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烟雾弹
李尔德的话宛如肃冷的寒风吹于山谷之中般，使得与父亲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冰冷起来，皮姆虽然没有回头，不过李尔德依旧感受到了自父亲身体上就渗出几分肃穆。
片刻后，皮姆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是这么认为我的吗？”
李尔德吞了一口唾沫随后，喉咙颇感干哑，心中也更感紧张，但此刻绝非是退群的时候，尤其所面对的是父亲。
“不是吗？”李尔德轻声道，用这种轻描淡写的反问方式以退为进。
皮姆淡淡一笑，刚刚身上的气息有所消退，随后道：“你前几天见过祭祀的时候这个想法就诞生了吧？”
李尔德道：“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解决疑惑，但实际上我的困惑变得更多了，现在看来引导着一切的只能是您。”
皮姆点了点头道：“没错，毕竟我才是这所有事情的起因，否则的话你此刻应该坐在怀亚特庄园中的壁炉前过着平静的生活，抱歉了。”皮姆的话格外真诚，没没有任何挖苦调侃的意思。
李尔德摇了摇头道：“您是我的父亲，无论如何我都会来和您来进行这最后的告别。”
皮姆笑着感叹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了。”说罢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想死，在我的人生计划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至少我想看到你成立家庭的时刻，但…”
李尔德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酸楚感涌上心头。
皮姆继续道：“经过这一次的病发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情况，呵呵，你听说过大象的临死前的现象吗？它会独自离开象群前往象墓，在那里安然死亡。初听这一现象的时候我倍感惊讶，认为很是奇特，不过现在我却很理解这种感觉，只是我没想到这里竟是我最后的归宿地。”
李尔德停下推车的脚步，转身来到皮姆身前蹲下道激动：“为什么会…会这样，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等待您的结局只有…只有…死亡吗？”
皮姆伸出手在李尔德的头顶轻抚过道：“孩子，等待我们最终结局的都是死亡，只是这个结局的到来可能或早或晚而已。”
李尔德哽咽道：“可是…”皮姆拍了拍李尔德的肩膀道：“没有什么可是，一切都是注定的。”
李尔德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其睁开双眼，其深情已经恢复较为平静。
“父亲，你身上那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皮姆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有的，祭祀已经很尽力了，原本我的伤情很是严重，几乎无法挽救，当时的我都不敢设想能与你相见。所以现在我所过的每一天都很辛福，感觉都是凭空多赚来的。”
李尔德颤声道：“诅咒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皮姆道：“同大象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死亡相同，所谓的诅咒在也是一种无法被常识解释证明的事物，但也同大象的死亡感知相同，其虽然奇特，但的确存在。”
李尔德的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这一次已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皮姆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缓缓解开衣领处的扣子将胸前的皮肤裸露出来。
看着父亲裸露出的胸膛，李尔德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瞳孔皱缩起来。
皮姆的胸膛已毫无人色，皮肤之下尽是一种如墨的黑色，随着李尔德的仔细观察其猛然注意到那黑色并非毫无规则的色块变异，其竟汇聚在一起组成一种极富繁琐形态的花纹！
黑色花纹宛如栩栩如生的文身一般陷于身体中，但其所具有的独特真实感却远不是寻常纹身可以相比，若不是李尔德见过父亲的身体，其甚至要怀疑这是父亲与生俱来的胎记。
无比真实的黑色纹路在皮姆的身体上散发出一种别致的诡异之感，从中透露出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妖异。
李尔德的身体因为恐惧开始不断轻微颤抖起来，他虽竭力想要去克制这种感觉，但身体却并不听从他的使唤。
不知怎么，李尔德抬起手臂，想要尝试去触碰这些黑色花纹，但在其手掌即将触碰到皮姆胸前皮肤之上时，那花纹仿佛有所感知一般，竟猛地变换起来，就如一株含羞草猛然将自己的叶片合拢起来一般，适才繁复诡异的黑色纹路猛地紧缩，瞬间形成了一个更为密集的花纹图案。
见此情景李尔德大吃一惊，手指仿佛触电一般骤然缩回，眼中露出极为惊骇的神情。
李尔德万万也想不到这看似诡异无比的黑色纹路竟似拥有着生命意识一般，竟然能够感知到自己。
而随着李尔德手掌的离去，黑色纹路忽然渐渐再度扩散开来，那情景宛如一朵徐徐盛开的黑色大丽花。
看着李尔德惊慌失措的模样，皮姆莞尔一笑，随后道：“如何，现在你相信了吗？”
李尔德抬头看着父亲声音干哑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皮姆看着李尔德缓声道：“可以说这就是【力量】，当然，其是以另外一种形态所表现出来的。”
力量！
这一词宛如重击砸在李尔德的胸口上，让其感到莫名的窒息。
“很出乎意料吗？”皮姆面带微笑地看着李尔德，那神情就好似这病情根本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远处的吉姆眼看着这一幕，并未有任何的表态，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眺向远方。
良久，李尔德终于颤抖着嘴唇对皮姆道：“父亲，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请您…告诉我吧…”
皮姆的眼中露出无奈与悲哀。
“这一切我自然会全部告诉你，我的孩子，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来到这里了…”
…
温暖的帐篷内，皮姆重新躺在自己的病床之上，李尔德在一旁替其盖好被子，当时手指触碰到父亲的胸膛时，下意识间李尔德如触电一般缩回手指。
皮姆见状笑道：“放心，触摸到它不会发生传染的。”
李尔德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父亲误解了他的意思。
皮姆道：“说来这些黑色纹路便如同死亡倒计时一般，时时刻刻都能提醒着我，我的生命已经不多了。”
李尔德极为心痛地倾听着这一切，痛苦地闭目后再度睁开眼睛，随后道：“这个…诅咒究竟是如何完成的？我在学习航海学的时候也曾接触过一些类似超自然的现象情况，不过这一次…实在让人…”说到这里时李尔德已极是难以演述下去。
皮姆淡然道：“事情的过程说来有些复杂，我便调取重点来讲吧，我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我设计了一件极为‘逆天’的计划，而这项本来堪称完美的计划却最终落败，我也沦落为这般天田地。”李尔德知道父亲口中的完美计划便是吉姆所提到过的拯救整个亚特兰蒂斯遗族的重计划。
皮姆对李尔德道：“你认为在面对眼下的战争该如何应对，或者说该如何逃避？”
李尔德沉思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决定部族未来命运的重大事宜他没有任何的想法。
皮姆道：“现在印度的形势极度混乱，近乎达到一种犬牙交错的地步，你看这里仿佛是一座世外桃源，但是这里已经是亚特兰蒂斯民族最后的阵地，而这份和平不知道能够持续多长期间，也许在下一刻这份和平就会被打破。”
皮姆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大的无奈，显然他已被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搞的精疲力竭，且深深地无奈。
“祭祀曾经与我进行过几次细密的谋划，想要找出一天相对安全的逃离路线，然而一切计划最终都落空了。英、印、日各国的军队几乎将这一地区完全封锁起来，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李尔德不由得想起自己来到这里时在恒河上所见到的场景，当下已了解了大体情况。
皮姆继续道：“而即便侥幸突破了这些防线，整个部族所能前往的地区也只能更向东亚靠近，然而现在的东亚要比印度还要混乱，前往哪里恐怕连这样的落脚之地都没有。”
李尔德感受到了情况的艰难复杂，皱了皱眉道：“难道一点出路都没有了吗？”
皮姆摇了摇头道：“这并非是十几个人的家庭，而是几百人的大部族，在迁徙的过程中所将遇到的困难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整体目标还是行动力都着实鸡肋，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便要被各方路队当成靶子。”
李尔德想了想道：“那么将整个部族化整为零，分为几批小队悄然行动呢？”
皮姆坚决地摇头道：“这个方案我们考虑过，但答案是相比于整体行动，分批行动更加不可行。如果将整个部族分批进行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就此迷失，如你所见这里的人们大多无法掌握其他语言，这在行动中更是绝对的致命伤。”
对此李尔德也只有发出一声叹息。
皮姆道：“最后经过种种的商讨，我们勉强制定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要彻底摆脱这捣乱的战争地带，前往一个相对和平的地区，而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澳大利亚。”
李尔德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作为航海学者，他自然明白这艘“永不沉没的航母”的厉害之处，且相对于战火纷飞的亚欧非等地，澳洲可谓是人间仅存不多的天堂。
虽然眼下澳大利亚也开始面临开展日本海军的威胁，然而因为地区的原因以及美国方面的帮助，日本对澳大利亚的威胁并不严重。
皮姆道：“在很久前，因为生意的缘故，我结识了一位澳大利亚的海军军官，虽然不是最高统帅之一，但其麾下权力仍然不小，如果在我的悉心运作下这里的人可以非常顺利地进入那里。”
皮姆所描述的听上去很像是一副安逸的画面，李尔德甚至都有些痴痴地幻想起来。
说到这里，皮姆再度轻叹一声，这已不知是其今晚第几次叹息了，显然种种的不顺让皮姆深感无奈。
皮姆道：“说来困难与之前还是同样的，虽然是勉强寻到了落脚之地，但要抵达那里可谓是势比登天。如刚才我所提到的那些问题一样，想要前往澳大利亚必须要将整个部族带到某个码头处，至少是可以登上巨型客轮的地方，想要用竹筏突破一个个恒河警戒线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处。”
李尔德道：“想要逃出生天只有突破这些防线，但问题是…”
“根本不可能不是吗？”皮姆淡笑道，李尔德点了点头。
皮姆道：“没错，这便是另我们彻底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方。”李尔德道：“但是您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计划。”
皮姆道：“是的，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了，而且听上去有些荒唐，不过我直到现在还是认为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知怎么李尔德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皮姆缓声道：“方法很简单，那便是发动一场战争。”
皮姆所言虽然声音柔和，但在李尔德耳中也宛如炸雷一般，令其震惊不已。
皮姆仿佛根本不在意李尔德的震惊，继续说道：“想要用正常的方法突破那层层的限制根本是异想天开了，上天不会给一份如此大的幸运让数百人在犬牙交错的势力环境下逃脱，想要顺利逃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抛出一个巨大的烟雾弹，而在当前的环境下能够为其营造最多时间的只有战争。”
李尔德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没有明白您的意思。”
皮姆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处于一种敏感的状态之中，那个时候美国随还没有宣布参战，不过参战的苗头已有所表露，可以说在那个时候是最为敏感的时期，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那么所有的枪炮都会被打响的，也只有买个时候我们可以浑水摸鱼趁机突破出去。”
李尔德声音干哑道：“您想什么做？”
皮姆淡然道：“引发一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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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皮姆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是这么认为我的吗？”
李尔德吞了一口唾沫随后，喉咙颇感干哑，心中也更感紧张，但此刻绝非是退群的时候，尤其所面对的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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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姆淡淡一笑，刚刚身上的气息有所消退，随后道：“你前几天见过祭祀的时候这个想法就诞生了吧？”
李尔德道：“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解决疑惑，但实际上我的困惑变得更多了，现在看来引导着一切的只能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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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德颤声道：“诅咒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皮姆道：“同大象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死亡相同，所谓的诅咒在也是一种无法被常识解释证明的事物，但也同大象的死亡感知相同，其虽然奇特，但的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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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帐篷内，皮姆重新躺在自己的病床之上，李尔德在一旁替其盖好被子，当时手指触碰到父亲的胸膛时，下意识间李尔德如触电一般缩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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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姆对李尔德道：“你认为在面对眼下的战争该如何应对，或者说该如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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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德感受到了情况的艰难复杂，皱了皱眉道：“难道一点出路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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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德道：“想要逃出生天只有突破这些防线，但问题是…”
“根本不可能不是吗？”皮姆淡笑道，李尔德点了点头。
皮姆道：“没错，这便是另我们彻底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方。”李尔德道：“但是您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计划。”
皮姆道：“是的，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了，而且听上去有些荒唐，不过我直到现在还是认为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知怎么李尔德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皮姆缓声道：“方法很简单，那便是发动一场战争。”
皮姆所言虽然声音柔和，但在李尔德耳中也宛如炸雷一般，令其震惊不已。
皮姆仿佛根本不在意李尔德的震惊，继续说道：“想要用正常的方法突破那层层的限制根本是异想天开了，上天不会给一份如此大的幸运让数百人在犬牙交错的势力环境下逃脱，想要顺利逃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抛出一个巨大的烟雾弹，而在当前的环境下能够为其营造最多时间的只有战争。”
李尔德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没有明白您的意思。”
皮姆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处于一种敏感的状态之中，那个时候美国随还没有宣布参战，不过参战的苗头已有所表露，可以说在那个时候是最为敏感的时期，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那么所有的枪炮都会被打响的，也只有买个时候我们可以浑水摸鱼趁机突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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