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现实与虚幻
叶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呆呆站在原地，直到手机上送货超时提醒响起，他看了眼手机，发现上面的时间和进入系统前相差无几，加上回来后发呆的工夫，也就是说在现实中，他一秒也没有离开。
手机上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发信人都是空白，没有任何号码或者地址，内容则全是系统相关的。
【受试者叶子，感谢您参加此次试验，个人任务完成，场景任务完成，共获得十点天赋，三条天赋树，请谨慎使用，错误加点将使您抱憾终生，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叶子：“……”
这种像是什么电信套餐推销的话语是怎么回事？还有天赋树是什么？这个系统重新出现是为了什么？对了，还有愿望，我的愿望会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盘旋，叶子的选择是——先把餐送到再说。
送餐时间非常准时，叶子在这方面口碑很好，奈何他分得的片区并不怎么好，大多是郊区的大家庭户，点外卖的频率与价格完全不能与商业区相比，路途又很遥远，所以他每个月也只能赚个温饱，连在这个准一线城市扎根买房都做不到，最可怜的是，他的老家在上海……所谓的回老家这条“退路”也是不存在的。
送完了餐，看了下拍好的万雪生QQ号码照片，确认完好无损后叶子才放下心来，当时生怕在系统里加好友出现会消失之类的，所以不仅拍了照，还反复记忆确认没错后才离开。
他打开QQ，发现万雪生已经发了几十个好友申请来了，还有麻花辫与男朋友的，一页都拉不到头。通过申请后，万雪生立马噼哩叭拉发了一堆信息过来：“为什么不用微信啊？QQ好落伍啊！叶哥你有微信吗？叶哥你在哪呢？干吗呢？怎么不回消息？”
叶子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不会用微信。”
万雪生：“……”
“你收到天赋点了吗？”叶子问。
“收到了，我正在研究天赋树。”万雪生道。
“好，等回头咱们详说。”叶子回道。
“你干嘛呢，哥？”万雪生的话里透出了浓浓的无奈，“现在不说吗？”
“现在不行，我在工作。”
“什么工作啊？”
“送外卖。”
“……”
讲到这里，叶子关掉了QQ专心工作，等到晚上空闲下来，他才翻出手机仔细观察，发现系统发来的那段话后面居然还有几行字【现实任务请察看论坛】，后面附有一长串地址。
叶子一头雾水地点进去，发现这是个最简陋的论坛，只有一条一条的贴子，白底黑字没有任何装饰，显示有寥寥几个用户存在，看来这个系统还真是刚刚重新开张。他点进个人中心，里面果然有一封私信。
【尊敬的新用户叶子，您好，请于下一次试验前完成以下任务：成功向唐星表白。】
叶子盯着“唐星”两个字看了好久，满脸茫然，就这么个名字他到哪里去找人？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叫唐星的人，他总不能一个一个去试吧？
QQ响起了语音通话的申请，叶子接通之后，发现还不止他一个人，麻花辫与男朋友都在，甚至还有高跟鞋，此刻的她卸了妆，穿着居家服，眼下挂着黑眼圈，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与白天时精干冷静的模样判若两人。
“晚上好，我叫东方宜。”高跟鞋微笑道，“你们叫我东方好了。”
“陶溶溶。”麻花辫道。
“伍心。”男朋友说。
“叶子。”叶子回应道，“你们知道唐星是谁吗？”
“不就是那个万年老二吗？”万雪生随口道。
叶子愣了下，他只是试一试并没有想得到答案，没想到还真有。
“什么万年老二？”叶子来了精神，问。
“电竞，哦，就是打游戏，叶哥你知道吗？”万雪生道。
“LOL还是农药？”叶子道。
万雪生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啊，叶哥，你还打游戏呢？”
叶子有些无奈地道：“我是三十多，不是六十多，你们怎么想得我和老头一样？外卖员其实碎片时间挺多的，我偶尔也会上班时间开一局农药，不过还是看小说多。”
“怪不得你什么都懂呢。”万雪生说道，“那话就好说了，这个唐星是LOL的选手，但是这么多年没拿过冠军，你们知道在这之前这个称号是另外一个人的，不过人现在有冠军了，这货至今也没有，年纪也大了快二十五，差不多退役了。他被叫万年老二不仅仅因为电竞，有人把他之前参加的各种比赛都翻出来了，你还别说，这货是个天才啊，清华少年班出来的，什么围棋啊、奥数啊乱七八糟的比赛参加了不少，但是冠军一个也没有，简直像是诅咒一样。真的，这货比什么都是老二！打电竞去吧，一开始真的特别火啊，一方面长得帅，另一方面天才嘛，青训时成绩特别棒，被各家队伍追捧，广告接到手软，结果呢，到现在还是一个冠军也没有，据说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也不会去打次级比赛或者当主播，准备回家继承家产创业了。”
“他家做什么的？”陶溶溶插了句嘴。
“房地产吧，挺有钱的据说，资产是按亿算的。”万雪生说道。
“那他不就是高富帅吗？还是天才，年纪轻轻在各种顶级赛事中拿到了名次，你为什么讲起他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陶溶溶鄙视地道。
万雪生憋屈啊，这话还真的不好反驳……毕竟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戳破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叶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人？”伍心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接到了现实任务。”
这话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出了自己的现实任务，每个人的都十分正常——这里所谓的正常是任务看起来就是针对各种冒险，比如“在下次受试之前握推成绩增长一倍”——只有叶子独树一帜。
“什么鬼？你这个任务为什么会是向一个男人表白？”万雪生没好气地道，“这对参加应试有什么作用吗？”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针对应试的。”一直默不作声的东方宜开口道，不知何时她拿出一个方框眼镜戴上，文质彬彬的，“这个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弱项。我的文科特别差，现实任务是成功写出一篇把陌生人感动哭的文章。”
“弱项？”陶溶溶似乎盯着屏幕看了会儿，似乎有些恍然大悟，“还真是啊，我特别怕跑步，以前被系统拉进去时，每次碰上需要跑步的场景就很痛苦，后来脱离系统干脆就一步都不跑了，出门就坐车，宁愿踩滑板也不愿意走路。”她愁眉苦脸地道，“我的现实任务是下次受试之前每天走一万步，要了亲命了啊——”
讲着讲着，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看向叶子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干吗？”叶子尽力维持着冷淡脸，“没谈过恋爱，也不想谈恋爱。”
“果然如此！”万雪生一拍桌子，“这就是你的弱点！”
“这算什么弱点，难道说受试任务还有谈恋爱的？”叶子慢腾腾地道，“我觉得这个系统只是在为难我们罢了。”
“就是就是！”
一时间群情激愤，大家纷纷声讨系统的无耻卑鄙下流，正事也不说了，沉静在发泄情绪的快乐中，不过，爽归爽，爽完了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也不一定就是你说的这个唐星啊。”叶子道，“全中国不知道多少叫唐星的呢，再说了，我是男的，一般来说应该是女唐星才对吧？我在系统中的个人任务对象也是向女的表白啊。”
“那就不知道了。”万雪生道，“不过这样一来，这个任务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啊，谁知道哪个唐星是呢？”
“也许只要是唐星就行了呢？”东方宜说，“任务也没指定哪个唐星吧？”
“但是目前出名的，叫唐星的只有他。”万雪生道，“我在网上搜过了，最出名的就是他了。”
“嗨，这还不简单吗？”伍心不知从哪里摸来一包薯片，吃得嘎嘣脆，“随便找个叫唐星的表白一次……”
“任务说要成功。”叶子补充道。
“这个我们就爱莫能助了，叶哥你自己努力，反正如果表白成功任务也成功的话，那就证明哪个唐星都行，如果不成功，那八成就是那个万年老二了，毕竟目标太明显。”伍心护着薯片不被陶溶溶抢走，镜头翻来倒去，讲话也支离破碎的，不过好歹听了个明白。
叶子想了想，道：“假设是有名的唐星，我有什么办法能见到他？”
“亲自见到人其实不难的，问题在于人是直男啊。”万雪生的表情很是诡异，“这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能接受的啊。”
“系统不会给我发布完成不了的私人任务吧？”叶子冷静地道，“逻辑上说不通。”
“如果宅男还在的话，估计能给你想想办法，我看见他穿的衣服都是LOL周边呢。”万雪生叹道。
叶子沉默了下，问：“我们完成了场景任务，这些受试者有机会回到现实吗？”
万雪生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操——”东方宜突然爆了句粗口，随即又捂住了嘴，一脸惊恐的表情，“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QQ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截图，很普通的官方组织宣传稿，内容是天津卫健防治所的表彰大会，一位中年女士捧着奖状微笑着站在照片一角，照片解说标明了她的名字：张婷婷。
这下不仅是东方宜，其他人也跟着一连串的“卧槽”，瞪圆了眼睛。
叶子看着截图，心头涌起了一阵不安，沉吟片刻后他道：“我会在这个场景任务的发生时间去天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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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这种像是什么电信套餐推销的话语是怎么回事？还有天赋树是什么？这个系统重新出现是为了什么？对了，还有愿望，我的愿望会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盘旋，叶子的选择是——先把餐送到再说。
送餐时间非常准时，叶子在这方面口碑很好，奈何他分得的片区并不怎么好，大多是郊区的大家庭户，点外卖的频率与价格完全不能与商业区相比，路途又很遥远，所以他每个月也只能赚个温饱，连在这个准一线城市扎根买房都做不到，最可怜的是，他的老家在上海……所谓的回老家这条“退路”也是不存在的。
送完了餐，看了下拍好的万雪生QQ号码照片，确认完好无损后叶子才放下心来，当时生怕在系统里加好友出现会消失之类的，所以不仅拍了照，还反复记忆确认没错后才离开。
他打开QQ，发现万雪生已经发了几十个好友申请来了，还有麻花辫与男朋友的，一页都拉不到头。通过申请后，万雪生立马噼哩叭拉发了一堆信息过来：“为什么不用微信啊？QQ好落伍啊！叶哥你有微信吗？叶哥你在哪呢？干吗呢？怎么不回消息？”
叶子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不会用微信。”
万雪生：“……”
“你收到天赋点了吗？”叶子问。
“收到了，我正在研究天赋树。”万雪生道。
“好，等回头咱们详说。”叶子回道。
“你干嘛呢，哥？”万雪生的话里透出了浓浓的无奈，“现在不说吗？”
“现在不行，我在工作。”
“什么工作啊？”
“送外卖。”
“……”
讲到这里，叶子关掉了QQ专心工作，等到晚上空闲下来，他才翻出手机仔细观察，发现系统发来的那段话后面居然还有几行字【现实任务请察看论坛】，后面附有一长串地址。
叶子一头雾水地点进去，发现这是个最简陋的论坛，只有一条一条的贴子，白底黑字没有任何装饰，显示有寥寥几个用户存在，看来这个系统还真是刚刚重新开张。他点进个人中心，里面果然有一封私信。
【尊敬的新用户叶子，您好，请于下一次试验前完成以下任务：成功向唐星表白。】
叶子盯着“唐星”两个字看了好久，满脸茫然，就这么个名字他到哪里去找人？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叫唐星的人，他总不能一个一个去试吧？
QQ响起了语音通话的申请，叶子接通之后，发现还不止他一个人，麻花辫与男朋友都在，甚至还有高跟鞋，此刻的她卸了妆，穿着居家服，眼下挂着黑眼圈，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与白天时精干冷静的模样判若两人。
“晚上好，我叫东方宜。”高跟鞋微笑道，“你们叫我东方好了。”
“陶溶溶。”麻花辫道。
“伍心。”男朋友说。
“叶子。”叶子回应道，“你们知道唐星是谁吗？”
“不就是那个万年老二吗？”万雪生随口道。
叶子愣了下，他只是试一试并没有想得到答案，没想到还真有。
“什么万年老二？”叶子来了精神，问。
“电竞，哦，就是打游戏，叶哥你知道吗？”万雪生道。
“LOL还是农药？”叶子道。
万雪生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啊，叶哥，你还打游戏呢？”
叶子有些无奈地道：“我是三十多，不是六十多，你们怎么想得我和老头一样？外卖员其实碎片时间挺多的，我偶尔也会上班时间开一局农药，不过还是看小说多。”
“怪不得你什么都懂呢。”万雪生说道，“那话就好说了，这个唐星是LOL的选手，但是这么多年没拿过冠军，你们知道在这之前这个称号是另外一个人的，不过人现在有冠军了，这货至今也没有，年纪也大了快二十五，差不多退役了。他被叫万年老二不仅仅因为电竞，有人把他之前参加的各种比赛都翻出来了，你还别说，这货是个天才啊，清华少年班出来的，什么围棋啊、奥数啊乱七八糟的比赛参加了不少，但是冠军一个也没有，简直像是诅咒一样。真的，这货比什么都是老二！打电竞去吧，一开始真的特别火啊，一方面长得帅，另一方面天才嘛，青训时成绩特别棒，被各家队伍追捧，广告接到手软，结果呢，到现在还是一个冠军也没有，据说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也不会去打次级比赛或者当主播，准备回家继承家产创业了。”
“他家做什么的？”陶溶溶插了句嘴。
“房地产吧，挺有钱的据说，资产是按亿算的。”万雪生说道。
“那他不就是高富帅吗？还是天才，年纪轻轻在各种顶级赛事中拿到了名次，你为什么讲起他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陶溶溶鄙视地道。
万雪生憋屈啊，这话还真的不好反驳……毕竟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戳破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叶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人？”伍心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接到了现实任务。”
这话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出了自己的现实任务，每个人的都十分正常——这里所谓的正常是任务看起来就是针对各种冒险，比如“在下次受试之前握推成绩增长一倍”——只有叶子独树一帜。
“什么鬼？你这个任务为什么会是向一个男人表白？”万雪生没好气地道，“这对参加应试有什么作用吗？”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针对应试的。”一直默不作声的东方宜开口道，不知何时她拿出一个方框眼镜戴上，文质彬彬的，“这个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弱项。我的文科特别差，现实任务是成功写出一篇把陌生人感动哭的文章。”
“弱项？”陶溶溶似乎盯着屏幕看了会儿，似乎有些恍然大悟，“还真是啊，我特别怕跑步，以前被系统拉进去时，每次碰上需要跑步的场景就很痛苦，后来脱离系统干脆就一步都不跑了，出门就坐车，宁愿踩滑板也不愿意走路。”她愁眉苦脸地道，“我的现实任务是下次受试之前每天走一万步，要了亲命了啊——”
讲着讲着，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看向叶子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干吗？”叶子尽力维持着冷淡脸，“没谈过恋爱，也不想谈恋爱。”
“果然如此！”万雪生一拍桌子，“这就是你的弱点！”
“这算什么弱点，难道说受试任务还有谈恋爱的？”叶子慢腾腾地道，“我觉得这个系统只是在为难我们罢了。”
“就是就是！”
一时间群情激愤，大家纷纷声讨系统的无耻卑鄙下流，正事也不说了，沉静在发泄情绪的快乐中，不过，爽归爽，爽完了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也不一定就是你说的这个唐星啊。”叶子道，“全中国不知道多少叫唐星的呢，再说了，我是男的，一般来说应该是女唐星才对吧？我在系统中的个人任务对象也是向女的表白啊。”
“那就不知道了。”万雪生道，“不过这样一来，这个任务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啊，谁知道哪个唐星是呢？”
“也许只要是唐星就行了呢？”东方宜说，“任务也没指定哪个唐星吧？”
“但是目前出名的，叫唐星的只有他。”万雪生道，“我在网上搜过了，最出名的就是他了。”
“嗨，这还不简单吗？”伍心不知从哪里摸来一包薯片，吃得嘎嘣脆，“随便找个叫唐星的表白一次……”
“任务说要成功。”叶子补充道。
“这个我们就爱莫能助了，叶哥你自己努力，反正如果表白成功任务也成功的话，那就证明哪个唐星都行，如果不成功，那八成就是那个万年老二了，毕竟目标太明显。”伍心护着薯片不被陶溶溶抢走，镜头翻来倒去，讲话也支离破碎的，不过好歹听了个明白。
叶子想了想，道：“假设是有名的唐星，我有什么办法能见到他？”
“亲自见到人其实不难的，问题在于人是直男啊。”万雪生的表情很是诡异，“这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能接受的啊。”
“系统不会给我发布完成不了的私人任务吧？”叶子冷静地道，“逻辑上说不通。”
“如果宅男还在的话，估计能给你想想办法，我看见他穿的衣服都是LOL周边呢。”万雪生叹道。
叶子沉默了下，问：“我们完成了场景任务，这些受试者有机会回到现实吗？”
万雪生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操——”东方宜突然爆了句粗口，随即又捂住了嘴，一脸惊恐的表情，“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QQ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截图，很普通的官方组织宣传稿，内容是天津卫健防治所的表彰大会，一位中年女士捧着奖状微笑着站在照片一角，照片解说标明了她的名字：张婷婷。
这下不仅是东方宜，其他人也跟着一连串的“卧槽”，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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