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配方
林悠儿确实说中了金玉碗的心思。
若是真的能和相公互通书信，就算惹来一些麻烦，金玉碗也愿意。
“不过，相公身为太傅，你能随意进出他的府邸吗？”金玉碗不大懂这些门道，好奇地问道。
“碗儿姐放心，我自有办法！”这等小事还难不倒她林悠儿。
见她信誓旦旦的，金玉碗不禁好笑，心里隐隐升腾起了希望。
既打探到了相公的消息，又有林悠儿替她送信，金玉碗心里踏实了许多，没过两日便告辞回了靠山屯。
林望三再三挽留，也还是没能将她留下来，只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息。
回到靠山屯，金玉碗还担心王琴华会不会因为她不告而别而生气，可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若晴与她对视一眼，拦住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下人，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大家伙都不在前厅伺候着？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那人仓皇回答：“二少奶奶，若晴姑娘，你们还是赶紧去灵犀阁看看吧，夫人正生气呢！”说罢，就又低着头匆匆跑开了。
听这话似乎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金玉碗匆忙赶去了灵犀阁，就见到丫鬟婆子围了一圈。
靠近一些，金玉碗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王琴华的怒斥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自幼读书就读出了这幅模样？简直犹如斯文败坏门风！”
“娘，您先别着急，这件事儿兴许有什么隐情呢！”吕欣着急的声音也传入了金玉碗的耳朵。
就连大嫂也在，看来事情不小。
金玉碗将行李交给若晴，让他回了清晖苑，自个儿独自进了灵犀阁。
“娘，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瞧着丫鬟婆子都围在外面，前厅没人伺候，过来瞧瞧。”金玉碗疑惑地走进去，见顾芬笔直的跪在地上，面前摔了一地的茶盏碎片。
见到金玉碗，王琴华脸色一白。痛心又愧疚地盯着她道：“碗儿，是娘教子无方，才酿成如今大错！”
“您先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金玉碗想不通还能发生什么事，难不成是顾芬偷店里的东西，被王琴华发现了？
被她这么安慰，王琴华才慢慢地舒缓了情绪，指着顾芬道：“这个不孝女，把咱们药膳庄的药粥偷了出去，还让人尝出了配方，在码头边摆了摊子！若不是有老主顾将此事告诉我，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什么？”金玉碗脑袋里轰的一声，愣愣地盯着王琴华，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那人已经开店了？”
“她说开店的人不是她，如今事情真相如何我也不知道，已经让李婶儿去调查了，过不多久就会有结果，你别着急。”这会儿轮到王琴华来安慰金玉碗了。
金玉碗晃悠了两下，吕欣赶忙扶住她，低声劝慰：“碗儿，那人的店也刚开没多久，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等李婶儿回来了，咱们再商量如何处理。”
“我没事。”金玉碗拍了拍吕欣的手，让她放心。
接着她才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顾芬：“大姐，你为何要这么做？那药膳庄是顾家的店，你也在店里啊！为何要将配方给别人？”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想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我无话可说。”顾芬一脸平静，似乎是认命了，可眼中的讥讽仿佛一根针扎在了金玉碗的心上。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亏待你，委屈你了？”金玉碗冷笑着盯着她，将她的心思摸个门儿清。
“我早就同你说过，娘身为里正，咱们为儿女做事要仔细些，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你竟然还将药粥的配方偷去给别人！若是此时败露，不仅娘的里正做不稳，顾家的名声也要折在你的手里，顾家就真的完了！”
此时此刻，金玉碗也顾不得王琴华还在，尽数将心底的怒火撒了出来。
“事事都是你说，我知道你能耐，可也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顾芬突然昂头怒吼，对上金玉碗的目光，眼中泪光闪烁，眼眶通红，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三人皆是一愣，顾芬愤愤而起，两行清泪滑落，甚是令人心疼。
“我才是娘的女儿，可自我回来之后，他们何曾把我当过大小姐？娘又何曾把我当过她的女儿？家中店里，事事都由你做主，我没有半点容身之地，就连下人也不拿我作数，明明我才是大小姐！”
顾芬涕泪横流，看着她们三人站在一起，更加委屈。
“自我出嫁至今，我日夜盼着娘后悔把我嫁给刘佳，准许我与刘佳和离，将我带回家，可娘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我有多恨，你知道吗？”
“你们在家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可我在刘家呢？你们有谁想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啊？”王琴华愣怔许久才终于回过神，哽咽着问道。
“出嫁前我就与您吵过，我怎么回来？我有什么脸面回来？现在你有孝顺能干的儿媳，二弟也去了京城做官，我呢？我还是一无所有，我只能想尽办法帮刘家，只有刘家更好，我才能好，不是吗？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房间里除了顾芬低声的嘶吼，便是无尽的沉默。
金玉碗与吕欣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相对流泪，默默地退了出去，让她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回到清晖苑，吕欣撑着脑袋看着金玉碗问道：“碗儿，配方的事情要如何解决？我估摸着，那人既然已经开店，想必能赚上点钱，咱们就算给钱，他恐怕也不会答应。”
“等灵犀阁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亲自去码头看一看，若是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我也没有办法。”金玉碗说罢，低声叹气。
没想到她母女之间的事情竟然闹成这样，还给药膳庄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等到傍晚，王琴华悄没声儿地去了清晖苑，金玉碗和吕欣赶忙出去迎她。
“大妹妹如何？”吕欣扶着王琴华往屋里走，关心询问。
王清华嗓音沙哑，看来这一下午也说了不少话，“她哭了一下午也累了，刚才已经睡下了，我让人给她熬了粥，等她醒了再吃。”
“解决了就好，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何况您是为她好，大妹妹会理解的。”吕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
见金玉碗迟迟没有开口，王琴华愧疚道：“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药膳庄的配方送出去，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我也会卸去里正一职……”
金玉碗知道她在等自己开口，心里憋了一股气，但听到她要辞去职位，还是没忍心。
“娘，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着急下定论。无论如何，您的里正之职都要继续做下去。相公在京城里杳无音讯，咱们这个家只能靠着您了。”
她刚处理完孟有道的事情，若是此时辞去里正，恐怕会落人把柄。
如今顾家是靠山屯的主心骨，大大小小事物都以王琴华为主，她万万不能请辞。
“碗儿，是娘对不住你。”王琴华愧疚地看着她，再多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金玉碗一言不发，只是陪在她的身边。
自己尚不知道药膳庄的配方泄露了多少，一切还要等确定之后再下定论，若是泄露大半，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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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能和相公互通书信，就算惹来一些麻烦，金玉碗也愿意。
“不过，相公身为太傅，你能随意进出他的府邸吗？”金玉碗不大懂这些门道，好奇地问道。
“碗儿姐放心，我自有办法！”这等小事还难不倒她林悠儿。
见她信誓旦旦的，金玉碗不禁好笑，心里隐隐升腾起了希望。
既打探到了相公的消息，又有林悠儿替她送信，金玉碗心里踏实了许多，没过两日便告辞回了靠山屯。
林望三再三挽留，也还是没能将她留下来，只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息。
回到靠山屯，金玉碗还担心王琴华会不会因为她不告而别而生气，可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若晴与她对视一眼，拦住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下人，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大家伙都不在前厅伺候着？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那人仓皇回答：“二少奶奶，若晴姑娘，你们还是赶紧去灵犀阁看看吧，夫人正生气呢！”说罢，就又低着头匆匆跑开了。
听这话似乎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金玉碗匆忙赶去了灵犀阁，就见到丫鬟婆子围了一圈。
靠近一些，金玉碗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王琴华的怒斥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自幼读书就读出了这幅模样？简直犹如斯文败坏门风！”
“娘，您先别着急，这件事儿兴许有什么隐情呢！”吕欣着急的声音也传入了金玉碗的耳朵。
就连大嫂也在，看来事情不小。
金玉碗将行李交给若晴，让他回了清晖苑，自个儿独自进了灵犀阁。
“娘，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瞧着丫鬟婆子都围在外面，前厅没人伺候，过来瞧瞧。”金玉碗疑惑地走进去，见顾芬笔直的跪在地上，面前摔了一地的茶盏碎片。
见到金玉碗，王琴华脸色一白。痛心又愧疚地盯着她道：“碗儿，是娘教子无方，才酿成如今大错！”
“您先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金玉碗想不通还能发生什么事，难不成是顾芬偷店里的东西，被王琴华发现了？
被她这么安慰，王琴华才慢慢地舒缓了情绪，指着顾芬道：“这个不孝女，把咱们药膳庄的药粥偷了出去，还让人尝出了配方，在码头边摆了摊子！若不是有老主顾将此事告诉我，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什么？”金玉碗脑袋里轰的一声，愣愣地盯着王琴华，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那人已经开店了？”
“她说开店的人不是她，如今事情真相如何我也不知道，已经让李婶儿去调查了，过不多久就会有结果，你别着急。”这会儿轮到王琴华来安慰金玉碗了。
金玉碗晃悠了两下，吕欣赶忙扶住她，低声劝慰：“碗儿，那人的店也刚开没多久，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等李婶儿回来了，咱们再商量如何处理。”
“我没事。”金玉碗拍了拍吕欣的手，让她放心。
接着她才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顾芬：“大姐，你为何要这么做？那药膳庄是顾家的店，你也在店里啊！为何要将配方给别人？”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想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我无话可说。”顾芬一脸平静，似乎是认命了，可眼中的讥讽仿佛一根针扎在了金玉碗的心上。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亏待你，委屈你了？”金玉碗冷笑着盯着她，将她的心思摸个门儿清。
“我早就同你说过，娘身为里正，咱们为儿女做事要仔细些，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你竟然还将药粥的配方偷去给别人！若是此时败露，不仅娘的里正做不稳，顾家的名声也要折在你的手里，顾家就真的完了！”
此时此刻，金玉碗也顾不得王琴华还在，尽数将心底的怒火撒了出来。
“事事都是你说，我知道你能耐，可也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顾芬突然昂头怒吼，对上金玉碗的目光，眼中泪光闪烁，眼眶通红，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三人皆是一愣，顾芬愤愤而起，两行清泪滑落，甚是令人心疼。
“我才是娘的女儿，可自我回来之后，他们何曾把我当过大小姐？娘又何曾把我当过她的女儿？家中店里，事事都由你做主，我没有半点容身之地，就连下人也不拿我作数，明明我才是大小姐！”
顾芬涕泪横流，看着她们三人站在一起，更加委屈。
“自我出嫁至今，我日夜盼着娘后悔把我嫁给刘佳，准许我与刘佳和离，将我带回家，可娘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我有多恨，你知道吗？”
“你们在家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可我在刘家呢？你们有谁想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啊？”王琴华愣怔许久才终于回过神，哽咽着问道。
“出嫁前我就与您吵过，我怎么回来？我有什么脸面回来？现在你有孝顺能干的儿媳，二弟也去了京城做官，我呢？我还是一无所有，我只能想尽办法帮刘家，只有刘家更好，我才能好，不是吗？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房间里除了顾芬低声的嘶吼，便是无尽的沉默。
金玉碗与吕欣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相对流泪，默默地退了出去，让她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回到清晖苑，吕欣撑着脑袋看着金玉碗问道：“碗儿，配方的事情要如何解决？我估摸着，那人既然已经开店，想必能赚上点钱，咱们就算给钱，他恐怕也不会答应。”
“等灵犀阁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亲自去码头看一看，若是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我也没有办法。”金玉碗说罢，低声叹气。
没想到她母女之间的事情竟然闹成这样，还给药膳庄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等到傍晚，王琴华悄没声儿地去了清晖苑，金玉碗和吕欣赶忙出去迎她。
“大妹妹如何？”吕欣扶着王琴华往屋里走，关心询问。
王清华嗓音沙哑，看来这一下午也说了不少话，“她哭了一下午也累了，刚才已经睡下了，我让人给她熬了粥，等她醒了再吃。”
“解决了就好，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何况您是为她好，大妹妹会理解的。”吕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
见金玉碗迟迟没有开口，王琴华愧疚道：“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药膳庄的配方送出去，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我也会卸去里正一职……”
金玉碗知道她在等自己开口，心里憋了一股气，但听到她要辞去职位，还是没忍心。
“娘，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着急下定论。无论如何，您的里正之职都要继续做下去。相公在京城里杳无音讯，咱们这个家只能靠着您了。”
她刚处理完孟有道的事情，若是此时辞去里正，恐怕会落人把柄。
如今顾家是靠山屯的主心骨，大大小小事物都以王琴华为主，她万万不能请辞。
“碗儿，是娘对不住你。”王琴华愧疚地看着她，再多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金玉碗一言不发，只是陪在她的身边。
自己尚不知道药膳庄的配方泄露了多少，一切还要等确定之后再下定论，若是泄露大半，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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