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瘦老头的拳头
忽然落在二楼栅栏上的一只乌鸦发出一阵尖利的口哨声。所有的人顿时鸦雀无声，目光全部聚焦在钢台之上。
那个叫阿东的壮汉已经发动，他跨着大步向邱寒食奔去。钢台发出咚咚咚的巨响，莫村觉得他脚下的地面都在跟着颤抖。
壮汉奔走了一段，忽然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双手抱住双腿，后背向前佝偻，落在钢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肉球像战车一般向邱寒食滚去，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钢台颤抖地更加厉害，那气势像大山的雪崩一般。
那肉球瞬间便到了邱寒食的跟前，不知壮汉是怎么动作，肉球忽然飞了起来，凌空向邱寒食砸去。台下的人们，都发出了惊呼。观战的犯人们都觉得只要被肉球砸住，老头会被砸成烂泥。
邱寒食看着在空中砸向自己的旋转肉球，单薄的身影站在开阔的钢台上，如秋天的落叶一般，轻盈脆弱。
直到肉球离自己只有半丈左右的距离，邱寒食动了，右脚在地上一踩，一个凌空翻越，整个人便轻飘飘地飞起，落在肉球的后面。
这一招，十分漂亮，老头虽然瘦小，但却十分敏捷，这样躲闪下去，也许可以把壮汉拖死。
局势有了新的变数，让刚才下了大赌注的人紧张了起来。
肉球的第一记进击被邱寒食轻松躲过，巨大的肉球在地上一弹，又再次向邱寒食砸来。只是速度已经明显没有第一次快了。
在肉球堪堪就要砸中，邱寒食忽然一段横移。再一次轻松地躲开了。
台下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哀叹。犯人们都觉得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反向倾斜了。
肉球被躲过，莫村本来以为它会在台上一弹，再一次砸向邱寒食。
但是这次肉球还没砸向台面，忽然伸展开来。壮汉健壮的左臂有力地单手在台面一按，整个人飞身而起，粗壮的右腿向邱寒食凌空横扫而去。这一腿，凌厉刚猛又出其不意，壮汉的裤脚已经被其带出的劲风刮地猎猎作响。
壮汉的那一腿刚刚踢出，邱寒食就动了。右脚在台面一点，整个人就凌空飞起，双腿轻轻变换，左脚如蜻蜓点水一般点在了壮汉踢向他的腿面上。整个人如单腿起飞的白鹤一般，身体前倾再次飞起，右膝抬起，坚硬的膝盖肘向了壮汉的下巴。
两人一交即分。一条飙飞的鲜血在空中如飘飞的红丝带。一声嘶吼般的惨叫同时响起。
邱寒食轻盈地落地，背影正对着莫村，那个单薄佝偻的背影，在莫村眼中开始变得高大起来。
壮汉轰然落地，把钢制的桌面砸的凹下了一个大窝。壮汉艰难地爬了起来，鲜血从口鼻里不断流淌，额头脖颈都是汗流如注，吁吁不断地喘着气，看来刚才那三记强劲的进攻，他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
“阿东，起来啊！起来！”人群中此起披伏地叫嚷着，害怕把老本输光的人们已经声嘶力竭。
忽然一个玻璃瓶从人群中飞出，向着壮汉的地方飞去。
那玻璃瓶本来是厨房用来装牛奶用的，不知是谁在这时把它抛了上来。
“这是作弊。”莫村叫道。但是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壮汉看着在白炽灯光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白光的玻璃瓶，眼中再次露出了狞厉的光芒。
壮汉一跃而起，右手抓住了瓶颈处，半空中将玻璃瓶在自己的膝盖处打碎，碎裂的玻璃片从空中落了下来，在钢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壮汉倒抓着瓶颈处，将碎口处锐利的玻璃尖刺向邱寒食的颈部扎去。
邱寒食此时忽然转身，如无其事地抬起左手，向锐利的玻璃尖刺一拳打去。
“这。。。”莫村诧异。这是要用拳头硬接玻璃尖刺吗？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观战的人们已经被邱寒食这种打法彻底惊呆了。
邱寒食下盘纹丝不动，瘦小的左拳如钻头一般，卡进了玻璃瓶内侧，整个玻璃瓶将他的拳头套住，但是瓶围的玻璃尖刺却未伤他分毫，壮汉拿在手里的半个玻璃瓶就被他的拳头一拳崩裂。
那个瘦小的黑色拳头崩裂玻璃瓶拳势依然未尽，就势一拳从侧面打在了壮汉的右脸上。
壮汉斜飞了出去，倒在了斜后方的钢台上。壮汉躺在钢台上，不甘地扬起头看了邱寒食一眼，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进攻，躺在钢台上大口喘着粗气。
随即台下爆发出了热浪一般的欢呼声。人们被这场精彩的拳斗所感染，连自己输了老本也抛诸脑后了。人总是崇拜强者的。
“哈哈哈。。。”人群中笑得最欢的就是那个万事通，这次爆冷门，他可是大赚了一笔。
忽然从上面观战的窗户上飞下来一条东西，落在了钢台上。
“48447。打的不错。这是监狱长赏你的。”秘书赫炼手按在窗户上，欠着身向钢台上喊话道。
邱寒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起了落在自己不远处的那条香烟，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楼上的监狱长向下望了一眼，起身离去，大盖帽的阴影下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观战的狱警随即各自离去。
头上屋顶的那群盘旋的乌鸦开始发出一阵尖利的警报声。
犯人们开始在组织下，将桌椅凳子放回原位，讨论声仍然不曾停止，犯人们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语。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了争吵。
“曹尼玛。你没长眼吗？走得好好的，退你马个比。”
“老子后脑勺还长眼吗？”
搬凳子的过程中，一个犯人被前面挤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拿着的凳子的凳子腿撞上了后面犯人的额头，两个人叫骂着就要动手。
护栏处的一只乌鸦，乌黑的眼睛发出一道红光。
“阿龙，你干什么？”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肥壮中年人满脸横肉，一把抓住后面那个要动手的犯人的衣领。
“老大，是他们贫民区的挑事。”那名叫阿龙的犯人被抓地一只脚的脚尖都离了地，还是满脸怒气地叫着。
“别在这时候惹事。”肥壮中年人看着护栏上那只红眼睛的乌鸦向远处的人群喊道：“独眼龙，管好你的人。”
一个右眼中间一道疤痕，里面的眼珠子已经泛白完全看不见瞳仁的人在人群中走了出来。“苍鹰，算了，别惹事。”
前面那个叫苍鹰的抱着凳子的犯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把手里的凳子放在了两张挪开的饭桌的间隙。
莫村一手提着一个凳子在人群中慢慢挪动。看来监狱中大致是分成两帮，贫民区一帮，特区一帮。那个肥壮中年人应该是特区帮的头儿，那个独眼龙应该是贫民区的头。贫民区的人可能本来就对特区的有怨气，刚才那事儿还真不一定是偶然还是故意呢。
那么自己呢？自己应该算是贫民区的吧？莫村在心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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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阿东的壮汉已经发动，他跨着大步向邱寒食奔去。钢台发出咚咚咚的巨响，莫村觉得他脚下的地面都在跟着颤抖。
壮汉奔走了一段，忽然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双手抱住双腿，后背向前佝偻，落在钢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肉球像战车一般向邱寒食滚去，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钢台颤抖地更加厉害，那气势像大山的雪崩一般。
那肉球瞬间便到了邱寒食的跟前，不知壮汉是怎么动作，肉球忽然飞了起来，凌空向邱寒食砸去。台下的人们，都发出了惊呼。观战的犯人们都觉得只要被肉球砸住，老头会被砸成烂泥。
邱寒食看着在空中砸向自己的旋转肉球，单薄的身影站在开阔的钢台上，如秋天的落叶一般，轻盈脆弱。
直到肉球离自己只有半丈左右的距离，邱寒食动了，右脚在地上一踩，一个凌空翻越，整个人便轻飘飘地飞起，落在肉球的后面。
这一招，十分漂亮，老头虽然瘦小，但却十分敏捷，这样躲闪下去，也许可以把壮汉拖死。
局势有了新的变数，让刚才下了大赌注的人紧张了起来。
肉球的第一记进击被邱寒食轻松躲过，巨大的肉球在地上一弹，又再次向邱寒食砸来。只是速度已经明显没有第一次快了。
在肉球堪堪就要砸中，邱寒食忽然一段横移。再一次轻松地躲开了。
台下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哀叹。犯人们都觉得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反向倾斜了。
肉球被躲过，莫村本来以为它会在台上一弹，再一次砸向邱寒食。
但是这次肉球还没砸向台面，忽然伸展开来。壮汉健壮的左臂有力地单手在台面一按，整个人飞身而起，粗壮的右腿向邱寒食凌空横扫而去。这一腿，凌厉刚猛又出其不意，壮汉的裤脚已经被其带出的劲风刮地猎猎作响。
壮汉的那一腿刚刚踢出，邱寒食就动了。右脚在台面一点，整个人就凌空飞起，双腿轻轻变换，左脚如蜻蜓点水一般点在了壮汉踢向他的腿面上。整个人如单腿起飞的白鹤一般，身体前倾再次飞起，右膝抬起，坚硬的膝盖肘向了壮汉的下巴。
两人一交即分。一条飙飞的鲜血在空中如飘飞的红丝带。一声嘶吼般的惨叫同时响起。
邱寒食轻盈地落地，背影正对着莫村，那个单薄佝偻的背影，在莫村眼中开始变得高大起来。
壮汉轰然落地，把钢制的桌面砸的凹下了一个大窝。壮汉艰难地爬了起来，鲜血从口鼻里不断流淌，额头脖颈都是汗流如注，吁吁不断地喘着气，看来刚才那三记强劲的进攻，他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
“阿东，起来啊！起来！”人群中此起披伏地叫嚷着，害怕把老本输光的人们已经声嘶力竭。
忽然一个玻璃瓶从人群中飞出，向着壮汉的地方飞去。
那玻璃瓶本来是厨房用来装牛奶用的，不知是谁在这时把它抛了上来。
“这是作弊。”莫村叫道。但是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壮汉看着在白炽灯光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白光的玻璃瓶，眼中再次露出了狞厉的光芒。
壮汉一跃而起，右手抓住了瓶颈处，半空中将玻璃瓶在自己的膝盖处打碎，碎裂的玻璃片从空中落了下来，在钢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壮汉倒抓着瓶颈处，将碎口处锐利的玻璃尖刺向邱寒食的颈部扎去。
邱寒食此时忽然转身，如无其事地抬起左手，向锐利的玻璃尖刺一拳打去。
“这。。。”莫村诧异。这是要用拳头硬接玻璃尖刺吗？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观战的人们已经被邱寒食这种打法彻底惊呆了。
邱寒食下盘纹丝不动，瘦小的左拳如钻头一般，卡进了玻璃瓶内侧，整个玻璃瓶将他的拳头套住，但是瓶围的玻璃尖刺却未伤他分毫，壮汉拿在手里的半个玻璃瓶就被他的拳头一拳崩裂。
那个瘦小的黑色拳头崩裂玻璃瓶拳势依然未尽，就势一拳从侧面打在了壮汉的右脸上。
壮汉斜飞了出去，倒在了斜后方的钢台上。壮汉躺在钢台上，不甘地扬起头看了邱寒食一眼，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进攻，躺在钢台上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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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寒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起了落在自己不远处的那条香烟，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楼上的监狱长向下望了一眼，起身离去，大盖帽的阴影下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观战的狱警随即各自离去。
头上屋顶的那群盘旋的乌鸦开始发出一阵尖利的警报声。
犯人们开始在组织下，将桌椅凳子放回原位，讨论声仍然不曾停止，犯人们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语。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了争吵。
“曹尼玛。你没长眼吗？走得好好的，退你马个比。”
“老子后脑勺还长眼吗？”
搬凳子的过程中，一个犯人被前面挤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拿着的凳子的凳子腿撞上了后面犯人的额头，两个人叫骂着就要动手。
护栏处的一只乌鸦，乌黑的眼睛发出一道红光。
“阿龙，你干什么？”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肥壮中年人满脸横肉，一把抓住后面那个要动手的犯人的衣领。
“老大，是他们贫民区的挑事。”那名叫阿龙的犯人被抓地一只脚的脚尖都离了地，还是满脸怒气地叫着。
“别在这时候惹事。”肥壮中年人看着护栏上那只红眼睛的乌鸦向远处的人群喊道：“独眼龙，管好你的人。”
一个右眼中间一道疤痕，里面的眼珠子已经泛白完全看不见瞳仁的人在人群中走了出来。“苍鹰，算了，别惹事。”
前面那个叫苍鹰的抱着凳子的犯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把手里的凳子放在了两张挪开的饭桌的间隙。
莫村一手提着一个凳子在人群中慢慢挪动。看来监狱中大致是分成两帮，贫民区一帮，特区一帮。那个肥壮中年人应该是特区帮的头儿，那个独眼龙应该是贫民区的头。贫民区的人可能本来就对特区的有怨气，刚才那事儿还真不一定是偶然还是故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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