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乖乖的深藏功与名
穆朝阳回来的时候，陈曦正和老板娘在煎锅前说着话。
老板娘边往个小盘子里捡煎好的豆腐块，边笑道：“就这一个门，后面的窗户也钉着铁栏杆，比这边还粗还密，别说大人了，就是几个月的小娃娃也钻不进来。”
陈曦笑笑：“那就好，我也是看老板娘你和善，就想提个醒，你可别嫌我多事儿呀。”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着回道：“哪儿能啊，你这也是为了我们好，要不然真像你说的那种情况被贼钻了空子，我们夫妻还都在前门这儿忙活，那不就遭了。”
陈曦端着碟煎豆腐回到他们那处矮桌，穆朝阳也再次坐到陈曦身边。
因为窗户和角度的关系，里面的三人并未察觉。
陈曦低声对穆朝阳道：“就这一个门儿，咱们盯住了，这三个家伙就没地方能溜了。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个造假的团伙，这两个就负责在外面拉人售货。如果能深挖，应该还有大鱼。”
穆朝阳对陈曦挑了挑大拇指，她也是这么认为。
刚刚穆朝阳特意提醒警方要穿便衣，悄悄包围过来，就是怕打草惊蛇，一旦让‘无老板和没经理’跑了一个，就会打草惊蛇。
这条街上人流密集，后面还有不少小胡同，万一让他们窜进那些胡同，会给抓捕增加难度。这回知道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只要堵住这门就可以了。
两人继续吃喝，穆朝阳低声问陈曦：“我以为刚刚你会阻止我，怎么看打电话举报都不如咱俩直接进去抓捕来的更快更有效。”
陈曦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这能一样吗？”
穆朝阳撑着矮桌，距离陈曦的脸不足半尺：“怎么个不一样法？”
陈曦用手戳开近到眼前的‘美色’，压低声音道：“你之所以跟王市长打招呼，让他通知公安、工商两个部门，之后再由百货公司的‘配合’（不配合也不行）就是希望他们能协同合作，然后把这次‘贩假的案子’办成个典型。
之后报纸、电视跟进报道：市里各部门联合侦破售假大案，挽救人民财产、生命。
这样功劳大家一起来，王市长以后推行的惠民举措，下面单位执行起来也会更加积极。沈城的打假也会起到先锋带头作用，之后各部门有了眼下这次配合，以后也会更多协作一起限制假货的制造和售卖。
民众的支持力有了，对假货危害的认识有了，各部门的凝聚力有了，协作经验有了，王市长的威信也有了……这对沈城的发展非常有利。
结果这时候咱俩冲过去，几下就把整个案子最关键的仨人给逮起来了。你让大家怎么想……报纸会说‘热心群众，帮警方抓捕重要疑犯。’忙前忙后的警察叔叔成了陪衬。
如果你承认了公职，那就更糟心了。到人家地头一天就发现大案，然后顺便给侦破了……你是京里外派的‘高人’，你有理，可王市长和下面这些人怎么办？
所以，咱俩就安安分分当匿名举报的‘群众’吧。”
穆朝阳这次是对陈曦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钦佩。陈曦所说的，就是他的想法和顾虑。
接着穆朝阳又轻叹口气，小声感慨道：“就算有法律约束着，仍旧有人铤而走险。沈城出了这种事，只是某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所犯的罪过。不能让王市长和各部门跟着背锅……这对他们不公平。”
陈曦点头：“希望他们能将这次‘打假行动’搞起来，遏制假货泛滥。”
两人不着急，慢悠悠的吃着东西。片刻后长街的两侧有了动静，数名便衣混进了人群里。
别人看这些小吃，目光都放在小吃本身。这些人则都喜欢微仰着头去辨别小店的牌匾和门前陈设，两人扫一眼就知道哪些是便衣了。
穆朝阳拉着陈曦缓缓蹭到了小吃的屋门附近，一旦这三人想跑，两人就能暗中动些手脚。
便衣中领头的是个三十多的红脸男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终于他根据店铺上方的牌匾和门前醒目的煎锅对上了举报的位置，对着临近的两人一使眼色，三人立刻快步冲进小店。
吴老板和梅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
老陈体格壮硕，这会儿只穿了个没系扣的旧衬衫，喝酒又喝出了满身汗。一名便衣上前去抓，只捞了满手滑腻汗水，扯下了他的衬衫。
能想出‘换酒’的老陈也不是笨蛋，立刻就猜到了冲进来的人十有八九是警察。
吓的他酒醒大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仗着一身滑不溜丢的汗，对方连捞两下都没抓住老陈，终于让他冲出店门。可还不等老陈加速奔跑，就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脚绊了个狗啃泥。
埋伏在店门口的警察一拥而上，连压带摁控制住了老陈。
穆朝阳悄悄缩回伸出去的脚，乖乖的深藏功与名。
带头的便衣今天去过百货公司，自然认出了穆朝阳。再联系上面说的‘匿名举报电话’，立刻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他不能跟穆朝阳打招呼，只能点头表示感谢，顺便让手下的便衣将三人用手铐铐起来。
看到那明晃晃的‘铁手镯’，众人也明白了肯定是警察在办案。
带头的便衣见众人还堵着路，大声道：“我们是警察，这三人是抓捕的重要疑犯。大家受惊了，该干嘛干嘛吧，别都围在这儿看热闹了。”
说着又对手下道：“把人带走。”
老板娘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翻倒的座椅一脸的郁闷，陈曦忙喊了声：“慢着。”
她一说话周围人都将目光看过去，陈曦‘适度’的表现出了紧张，让认出她的那名便衣头头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陈曦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却还坚持着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抓疑犯也是为了人民财产和人身安全。
这三个人今天点了不少菜，刚刚还打坏了几个杯盘……这家店也是小本经营，也是人民群众，您看……”
带头的人微愣，然后立刻去掏腰包，翻出里面仅有的二十块钱塞给老板娘；板娘则摇头不敢收。
陈曦将不远处老陈的那件衬衫拾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块钱递到两人眼前：“这个本来就是嫌疑犯点的吃喝，自然也该由他们付账。若是每次抓捕坏蛋都得警察同志买单……不用多，一个月平均抓俩坏人，咱们的人民警察就都要饿肚子了。”
周围群众发出一阵善意笑声，气氛立刻缓和了不少。
老板娘接过陈曦递来的那二十块钱，向刚刚抵钱的带头便衣和陈曦连声道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不知道谁出声道：“谢谢警察同志了，我们都在这儿休闲。你们还得抓捕罪犯，真是辛苦了……”
接着有人鼓掌，其余的人也跟着鼓掌，几个看着挺年轻的便衣一脸激动。
陈曦用肩膀撞撞穆朝阳，低声道：“哎，这是你搞的？不错呀！”
穆朝阳摇头：“我只说了这边有三名重要疑犯必须抓捕，其余的什么都没安排。看来，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在付出他们心里都知道。”
两人又坐回去继续吃饭，老板娘是小本经营，为感谢陈曦给她抹了一块多钱，加上老陈那二十找回来的余钱，递给了陈曦一张五块的。
陈曦没把这钱和她身上带的钱放一起，反而揣进了衬衫口袋。
穆朝阳扫了一眼笑问：“怎么？这钱你不想留？”
陈曦点头：“老陈应该从电热毯的‘生意’里捞了不少钱，所以这五块钱里有近四块是不义之财，还是赶快花出去我心里才能舒坦。”
穆朝阳拉着她沿着马路往前走：“刚刚过来的时候，这边有个高中。我隐隐看到个什么捐助箱……一会儿咱们就把钱扔那个箱子里。”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黑了，马路上却还有不少饭后出来活动的人。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那处高中，果然在门卫室外面看到了个一米左右木质捐款箱。
陈曦还能看到有几个小孩子，在家长的示意下，往捐款箱里面塞钱。多是些五分一毛的零钱，却也是一片爱心。
穆朝阳拉着陈曦走过去的时候，因为外表的出色引来不少人侧目。
一个衣着古板的中年人哼道：“真不要脸，大马路上还拉手。”
立刻就有个小青年反驳：“你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这都新时代、都开放搞活了，人家拉手，碍着你什么事了。”
陈曦和穆朝阳完全没有理会那些谈论走到捐款箱前，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的那五块钱，然后放入了捐款箱。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门卫室里却走出年近六十的老人，他将两人叫住，陈曦和穆朝阳只好等着他走近。
老人目光温和的看着两人，点了点头道：“两位同志，谢谢你们的慷慨捐献。我是这所高中的校长，今天六月份就要退休了。
我们高中接收了几个成绩优秀却生活困难的学生，这个捐款箱是我想出来的。就是希望能借助社会力量，让这些孩子完成学业。
你们一下子捐了五块钱，这就是一个孩子半学期的参考资料费用。非常感谢！”
穆朝阳闻言想了想道：“如果是上学有困难，我倒是能想想办法，您这里有纸笔吗？”
老校长虽然不解，眼前的年轻人到底能想什么办法，可看穆朝阳衣着得体气度沉稳，便信了十之八九，立刻点头道：“有有有，你稍等。”
结果不等老校长回门卫室去取纸笔，已经有个四十多的男人把东西给送过来了。
因为对方递给穆朝阳的是个略厚的笔记本，穆朝阳刚好撑在手里，在上面快速写下个电话号码。
之后他吹干上面的钢笔水，将本子和笔递给老校长：“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将这边的事情跟他如实反映，他一定会帮忙解决。”
老校长看着那电话号码有些为难，虽然年轻人说的笃定，直觉也告诉他对方不是在说谎；可是……没说让他们找谁，这年轻人也没留姓名，就让他电话过去反应情况，能行吗？
穆朝阳笑着安抚：“您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眼看着两人离开，后出来的四十多岁男人嘀咕：“校长，咱们应该问问这年轻人的姓名。”
老人摇摇头：“人家不说，就是没想让咱们领这份情。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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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边往个小盘子里捡煎好的豆腐块，边笑道：“就这一个门，后面的窗户也钉着铁栏杆，比这边还粗还密，别说大人了，就是几个月的小娃娃也钻不进来。”
陈曦笑笑：“那就好，我也是看老板娘你和善，就想提个醒，你可别嫌我多事儿呀。”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着回道：“哪儿能啊，你这也是为了我们好，要不然真像你说的那种情况被贼钻了空子，我们夫妻还都在前门这儿忙活，那不就遭了。”
陈曦端着碟煎豆腐回到他们那处矮桌，穆朝阳也再次坐到陈曦身边。
因为窗户和角度的关系，里面的三人并未察觉。
陈曦低声对穆朝阳道：“就这一个门儿，咱们盯住了，这三个家伙就没地方能溜了。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个造假的团伙，这两个就负责在外面拉人售货。如果能深挖，应该还有大鱼。”
穆朝阳对陈曦挑了挑大拇指，她也是这么认为。
刚刚穆朝阳特意提醒警方要穿便衣，悄悄包围过来，就是怕打草惊蛇，一旦让‘无老板和没经理’跑了一个，就会打草惊蛇。
这条街上人流密集，后面还有不少小胡同，万一让他们窜进那些胡同，会给抓捕增加难度。这回知道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只要堵住这门就可以了。
两人继续吃喝，穆朝阳低声问陈曦：“我以为刚刚你会阻止我，怎么看打电话举报都不如咱俩直接进去抓捕来的更快更有效。”
陈曦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这能一样吗？”
穆朝阳撑着矮桌，距离陈曦的脸不足半尺：“怎么个不一样法？”
陈曦用手戳开近到眼前的‘美色’，压低声音道：“你之所以跟王市长打招呼，让他通知公安、工商两个部门，之后再由百货公司的‘配合’（不配合也不行）就是希望他们能协同合作，然后把这次‘贩假的案子’办成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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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功劳大家一起来，王市长以后推行的惠民举措，下面单位执行起来也会更加积极。沈城的打假也会起到先锋带头作用，之后各部门有了眼下这次配合，以后也会更多协作一起限制假货的制造和售卖。
民众的支持力有了，对假货危害的认识有了，各部门的凝聚力有了，协作经验有了，王市长的威信也有了……这对沈城的发展非常有利。
结果这时候咱俩冲过去，几下就把整个案子最关键的仨人给逮起来了。你让大家怎么想……报纸会说‘热心群众，帮警方抓捕重要疑犯。’忙前忙后的警察叔叔成了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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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俩就安安分分当匿名举报的‘群众’吧。”
穆朝阳这次是对陈曦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钦佩。陈曦所说的，就是他的想法和顾虑。
接着穆朝阳又轻叹口气，小声感慨道：“就算有法律约束着，仍旧有人铤而走险。沈城出了这种事，只是某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所犯的罪过。不能让王市长和各部门跟着背锅……这对他们不公平。”
陈曦点头：“希望他们能将这次‘打假行动’搞起来，遏制假货泛滥。”
两人不着急，慢悠悠的吃着东西。片刻后长街的两侧有了动静，数名便衣混进了人群里。
别人看这些小吃，目光都放在小吃本身。这些人则都喜欢微仰着头去辨别小店的牌匾和门前陈设，两人扫一眼就知道哪些是便衣了。
穆朝阳拉着陈曦缓缓蹭到了小吃的屋门附近，一旦这三人想跑，两人就能暗中动些手脚。
便衣中领头的是个三十多的红脸男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终于他根据店铺上方的牌匾和门前醒目的煎锅对上了举报的位置，对着临近的两人一使眼色，三人立刻快步冲进小店。
吴老板和梅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
老陈体格壮硕，这会儿只穿了个没系扣的旧衬衫，喝酒又喝出了满身汗。一名便衣上前去抓，只捞了满手滑腻汗水，扯下了他的衬衫。
能想出‘换酒’的老陈也不是笨蛋，立刻就猜到了冲进来的人十有八九是警察。
吓的他酒醒大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仗着一身滑不溜丢的汗，对方连捞两下都没抓住老陈，终于让他冲出店门。可还不等老陈加速奔跑，就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脚绊了个狗啃泥。
埋伏在店门口的警察一拥而上，连压带摁控制住了老陈。
穆朝阳悄悄缩回伸出去的脚，乖乖的深藏功与名。
带头的便衣今天去过百货公司，自然认出了穆朝阳。再联系上面说的‘匿名举报电话’，立刻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他不能跟穆朝阳打招呼，只能点头表示感谢，顺便让手下的便衣将三人用手铐铐起来。
看到那明晃晃的‘铁手镯’，众人也明白了肯定是警察在办案。
带头的便衣见众人还堵着路，大声道：“我们是警察，这三人是抓捕的重要疑犯。大家受惊了，该干嘛干嘛吧，别都围在这儿看热闹了。”
说着又对手下道：“把人带走。”
老板娘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翻倒的座椅一脸的郁闷，陈曦忙喊了声：“慢着。”
她一说话周围人都将目光看过去，陈曦‘适度’的表现出了紧张，让认出她的那名便衣头头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陈曦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却还坚持着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抓疑犯也是为了人民财产和人身安全。
这三个人今天点了不少菜，刚刚还打坏了几个杯盘……这家店也是小本经营，也是人民群众，您看……”
带头的人微愣，然后立刻去掏腰包，翻出里面仅有的二十块钱塞给老板娘；板娘则摇头不敢收。
陈曦将不远处老陈的那件衬衫拾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块钱递到两人眼前：“这个本来就是嫌疑犯点的吃喝，自然也该由他们付账。若是每次抓捕坏蛋都得警察同志买单……不用多，一个月平均抓俩坏人，咱们的人民警察就都要饿肚子了。”
周围群众发出一阵善意笑声，气氛立刻缓和了不少。
老板娘接过陈曦递来的那二十块钱，向刚刚抵钱的带头便衣和陈曦连声道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不知道谁出声道：“谢谢警察同志了，我们都在这儿休闲。你们还得抓捕罪犯，真是辛苦了……”
接着有人鼓掌，其余的人也跟着鼓掌，几个看着挺年轻的便衣一脸激动。
陈曦用肩膀撞撞穆朝阳，低声道：“哎，这是你搞的？不错呀！”
穆朝阳摇头：“我只说了这边有三名重要疑犯必须抓捕，其余的什么都没安排。看来，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在付出他们心里都知道。”
两人又坐回去继续吃饭，老板娘是小本经营，为感谢陈曦给她抹了一块多钱，加上老陈那二十找回来的余钱，递给了陈曦一张五块的。
陈曦没把这钱和她身上带的钱放一起，反而揣进了衬衫口袋。
穆朝阳扫了一眼笑问：“怎么？这钱你不想留？”
陈曦点头：“老陈应该从电热毯的‘生意’里捞了不少钱，所以这五块钱里有近四块是不义之财，还是赶快花出去我心里才能舒坦。”
穆朝阳拉着她沿着马路往前走：“刚刚过来的时候，这边有个高中。我隐隐看到个什么捐助箱……一会儿咱们就把钱扔那个箱子里。”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黑了，马路上却还有不少饭后出来活动的人。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那处高中，果然在门卫室外面看到了个一米左右木质捐款箱。
陈曦还能看到有几个小孩子，在家长的示意下，往捐款箱里面塞钱。多是些五分一毛的零钱，却也是一片爱心。
穆朝阳拉着陈曦走过去的时候，因为外表的出色引来不少人侧目。
一个衣着古板的中年人哼道：“真不要脸，大马路上还拉手。”
立刻就有个小青年反驳：“你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这都新时代、都开放搞活了，人家拉手，碍着你什么事了。”
陈曦和穆朝阳完全没有理会那些谈论走到捐款箱前，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的那五块钱，然后放入了捐款箱。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门卫室里却走出年近六十的老人，他将两人叫住，陈曦和穆朝阳只好等着他走近。
老人目光温和的看着两人，点了点头道：“两位同志，谢谢你们的慷慨捐献。我是这所高中的校长，今天六月份就要退休了。
我们高中接收了几个成绩优秀却生活困难的学生，这个捐款箱是我想出来的。就是希望能借助社会力量，让这些孩子完成学业。
你们一下子捐了五块钱，这就是一个孩子半学期的参考资料费用。非常感谢！”
穆朝阳闻言想了想道：“如果是上学有困难，我倒是能想想办法，您这里有纸笔吗？”
老校长虽然不解，眼前的年轻人到底能想什么办法，可看穆朝阳衣着得体气度沉稳，便信了十之八九，立刻点头道：“有有有，你稍等。”
结果不等老校长回门卫室去取纸笔，已经有个四十多的男人把东西给送过来了。
因为对方递给穆朝阳的是个略厚的笔记本，穆朝阳刚好撑在手里，在上面快速写下个电话号码。
之后他吹干上面的钢笔水，将本子和笔递给老校长：“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将这边的事情跟他如实反映，他一定会帮忙解决。”
老校长看着那电话号码有些为难，虽然年轻人说的笃定，直觉也告诉他对方不是在说谎；可是……没说让他们找谁，这年轻人也没留姓名，就让他电话过去反应情况，能行吗？
穆朝阳笑着安抚：“您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眼看着两人离开，后出来的四十多岁男人嘀咕：“校长，咱们应该问问这年轻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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