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倒打一耙
陈曦脸都吓白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副身体竟然‘弱不禁风’到了这种程度。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踩踏，甚至可能重伤死亡的时候，有人拯救了她，并将她护在了怀里。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可陈曦嗅到了对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爽味道——穆朝阳，搂着她的人竟然是穆朝阳。
现场一片吵杂混乱，陈曦却听到了对方如鼓的心跳，一声声安定着她的心神。
穆朝阳护着陈曦一路撤回楼梯边，瞥了眼远处刚被凳子砸了下的陈成栋，见对方身手矫健轻松踹倒一个扑过来的小青年，也松了口气。看那利落轻松的架势，就不像受伤的样子。反倒是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丫头，一声不吭呆呆的任由他搂着也不说话。
原本穆朝阳还庆幸自己出手快，没让陈曦受伤，眼下却有点儿担心这丫头被刚刚的情况吓到了，特别是她看到陈成栋被砸不管不顾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让人不放心。
穆朝阳正想低头查看陈曦的情况，外面警笛声却由远及近。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还被几个壮实青年护着，听到警笛声立刻嚣张大叫：“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你们全逮起来，我让你们穷嘚瑟！”
陈成栋气的回骂：“你个黑心的王八犊子，警察要抓也抓你们！”
桃花湾的乡亲立刻跟着大骂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期间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嚎，却没人冲动出手。显然警笛过后，众人心里都有计较。
吵骂声里二十多个警察冲了进来，看情况对方应该知道医院里冲突的人数不少。
领头的警员一脸严肃高声道：“这里是医院，你们想干什么！刚刚谁报警说‘有人非法拘禁还闹事的’！”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闻言立刻回道：“我，王队长，是我孙有胜报的警。”
领头的王队长闻声看过去，孙有胜已经推开护在身前的两人，快步向着王队长走过去。那微弯着腰的狗腿样子，让陈曦立刻就想到了抗战剧里的汉奸。
孙有胜不等走到王队长身边，就恶人先告状的嚷道：“王队长，你可不知道啊，这帮桃花湾的人简直就是土匪、强盗、恶霸呀！明明是他们自己带的牲口伤了人，还硬是要讹我们砖厂的钱。
我们的人好心带他们来医院就诊，他们非但不感谢，还把人给扣下了，又打又骂……您可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
陈成栋闻言怒道：“胡说八道，骡马车是你们砖厂雇的，受惊伤人也是因为你们砖厂突然炸窑弄的。
你们是派司机送受伤的人来医院，可你们也说了让那个司机小王配合我们这边的救治……结果小王刚刚接了个电话就想溜，我们能不拦着吗？”
孙有胜立刻反驳：“我们砖厂有大汽车，谁稀罕用你们的骡马车。不闹事你们纠结这么多人干嘛！”
王队长闻言将目光转向桃花湾众人，别的不说，桃花湾这边的人的确不少。么多人聚集医院，怎么看都有闹事的嫌疑，于是皱眉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到底想干什么！”
不远处靠墙还搂着陈曦的穆朝阳闻言只轻勾唇角，带起一抹略有嘲讽的笑，并未急着上前说话，他到想听听这个县公安局的王队长打算怎么处理。
这时候普通百姓对警察都有种天生的惧怕，何况是桃花湾这群连县城都少来的农民。
看着王队长的那身制服和严素的脸，一时间竟然没一个敢回话的。不止如此，被王队长板着脸这么一问，好几个站在前面对峙自觉占了道理的桃花湾青年，竟然畏畏缩缩的后退，越发让人觉得行为鬼祟可疑。
王队长扫过桃花湾人的目光都仿佛有了实质，一时间现场安静的呼吸可闻。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立刻就吸引了王队长的目光。
陈曦轻轻拉开穆朝阳环着自己的手臂，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王队长，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王队长这话问的有意思，我们桃花湾因为县里砖厂塌窑重伤、轻伤了一堆人，这些都是伤患家属，不来医院……那你告诉我们，我们该去哪儿？去县政府门前哭诉，讨说法吗？”
王队长闻言一噎，他之前的确听说了县砖厂塌窑的事，不过砖厂那边说塌窑的时候没有工人伤亡。可听这丫头的意思，好像受伤的人还不少。若真是伤者家属，人家来医院还真没毛病。
还不等王队长说话，孙有胜已经尖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瞎咧咧，明明是你们聚集闹事，妄图讹诈还非法拘禁我们的人！”
陈曦淡淡扫了孙有胜一眼，话却是朝着王队长说的：“妄图讹诈你可以报警，非法拘禁你也可以报警。”
孙有胜听她这么说立刻得意道：“我已经报警了，王队长他们就是我打电话叫来的！”
陈曦目光直视王队长：“那我倒想问问王队长，聚众闹事、殴打无辜群众要怎么处理？”
说着陈曦一指孙有胜那方的众人：“这些可没有一个是伤患家属，别说你们都是‘组团’踩着点儿来医院看病的。
刚刚可还中气十足叫骂、殴打伤患家属，还威胁我们说‘警察局里有熟人，要把我们这些伤患家属都关进去挨个用刑’！
王队长，孙有胜说的那个‘熟人’……该不会是你吧。”
孙有胜见王队长阴沉着脸看自己，忙摆手：“王队，我可没说过用刑这话！你得相信我啊！”
刚刚这么一闹加上警笛声，有不少人聚到了县医院这里。胆子大些的已经凑到了楼门前，虽说碍着里面的情况和那二十来个警察，一时间没人敢进来，可粗略估计也围了有上百号人。
王队长此时都恨不能掐死孙有胜，刚刚这家伙凑过来的时候，王队长就嗅到了他身上那股酒味，而以这人喝二两酒就胡吹的性格，那话十有八九是孙有胜说的。
说自己和孙有胜这种人相熟，王队长还真觉得挺冤枉。可没办法，谁让两人是拐着弯的远亲。就算自己不想搭理对方，可拢山县就这么大，总能时不时就遇见这小子。
眼看王队长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孙有胜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接着就将目光转向陈曦，怒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陈曦连看都懒的看一眼孙有胜，只淡淡道：“威胁恐吓……麻烦听到的诸位能做个见证，我日后有任何状况，都极有可能是这个人在打击报复。”
孙有胜嚣张惯了，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就是吓唬人而已。没想到竟然被面前的丫头当把柄抓，气的终于瞪开了那对线一般的小眼睛。
王队长就差拿孙有胜磨牙了，恶狠狠的对身后两个警员道：“把这小子先给我扣了，当着警察的面就敢威胁老百姓，真当自己是黑社会！”
瞧见警察拿出手铐，孙有胜是真怕了，连声道：“表哥表哥，咱们可是自家人啊！”
王队长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本来他照章办事，被孙有胜这么一喊加上之前的话，好像他真要徇私枉法。
陈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孙有胜一行人，她快步走到陈成栋身边，拉着他走到一众警员面前，这才开口道：“这是我爸爸，他刚刚被孙有胜带的人用凳子狠狠击中后脑。”
说着陈曦指了指地上已经损坏的长腿木凳，又拉着陈成栋转身，众人立刻就看到了陈成栋发丝里明显的木屑。
陈曦继续道：“我怀疑他可能有颅内轻微损伤……这种情况一般肉眼看不出来，甚至是仪器都无法检测。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询问一下大医院的脑科医生，有些原本聪明的孩子因为头部受创，虽然当时没什么不良反应，可是却慢慢变成痴呆，甚至是成年人，这种情况也有案例可查。
所以我要求带我父亲进行全面的头部检查，并保留追究打人者刑事责任的权利。”
孙有胜那一方的立刻就有人吵嚷道：“谁知道是谁打的，刚刚那么混乱，没准还是你们桃花湾自己人想讹钱呢！还‘颅内轻微损伤’骗谁呢，我听都没听过！”
陈曦冷冷瞥了那人一眼：“‘没听过’也只能说明你无知……”
一楼不少人深感自己‘中枪’，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颅内轻微损伤’
陈曦指了指地上碎掉的凳子：“刚刚太混乱，我虽然没看清是谁打的我爸，不过那人应该是双手抓着凳子腿用力砸的，相应位置肯定有他双手的指纹。只要采集下指纹，很容易就能判定责任。”
她话音未落，刚刚叫嚣的青年就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藏，别说王队长一干警察，就连桃花湾的乡亲都看得出他就是砸陈成栋的人。这下还用查什么指纹，直接不打自招。
陈曦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我说的颅内轻微损伤，一些微出血是可以被吸收不会出现危险的，可脑袋是个相当精密的‘部件’，凳子都被打坏了，你就能保证我爸脑袋没一点儿问题？”
此时陈曦已经将目光转向刚刚发话那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要不我也拿凳子狠砸你脑袋一下，如果凳子碎了你人没事儿，那我爸肯定也没事儿。反正县医院里头这种凳子不少，我们也会照价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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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可陈曦嗅到了对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爽味道——穆朝阳，搂着她的人竟然是穆朝阳。
现场一片吵杂混乱，陈曦却听到了对方如鼓的心跳，一声声安定着她的心神。
穆朝阳护着陈曦一路撤回楼梯边，瞥了眼远处刚被凳子砸了下的陈成栋，见对方身手矫健轻松踹倒一个扑过来的小青年，也松了口气。看那利落轻松的架势，就不像受伤的样子。反倒是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丫头，一声不吭呆呆的任由他搂着也不说话。
原本穆朝阳还庆幸自己出手快，没让陈曦受伤，眼下却有点儿担心这丫头被刚刚的情况吓到了，特别是她看到陈成栋被砸不管不顾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让人不放心。
穆朝阳正想低头查看陈曦的情况，外面警笛声却由远及近。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还被几个壮实青年护着，听到警笛声立刻嚣张大叫：“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你们全逮起来，我让你们穷嘚瑟！”
陈成栋气的回骂：“你个黑心的王八犊子，警察要抓也抓你们！”
桃花湾的乡亲立刻跟着大骂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期间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嚎，却没人冲动出手。显然警笛过后，众人心里都有计较。
吵骂声里二十多个警察冲了进来，看情况对方应该知道医院里冲突的人数不少。
领头的警员一脸严肃高声道：“这里是医院，你们想干什么！刚刚谁报警说‘有人非法拘禁还闹事的’！”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闻言立刻回道：“我，王队长，是我孙有胜报的警。”
领头的王队长闻声看过去，孙有胜已经推开护在身前的两人，快步向着王队长走过去。那微弯着腰的狗腿样子，让陈曦立刻就想到了抗战剧里的汉奸。
孙有胜不等走到王队长身边，就恶人先告状的嚷道：“王队长，你可不知道啊，这帮桃花湾的人简直就是土匪、强盗、恶霸呀！明明是他们自己带的牲口伤了人，还硬是要讹我们砖厂的钱。
我们的人好心带他们来医院就诊，他们非但不感谢，还把人给扣下了，又打又骂……您可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
陈成栋闻言怒道：“胡说八道，骡马车是你们砖厂雇的，受惊伤人也是因为你们砖厂突然炸窑弄的。
你们是派司机送受伤的人来医院，可你们也说了让那个司机小王配合我们这边的救治……结果小王刚刚接了个电话就想溜，我们能不拦着吗？”
孙有胜立刻反驳：“我们砖厂有大汽车，谁稀罕用你们的骡马车。不闹事你们纠结这么多人干嘛！”
王队长闻言将目光转向桃花湾众人，别的不说，桃花湾这边的人的确不少。么多人聚集医院，怎么看都有闹事的嫌疑，于是皱眉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到底想干什么！”
不远处靠墙还搂着陈曦的穆朝阳闻言只轻勾唇角，带起一抹略有嘲讽的笑，并未急着上前说话，他到想听听这个县公安局的王队长打算怎么处理。
这时候普通百姓对警察都有种天生的惧怕，何况是桃花湾这群连县城都少来的农民。
看着王队长的那身制服和严素的脸，一时间竟然没一个敢回话的。不止如此，被王队长板着脸这么一问，好几个站在前面对峙自觉占了道理的桃花湾青年，竟然畏畏缩缩的后退，越发让人觉得行为鬼祟可疑。
王队长扫过桃花湾人的目光都仿佛有了实质，一时间现场安静的呼吸可闻。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立刻就吸引了王队长的目光。
陈曦轻轻拉开穆朝阳环着自己的手臂，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王队长，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王队长这话问的有意思，我们桃花湾因为县里砖厂塌窑重伤、轻伤了一堆人，这些都是伤患家属，不来医院……那你告诉我们，我们该去哪儿？去县政府门前哭诉，讨说法吗？”
王队长闻言一噎，他之前的确听说了县砖厂塌窑的事，不过砖厂那边说塌窑的时候没有工人伤亡。可听这丫头的意思，好像受伤的人还不少。若真是伤者家属，人家来医院还真没毛病。
还不等王队长说话，孙有胜已经尖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瞎咧咧，明明是你们聚集闹事，妄图讹诈还非法拘禁我们的人！”
陈曦淡淡扫了孙有胜一眼，话却是朝着王队长说的：“妄图讹诈你可以报警，非法拘禁你也可以报警。”
孙有胜听她这么说立刻得意道：“我已经报警了，王队长他们就是我打电话叫来的！”
陈曦目光直视王队长：“那我倒想问问王队长，聚众闹事、殴打无辜群众要怎么处理？”
说着陈曦一指孙有胜那方的众人：“这些可没有一个是伤患家属，别说你们都是‘组团’踩着点儿来医院看病的。
刚刚可还中气十足叫骂、殴打伤患家属，还威胁我们说‘警察局里有熟人，要把我们这些伤患家属都关进去挨个用刑’！
王队长，孙有胜说的那个‘熟人’……该不会是你吧。”
孙有胜见王队长阴沉着脸看自己，忙摆手：“王队，我可没说过用刑这话！你得相信我啊！”
刚刚这么一闹加上警笛声，有不少人聚到了县医院这里。胆子大些的已经凑到了楼门前，虽说碍着里面的情况和那二十来个警察，一时间没人敢进来，可粗略估计也围了有上百号人。
王队长此时都恨不能掐死孙有胜，刚刚这家伙凑过来的时候，王队长就嗅到了他身上那股酒味，而以这人喝二两酒就胡吹的性格，那话十有八九是孙有胜说的。
说自己和孙有胜这种人相熟，王队长还真觉得挺冤枉。可没办法，谁让两人是拐着弯的远亲。就算自己不想搭理对方，可拢山县就这么大，总能时不时就遇见这小子。
眼看王队长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孙有胜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接着就将目光转向陈曦，怒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陈曦连看都懒的看一眼孙有胜，只淡淡道：“威胁恐吓……麻烦听到的诸位能做个见证，我日后有任何状况，都极有可能是这个人在打击报复。”
孙有胜嚣张惯了，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就是吓唬人而已。没想到竟然被面前的丫头当把柄抓，气的终于瞪开了那对线一般的小眼睛。
王队长就差拿孙有胜磨牙了，恶狠狠的对身后两个警员道：“把这小子先给我扣了，当着警察的面就敢威胁老百姓，真当自己是黑社会！”
瞧见警察拿出手铐，孙有胜是真怕了，连声道：“表哥表哥，咱们可是自家人啊！”
王队长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本来他照章办事，被孙有胜这么一喊加上之前的话，好像他真要徇私枉法。
陈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孙有胜一行人，她快步走到陈成栋身边，拉着他走到一众警员面前，这才开口道：“这是我爸爸，他刚刚被孙有胜带的人用凳子狠狠击中后脑。”
说着陈曦指了指地上已经损坏的长腿木凳，又拉着陈成栋转身，众人立刻就看到了陈成栋发丝里明显的木屑。
陈曦继续道：“我怀疑他可能有颅内轻微损伤……这种情况一般肉眼看不出来，甚至是仪器都无法检测。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询问一下大医院的脑科医生，有些原本聪明的孩子因为头部受创，虽然当时没什么不良反应，可是却慢慢变成痴呆，甚至是成年人，这种情况也有案例可查。
所以我要求带我父亲进行全面的头部检查，并保留追究打人者刑事责任的权利。”
孙有胜那一方的立刻就有人吵嚷道：“谁知道是谁打的，刚刚那么混乱，没准还是你们桃花湾自己人想讹钱呢！还‘颅内轻微损伤’骗谁呢，我听都没听过！”
陈曦冷冷瞥了那人一眼：“‘没听过’也只能说明你无知……”
一楼不少人深感自己‘中枪’，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颅内轻微损伤’
陈曦指了指地上碎掉的凳子：“刚刚太混乱，我虽然没看清是谁打的我爸，不过那人应该是双手抓着凳子腿用力砸的，相应位置肯定有他双手的指纹。只要采集下指纹，很容易就能判定责任。”
她话音未落，刚刚叫嚣的青年就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藏，别说王队长一干警察，就连桃花湾的乡亲都看得出他就是砸陈成栋的人。这下还用查什么指纹，直接不打自招。
陈曦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我说的颅内轻微损伤，一些微出血是可以被吸收不会出现危险的，可脑袋是个相当精密的‘部件’，凳子都被打坏了，你就能保证我爸脑袋没一点儿问题？”
此时陈曦已经将目光转向刚刚发话那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要不我也拿凳子狠砸你脑袋一下，如果凳子碎了你人没事儿，那我爸肯定也没事儿。反正县医院里头这种凳子不少，我们也会照价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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