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铭义，整条多伦路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赵莫依的人，你是不是看错了。”自从几天前在街头看那个长得像莫依的女子，铭义便叮嘱张烈去那条街上挨家挨户的寻找，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能遗漏。
张烈带着人仔细的找过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一大早就来到萧公馆复命。
没有这个人？难道他看错了。
张烈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铭义，作为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让我找的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你新婚不久，还是把心思放在你的太太身上吧。”张烈为人忠厚老实，他害怕这件事对祁君产生困扰，刻意把铭义叫到院子里来说。
铭义也知道，即使找到了莫依，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还能怎么样呢。况且，这对祁君并不公平。
但是他仍迫切的想知道关于莫依的任何消息。
“阿烈，你再接着找下去。范围扩大到周围的几条街，主要是学校，画廊一类的地方。”他还是不放心，或者说，不死心。
“铭义，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听进去吗？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外一被你夫人知道了怎么办？这样下去她肯定会。。。。”
“既然她最好别知道，那就不要大张旗鼓的找。”铭义抬手制止他在说下去。
“哦，那就是要鬼鬼祟祟的找了。”
“你。。。。”
张烈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答话。
铭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阿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个女孩，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帮帮我，接着找下去。”
“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让我去找我也肯定会帮你找下去。不过，可能时间上会晚几天，最近帮里有点事情，人手抽调不开。”
“阿烈，你们到底在忙什么？从我回来就感觉气氛从未有过的紧张。”
“公司里上海通国外的航运路线现在多了一条，一个月前刚审批好，明天就是首航仪式，酒店和码头多各个地方都要好好检查。诶？不对呀，明天的仪式不是萧家所有人都会出席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铭义记起来了，父亲确实和他说过明天有个仪式要参加。不过他没有问具体是什么，所以并不知情。
“铭义，等久了吧？”祁君欢快的跑了门，妆容精致，看上去花了一些心思。看到张烈，祁君放慢了脚步，对着张烈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烈同祁君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铭义，明天是新航线的起航仪式。姨娘特意交代了要选几件喜庆的衣服。”
“你随便挑，喜欢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突然铭义感觉手臂一阵温热，祁君挽上了他手臂，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心跳不断加快。
祁君好想靠在他身上。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看铭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女孩子极其敏感的自尊，让她放弃了靠在他身上的想法。
“喜欢喝咖啡么？”铭义问道。
“嗯？”祁君胡思乱想着，没有听清楚铭义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喜欢喝咖啡么？”
“喜欢”祁君回答。
“好，一会儿我带你去一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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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货商场里买好东西后，铭义让司机开车走了很远才到了一家咖啡厅。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铭义，百货商场离多伦路这么远，为什么非要来这家咖啡厅？”祁君明明记得，刚才的百货商场对面就有一家咖啡厅，那是全上海滩最好的咖啡厅。
“没什么，以前总是来这里，习惯了。”
他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两本书。翻开书，却没有看，两眼一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就这样，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下午。
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在这里点了一些西餐，说实话，口味并不好。
期间聊了聊电影，戏剧，文学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时间过得也很快。
祁君已经读完了一整本书，抬头看看窗外已是日落时分。
铭义还是盯着着窗外。
余晖照在脸上，微微有点刺眼，阴阳交错的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让祁君猜不明白。
“铭义，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的仪式，肯定还有一些要交代的事情。”
祁君思忖再三，终究没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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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到常德路，天已经黑了。
这一带大多是独栋的别墅，比较偏僻。此刻时间尚早，路上却人烟稀少。
路上也没有路灯，司机也只好已最低速度行驶。
当车行驶到最后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路两边窜出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停在了离车不到百米的地方，带头的几个人手里似乎举着什么东西。司机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踩下了刹车。
“不能停车，冲过去！”铭义定了定神，急忙向司机喊道。他看出来了，那几个人手里举的是枪！
可是为时已晚，司机已经将刹车踩到底。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停住了。
这群人很快围了上来。
祁君才看到外面的人，惊叫了一声
“糟糕，来者不善。”铭义心想。他们坐的车通体都是防弹材料制造，如果刚才没有停车肯定能冲过去。但是司机显然吓的不轻，坐在座位上动都不敢动。
“等一会，我从这个门出去，到你靠近的车门接应你。等我把那边的人解决了后，你赶紧把车门打开，记住了么？”铭义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检查好弹夹，上好膛。
“可是，贸然开车门，他们直接开枪了怎么办。”祁君发着抖问道。
“放心，他们不会伤到你。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铭义说完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车外的环境，手握住了车门。
这些人正敲着玻璃，催他们下车。
趁其不备，铭义将车门猛的推开，双手握住车顶的边缘，翻上了车顶。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铭义先向祁君门外的三个人开枪。三人应声倒地。祁君将车门打开。
铭义跳下车顶，拉起祁君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路边的住宅区。
“追！”背后的声音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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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住宅是老区，前面是个很大的废弃的电影院。
铭义和祁君跑的飞快，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前面那条路是死路，我们过不去。”祁君气喘吁吁的说。
“多高的墙？”铭义问到。
祁君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从不置办东西，数学也并不擅长，所以一直以来对计量单位不了解。她知道这个墙高是因为几年前曾同佳文剑华来这个电影院看电影，为零抄近路，试图翻过那个墙，可是后来发现墙很高，根本翻不过去。
“大概，三尺？”
“三尺？那没问题。”
“可是，真的很高。”
“不会有问题的，跟我来。”
等到了那面墙，铭义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一面三尺的墙，而是一面足足三米高的墙！
逃跑来不及了，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
铭义让祁君藏在一边，自己拿着枪等着他们靠近。
铭义猜测，这些人不太会使枪。
一行人追到路的尽头，发现铭义站在那里没有跑，也没有动。
看到铭义举着枪站在那里，反而不敢动了。
就这么僵持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祁君捡起不远处的石子，丢向对方。对方早已慌了神，对着石子一通乱射
铭义仔细的瞄准了对面的人，逐个开枪。
“五、六、七”祁君偷偷的数着开枪的声音，第七颗子弹了，弹夹空了。她又将石子丢向那几个黑衣人，为铭义争取着换弹夹的时间。
铭义干净利落的装好弹夹，接着把剩余的拿着枪等人都解决了。剩下的人手中没有枪，看到这个情况，落荒而逃。
总算安全了，铭义松了口气。
“好了，出来吧。这里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铭义喊着祁君。
祁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铭义知道她害怕，走过去扶她离开。
月光从乌云里出来了，比刚才亮的多，照的四周如白昼。
祁君吓得面色惨白。
“刚才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下黑手。”
“不知道，但迟早会知道。”
“想不到，你关键时刻也挺冷静的，知道帮我争取时间。不过，为什么你不知道计量单位，却知道我的手枪里有多少颗子弹？”
祁君没有回答。铭义当然不知道，她偷偷的看了很多有关手枪的书。因为哥哥说过，铭义很喜欢手枪，枪法也很好。
由于祁君有些体力不支，两人走的很慢。
祁君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扭头发现，有个中了枪的人竟然拖着受伤的胳膊站了起来，拿着枪瞄准了铭义！而铭义只顾着扶着祁君，并未发现。
甚至来不及思考，祁君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将铭义挡在身后。
一声枪响。
铭义感到后背温热潮湿。祁君倒在地上，一地的鲜血。
铭义将剩下的三发子弹如数打到那个人身上，发发致命，最后将手枪狠狠的砸向地面，摔的粉碎。
铭义将祁君抱起，他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她有事。
“祁君，你撑着点，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铭义对祁君说，身上已被汗水湿透，一滴滴落了下来。
祁君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呼吸很急促。她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好紧紧的抓住铭义的衣服。剧痛袭来，祁君低声呻吟着。
“你会没事的，前面就是医院，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千万别睡过去，祁君，祁君？”铭义清楚的感觉到祁君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祁君渐渐昏迷在铭义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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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抢救室外，铭义坐在长凳上盯着地板。
为什么会如此大意，居然让祁君受了伤。
抢救室来来回回进去很多医生护士，时间紧迫，容不得他问上半句。
“护士小姐，请问急救室哪边走。”是二太太的声音。
铭义抬头，萧老爷、二太太行色匆匆的来到抢救室门口。
“里面情况怎么样？”萧老爷问。
“不知道”铭义叹了口气。
这时候，姚老爷、姚夫人还有祁扬也赶到了医院。
“祁君怎么会，怎么会中枪。”姚夫人带着强忍着哭腔，问萧铭义。
姚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埋伏，祁君，她替我挡了一枪。”铭义闭上眼睛，他不想去看众人的表情。
祁扬坐在铭义旁边，紧紧的盯着抢救室的门。
“祁君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抢救室门开了，众人围了上去。
“病人暂时没事了，但是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手术已经完成了，其他事项需要住院观察。”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原本顾乔想要留下来照顾祁君，姚母同萧家置气，死活不同意，她要自己照顾女儿。顾乔治好作罢。尽管萧老爷自觉对不起姚父，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同顾乔一起离开了。
期间，铭义并未说话。安静的等着，直到祁君被推出手术室。
祁君留了太多的血，嘴唇惨白，闭着眼睛，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迹。她似乎想要醒来，伸出手，像抓着什么，嘴唇蠕动着。
铭义急忙抓住祁君的手，凑近她的嘴唇想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太虚弱了。
铭义轻轻的放下祁君的手，拿起衣服，转身大步离开。
“萧铭义!??你干什么去！我妹妹为了救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居然不在这里守着！“祁扬气急，在他身后喊道。
铭义心里想着的，只有一句话。
“无论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铭义没有停，脚步比刚才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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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带着人仔细的找过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一大早就来到萧公馆复命。
没有这个人？难道他看错了。
张烈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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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义也知道，即使找到了莫依，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还能怎么样呢。况且，这对祁君并不公平。
但是他仍迫切的想知道关于莫依的任何消息。
“阿烈，你再接着找下去。范围扩大到周围的几条街，主要是学校，画廊一类的地方。”他还是不放心，或者说，不死心。
“铭义，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听进去吗？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外一被你夫人知道了怎么办？这样下去她肯定会。。。。”
“既然她最好别知道，那就不要大张旗鼓的找。”铭义抬手制止他在说下去。
“哦，那就是要鬼鬼祟祟的找了。”
“你。。。。”
张烈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答话。
铭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阿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个女孩，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帮帮我，接着找下去。”
“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让我去找我也肯定会帮你找下去。不过，可能时间上会晚几天，最近帮里有点事情，人手抽调不开。”
“阿烈，你们到底在忙什么？从我回来就感觉气氛从未有过的紧张。”
“公司里上海通国外的航运路线现在多了一条，一个月前刚审批好，明天就是首航仪式，酒店和码头多各个地方都要好好检查。诶？不对呀，明天的仪式不是萧家所有人都会出席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铭义记起来了，父亲确实和他说过明天有个仪式要参加。不过他没有问具体是什么，所以并不知情。
“铭义，等久了吧？”祁君欢快的跑了门，妆容精致，看上去花了一些心思。看到张烈，祁君放慢了脚步，对着张烈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烈同祁君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铭义，明天是新航线的起航仪式。姨娘特意交代了要选几件喜庆的衣服。”
“你随便挑，喜欢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突然铭义感觉手臂一阵温热，祁君挽上了他手臂，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心跳不断加快。
祁君好想靠在他身上。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看铭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女孩子极其敏感的自尊，让她放弃了靠在他身上的想法。
“喜欢喝咖啡么？”铭义问道。
“嗯？”祁君胡思乱想着，没有听清楚铭义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喜欢喝咖啡么？”
“喜欢”祁君回答。
“好，一会儿我带你去一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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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货商场里买好东西后，铭义让司机开车走了很远才到了一家咖啡厅。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铭义，百货商场离多伦路这么远，为什么非要来这家咖啡厅？”祁君明明记得，刚才的百货商场对面就有一家咖啡厅，那是全上海滩最好的咖啡厅。
“没什么，以前总是来这里，习惯了。”
他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两本书。翻开书，却没有看，两眼一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就这样，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下午。
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在这里点了一些西餐，说实话，口味并不好。
期间聊了聊电影，戏剧，文学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时间过得也很快。
祁君已经读完了一整本书，抬头看看窗外已是日落时分。
铭义还是盯着着窗外。
余晖照在脸上，微微有点刺眼，阴阳交错的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让祁君猜不明白。
“铭义，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的仪式，肯定还有一些要交代的事情。”
祁君思忖再三，终究没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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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到常德路，天已经黑了。
这一带大多是独栋的别墅，比较偏僻。此刻时间尚早，路上却人烟稀少。
路上也没有路灯，司机也只好已最低速度行驶。
当车行驶到最后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路两边窜出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停在了离车不到百米的地方，带头的几个人手里似乎举着什么东西。司机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踩下了刹车。
“不能停车，冲过去！”铭义定了定神，急忙向司机喊道。他看出来了，那几个人手里举的是枪！
可是为时已晚，司机已经将刹车踩到底。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停住了。
这群人很快围了上来。
祁君才看到外面的人，惊叫了一声
“糟糕，来者不善。”铭义心想。他们坐的车通体都是防弹材料制造，如果刚才没有停车肯定能冲过去。但是司机显然吓的不轻，坐在座位上动都不敢动。
“等一会，我从这个门出去，到你靠近的车门接应你。等我把那边的人解决了后，你赶紧把车门打开，记住了么？”铭义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检查好弹夹，上好膛。
“可是，贸然开车门，他们直接开枪了怎么办。”祁君发着抖问道。
“放心，他们不会伤到你。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铭义说完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车外的环境，手握住了车门。
这些人正敲着玻璃，催他们下车。
趁其不备，铭义将车门猛的推开，双手握住车顶的边缘，翻上了车顶。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铭义先向祁君门外的三个人开枪。三人应声倒地。祁君将车门打开。
铭义跳下车顶，拉起祁君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路边的住宅区。
“追！”背后的声音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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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住宅是老区，前面是个很大的废弃的电影院。
铭义和祁君跑的飞快，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前面那条路是死路，我们过不去。”祁君气喘吁吁的说。
“多高的墙？”铭义问到。
祁君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从不置办东西，数学也并不擅长，所以一直以来对计量单位不了解。她知道这个墙高是因为几年前曾同佳文剑华来这个电影院看电影，为零抄近路，试图翻过那个墙，可是后来发现墙很高，根本翻不过去。
“大概，三尺？”
“三尺？那没问题。”
“可是，真的很高。”
“不会有问题的，跟我来。”
等到了那面墙，铭义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一面三尺的墙，而是一面足足三米高的墙！
逃跑来不及了，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
铭义让祁君藏在一边，自己拿着枪等着他们靠近。
铭义猜测，这些人不太会使枪。
一行人追到路的尽头，发现铭义站在那里没有跑，也没有动。
看到铭义举着枪站在那里，反而不敢动了。
就这么僵持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祁君捡起不远处的石子，丢向对方。对方早已慌了神，对着石子一通乱射
铭义仔细的瞄准了对面的人，逐个开枪。
“五、六、七”祁君偷偷的数着开枪的声音，第七颗子弹了，弹夹空了。她又将石子丢向那几个黑衣人，为铭义争取着换弹夹的时间。
铭义干净利落的装好弹夹，接着把剩余的拿着枪等人都解决了。剩下的人手中没有枪，看到这个情况，落荒而逃。
总算安全了，铭义松了口气。
“好了，出来吧。这里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铭义喊着祁君。
祁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铭义知道她害怕，走过去扶她离开。
月光从乌云里出来了，比刚才亮的多，照的四周如白昼。
祁君吓得面色惨白。
“刚才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下黑手。”
“不知道，但迟早会知道。”
“想不到，你关键时刻也挺冷静的，知道帮我争取时间。不过，为什么你不知道计量单位，却知道我的手枪里有多少颗子弹？”
祁君没有回答。铭义当然不知道，她偷偷的看了很多有关手枪的书。因为哥哥说过，铭义很喜欢手枪，枪法也很好。
由于祁君有些体力不支，两人走的很慢。
祁君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扭头发现，有个中了枪的人竟然拖着受伤的胳膊站了起来，拿着枪瞄准了铭义！而铭义只顾着扶着祁君，并未发现。
甚至来不及思考，祁君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将铭义挡在身后。
一声枪响。
铭义感到后背温热潮湿。祁君倒在地上，一地的鲜血。
铭义将剩下的三发子弹如数打到那个人身上，发发致命，最后将手枪狠狠的砸向地面，摔的粉碎。
铭义将祁君抱起，他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她有事。
“祁君，你撑着点，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铭义对祁君说，身上已被汗水湿透，一滴滴落了下来。
祁君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呼吸很急促。她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好紧紧的抓住铭义的衣服。剧痛袭来，祁君低声呻吟着。
“你会没事的，前面就是医院，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千万别睡过去，祁君，祁君？”铭义清楚的感觉到祁君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祁君渐渐昏迷在铭义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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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抢救室外，铭义坐在长凳上盯着地板。
为什么会如此大意，居然让祁君受了伤。
抢救室来来回回进去很多医生护士，时间紧迫，容不得他问上半句。
“护士小姐，请问急救室哪边走。”是二太太的声音。
铭义抬头，萧老爷、二太太行色匆匆的来到抢救室门口。
“里面情况怎么样？”萧老爷问。
“不知道”铭义叹了口气。
这时候，姚老爷、姚夫人还有祁扬也赶到了医院。
“祁君怎么会，怎么会中枪。”姚夫人带着强忍着哭腔，问萧铭义。
姚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埋伏，祁君，她替我挡了一枪。”铭义闭上眼睛，他不想去看众人的表情。
祁扬坐在铭义旁边，紧紧的盯着抢救室的门。
“祁君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抢救室门开了，众人围了上去。
“病人暂时没事了，但是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手术已经完成了，其他事项需要住院观察。”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原本顾乔想要留下来照顾祁君，姚母同萧家置气，死活不同意，她要自己照顾女儿。顾乔治好作罢。尽管萧老爷自觉对不起姚父，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同顾乔一起离开了。
期间，铭义并未说话。安静的等着，直到祁君被推出手术室。
祁君留了太多的血，嘴唇惨白，闭着眼睛，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迹。她似乎想要醒来，伸出手，像抓着什么，嘴唇蠕动着。
铭义急忙抓住祁君的手，凑近她的嘴唇想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太虚弱了。
铭义轻轻的放下祁君的手，拿起衣服，转身大步离开。
“萧铭义!??你干什么去！我妹妹为了救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居然不在这里守着！“祁扬气急，在他身后喊道。
铭义心里想着的，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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