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视而不见粗大腿
两人刚上二楼，陈曦一眼就看见坐在骨伤科门口的陈旭。他正对着走廊另一头焦急张望，右边裤腿高高挽起，还能看到裤腿上沾染的大片血迹。小腿靠近脚踝的位置缠着厚纱布，一直包裹了大半脚掌，仅仅露出前面的脚趾。
陈曦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同时对着陈旭的方向喊了声‘哥’。穆朝阳适时松开了拉着陈曦的手，略慢几步跟在她身后。
陈旭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过头，就见陈曦和穆朝阳一前一后向自己走来。
昨天陈旭去穆家找陈老爷子的时候见过穆朝阳，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和自家妹子一起来医院，略有些吃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陈曦两句带过遇到穆朝阳的事，便急着问陈旭腿伤如何
其实看到陈旭坐在这里腿上只裹了纱布，陈曦的心就放了大半。虽说这时候县医院条件简陋、病患也多，可陈旭要是真伤到骨头情况严重，也不至于只缠纱布让人在走廊上坐着。
陈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右腿，低声回道：“蒋叔说是轻微骨裂，不用打石膏，就是这腿不能吃力，少说得养两个月。”
见陈曦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裤子上，陈旭怕妹妹担心又补充道：“你别看这血瞧着吓人，都是些皮外伤，上药一包扎就没事儿了。”
陈曦轻舒口气：“那就好，听到消息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
“让你们担心了……”陈旭说着又颓丧的嘀咕：“我原本想着赶在春耕前跟咱爸多赚点儿钱，让家里宽裕宽裕。结果这钱没赚着，人到弄‘废了’。别说养两个月，就是一个月春耕都得耽搁。”
陈曦安慰道：“哥，春耕不是还有我嘛，至于赚钱的事儿，我另有打算，你就别为这担心了。”
陈旭想说‘你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能干啥’，可看着妹妹一脸认真又关切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他们这边向来是四月育苗五月插秧，那时候气温看着可以，但稻田里的水却很凉。往年父母爷爷都心疼妹妹坚决不让女孩子下冷水。今年要是他不跟着插秧，只怕三人会更忙累。
陈曦没看到她爸，见走廊一端围着些人，里面有几个桃花湾的熟面孔，便对陈旭道：“那边怎么了，咱爸呢？”
陈旭长叹口气，用下颌点了点那边围着的人：“爸跟蒋叔叔都在那边……咱们村水根叔的腿被骡子踢踏，伤的很严重，医生说不尽快动手术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水根叔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肯定拿不出这笔钱。
咱爸本来张罗着让村里带现钱的给凑一些，总不能让水根叔的腿就这么废了，那一家子的生计可都指望着他呢。结果一帮人就凑出来十块钱，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估计都怕砖厂那边拖着医药费不给。
蒋叔带着咱爸去那边找院长了，看看能不能先给水根叔把手术做了，医药费咱们再慢慢想办法补上。”
说着陈旭顿了顿，小声跟两人嘀咕：“之前听给我处置伤口那个小护士说，他们医院这几年医药费拖欠非常严重，为了这事儿院里领导还被批评了。我看蒋叔叔的面子也未必管用……”
三人这边着话，陈成栋已经和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挤出了人群。
陈曦依稀记得那中年人就是她哥说的蒋叔叔，不过见两人都眉头深锁，怕是让她哥猜对了，那位院长没同意先做手术。
陈成栋没认出穆朝阳，一眼瞧见个陌生青年与自家闺女并肩站着，看闺女的样子似乎和对方还很熟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担心这里人多嘴杂，又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毕竟昨天吴家才刚闹了退亲的事。
穆朝阳见陈成栋目光不善的瞪过来，就知对方没认出自己，也猜到了陈成栋的心思，忙出声解释：“陈五叔，我是老穆家的朝阳。”
陈成栋昨天也听自家老爹说了，穆朝阳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看穆老爷子。闻言略有些吃惊道：“你是朝阳！咋还来医院了，是家里有啥事儿？”
穆朝阳三两句说了遇到陈曦的经过，陈成栋一脸歉意忙对穆朝阳道了谢，又将身边的蒋建军介绍给穆朝阳，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
蒋建军一脸愧色：“我也没帮上啥忙……”
陈成栋知道蒋建军的难处，刚刚那位齐院长说的很清楚，不是他们狠心不管病人死活，实在是县医院被拖欠的医药费已经太多。县财政也没钱拨给他们，再开这口子他们全院的开支都得停了。
无奈叹口气，陈成栋对蒋建军道：“老蒋啊，我明白你们医院的难处，你先忙去吧。我们村一会儿还能过来人，大家再想办法凑凑。不行我再和砖厂那边跟过来的小伙子商量下，看能不能让他们那边先出点儿钱。”
蒋建军还有病人、工作，不能耽搁太久，硬塞了二十块到陈成栋手里：“这钱你先拿着，也算我的一点儿心意。”
陈成栋知道蒋建军一家都指望他的工资过活，这钱怕是老蒋半个月的工资，可凑不齐手术的费用水根那条腿就废了，一时间难以取舍。
蒋建军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塞了钱便快步离开，陈成栋也只能对着蒋建军离开的背影叹气。
见陈成栋实在为难，穆朝阳开口道：“陈五叔，我三舅这边应该有熟人，要不我去问问看，说不准能让你们先动手术。”
穆朝阳没敢当着陈家人的面说‘事情肯定能办成’，就是不想事成后陈家或是桃花湾人觉得他办这事儿轻松，就医困难就来找他。拢山县医院欠费情况严重，实在不能频开特例。
陈成栋却没领会穆朝阳的心思，摇了摇头：“别费那劲了，刚刚齐院长都把话说死了，除非县长批条……”
在陈成栋看来穆朝阳那三舅舅难得来拢山县一次，就算真有熟人，还能比蒋建军跟齐院长更熟悉。蒋建军的面子那姓齐的院长都没给，估计别人来也一样。与其折腾人家过来舍面皮的求人还办不成事，不如别让人跟着一起糟心。
陈曦瞥了穆朝阳一眼，她隐隐从对方口气里听出点儿端倪，怕是穆朝阳三舅的熟人还真能办成这事儿。
她刚想把话头再引过去，陈成栋却突然道：“闺女，你应该也带钱过来了吧，带了多少？”
陈曦很是无奈，却只能回道：“我妈给拿了一百二……”
陈成栋听的眼前一亮：“手术费差不多一百五，这钱凑够了！快，钱先给我，我去给你水根叔先把手术费交上。”
陈曦肉痛的从兜里掏出那叠钱，十分‘幽怨’的看着陈成栋。旁边明明有个免费大腿能抱，可惜她爸偏偏视而不见。
陈成栋压根没看出来闺女的小心思，一把将钱接了过去，还不忘嘱咐道：“朝阳你们先跟这儿先坐会儿，闺女你可得看住你哥，千万别让他那条伤腿着地吃力。”
说完人就快步下了楼梯，陈曦只能对她老爸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穆朝阳看到她那动作，嘴角微掀带起一抹笑来。这丫头刚刚给陈五叔连使眼色，就算他这个侧身对着的人都看出异常来了，陈五叔却愣是没多想，难怪这丫头郁闷。
三人在二楼等了一会儿，没见陈成栋回来，楼下到是隐约听见了吵嚷声，似乎人数还不少。
陈曦和陈旭同时皱了眉，此时县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他们桃源村的伤患和家属，听下面那越来越大的声音，极有可能是桃源村的乡亲和某些人起了冲突。
穆朝阳见两人担心，忙起身道：“我下去看看吧。”
他身高腿长，很快便下了楼梯。陈曦也起身站到了楼梯边侧耳细听下面的动静，无奈的是人多嘴杂乱嗡嗡一片，到底在吵些什么她也听不出来。
陈曦两人本以为穆朝阳就是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很快就能回来，谁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上来，下面吵嚷的声音却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哭嚎的声音。
陈旭也坐不住了，单脚跳到楼梯边，扒着水泥扶手探头往下看了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无奈收回身子。
陈曦没好气的瞪了她哥一眼：“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老实在那儿坐着。”
陈旭急的直抓头：“妹子，要不你下去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我听着咋像是咱们桃花湾的在跟人吵架呢。”
说完还嘀咕道：“穆朝阳这小子也忒不靠谱了，这咋还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呢。”
陈曦听着那些吵嚷早就想去看看到底下面发生了什么，但留她哥自己在二楼没人看着，这家伙肯定不能安稳坐着。可下面吵嚷的太厉害，极有可能要起冲突，陈曦也不放心带陈旭下去，万一再撞着他的伤腿，骨裂说不准就要变骨折。
无奈只能嘱咐道：“你就在这儿站着，累了就坐回去，不许下楼。你看这楼梯，台阶都被磨圆了，你单腿跳一准儿摔喽。”
陈旭忙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下去，骗你是小狗。”
陈曦听他这么说，这才快步往楼下走。
一楼已经乱做一团，不过能分辨出有两伙人在激烈争吵，其中一方正是桃花湾的乡亲。
陈曦此时还站在几节台阶上，刚好能看见与桃花湾对峙的那群人里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叉腰叫嚣着。
那人被好几个壮实青年护在中央，明显是个带头的。隐约间陈曦听他叫骂的意思，应该是要赖掉桃花湾伤患的医药费。
看那家伙态度嚣张，陈曦听的心头火起，偏偏这时候挤在人群里没什么防备的陈国栋，竟被人从侧面拿凳子给砸了。陈曦当下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下去，却忘了此时的自己可没有曾经的身手。
陈国栋的被砸简直像捅了马蜂窝，桃花湾人群情激奋，纤瘦的陈曦立刻被裹进人群撞了个七荤八素。
就在她被人推倒要遭踩踏的时候，有条手臂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强势将陈曦带入了个坚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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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同时对着陈旭的方向喊了声‘哥’。穆朝阳适时松开了拉着陈曦的手，略慢几步跟在她身后。
陈旭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过头，就见陈曦和穆朝阳一前一后向自己走来。
昨天陈旭去穆家找陈老爷子的时候见过穆朝阳，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和自家妹子一起来医院，略有些吃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陈曦两句带过遇到穆朝阳的事，便急着问陈旭腿伤如何
其实看到陈旭坐在这里腿上只裹了纱布，陈曦的心就放了大半。虽说这时候县医院条件简陋、病患也多，可陈旭要是真伤到骨头情况严重，也不至于只缠纱布让人在走廊上坐着。
陈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右腿，低声回道：“蒋叔说是轻微骨裂，不用打石膏，就是这腿不能吃力，少说得养两个月。”
见陈曦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裤子上，陈旭怕妹妹担心又补充道：“你别看这血瞧着吓人，都是些皮外伤，上药一包扎就没事儿了。”
陈曦轻舒口气：“那就好，听到消息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
“让你们担心了……”陈旭说着又颓丧的嘀咕：“我原本想着赶在春耕前跟咱爸多赚点儿钱，让家里宽裕宽裕。结果这钱没赚着，人到弄‘废了’。别说养两个月，就是一个月春耕都得耽搁。”
陈曦安慰道：“哥，春耕不是还有我嘛，至于赚钱的事儿，我另有打算，你就别为这担心了。”
陈旭想说‘你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能干啥’，可看着妹妹一脸认真又关切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他们这边向来是四月育苗五月插秧，那时候气温看着可以，但稻田里的水却很凉。往年父母爷爷都心疼妹妹坚决不让女孩子下冷水。今年要是他不跟着插秧，只怕三人会更忙累。
陈曦没看到她爸，见走廊一端围着些人，里面有几个桃花湾的熟面孔，便对陈旭道：“那边怎么了，咱爸呢？”
陈旭长叹口气，用下颌点了点那边围着的人：“爸跟蒋叔叔都在那边……咱们村水根叔的腿被骡子踢踏，伤的很严重，医生说不尽快动手术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水根叔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肯定拿不出这笔钱。
咱爸本来张罗着让村里带现钱的给凑一些，总不能让水根叔的腿就这么废了，那一家子的生计可都指望着他呢。结果一帮人就凑出来十块钱，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估计都怕砖厂那边拖着医药费不给。
蒋叔带着咱爸去那边找院长了，看看能不能先给水根叔把手术做了，医药费咱们再慢慢想办法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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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这边着话，陈成栋已经和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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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栋没认出穆朝阳，一眼瞧见个陌生青年与自家闺女并肩站着，看闺女的样子似乎和对方还很熟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担心这里人多嘴杂，又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毕竟昨天吴家才刚闹了退亲的事。
穆朝阳见陈成栋目光不善的瞪过来，就知对方没认出自己，也猜到了陈成栋的心思，忙出声解释：“陈五叔，我是老穆家的朝阳。”
陈成栋昨天也听自家老爹说了，穆朝阳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看穆老爷子。闻言略有些吃惊道：“你是朝阳！咋还来医院了，是家里有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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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叹口气，陈成栋对蒋建军道：“老蒋啊，我明白你们医院的难处，你先忙去吧。我们村一会儿还能过来人，大家再想办法凑凑。不行我再和砖厂那边跟过来的小伙子商量下，看能不能让他们那边先出点儿钱。”
蒋建军还有病人、工作，不能耽搁太久，硬塞了二十块到陈成栋手里：“这钱你先拿着，也算我的一点儿心意。”
陈成栋知道蒋建军一家都指望他的工资过活，这钱怕是老蒋半个月的工资，可凑不齐手术的费用水根那条腿就废了，一时间难以取舍。
蒋建军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塞了钱便快步离开，陈成栋也只能对着蒋建军离开的背影叹气。
见陈成栋实在为难，穆朝阳开口道：“陈五叔，我三舅这边应该有熟人，要不我去问问看，说不准能让你们先动手术。”
穆朝阳没敢当着陈家人的面说‘事情肯定能办成’，就是不想事成后陈家或是桃花湾人觉得他办这事儿轻松，就医困难就来找他。拢山县医院欠费情况严重，实在不能频开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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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瞥了穆朝阳一眼，她隐隐从对方口气里听出点儿端倪，怕是穆朝阳三舅的熟人还真能办成这事儿。
她刚想把话头再引过去，陈成栋却突然道：“闺女，你应该也带钱过来了吧，带了多少？”
陈曦很是无奈，却只能回道：“我妈给拿了一百二……”
陈成栋听的眼前一亮：“手术费差不多一百五，这钱凑够了！快，钱先给我，我去给你水根叔先把手术费交上。”
陈曦肉痛的从兜里掏出那叠钱，十分‘幽怨’的看着陈成栋。旁边明明有个免费大腿能抱，可惜她爸偏偏视而不见。
陈成栋压根没看出来闺女的小心思，一把将钱接了过去，还不忘嘱咐道：“朝阳你们先跟这儿先坐会儿，闺女你可得看住你哥，千万别让他那条伤腿着地吃力。”
说完人就快步下了楼梯，陈曦只能对她老爸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穆朝阳看到她那动作，嘴角微掀带起一抹笑来。这丫头刚刚给陈五叔连使眼色，就算他这个侧身对着的人都看出异常来了，陈五叔却愣是没多想，难怪这丫头郁闷。
三人在二楼等了一会儿，没见陈成栋回来，楼下到是隐约听见了吵嚷声，似乎人数还不少。
陈曦和陈旭同时皱了眉，此时县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他们桃源村的伤患和家属，听下面那越来越大的声音，极有可能是桃源村的乡亲和某些人起了冲突。
穆朝阳见两人担心，忙起身道：“我下去看看吧。”
他身高腿长，很快便下了楼梯。陈曦也起身站到了楼梯边侧耳细听下面的动静，无奈的是人多嘴杂乱嗡嗡一片，到底在吵些什么她也听不出来。
陈曦两人本以为穆朝阳就是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很快就能回来，谁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上来，下面吵嚷的声音却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哭嚎的声音。
陈旭也坐不住了，单脚跳到楼梯边，扒着水泥扶手探头往下看了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无奈收回身子。
陈曦没好气的瞪了她哥一眼：“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老实在那儿坐着。”
陈旭急的直抓头：“妹子，要不你下去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我听着咋像是咱们桃花湾的在跟人吵架呢。”
说完还嘀咕道：“穆朝阳这小子也忒不靠谱了，这咋还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呢。”
陈曦听着那些吵嚷早就想去看看到底下面发生了什么，但留她哥自己在二楼没人看着，这家伙肯定不能安稳坐着。可下面吵嚷的太厉害，极有可能要起冲突，陈曦也不放心带陈旭下去，万一再撞着他的伤腿，骨裂说不准就要变骨折。
无奈只能嘱咐道：“你就在这儿站着，累了就坐回去，不许下楼。你看这楼梯，台阶都被磨圆了，你单腿跳一准儿摔喽。”
陈旭忙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下去，骗你是小狗。”
陈曦听他这么说，这才快步往楼下走。
一楼已经乱做一团，不过能分辨出有两伙人在激烈争吵，其中一方正是桃花湾的乡亲。
陈曦此时还站在几节台阶上，刚好能看见与桃花湾对峙的那群人里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叉腰叫嚣着。
那人被好几个壮实青年护在中央，明显是个带头的。隐约间陈曦听他叫骂的意思，应该是要赖掉桃花湾伤患的医药费。
看那家伙态度嚣张，陈曦听的心头火起，偏偏这时候挤在人群里没什么防备的陈国栋，竟被人从侧面拿凳子给砸了。陈曦当下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下去，却忘了此时的自己可没有曾经的身手。
陈国栋的被砸简直像捅了马蜂窝，桃花湾人群情激奋，纤瘦的陈曦立刻被裹进人群撞了个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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