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有精神病
程楚汐情绪激动亢奋，陆淮之终于也怀疑她精神出了问题。
毕竟自从芊芊过世以来，她表面镇定，每日如常作息，可她从未大声哭泣宣泄过，就足以说明她并不正常。
作为家属及唯一监护人，陆淮之允许医生给程楚汐注射镇静剂，这才让她进入睡梦中，彻底安静下来。
孟程双看起来忧心忡忡，全然不考虑自己脸颊红肿，主动提议道：“请个精神科医生来给她看看吧，或者心理医生也行，她需要疏导。”
“先让她休息一会儿，等睡醒来再看情况。”陆淮之说。
孟程双急切不已，“等她醒来再打你吗？淮之，她刚刚不管不顾连你都要打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她打我没关系，可我不愿看你因为我受伤害啊！”
“小双……”
“算我求你了，好吗？求你让我安心一点儿，只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整颗心都怦怦乱跳，趁她睡着检查一下，好吗？她醒来，根本不会配合的！”
陆淮之想到程楚汐方才的模样，又联想到自芊芊去世后她的种种，终究同意了孟程双的提议。
孟程双于是便快速地安排着一切，全然不顾双颊被打得红肿不堪。
陆淮之不忍心看她奔忙，劝道：“我来吧，你需要休息。”
孟程双按着冰袋，冰敷着脸颊，坚持道：“让我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姐妹，虽然楚英害我，但与她无关，她的心结因我而起，就当是图个心安，我也该做这些。”
听她这样说，陆淮之便不再勉强。
多年来，孟程双即使眼瞎腿残，亦爱恨分明地度过每一天，她没忘伤痛，但也知冤有头债有主。
这一点，从她对芊芊的喜爱便可看出。
在陆淮之心中，她依然是初见时的善良女孩儿。
殊不知，孟程双早已安排了一切。
她恨的是楚英没错，从不想把怨恨转移到程楚汐身上也没错，但感情是会变的，一如人心。
可她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陆淮之坦白，他对程楚汐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设想的利用，而是会为她心痛心慌欣喜的爱意。
对，就是从那时起。
纵然到了今天，只要想起陆淮之爱的人不再是自己，她都恨得牙痒。
程楚汐被推到了精神科，做全身核磁共振扫描，结果显示，脑部有损伤，不能确定是车祸导致，但可以肯定的是，脑神经受到了压迫，进而会引起一系列神智混乱的问题。
“建议住院治疗，病情初期，及时的治疗有助于尽快恢复，我们会有专人24小时的观察病人的情况，一旦有任何问题，都能得到及时的帮助。”
最后，医生严肃地给出了建议。
陆淮之纠结不已，如何都不能相信，程楚汐竟真到了精神错乱的地步。
是他逼得太紧迫了吗？
等不到陆淮之表态，孟程双神色紧张地问医生，“是不是留院治疗，她就能恢复正常？”
“这是肯定的。”
“那得多久？”
“这个我没办法给个准话，各人情况不尽相同，何况从你们的描述来看，病人应处于病发初期，这时接受治疗算是比较及时的，应该不会太久。”
“大概呢？”陆淮之终于出声。
医生沉思数秒，道：“暂且拿一个月时间来看，还是那句话，我没见过病人清醒时的情况，不能给准话。”
“你们会好好照顾她吗？”陆淮之又问。
医生答：“这是自然，是我们的本职。”
陆淮之复又沉默，眉头紧锁，他并不能确定这么做是对是错。
这时，医生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需要你们配合，照你们的描述，你们的出现会刺激病人，那么最好在治疗期间，二位不要露面。”
这番话提醒了陆淮之根源所在，同时也刺痛了他内心深处。
是他让程楚汐变成了这样。
是他没错。
“好，我们配合你们。”陆淮之点头应下。
孟程双故意不放心，“可我们想知道她的情况……”
“这个请你们放心，我们会定时向你们汇报病人的情况的。”
有了这句话，陆淮之毅然决然在监护人处签下了字，把程楚汐全权交给医院治疗和照顾。
……
程楚汐悠悠转醒时，天色渐明。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痛，让她无法动弹。
但她神志清醒，并未忘记发生了什么。
想到那些，只剩下苦笑。
是否，要一无所有才能足够强大？毕竟，一无所有时，连软肋也消失殆尽。
这些年来，陆淮之是她的软肋，后来又多了个芊芊，芊芊临近生命尽头，又多了父母留下的常青。
任何痛，都不及诛心之痛。
陆淮之和孟程双太会谋算人心，手段过于阴狠，他们的报复便是让她深刻体会失去挚爱所苦。
细细算来，对于当初的孟程双而言，她失去的亦是自己最在乎的。
“施主满怀心事，自己都不能开解，如何告慰他人？”
“执着是痛，爱是痛，若不想痛，唯有放下。”
蓦然间，那日在寺庙，大师的话回荡耳边，脑海如有灵光一现，程楚汐叹然，她这算是自己解开了吗？
待她养好浑身伤痛，再去向大师求解罢。
然而，程楚汐并不知自己早已换了病房，不知自己已被诊断患有精神问题，更不知门外安排了人看守。
那人是孟程双派来的，美其名曰找人守着，以防突发状况能及时告知。
陆淮之不疑有他，听着前方传来的有关治疗的最新进展，看着孟程双转发给他的视频。
五天后，陆淮之便告诉孟程双，“消息和视频都不用发给我了。”
孟程双讶然，“你不想知道她的情况吗？”
“一个月后，我会亲自去医院接她，你帮我告诉医生，既然情况在好转，那么到时候，我一定要见到一个完好的她。”陆淮之眼神坚定地说。
孟程双咽了口气，说：“好。”
……
五天过去，程楚汐已明显感觉身体好了大半，不觉还有待在医院的必要。
早晨，医生例行检查时，她提议出院。
医生皱了皱眉，隔着口罩道：“你的身体是好了很多，但你精神问题很严重，还不能出院。”
程楚汐惊得坐直了腰，“我有精神问题？谁说的？”
“你的先生。”医生淡然道，“他说你有精神问题，胡乱伤人，签了字把你留在这里，先隔离治疗一个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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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从芊芊过世以来，她表面镇定，每日如常作息，可她从未大声哭泣宣泄过，就足以说明她并不正常。
作为家属及唯一监护人，陆淮之允许医生给程楚汐注射镇静剂，这才让她进入睡梦中，彻底安静下来。
孟程双看起来忧心忡忡，全然不考虑自己脸颊红肿，主动提议道：“请个精神科医生来给她看看吧，或者心理医生也行，她需要疏导。”
“先让她休息一会儿，等睡醒来再看情况。”陆淮之说。
孟程双急切不已，“等她醒来再打你吗？淮之，她刚刚不管不顾连你都要打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她打我没关系，可我不愿看你因为我受伤害啊！”
“小双……”
“算我求你了，好吗？求你让我安心一点儿，只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整颗心都怦怦乱跳，趁她睡着检查一下，好吗？她醒来，根本不会配合的！”
陆淮之想到程楚汐方才的模样，又联想到自芊芊去世后她的种种，终究同意了孟程双的提议。
孟程双于是便快速地安排着一切，全然不顾双颊被打得红肿不堪。
陆淮之不忍心看她奔忙，劝道：“我来吧，你需要休息。”
孟程双按着冰袋，冰敷着脸颊，坚持道：“让我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姐妹，虽然楚英害我，但与她无关，她的心结因我而起，就当是图个心安，我也该做这些。”
听她这样说，陆淮之便不再勉强。
多年来，孟程双即使眼瞎腿残，亦爱恨分明地度过每一天，她没忘伤痛，但也知冤有头债有主。
这一点，从她对芊芊的喜爱便可看出。
在陆淮之心中，她依然是初见时的善良女孩儿。
殊不知，孟程双早已安排了一切。
她恨的是楚英没错，从不想把怨恨转移到程楚汐身上也没错，但感情是会变的，一如人心。
可她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陆淮之坦白，他对程楚汐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设想的利用，而是会为她心痛心慌欣喜的爱意。
对，就是从那时起。
纵然到了今天，只要想起陆淮之爱的人不再是自己，她都恨得牙痒。
程楚汐被推到了精神科，做全身核磁共振扫描，结果显示，脑部有损伤，不能确定是车祸导致，但可以肯定的是，脑神经受到了压迫，进而会引起一系列神智混乱的问题。
“建议住院治疗，病情初期，及时的治疗有助于尽快恢复，我们会有专人24小时的观察病人的情况，一旦有任何问题，都能得到及时的帮助。”
最后，医生严肃地给出了建议。
陆淮之纠结不已，如何都不能相信，程楚汐竟真到了精神错乱的地步。
是他逼得太紧迫了吗？
等不到陆淮之表态，孟程双神色紧张地问医生，“是不是留院治疗，她就能恢复正常？”
“这是肯定的。”
“那得多久？”
“这个我没办法给个准话，各人情况不尽相同，何况从你们的描述来看，病人应处于病发初期，这时接受治疗算是比较及时的，应该不会太久。”
“大概呢？”陆淮之终于出声。
医生沉思数秒，道：“暂且拿一个月时间来看，还是那句话，我没见过病人清醒时的情况，不能给准话。”
“你们会好好照顾她吗？”陆淮之又问。
医生答：“这是自然，是我们的本职。”
陆淮之复又沉默，眉头紧锁，他并不能确定这么做是对是错。
这时，医生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需要你们配合，照你们的描述，你们的出现会刺激病人，那么最好在治疗期间，二位不要露面。”
这番话提醒了陆淮之根源所在，同时也刺痛了他内心深处。
是他让程楚汐变成了这样。
是他没错。
“好，我们配合你们。”陆淮之点头应下。
孟程双故意不放心，“可我们想知道她的情况……”
“这个请你们放心，我们会定时向你们汇报病人的情况的。”
有了这句话，陆淮之毅然决然在监护人处签下了字，把程楚汐全权交给医院治疗和照顾。
……
程楚汐悠悠转醒时，天色渐明。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痛，让她无法动弹。
但她神志清醒，并未忘记发生了什么。
想到那些，只剩下苦笑。
是否，要一无所有才能足够强大？毕竟，一无所有时，连软肋也消失殆尽。
这些年来，陆淮之是她的软肋，后来又多了个芊芊，芊芊临近生命尽头，又多了父母留下的常青。
任何痛，都不及诛心之痛。
陆淮之和孟程双太会谋算人心，手段过于阴狠，他们的报复便是让她深刻体会失去挚爱所苦。
细细算来，对于当初的孟程双而言，她失去的亦是自己最在乎的。
“施主满怀心事，自己都不能开解，如何告慰他人？”
“执着是痛，爱是痛，若不想痛，唯有放下。”
蓦然间，那日在寺庙，大师的话回荡耳边，脑海如有灵光一现，程楚汐叹然，她这算是自己解开了吗？
待她养好浑身伤痛，再去向大师求解罢。
然而，程楚汐并不知自己早已换了病房，不知自己已被诊断患有精神问题，更不知门外安排了人看守。
那人是孟程双派来的，美其名曰找人守着，以防突发状况能及时告知。
陆淮之不疑有他，听着前方传来的有关治疗的最新进展，看着孟程双转发给他的视频。
五天后，陆淮之便告诉孟程双，“消息和视频都不用发给我了。”
孟程双讶然，“你不想知道她的情况吗？”
“一个月后，我会亲自去医院接她，你帮我告诉医生，既然情况在好转，那么到时候，我一定要见到一个完好的她。”陆淮之眼神坚定地说。
孟程双咽了口气，说：“好。”
……
五天过去，程楚汐已明显感觉身体好了大半，不觉还有待在医院的必要。
早晨，医生例行检查时，她提议出院。
医生皱了皱眉，隔着口罩道：“你的身体是好了很多，但你精神问题很严重，还不能出院。”
程楚汐惊得坐直了腰，“我有精神问题？谁说的？”
“你的先生。”医生淡然道，“他说你有精神问题，胡乱伤人，签了字把你留在这里，先隔离治疗一个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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