心里吐槽，嘴上却说着：“没有没有，多谢关心，我才是麻烦。”
“漂亮姐姐才不会是什么麻烦，”花京千里一脸认真地说道，“姐姐有空的话多来横滨玩呀，听说你游戏玩得可厉害了，千里也想看看。”
女孩铆足了劲卖萌，一双黑珍珠似的漂亮杏眼睁得大大，充满期待地望着她，叫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语，家入硝子硬着头皮答道：“我工作比较忙，有机会的话一定。”
“昂，那到时候提前跟悟说一声，我给你留世界第一好吃的草莓大福。”花京千里歪着头笑了笑，见好就收。
坐在她斜前方的立原秋人眼观鼻鼻观心，发红的耳尖却还是泄露了少年的小心思。
可爱，太可爱了，有谁能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说不呢。
餐桌上顿时响起了五条悟的声音：“别想了，上次偷吃我最后一个泡芙的惩罚期还没过，说好这个月不会给你带任何甜品的。”
“……”
花京千里把手上的筷子一放，脑袋上突然冒出了一朵小雏菊。
这是她最近新掌握的技能，将骂人的气势往脑门上冲，就会随机冒小花出来，仅用于在外人面前对五条悟进行无声的反抗。
男人无动于衷，头都不转一下，那小雏菊耀武扬威地随风飘动，没一会儿又蔫蔫地变回了头发丝。
立原秋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
在五条悟起身去拿水果的时候，花京千里转头看向被自己拉来的家入硝子：“硝子姐姐，你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诶？”家入硝子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你的身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家伙不给我解剖…不，我是说，提供实验材料。”
“提供材料要怎么做…”小姑娘的脸又皱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是要割手指吗，还是要头发丝？”
不，应该比那个还多。
家入硝子没说话，只见面前的小姑娘踌躇了两秒，很快便做下决定：“硝子姐姐，你这两天有时间吗，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个检查，如果担心…担心诅咒的话，可以把采集的工具给我，我采集完放在门口。”
可以看出，五条悟一句‘活着的诅咒’还是把小姑娘吓着了，男人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大不了的模样，反而让对咒术一知半解的小姑娘更加不安了。
“……常规的检查当然可以，”犹豫了片刻，家入硝子说道，“但是千里，很多咒术上的事情，光凭样本是检测不出来的，诅咒会消散，残秽能说明的东西很少，如果不能在下刀的同时进行观察，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样啊……”花京千里也不强求，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那只是常规检查也行，可以麻烦您一下吗。”
“啊，当然可以……”
这点小要求，家入硝子不会拒绝，商量好明天来取样本之后，她就匆匆告别，回医务室去了。
学生们下午还有教学活动，将花京千里送回教师宿舍后，五条悟带着学生们回教室。
走之前，立原秋人落在队伍的最后，磨磨蹭蹭半天，冲上来塞给她一块巧克力：“花京，这块巧克力你拿着。”
“唔？”被投食的小姑娘眼睛亮了亮，“这个口味的巧克力超好吃的诶，真的可以给我吗？”
“你拿着吧，我不爱吃这些。”
“哇，太谢谢秋人哥啦，我好高兴！”
望着小姑娘小心翼翼捏着巧克力的样子，立原秋人也跟着红了耳朵，他挠了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你喜欢什么甜品，我一会儿下课要去一趟秋叶原，还可以给你带。”
“秋叶原吗，”花京千里脸上顿时写满了幸福，不客气地道，“秋叶原有家Dominique的甜甜圈超好吃，秋人哥要是路过的话，可以给我带两个…不，三个榛子巧克力口味的吗！”
“当然可以…”
还没等少年点着头记下来，一旁的五条悟就把头挤进了他们俩中间：“嗯？可爱的学生要去秋叶原啊，那我要枫糖蔓越莓和厚奶酱杏仁口味的，一样三个，多谢啦。”
“好…好的……”
立原秋人含泪在清单上加上几行字。
————
五条悟的宿舍里收藏有不少他喜欢的碟片，给小姑娘打开放映机后，他就放心地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男人开完私人会议回来，早就过了正常的晚饭时间，他从小卖部提了几个饭团，踏着微凉的晚风走回了宿舍。
一打开教师宿舍的大门，看到的就是小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大盒甜甜圈看电视的场面。
公寓内的花草肉眼可见地比下午茂盛了不少，他见怪不怪，走到沙发边坐下，手臂一捞就把整盒甜甜圈抢了过来。
盒子里属于她的甜甜圈已经全都吃完，剩下五个半全都是他要求的口味。
“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把那半个甜甜圈捏起来，“小千里，奶酱的果然比巧克力的要好吃吧？”
“……”花京千里颇感心虚地舔了舔嘴角的奶酱，硬着头皮说道，“我没有偷吃，还没到你手里就不算是你的，我只是在门口捡到一盒无主的甜甜圈。”
男人轻笑了一声，却罕见地没有继续追究，他把纸盒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从兜里掏出几支试管：“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硝子，听说你想做点血常规的检测？”
“嗯…”花京千里乖巧地点头，补充道，“还有毛发。”
虽然不知道毛发能检测出什么，但都送过去总是没错的。
“早说嘛，我可以帮你采集，”男人又掏了掏，从怀里抽出一把造型粗犷的小砍刀，“回来的时候顺便找人借了把咒具，手套脱下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哦…”
依照他的话，花京千里开始脱手套，这双手很久没碰过其他东西，养得十个指头全都白白嫩嫩，关节处透着好看的粉，圆润的指甲像一颗颗饱满的小珍珠，在略显昏暗的台灯下泛着光泽。
五条悟抽开刀，让她在刀刃上轻摸了一下，细嫩的指腹顿时沁出了血珠，被挤压着掉进试管里。
十指连心，细微的疼痛也让小姑娘皱起了眉，她低声道：“好了没呀，悟，有点疼。”
“快了。”
看试管里的量差不多，男人放松了力道，单手将试管的盖子盖上，然后把女孩的手拉向面前。
一看到他的动作，花京千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手就向后缩去：“五条悟，你干嘛？”
他刚刚在张嘴，他想干什么，自杀吗？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前，过人的身高让他与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保持了平视，刚开完会的他此时只在鼻梁上架了个可有可无的墨镜，听到她的惊呼，镜片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转向了她。
花京千里突然想起老家山林里没有一丝杂质的深溪，看上去清澈见底，实际却有着能够轻松将人溺死的深度，很小的时候她曾痴迷地蹲在水边张望良久，尽管被外婆警告过不能靠近，却还是按捺不住纵身一跃的冲动。
和五条悟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像。
“所有的术式，因咒力运转的原理，都有一个明显的内外分界，”五条悟没有解释刚刚行为的目的，反而说起了别的，“千里身上的诅咒，也与术式有着异曲同工的结构。”
“你的诅咒，只会影响‘外’，沙发的表面，椅子的表面，皮肤的表面，都是诅咒生效的范围。”
“而与‘外’相对的，物体的内侧，盒子的里面，吃进嘴里的食物，这些‘内’都是安全的区域。”
那双过分精致的蓝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五条悟突然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轻佻的笑意。
“看吧，我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
男人张口，伸出舌尖，将她的手指包裹进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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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硝子姐姐，”她扯了扯五条悟的衣袖，“可以叫硝子姐姐一起来吃饭吗，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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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无动于衷，头都不转一下，那小雏菊耀武扬威地随风飘动，没一会儿又蔫蔫地变回了头发丝。
立原秋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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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悟起身去拿水果的时候，花京千里转头看向被自己拉来的家入硝子：“硝子姐姐，你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诶？”家入硝子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你的身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家伙不给我解剖…不，我是说，提供实验材料。”
“提供材料要怎么做…”小姑娘的脸又皱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是要割手指吗，还是要头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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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没说话，只见面前的小姑娘踌躇了两秒，很快便做下决定：“硝子姐姐，你这两天有时间吗，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个检查，如果担心…担心诅咒的话，可以把采集的工具给我，我采集完放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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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的检查当然可以，”犹豫了片刻，家入硝子说道，“但是千里，很多咒术上的事情，光凭样本是检测不出来的，诅咒会消散，残秽能说明的东西很少，如果不能在下刀的同时进行观察，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样啊……”花京千里也不强求，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那只是常规检查也行，可以麻烦您一下吗。”
“啊，当然可以……”
这点小要求，家入硝子不会拒绝，商量好明天来取样本之后，她就匆匆告别，回医务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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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太谢谢秋人哥啦，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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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吗，”花京千里脸上顿时写满了幸福，不客气地道，“秋叶原有家Dominique的甜甜圈超好吃，秋人哥要是路过的话，可以给我带两个…不，三个榛子巧克力口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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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教师宿舍的大门，看到的就是小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大盒甜甜圈看电视的场面。
公寓内的花草肉眼可见地比下午茂盛了不少，他见怪不怪，走到沙发边坐下，手臂一捞就把整盒甜甜圈抢了过来。
盒子里属于她的甜甜圈已经全都吃完，剩下五个半全都是他要求的口味。
“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把那半个甜甜圈捏起来，“小千里，奶酱的果然比巧克力的要好吃吧？”
“……”花京千里颇感心虚地舔了舔嘴角的奶酱，硬着头皮说道，“我没有偷吃，还没到你手里就不算是你的，我只是在门口捡到一盒无主的甜甜圈。”
男人轻笑了一声，却罕见地没有继续追究，他把纸盒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从兜里掏出几支试管：“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硝子，听说你想做点血常规的检测？”
“嗯…”花京千里乖巧地点头，补充道，“还有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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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嘛，我可以帮你采集，”男人又掏了掏，从怀里抽出一把造型粗犷的小砍刀，“回来的时候顺便找人借了把咒具，手套脱下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哦…”
依照他的话，花京千里开始脱手套，这双手很久没碰过其他东西，养得十个指头全都白白嫩嫩，关节处透着好看的粉，圆润的指甲像一颗颗饱满的小珍珠，在略显昏暗的台灯下泛着光泽。
五条悟抽开刀，让她在刀刃上轻摸了一下，细嫩的指腹顿时沁出了血珠，被挤压着掉进试管里。
十指连心，细微的疼痛也让小姑娘皱起了眉，她低声道：“好了没呀，悟，有点疼。”
“快了。”
看试管里的量差不多，男人放松了力道，单手将试管的盖子盖上，然后把女孩的手拉向面前。
一看到他的动作，花京千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手就向后缩去：“五条悟，你干嘛？”
他刚刚在张嘴，他想干什么，自杀吗？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前，过人的身高让他与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保持了平视，刚开完会的他此时只在鼻梁上架了个可有可无的墨镜，听到她的惊呼，镜片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转向了她。
花京千里突然想起老家山林里没有一丝杂质的深溪，看上去清澈见底，实际却有着能够轻松将人溺死的深度，很小的时候她曾痴迷地蹲在水边张望良久，尽管被外婆警告过不能靠近，却还是按捺不住纵身一跃的冲动。
和五条悟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像。
“所有的术式，因咒力运转的原理，都有一个明显的内外分界，”五条悟没有解释刚刚行为的目的，反而说起了别的，“千里身上的诅咒，也与术式有着异曲同工的结构。”
“你的诅咒，只会影响‘外’，沙发的表面，椅子的表面，皮肤的表面，都是诅咒生效的范围。”
“而与‘外’相对的，物体的内侧，盒子的里面，吃进嘴里的食物，这些‘内’都是安全的区域。”
那双过分精致的蓝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五条悟突然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轻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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