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嘲讽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豁豁（裂唇）……”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出，空气突然安静，再无任何欢声笑语，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说话的人停止了笑声，却有几双眼睛，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
也在看向何诺的嘴唇，好些人，忍住笑出来的冲动。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她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说，气氛更加尴尬。
而赵芬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知道会被人嘲笑，可是没有想到，人家就在她面前开始笑了。
这刺耳的笑声，仿佛一根根尖锐的绣花针，直接刺进了她的心中，让她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
“二婶，豁豁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没有钱，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钱，以后有钱了，我们能将他治好，现在我过得不如谁，但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谁过得不如谁？”
刚才笑的人，算起来还是她的一个长辈，叫陈小竹，是三组的人，和婆婆经常有来往。所以他们倒是经常见面，刚才也送了一元钱给赵芬，可是她这样笑，简直是伤了赵芬的心，所以赵芬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本来她是很硬气的一个人，平时遇到什么委屈，都很少掉眼泪，但是孩子这样，她再坚强的伪装，都不如孩子重要。
她决定，不管生活有多艰苦，他都要把孩子养大成人，让他们都是读书，让他们能有个好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是来看望自己，都可以直接在自己面前嘲笑自己……
“你来看我，我谢谢你，但是这怎么说都是我儿子，人家骂人都还要背着骂，你这样实在是……”说到后面，赵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块钱塞给陈小竹，也不管是不是陈小竹拿来的那一张。
“你来看望我，我很感动，但是你不能这样嘲笑我，这是你的钱。”赵芬意思很明显，不欢迎她。
“我……”陈小竹吧钱退回去，她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那样笑出声，也许，躲着笑就好，那样还可以尽情的笑。
“陈小竹，你就不要说话了，小芬，钱你就收下吧，小竹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哭了，吓到娃娃就不好了。”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虽然是安慰，可是赵芬在看她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赵芬只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是关心自己的呢，就刚才看到孩子的时候，明显看热闹的人更多。
“小芬，对不起……”陈小竹再次道歉。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情绪有点激动了……”赵芬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却把怀中的孩子抱得紧紧的……
“二嫂，你们先忙，我去妈妈家坐一下。”何云飞说完就出去了。
其他人见到这样，也纷纷表示要出去何政军的爸妈家里坐坐。
“一会不要走，都留下吃晚饭再走。”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赵芬还是挽留客人留下吃饭。
“嗯，好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此时的何政军，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家里传出笑声，虽然隐隐约约感觉不是很对劲，但是也没有往坏处想，而是认为妻子已经很久没有笑过，她们能给家里带来欢乐也不错。
“小军，你来干嘛？”李春香看到何政军过来，语气不是很热情。
“妈，家里来客人了，椅子不够坐，我来给借几张。”何政军看向妈妈，脸上有窘迫神色露出。
“嗯······”李春香沉吟了一下。
看到妈妈的沉吟，何政军失望的低下头。
“好的，这几张椅子你带走吧。”没有等李春香说话，何永才满口答应下来。
“哦。”何政军转身准备离开，可是突然反应过来，爸爸答应借椅子，何政军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但是还是看着母亲，得等母亲发话才可以。
“好吧，晚上记得还回来，别弄坏了。”李春香不情不愿的说道。
“嗯，好的。”何政军欣喜的答应。
“对了，前几天是你生日，你没有在家，刚好几天家里来客人，带点肉去吧。”何永才看着李春香，示意她进屋去拿肉。
李春香瞪了何永才一眼，还是不情不愿走近里屋。
何政军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有点感动，原来爸妈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过后，李春香拿着一块肥肉出来，大约一斤多一点的样子。何永才看到李春香手上的肥肉，想要说什么，最后被李春香又瞪了一眼，最后也一个字没有说。
“给，节约点吃，特别是你那媳妇，吃肉比谁都厉害。”李春香递给何政军。
看着手上的肥肉，何政军刚刚升起的感动瞬间又被压下去。
他以为父母会给他好一点的肉，却想不到全是肥肉，接过肉的时候，他晃眼看了一下，发现上面还有新鲜的刀印。
妻子其实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在安乐村的时候，有大舅哥和嫂子盯着，家里的鸡一只都没有杀，唯一的一次是二妹从家里悄悄带来的半只，但是赵芬没有什么胃口，就只喝了一点汤。
后来被大嫂看到，还在家门口骂了半天，说是来骗鸡吃，最后二妹和大嫂吵了一架，大嫂为此还专门去数鸡，发现一只不少后才作罢。
这么肥的肉，妻子看到都想吐吧。
想到家里还有客人，何政军只得收下，但是却不再那么感动。
就在此时，何政军家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到了爸妈家，何政军不知道什么情况，还热情的叫她们去家里坐，众人纷纷拒绝，说在他爸妈家坐也是一样。
“那好，我先回去做饭，你们先在爸妈家坐一会，做好晚饭叫你们过来吃。”何政军热情的问众人。
众人欣然答应。
何政军最后也没有拿椅子，毕竟现在客人都在爸妈家。他进屋的时候，看到赵芬一边生火一边摸眼睛，他还以为是被烟熏的，所以也没有放心上，转身去洗菜。
“去那么久，是去吃龙肉吗？”看到男人的窝囊样子，赵芬感觉自己满肚子的气，只想把内心的火发泄出来。
“又怎么啦？”何政军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去爸妈哪儿借椅子，回来却被发火，心中自然不是很舒服。
“怎么啦？你说怎么了，所以人都在嘲笑你的残废儿子！”赵芬哽咽，眼泪紧跟着掉下来。
唉~
何政军感觉心里堵，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到一边去洗米做饭。
“窝囊！”看到自家男人什么话都不说，赵芬越发生气。
何政军再次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妻子心中不好受，如果骂他，能让她好受一点的话，那就骂吧。
于是，屋子里开始沉默，只有赵芬时有时无的抽泣，同时用手揉眼睛，也许是烟熏的，或者更多，是被气的。
那时候的农村，其实很少吃米饭，平时主要是吃苞谷饭，有时候青黄不接的时候，甚至晚饭就以洋芋来将就了，一年到头吃米饭的时候简直是屈指可数。
之前结婚的时候，爸妈分家，家里仅有的水田，分了三分一给大哥，地也是一样，好一点的都分给了大哥。
分到他们家的，一块水田也没有，而土地，他们自己分到的地都是偏远一点的，并且土质还不好，这也导致了自己家里的收成不如大哥家的，更过分的是，爸妈还怪那是自己好吃懒做的结果。
有时候自己去爸妈哪儿吃饭，主要是家里粮食不够，他的饭量本来就大一点，他在外面吃一餐，就可以多节约一点粮食出来，也许那样，来年或许就可以等到新的粮食出来，不再过青黄不接的日子。
当然，也不排除一点，爸妈家里的伙食是要好一点，不但能吃到米饭，有时候还有肉吃。
但是，这样的日子，在最近两年，他受够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唉～
想到这儿，何政军再次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妻子在家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如果出门的话，妻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气了，他在家的话，还稍微好一点，至少别人不会做得那么过分。
可是不出门打工的话，家里的日子更难过，种地，根本不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也许，应该出门打工了吧，何政军心想。
看这地上林林总总堆放的东西，何政军又开始叹气，这些东西，如果自己一家人吃，也许能对吃几天吧，但是来送礼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饭就回去，这些东西，今晚过后，可能剩不了什么了。
何政军把饭蒸在火上后，又想起家里没有油，不禁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办，难道去妈妈家借吗？
对了，好像刚从爸妈家拿了肥肉，刚好可以榨油做菜，但是他看到肉的时候，又想起妈妈说的话，不由心烦气躁。
哪个时候，吃油都算是一种奢侈，很多人家一年到头，基本都是酸汤苞谷饭加洋芋，偶有吃炒菜，最多把油在锅里过一下，有油的味道就可以了，与其说是炒菜，还不如说是水煮菜还差不多。
有件事还是这么说的，有一家人，一年到头没有吃过猪油，有一天被人请去杀猪，杀完猪以后，他饭都不去吃，乘着摸到猪肉的时候，使劲在上面摸手，然后都舍不得洗手，赶紧回家，用热水洗过手之后，就用那个洗手的水，炒菜吃了一个星期……
何政军没有过过那种日子，虽然家里的日子辛苦一些，但是每过几个月，还是可以见点油和肉，开一下荤。
最后，何政军打开客人送来的袋子，看到大概有一斤左右的肉吧，不过瘦肉多一些，别人舍不得送肥肉啊，肥肉可以用来炼油呢。
而妈妈给他肥肉，是因为爸妈家不缺油吧，何政军心想。
但是谁不喜欢吃瘦肉呢，可是这么点肉，够谁吃！
何政军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肥肉剃下来，全部用来榨油，今晚肯定是用不完，可以留着以后给妻儿炒菜。
至于瘦肉，他切得更是仔细，往小了切，那样的话，可以多夹几筷子。
最后还剩差不多一两的时候，何政军看了看屋内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肉切完，可以留下一点，过几天给妻子和孩子尝鲜。
虽然一两肉只有几片，但是孩子看到肉，肯定会很开心。
就在这时，何政军听到爸妈家里传出的笑声，却感觉那么刺耳。
就好像，有人在看着屋内的孩子。
在嘲讽他。
是一个残疾的小孩。
并且，还是超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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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出，空气突然安静，再无任何欢声笑语，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说话的人停止了笑声，却有几双眼睛，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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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她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说，气氛更加尴尬。
而赵芬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知道会被人嘲笑，可是没有想到，人家就在她面前开始笑了。
这刺耳的笑声，仿佛一根根尖锐的绣花针，直接刺进了她的心中，让她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
“二婶，豁豁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没有钱，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钱，以后有钱了，我们能将他治好，现在我过得不如谁，但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谁过得不如谁？”
刚才笑的人，算起来还是她的一个长辈，叫陈小竹，是三组的人，和婆婆经常有来往。所以他们倒是经常见面，刚才也送了一元钱给赵芬，可是她这样笑，简直是伤了赵芬的心，所以赵芬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本来她是很硬气的一个人，平时遇到什么委屈，都很少掉眼泪，但是孩子这样，她再坚强的伪装，都不如孩子重要。
她决定，不管生活有多艰苦，他都要把孩子养大成人，让他们都是读书，让他们能有个好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是来看望自己，都可以直接在自己面前嘲笑自己……
“你来看我，我谢谢你，但是这怎么说都是我儿子，人家骂人都还要背着骂，你这样实在是……”说到后面，赵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块钱塞给陈小竹，也不管是不是陈小竹拿来的那一张。
“你来看望我，我很感动，但是你不能这样嘲笑我，这是你的钱。”赵芬意思很明显，不欢迎她。
“我……”陈小竹吧钱退回去，她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那样笑出声，也许，躲着笑就好，那样还可以尽情的笑。
“陈小竹，你就不要说话了，小芬，钱你就收下吧，小竹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哭了，吓到娃娃就不好了。”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虽然是安慰，可是赵芬在看她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赵芬只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是关心自己的呢，就刚才看到孩子的时候，明显看热闹的人更多。
“小芬，对不起……”陈小竹再次道歉。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情绪有点激动了……”赵芬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却把怀中的孩子抱得紧紧的……
“二嫂，你们先忙，我去妈妈家坐一下。”何云飞说完就出去了。
其他人见到这样，也纷纷表示要出去何政军的爸妈家里坐坐。
“一会不要走，都留下吃晚饭再走。”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赵芬还是挽留客人留下吃饭。
“嗯，好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此时的何政军，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家里传出笑声，虽然隐隐约约感觉不是很对劲，但是也没有往坏处想，而是认为妻子已经很久没有笑过，她们能给家里带来欢乐也不错。
“小军，你来干嘛？”李春香看到何政军过来，语气不是很热情。
“妈，家里来客人了，椅子不够坐，我来给借几张。”何政军看向妈妈，脸上有窘迫神色露出。
“嗯······”李春香沉吟了一下。
看到妈妈的沉吟，何政军失望的低下头。
“好的，这几张椅子你带走吧。”没有等李春香说话，何永才满口答应下来。
“哦。”何政军转身准备离开，可是突然反应过来，爸爸答应借椅子，何政军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但是还是看着母亲，得等母亲发话才可以。
“好吧，晚上记得还回来，别弄坏了。”李春香不情不愿的说道。
“嗯，好的。”何政军欣喜的答应。
“对了，前几天是你生日，你没有在家，刚好几天家里来客人，带点肉去吧。”何永才看着李春香，示意她进屋去拿肉。
李春香瞪了何永才一眼，还是不情不愿走近里屋。
何政军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有点感动，原来爸妈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过后，李春香拿着一块肥肉出来，大约一斤多一点的样子。何永才看到李春香手上的肥肉，想要说什么，最后被李春香又瞪了一眼，最后也一个字没有说。
“给，节约点吃，特别是你那媳妇，吃肉比谁都厉害。”李春香递给何政军。
看着手上的肥肉，何政军刚刚升起的感动瞬间又被压下去。
他以为父母会给他好一点的肉，却想不到全是肥肉，接过肉的时候，他晃眼看了一下，发现上面还有新鲜的刀印。
妻子其实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在安乐村的时候，有大舅哥和嫂子盯着，家里的鸡一只都没有杀，唯一的一次是二妹从家里悄悄带来的半只，但是赵芬没有什么胃口，就只喝了一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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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肥的肉，妻子看到都想吐吧。
想到家里还有客人，何政军只得收下，但是却不再那么感动。
就在此时，何政军家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到了爸妈家，何政军不知道什么情况，还热情的叫她们去家里坐，众人纷纷拒绝，说在他爸妈家坐也是一样。
“那好，我先回去做饭，你们先在爸妈家坐一会，做好晚饭叫你们过来吃。”何政军热情的问众人。
众人欣然答应。
何政军最后也没有拿椅子，毕竟现在客人都在爸妈家。他进屋的时候，看到赵芬一边生火一边摸眼睛，他还以为是被烟熏的，所以也没有放心上，转身去洗菜。
“去那么久，是去吃龙肉吗？”看到男人的窝囊样子，赵芬感觉自己满肚子的气，只想把内心的火发泄出来。
“又怎么啦？”何政军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去爸妈哪儿借椅子，回来却被发火，心中自然不是很舒服。
“怎么啦？你说怎么了，所以人都在嘲笑你的残废儿子！”赵芬哽咽，眼泪紧跟着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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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政军感觉心里堵，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到一边去洗米做饭。
“窝囊！”看到自家男人什么话都不说，赵芬越发生气。
何政军再次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妻子心中不好受，如果骂他，能让她好受一点的话，那就骂吧。
于是，屋子里开始沉默，只有赵芬时有时无的抽泣，同时用手揉眼睛，也许是烟熏的，或者更多，是被气的。
那时候的农村，其实很少吃米饭，平时主要是吃苞谷饭，有时候青黄不接的时候，甚至晚饭就以洋芋来将就了，一年到头吃米饭的时候简直是屈指可数。
之前结婚的时候，爸妈分家，家里仅有的水田，分了三分一给大哥，地也是一样，好一点的都分给了大哥。
分到他们家的，一块水田也没有，而土地，他们自己分到的地都是偏远一点的，并且土质还不好，这也导致了自己家里的收成不如大哥家的，更过分的是，爸妈还怪那是自己好吃懒做的结果。
有时候自己去爸妈哪儿吃饭，主要是家里粮食不够，他的饭量本来就大一点，他在外面吃一餐，就可以多节约一点粮食出来，也许那样，来年或许就可以等到新的粮食出来，不再过青黄不接的日子。
当然，也不排除一点，爸妈家里的伙食是要好一点，不但能吃到米饭，有时候还有肉吃。
但是，这样的日子，在最近两年，他受够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唉～
想到这儿，何政军再次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妻子在家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如果出门的话，妻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气了，他在家的话，还稍微好一点，至少别人不会做得那么过分。
可是不出门打工的话，家里的日子更难过，种地，根本不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也许，应该出门打工了吧，何政军心想。
看这地上林林总总堆放的东西，何政军又开始叹气，这些东西，如果自己一家人吃，也许能对吃几天吧，但是来送礼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饭就回去，这些东西，今晚过后，可能剩不了什么了。
何政军把饭蒸在火上后，又想起家里没有油，不禁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办，难道去妈妈家借吗？
对了，好像刚从爸妈家拿了肥肉，刚好可以榨油做菜，但是他看到肉的时候，又想起妈妈说的话，不由心烦气躁。
哪个时候，吃油都算是一种奢侈，很多人家一年到头，基本都是酸汤苞谷饭加洋芋，偶有吃炒菜，最多把油在锅里过一下，有油的味道就可以了，与其说是炒菜，还不如说是水煮菜还差不多。
有件事还是这么说的，有一家人，一年到头没有吃过猪油，有一天被人请去杀猪，杀完猪以后，他饭都不去吃，乘着摸到猪肉的时候，使劲在上面摸手，然后都舍不得洗手，赶紧回家，用热水洗过手之后，就用那个洗手的水，炒菜吃了一个星期……
何政军没有过过那种日子，虽然家里的日子辛苦一些，但是每过几个月，还是可以见点油和肉，开一下荤。
最后，何政军打开客人送来的袋子，看到大概有一斤左右的肉吧，不过瘦肉多一些，别人舍不得送肥肉啊，肥肉可以用来炼油呢。
而妈妈给他肥肉，是因为爸妈家不缺油吧，何政军心想。
但是谁不喜欢吃瘦肉呢，可是这么点肉，够谁吃！
何政军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肥肉剃下来，全部用来榨油，今晚肯定是用不完，可以留着以后给妻儿炒菜。
至于瘦肉，他切得更是仔细，往小了切，那样的话，可以多夹几筷子。
最后还剩差不多一两的时候，何政军看了看屋内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肉切完，可以留下一点，过几天给妻子和孩子尝鲜。
虽然一两肉只有几片，但是孩子看到肉，肯定会很开心。
就在这时，何政军听到爸妈家里传出的笑声，却感觉那么刺耳。
就好像，有人在看着屋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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