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报废的机器
陈曦眼看梁飞出了大门，这才施施然将脚从李副主任的手上挪开。她踩的很有分寸，疼是会让人疼些，却不至于伤筋动骨。
李副主任的惨叫还没停歇，刚刚带头冲进来那个膀大腰圆的女工怒瞪陈曦：“瞎呀，这么俩大活人你愣是没瞧见……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说着就要去扶倒在地上的地副主任，陈曦安安稳稳的站在一边，见她那举动慢悠悠开口：“你挺关心他们俩，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喽？”
她这话本是为一会儿要甩的锅做铺垫，却没想到那女工扶人的手竟然有明显的停顿。陈曦甚至看到了她指尖颤了几下，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女工抬眼快速看向陈曦，目光中有瞬间的惊慌，接着又强自镇定的吼道：“什么一伙不一伙的，说，你把大杨和李副主任怎么了？”
陈曦暗自翻了个白眼，除非傻了看不出来，她踹在大杨身上的鞋印子要多明显就多明显。
被女工这么一吼，跟着她带头冲进来的几个女工也纷纷对陈曦开呛。
陈曦眉头轻挑，想跟她玩儿先声夺人招数，也要看她吃不吃这一套。
杨芳华向闺女身边靠拢，本意是想护住陈曦，怕这些聚拢过去的女工冲动下伤到闺女；却没想她这一动立刻就吸引了那带头女工的注意，她当即大喊：“这女的就是厂长，别把她放跑了。”
大多数女工闻言只围住了杨芳华，却也有那么几个不怀好意的女人，上前拉扯杨芳华同时想去抓她头上、颈部的珍珠，还有人看中了腕表，试图趁机撸下去。
陈曦这回是真怒了，原本她想修理的只有李副主任和大杨，毕竟女工们也不容易，被拖欠了半年多的工资，放在谁身上都是着急上火憋了一肚子的气。被有心人蛊惑，聚拢闹事也情有可原。
若是女工仅围住她们母女不放人离开，陈曦心里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对普通人动手。可这几个过来抓她老妈的女人不同，看见她妈身上戴着的珍珠、手表就动了借机明抢的心思。
陈曦脸色冰寒，一出手就卸掉了想抓她妈头发那女人的右臂。脱臼带来的疼痛立刻就让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其余几个女工因为她的叫声动作一缓，陈曦却毫不心软，又卸了两人右侧的手臂。
三人发出的痛叫吓退了想要对杨芳华动手的女工，围拢的人也快速后退。
带头发话的女工被陈曦这一手镇住，刚刚还无比嘈杂的现场一时间只剩三人的惨叫。
陈曦冰寒的目光扫视在场众人，被她看到的女工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杨芳华虽然震惊闺女的雷霆手段，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往闺女身边靠了靠。
陈曦冷笑：“我只说三件事，希望你们都能听好了。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去找县里的领导，我没有义务给你们解答。”
三个被卸了手臂的女人因为用左手托着，疼的也不那么严重了，惨叫转成了小声哭泣。三人平日就是服装厂里的‘滚刀肉’，邻里之间那也是豪横惯了，没理都能搅三分。
只是对上陈曦毫不留情的‘狠辣手段’，‘滚刀肉’们心里也怕了。
毕竟这些女人们掐架至多就是我给你一巴掌，你扯扯我头发，我再撕撕你衣服。要不就是撒泼往地上一坐，来顿哭嚎叫骂。哪有人上来就干卸手臂这疼到钻心的事儿啊！
陈曦威慑的目光那么一扫，三人立刻就缩成了鹌鹑，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其余人见平日里最不好惹的三人都蔫儿了，自然老老实实的听陈曦讲话。
“第一件事，我要你们记清楚，拖欠你们工资的是县里，不是你们的新厂长。服装厂赚钱的时候，钱给了县里做各种补贴；如今不赚钱了，县里就想不管了。天下间还没这种道理吧。
第二件事……”
说着陈曦指了指还窝在地上的李副主任和大杨：“这两人涉险诈骗，诈骗金额至少三万起步。”
李副主任闻言脸都白了，抖着嘴唇哑着嗓子反驳：“你、你胡说八道！”
陈曦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道：“第三件事，原本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先看看服装厂的设备，再根据设备大致衡量你们服装厂的生产能力。
只要恢复了生产，即使拖欠的六个月工资不归新的厂长负责，可生产出新的服装，你们就会按月发放新工资，也不用担心厂子会关闭，以后的生活没有着落。
可惜……我们从李副主任和大杨嘴里得知，厂里的机械设备已经无法生产。”
眼看陈曦话音落下，没了再开口的意思，人群里才有人小声嘀咕：“去年春天的时候不是还用了两回，帮县里做了些床单被罩的奖励。”
立刻又有人说道：“你们忘了，秋天的时候雨水大，房子漏雨把机器泡了。”
这回接茬的多了几个，陈曦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大体意思就是雨水泡坏了机器，李副主任和大杨都说当地没人能修，只好把机器拉走了。
结果带去了沈城市内，那边也修不了让报废，县里不干说里面还有八零年才换的新机。无奈之下大杨只能把机器拉了回来，堆放在厂房西侧不漏雨的地方。
为了顾忌大家的情绪，这事儿暂时只有几个女工组长知道。如果按大杨和李副主任的意思，把报废卖了换的钱还能给大家多开一个月的工资。
陈曦原本想一走了之，把后续的事情都甩给县政府和公安局。
奖励是她和哥哥应得的，昨天知道这种坑人的安排陈曦没一口回绝。一来是听到如果她们不接管服装厂，那百来个女工可能要彻底失业于心不忍；二来陈曦心里虽然有气，但顾三舅这人却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
顾三舅的初衷是好的，他想利用陈曦的关系给服装厂带来新的订单，好让这个地方的小企业生存下去，也对这百来个女工的家庭有所帮助。说不准以陈曦的能力，还能帮帮沈城市内服装厂的挂靠企业。
单就对方这种为民的心思，陈曦即使再不喜欢被‘老妖怪’算计，憋着口气要找穆朝阳撒，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入了套。
可她愿意入顾三舅的圈套，却不代表她也愿意帮别人背黑锅，愿意当白出钱的冤大头。
听到那些话，结合李副主任和大杨的算计，再加上带头女工听到‘一伙的’时候那种紧张。陈曦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猜想，她转头看了眼被带头女工搀扶起来的李副主任突然就扯出了个笑容来。
李副主任被陈曦揍的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心中恨意压都压不住。这会儿见陈曦突然对他扯出个微笑，不知怎地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陈曦声音和缓：“八零年的机器就给报废……那的确太可惜了。我对维修机械很在行，如果真是八零年的机器，那我肯定能修好。”
她的话是对着李副主任三人方向说的，果然闻言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围在附近的女工听了虽然觉得陈曦可能在说大话，毕竟对方看着太年轻了。可陈曦刚刚露的‘那一手’太过震慑人心，女工们多少抱着些‘这人很厉害，说不准真会修’的心态。
当即就有个胆子大的女工出声道：“若是你真能把机器修好，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接订单复工。”
立刻又有人反驳：“八零年的那批新机器只有不到二十台……剩下的人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又乱嗡嗡的争论起来，而对面的李副主任也沉着脸不知在算计什么。
陈曦拍拍手，众人立刻停止争论，可见之前她露的‘那一手’威力有多惊人。
扫了眼李副主任，陈曦淡淡道：“我先看看机器，然后再考虑该怎么办。”
一众女工对此没有异议，反正陈曦修不修的好也不会比停工半年多发不出工资更糟心。说不准实在不行，还能卖报废机器换钱，多少也是个进项。
搀扶李副主任的带头女工瞪着陈曦，对她也生了惧意，嘴唇蠕动了两下才勉强出声道：“都、都是报废的东西了，你还修什么修啊。”
陈曦上前两步，那魁梧女工立刻吓的后退，还没站稳的李副主任被带的向后仰着摔倒。
女工魁梧也是相对而言，李副主任虽然不高，去是个胖子。他体重摆在那里，仰倒的时候女工扶不住，两人便都摔在了地上。
陈曦只抱肩看着，凉凉道：“报废……我到挺好奇，你们一停产就连个门卫都没有了吗？当时机器没报废，就不怕有人来偷？”
她话音未落周围就有女工回道：“那会儿厂里有三个人值班，白天一个，晚上俩。还有只狗看着，啥都丢不了。”
陈曦冲说话的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有人看着，漏雨就不管吗？看着好好的机器被泡到报废，这就是故意损毁公共财产，是要被判刑的！”
闻言人群里立刻响起抽气声，有个三十多岁的女工带着哭音，扯着嗓子嚷道：“我男人可是冒着雨去喊的李副主任和大杨，还有一些住在近的同志，当时就把机器挪到的了水少的位置。
就算厂房地面还有积水，泡也只泡了踏板。这位同志，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说着女工就开哭了，陈曦忙出声道：“这位大姐，你先别哭……按你的说法，机器虽然淋了些水，却并不严重。那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能报废了？”
那女人吸了吸鼻子：“那俺哪知道啊，就是后来李副主任和大杨说机器生锈，还有啥不好用的，要拉走去修……后来就都给报废了。”
这会儿陈曦已经不是猜测，而是可以断定，报废的机器根本就不是原本服装厂淋雨的那批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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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主任的惨叫还没停歇，刚刚带头冲进来那个膀大腰圆的女工怒瞪陈曦：“瞎呀，这么俩大活人你愣是没瞧见……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说着就要去扶倒在地上的地副主任，陈曦安安稳稳的站在一边，见她那举动慢悠悠开口：“你挺关心他们俩，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喽？”
她这话本是为一会儿要甩的锅做铺垫，却没想到那女工扶人的手竟然有明显的停顿。陈曦甚至看到了她指尖颤了几下，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女工抬眼快速看向陈曦，目光中有瞬间的惊慌，接着又强自镇定的吼道：“什么一伙不一伙的，说，你把大杨和李副主任怎么了？”
陈曦暗自翻了个白眼，除非傻了看不出来，她踹在大杨身上的鞋印子要多明显就多明显。
被女工这么一吼，跟着她带头冲进来的几个女工也纷纷对陈曦开呛。
陈曦眉头轻挑，想跟她玩儿先声夺人招数，也要看她吃不吃这一套。
杨芳华向闺女身边靠拢，本意是想护住陈曦，怕这些聚拢过去的女工冲动下伤到闺女；却没想她这一动立刻就吸引了那带头女工的注意，她当即大喊：“这女的就是厂长，别把她放跑了。”
大多数女工闻言只围住了杨芳华，却也有那么几个不怀好意的女人，上前拉扯杨芳华同时想去抓她头上、颈部的珍珠，还有人看中了腕表，试图趁机撸下去。
陈曦这回是真怒了，原本她想修理的只有李副主任和大杨，毕竟女工们也不容易，被拖欠了半年多的工资，放在谁身上都是着急上火憋了一肚子的气。被有心人蛊惑，聚拢闹事也情有可原。
若是女工仅围住她们母女不放人离开，陈曦心里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对普通人动手。可这几个过来抓她老妈的女人不同，看见她妈身上戴着的珍珠、手表就动了借机明抢的心思。
陈曦脸色冰寒，一出手就卸掉了想抓她妈头发那女人的右臂。脱臼带来的疼痛立刻就让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其余几个女工因为她的叫声动作一缓，陈曦却毫不心软，又卸了两人右侧的手臂。
三人发出的痛叫吓退了想要对杨芳华动手的女工，围拢的人也快速后退。
带头发话的女工被陈曦这一手镇住，刚刚还无比嘈杂的现场一时间只剩三人的惨叫。
陈曦冰寒的目光扫视在场众人，被她看到的女工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杨芳华虽然震惊闺女的雷霆手段，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往闺女身边靠了靠。
陈曦冷笑：“我只说三件事，希望你们都能听好了。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去找县里的领导，我没有义务给你们解答。”
三个被卸了手臂的女人因为用左手托着，疼的也不那么严重了，惨叫转成了小声哭泣。三人平日就是服装厂里的‘滚刀肉’，邻里之间那也是豪横惯了，没理都能搅三分。
只是对上陈曦毫不留情的‘狠辣手段’，‘滚刀肉’们心里也怕了。
毕竟这些女人们掐架至多就是我给你一巴掌，你扯扯我头发，我再撕撕你衣服。要不就是撒泼往地上一坐，来顿哭嚎叫骂。哪有人上来就干卸手臂这疼到钻心的事儿啊！
陈曦威慑的目光那么一扫，三人立刻就缩成了鹌鹑，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其余人见平日里最不好惹的三人都蔫儿了，自然老老实实的听陈曦讲话。
“第一件事，我要你们记清楚，拖欠你们工资的是县里，不是你们的新厂长。服装厂赚钱的时候，钱给了县里做各种补贴；如今不赚钱了，县里就想不管了。天下间还没这种道理吧。
第二件事……”
说着陈曦指了指还窝在地上的李副主任和大杨：“这两人涉险诈骗，诈骗金额至少三万起步。”
李副主任闻言脸都白了，抖着嘴唇哑着嗓子反驳：“你、你胡说八道！”
陈曦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道：“第三件事，原本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先看看服装厂的设备，再根据设备大致衡量你们服装厂的生产能力。
只要恢复了生产，即使拖欠的六个月工资不归新的厂长负责，可生产出新的服装，你们就会按月发放新工资，也不用担心厂子会关闭，以后的生活没有着落。
可惜……我们从李副主任和大杨嘴里得知，厂里的机械设备已经无法生产。”
眼看陈曦话音落下，没了再开口的意思，人群里才有人小声嘀咕：“去年春天的时候不是还用了两回，帮县里做了些床单被罩的奖励。”
立刻又有人说道：“你们忘了，秋天的时候雨水大，房子漏雨把机器泡了。”
这回接茬的多了几个，陈曦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大体意思就是雨水泡坏了机器，李副主任和大杨都说当地没人能修，只好把机器拉走了。
结果带去了沈城市内，那边也修不了让报废，县里不干说里面还有八零年才换的新机。无奈之下大杨只能把机器拉了回来，堆放在厂房西侧不漏雨的地方。
为了顾忌大家的情绪，这事儿暂时只有几个女工组长知道。如果按大杨和李副主任的意思，把报废卖了换的钱还能给大家多开一个月的工资。
陈曦原本想一走了之，把后续的事情都甩给县政府和公安局。
奖励是她和哥哥应得的，昨天知道这种坑人的安排陈曦没一口回绝。一来是听到如果她们不接管服装厂，那百来个女工可能要彻底失业于心不忍；二来陈曦心里虽然有气，但顾三舅这人却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
顾三舅的初衷是好的，他想利用陈曦的关系给服装厂带来新的订单，好让这个地方的小企业生存下去，也对这百来个女工的家庭有所帮助。说不准以陈曦的能力，还能帮帮沈城市内服装厂的挂靠企业。
单就对方这种为民的心思，陈曦即使再不喜欢被‘老妖怪’算计，憋着口气要找穆朝阳撒，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入了套。
可她愿意入顾三舅的圈套，却不代表她也愿意帮别人背黑锅，愿意当白出钱的冤大头。
听到那些话，结合李副主任和大杨的算计，再加上带头女工听到‘一伙的’时候那种紧张。陈曦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猜想，她转头看了眼被带头女工搀扶起来的李副主任突然就扯出了个笑容来。
李副主任被陈曦揍的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心中恨意压都压不住。这会儿见陈曦突然对他扯出个微笑，不知怎地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陈曦声音和缓：“八零年的机器就给报废……那的确太可惜了。我对维修机械很在行，如果真是八零年的机器，那我肯定能修好。”
她的话是对着李副主任三人方向说的，果然闻言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围在附近的女工听了虽然觉得陈曦可能在说大话，毕竟对方看着太年轻了。可陈曦刚刚露的‘那一手’太过震慑人心，女工们多少抱着些‘这人很厉害，说不准真会修’的心态。
当即就有个胆子大的女工出声道：“若是你真能把机器修好，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接订单复工。”
立刻又有人反驳：“八零年的那批新机器只有不到二十台……剩下的人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又乱嗡嗡的争论起来，而对面的李副主任也沉着脸不知在算计什么。
陈曦拍拍手，众人立刻停止争论，可见之前她露的‘那一手’威力有多惊人。
扫了眼李副主任，陈曦淡淡道：“我先看看机器，然后再考虑该怎么办。”
一众女工对此没有异议，反正陈曦修不修的好也不会比停工半年多发不出工资更糟心。说不准实在不行，还能卖报废机器换钱，多少也是个进项。
搀扶李副主任的带头女工瞪着陈曦，对她也生了惧意，嘴唇蠕动了两下才勉强出声道：“都、都是报废的东西了，你还修什么修啊。”
陈曦上前两步，那魁梧女工立刻吓的后退，还没站稳的李副主任被带的向后仰着摔倒。
女工魁梧也是相对而言，李副主任虽然不高，去是个胖子。他体重摆在那里，仰倒的时候女工扶不住，两人便都摔在了地上。
陈曦只抱肩看着，凉凉道：“报废……我到挺好奇，你们一停产就连个门卫都没有了吗？当时机器没报废，就不怕有人来偷？”
她话音未落周围就有女工回道：“那会儿厂里有三个人值班，白天一个，晚上俩。还有只狗看着，啥都丢不了。”
陈曦冲说话的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有人看着，漏雨就不管吗？看着好好的机器被泡到报废，这就是故意损毁公共财产，是要被判刑的！”
闻言人群里立刻响起抽气声，有个三十多岁的女工带着哭音，扯着嗓子嚷道：“我男人可是冒着雨去喊的李副主任和大杨，还有一些住在近的同志，当时就把机器挪到的了水少的位置。
就算厂房地面还有积水，泡也只泡了踏板。这位同志，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说着女工就开哭了，陈曦忙出声道：“这位大姐，你先别哭……按你的说法，机器虽然淋了些水，却并不严重。那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能报废了？”
那女人吸了吸鼻子：“那俺哪知道啊，就是后来李副主任和大杨说机器生锈，还有啥不好用的，要拉走去修……后来就都给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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