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爆发 末
唐家大大小小算得上主子的有十来个, 这个时候刚用了午膳不久, 正在房里小歇, 反应过来后, 都来不及逃。
有徐二告知, 张大柱抓人，是一个抓一个准。
不一会，就把这些人66续续被五花大绑的带到张瑛面前。
此时张瑛正坐在唐家堂屋座，把玩着被狗剩搜过来、献到她跟前的玉如意。
而底下跪着的钱朝低着头, 一幅了无生趣的样子。
唐凛被张大柱踹进来的时候, 还穿着中衣。
他头凌乱，满脸惊恐，当看到张瑛时，瞪大了眼, 大喊：“你......可是张家？！真是反了反了！”
“当你和千户曹进谋害我祖父，想吞了张家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吧。”张瑛放下玉如意，冷冰冰的看着唐凛。
“放屁！”唐凛还没说话, 其中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就呸了声，怒瞪着张瑛吼道：“说我唐家谋害你们张家可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平日里与你们张家无冤无仇，你竟敢光天化日下进我唐府杀人！真是目无王法！”
“你真是欠揍！”张大柱见他不敬张瑛, 一把掌就拍了他头, 又想一脚踢过去时, 被张瑛抬手止住, 她轻笑了声, 慢悠悠的开口：“今日之后再无唐家，那在这地界，我就是王法，你奈我何？”
此话震得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目，直愣愣的看着张瑛。
“把他拖下去砍了！”张瑛双眸直视着这个人，唇角微微一翘，吐出这么一句，就看到这人的眼瞳突然放大，神情满是惊惧。
当家丁去抓他的时候，他不断地挪动着身体想挣脱开，嘶吼着：“不要杀我！不要！你不是要银子吗？给你都给你！别杀我！”
“别杀我儿子！”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想要冲过去，但被家丁给扯住了头，饰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唐凛楞了下，随即喊道：“要杀要刮冲我来，别杀我儿子！他们什么都不知晓！”
“那你是知晓什么，对吧。”张瑛抬手让拖唐凛儿子的家丁停下，温和的问：“我祖父如今在哪？！”
唐凛眼神微动了下，扯出了个笑，干巴巴的说：“我、我与你祖父也是旧识，算得上至交，他的事我也有些耳闻，但真的不是如你所说那般是我唐家做的啊！”
听了这话，张瑛忽然大笑，又忽的敛住笑意：“那是谁做的？”
“是、是曹进那老家伙！不是我唐家啊！”唐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打过交道的人多了去，自认为颇为看人心思，可这会却是瞧不出张瑛在想些什么。
“你真当我会信？”张瑛微微歪了下头，露出有点天真无邪的样子，伸手指向沉默不语的钱朝，“此人早已交代得一干二净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唐凛身体一震，怒瞪向钱朝。
钱朝想起自己一家老小，闭上眼，不敢也不忍与唐凛对视。
“唐家主子......”张瑛想到生死未知的祖父，心中是难以压抑的怒火，她环看了这十来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八九岁的男孩，“不论男丁妇孺，全部砍了！”留下或是放走，都是隐患，不得不除。
“是！”张大柱领命，挥手就让人把这些人拖下去。
唐凛这次真的害怕了，撕心裂肺的高喊着求饶，许是见求饶无用，就是一番咒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呜呜！”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
不一会，张大柱带着家丁一人提着一个头颅走了进来。
张瑛扫了一眼，按下心中的不适感，开口：“全部保存起来！”
“是！”
接着张瑛开始安排起其他事宜：“张青你识字，由你去把唐家的家底翻出，清点成册！狗剩你带人把府里翻一遍，不要漏掉一个，全部聚集到府内空地中，并安排人守住府内各个门口。”
张青、狗剩异口同声应：“是！”
“张大柱，你带一部分人去收拢唐家田庄！”张瑛说完这话后，又补充：“记得派人去告知林管家唐家已端，可以对唐家底下的商铺动手了！”
“是！”
他们三个领命下去后，张瑛看向张力：“你带两人去清点家丁，看我们的兄弟们是否有伤亡，有受伤的尽快送回去医治，死去的弟兄也需收好尸身。”
张力重重点头：“姐儿放心，我这就去办。”
见他们都下去后，张瑛也从椅子上下来，往外走，路过钱朝的时候，钱朝低声的问：“你这么做，就不怕朝廷灭了张家？”
张瑛脚步停顿了下，冷笑道：“朝廷灭了张家？张家何罪之有呢？唐家身为地方大户，没有仁心也就罢了，还从了匪，四处烧杀抢掠，还动到我张家来，张家为自保，只好和这些强盗动手了，好在我张家家丁多些，唐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完这话，她蹲下身，直视着钱朝，慢慢扬起抹笑意：“不止云家愿意作证，附近大大小小的人家也愿意为此作证，你说说，张家何罪之有？”
这个时候，官只求治下地方不乱，他们能有政绩顺利升迁。
何况就算他们猜到什么，可张家都已经独大了，底下家丁佃户又极多，若想动手，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若是被扣上官逼民反的帽子，别说官帽子不保，命都要保不住了。
所以事已生，那些文官只会互相遮掩，并把唐家从匪的事坐实。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是？
钱朝眼神动了动，很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张瑛，双唇颤抖：“你、你......好大胆......”
张瑛噗嗤一声笑了：“这胆子，可是你们唐家给的。真是多谢啊！”说罢，她起身往外走，边走边仰天大笑。
这一刻，张瑛真的变了。
她的手不在干净，心也比刚恢复神智那时硬。
在这个时代，她想活得好好的，想让自己底下的人也好好活着，那么，就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另一边，云家老太爷得知唐家被张家一窝端了的消息时，惊得手中茶杯摔在地上，裂成碎片，茶水满地。
秦林急忙掏出帕子给云老太爷擦了沾了水渍的衣摆：“老太爷可有烫到？”
“......”云老太爷沉默了下，摇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秦林说起这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全端了，连唐家田庄都有张家家丁的人，拿着......唐凛的脑袋去收拢那些佃户。”
云老太爷安静了会，又问：“唐家商铺也被收了。”这话是陈述句。
“是。”秦林脑子里想到那天张瑛露出的狠厉神色，忽的一颤，“老太爷你说，这主意、这手段应该不是张家姐儿做的罢？”
云老太爷闭了闭眼，睁开后才说：“张家由她当家，你说是她做的不是？”
“不是还有个无涂先生？”秦林却还是不敢相信那么小的一个女童竟有这般能力！这般大的胆子！不然，这也......太令人......
“无涂先生是有谋，可论起行事手段却是......”云老太爷微微叹了口气，这种风厉雷行的手段，不是无涂那般文人做得出的，“阿林啊，我这些日子都在想着，这张乾怎就这般好运？得了这么个姐儿？”语气里颇为羡慕，想想他那文弱的儿子，无奈的摇头叹息。
秦林一时有些跟不上云老太爷的想法，一时没回话。
他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若是没了这个姐儿，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形下，张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就算他不死，回来再向起家也绝无可能。”
秦林这才有点可惜的说了句：“如今可不是被吃了，是张家吃人了，他们也不怕被撑着。”
“哈哈。”云老太爷笑了几声，接着咳嗽了下，摸摸自己的胡子，说：“这姐儿若是个男孩，可就了不得，张家至少还能兴盛三代。”
“小的怎么听老太爷的意思，都是夸张家姐儿的？但怎么的，这姐儿始终是个女儿家。”云老太爷对张家的态度，让秦林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问：“老太爷您不是说，咱们的小公子不还在她手里吗？要是她还想对咱们动.......”
“不会。”云老太爷有些老神在在的样子，“最晚明日，她就会将我的小乖孙送来，还要赔礼。”
秦林无奈一笑：“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可这张家姐儿却是个极不易相处的，老太爷怎就这般肯定？”
云老太爷笑了笑，却不答他的话，而是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张家姐儿了。”
秦林虽不明所以，却也点头附和。
而他们口中的张瑛，正对着三十多箱金银财宝和厚厚一叠田契，以及三百万两的银票，陷入了沉思。
难怪古代的皇帝喜欢抄家，原来抄家金银来得这般快。
张青刚刚清点这些的时候，手脚都在抖，就算这会对着张瑛，也是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姐、姐儿，还有好些古、古董字画没动，小的不懂那些，就让人看管着，您、您看怎么办？”
张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找些心细的，小心将古董字画放进箱子，一同运回去便可。”说完这话，她看向做完事回来的张力，“张力，你再去仔细搜搜，看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地儿，务必将唐府全部搜得干净，能搬得动的，全部带回。”话毕，她看了看这座建造精美的唐府，慢慢吐出几个字来：“毕竟这儿，明日要一把火烧了的。”
张力有些疑惑：“姐儿，这地方看着不错，烧了有些可惜......”
“有甚可惜？”张瑛挑眉，沉下声音来，“我要让这地界的人都知晓，动我张家的下场！”一日之间，唐家轰然倒塌，连府邸都化成灰烬，这才是最好的威慑！
“是！”张力被张瑛这么一句话引得心里升起一股热流，满是骄傲之感，“小的这就去办！”
一切做好的时候，天色已渐渐变暗。
踏出唐府大门的张瑛才觉，家丁们还带了干粮可吃，她自个倒是半点东西未吃，这一放松下来，她都觉得极饿。
但精神却还不错，她上了张力的马后，低头看了看底下虽疲惫，可不掩兴奋的家丁们，扬起笑：“回家吧，回去大吃一顿。”
“好！回家！”家丁们大笑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瞧着特别开心。
狗剩还凑趣的问：“姐儿，今日回去要吃啥？可有肉吃？”
“哈哈，自是少不了肉！”张瑛大笑，“吃烤全羊如何？想吃什么，尽管说了让何管家去备了来！”
“好！”
家丁们大声应下，然后精神很是亢奋的随着张瑛往张府方向赶。
当张瑛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张家村门口那条大路上时，在村口苦等的何管家、刘氏、丫鬟小厮以及村民等人‘轰’的一声，爆出极为高昂的欢呼声！
甚至有人放起了鞭炮。
何管家急忙让人回府禀了消息，自己全然不顾在外的形象，朝张瑛奔跑了过来。
“姐儿！姐儿！”他边跑边喊，脸上老泪纵横，“姐儿！”
张瑛本因欢呼声而稍稍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高声回：“怎么了？”
“姐儿啊！老、老爷.......”因跑得太极，何管家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听到老爷二字，张瑛急忙让张力把自己抱下马，她跑到何管家面前，连问：“祖父？祖父怎么了？可有消息了？！”话问得又快又急。
何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抹泪，笑的唇都有些抖：“姐儿！姐儿天佑老爷，老、老爷回来了！”
猛的听到这消息，张瑛呆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才没让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真的？祖父......祖父在哪？！”
“老爷受了伤，在府里头。”
听到这话，张瑛撇下何管家，就往府里跑。
身边唤她的声音，她一概没听进耳里。
直到她冲进堂屋里，看到手臂、脚都绑着白布的张乾时，这些日子绷得紧紧的神经、高高提起的心，全部放松了下来。
“祖父！”两字一出，泪已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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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底下跪着的钱朝低着头, 一幅了无生趣的样子。
唐凛被张大柱踹进来的时候, 还穿着中衣。
他头凌乱，满脸惊恐，当看到张瑛时，瞪大了眼, 大喊：“你......可是张家？！真是反了反了！”
“当你和千户曹进谋害我祖父，想吞了张家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吧。”张瑛放下玉如意，冷冰冰的看着唐凛。
“放屁！”唐凛还没说话, 其中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就呸了声，怒瞪着张瑛吼道：“说我唐家谋害你们张家可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平日里与你们张家无冤无仇，你竟敢光天化日下进我唐府杀人！真是目无王法！”
“你真是欠揍！”张大柱见他不敬张瑛, 一把掌就拍了他头, 又想一脚踢过去时, 被张瑛抬手止住, 她轻笑了声, 慢悠悠的开口：“今日之后再无唐家，那在这地界，我就是王法，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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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丁去抓他的时候，他不断地挪动着身体想挣脱开，嘶吼着：“不要杀我！不要！你不是要银子吗？给你都给你！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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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凛眼神微动了下，扯出了个笑，干巴巴的说：“我、我与你祖父也是旧识，算得上至交，他的事我也有些耳闻，但真的不是如你所说那般是我唐家做的啊！”
听了这话，张瑛忽然大笑，又忽的敛住笑意：“那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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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当我会信？”张瑛微微歪了下头，露出有点天真无邪的样子，伸手指向沉默不语的钱朝，“此人早已交代得一干二净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唐凛身体一震，怒瞪向钱朝。
钱朝想起自己一家老小，闭上眼，不敢也不忍与唐凛对视。
“唐家主子......”张瑛想到生死未知的祖父，心中是难以压抑的怒火，她环看了这十来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八九岁的男孩，“不论男丁妇孺，全部砍了！”留下或是放走，都是隐患，不得不除。
“是！”张大柱领命，挥手就让人把这些人拖下去。
唐凛这次真的害怕了，撕心裂肺的高喊着求饶，许是见求饶无用，就是一番咒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呜呜！”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
不一会，张大柱带着家丁一人提着一个头颅走了进来。
张瑛扫了一眼，按下心中的不适感，开口：“全部保存起来！”
“是！”
接着张瑛开始安排起其他事宜：“张青你识字，由你去把唐家的家底翻出，清点成册！狗剩你带人把府里翻一遍，不要漏掉一个，全部聚集到府内空地中，并安排人守住府内各个门口。”
张青、狗剩异口同声应：“是！”
“张大柱，你带一部分人去收拢唐家田庄！”张瑛说完这话后，又补充：“记得派人去告知林管家唐家已端，可以对唐家底下的商铺动手了！”
“是！”
他们三个领命下去后，张瑛看向张力：“你带两人去清点家丁，看我们的兄弟们是否有伤亡，有受伤的尽快送回去医治，死去的弟兄也需收好尸身。”
张力重重点头：“姐儿放心，我这就去办。”
见他们都下去后，张瑛也从椅子上下来，往外走，路过钱朝的时候，钱朝低声的问：“你这么做，就不怕朝廷灭了张家？”
张瑛脚步停顿了下，冷笑道：“朝廷灭了张家？张家何罪之有呢？唐家身为地方大户，没有仁心也就罢了，还从了匪，四处烧杀抢掠，还动到我张家来，张家为自保，只好和这些强盗动手了，好在我张家家丁多些，唐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完这话，她蹲下身，直视着钱朝，慢慢扬起抹笑意：“不止云家愿意作证，附近大大小小的人家也愿意为此作证，你说说，张家何罪之有？”
这个时候，官只求治下地方不乱，他们能有政绩顺利升迁。
何况就算他们猜到什么，可张家都已经独大了，底下家丁佃户又极多，若想动手，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若是被扣上官逼民反的帽子，别说官帽子不保，命都要保不住了。
所以事已生，那些文官只会互相遮掩，并把唐家从匪的事坐实。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是？
钱朝眼神动了动，很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张瑛，双唇颤抖：“你、你......好大胆......”
张瑛噗嗤一声笑了：“这胆子，可是你们唐家给的。真是多谢啊！”说罢，她起身往外走，边走边仰天大笑。
这一刻，张瑛真的变了。
她的手不在干净，心也比刚恢复神智那时硬。
在这个时代，她想活得好好的，想让自己底下的人也好好活着，那么，就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另一边，云家老太爷得知唐家被张家一窝端了的消息时，惊得手中茶杯摔在地上，裂成碎片，茶水满地。
秦林急忙掏出帕子给云老太爷擦了沾了水渍的衣摆：“老太爷可有烫到？”
“......”云老太爷沉默了下，摇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秦林说起这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全端了，连唐家田庄都有张家家丁的人，拿着......唐凛的脑袋去收拢那些佃户。”
云老太爷安静了会，又问：“唐家商铺也被收了。”这话是陈述句。
“是。”秦林脑子里想到那天张瑛露出的狠厉神色，忽的一颤，“老太爷你说，这主意、这手段应该不是张家姐儿做的罢？”
云老太爷闭了闭眼，睁开后才说：“张家由她当家，你说是她做的不是？”
“不是还有个无涂先生？”秦林却还是不敢相信那么小的一个女童竟有这般能力！这般大的胆子！不然，这也......太令人......
“无涂先生是有谋，可论起行事手段却是......”云老太爷微微叹了口气，这种风厉雷行的手段，不是无涂那般文人做得出的，“阿林啊，我这些日子都在想着，这张乾怎就这般好运？得了这么个姐儿？”语气里颇为羡慕，想想他那文弱的儿子，无奈的摇头叹息。
秦林一时有些跟不上云老太爷的想法，一时没回话。
他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若是没了这个姐儿，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形下，张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就算他不死，回来再向起家也绝无可能。”
秦林这才有点可惜的说了句：“如今可不是被吃了，是张家吃人了，他们也不怕被撑着。”
“哈哈。”云老太爷笑了几声，接着咳嗽了下，摸摸自己的胡子，说：“这姐儿若是个男孩，可就了不得，张家至少还能兴盛三代。”
“小的怎么听老太爷的意思，都是夸张家姐儿的？但怎么的，这姐儿始终是个女儿家。”云老太爷对张家的态度，让秦林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问：“老太爷您不是说，咱们的小公子不还在她手里吗？要是她还想对咱们动.......”
“不会。”云老太爷有些老神在在的样子，“最晚明日，她就会将我的小乖孙送来，还要赔礼。”
秦林无奈一笑：“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可这张家姐儿却是个极不易相处的，老太爷怎就这般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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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虽不明所以，却也点头附和。
而他们口中的张瑛，正对着三十多箱金银财宝和厚厚一叠田契，以及三百万两的银票，陷入了沉思。
难怪古代的皇帝喜欢抄家，原来抄家金银来得这般快。
张青刚刚清点这些的时候，手脚都在抖，就算这会对着张瑛，也是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姐、姐儿，还有好些古、古董字画没动，小的不懂那些，就让人看管着，您、您看怎么办？”
张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找些心细的，小心将古董字画放进箱子，一同运回去便可。”说完这话，她看向做完事回来的张力，“张力，你再去仔细搜搜，看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地儿，务必将唐府全部搜得干净，能搬得动的，全部带回。”话毕，她看了看这座建造精美的唐府，慢慢吐出几个字来：“毕竟这儿，明日要一把火烧了的。”
张力有些疑惑：“姐儿，这地方看着不错，烧了有些可惜......”
“有甚可惜？”张瑛挑眉，沉下声音来，“我要让这地界的人都知晓，动我张家的下场！”一日之间，唐家轰然倒塌，连府邸都化成灰烬，这才是最好的威慑！
“是！”张力被张瑛这么一句话引得心里升起一股热流，满是骄傲之感，“小的这就去办！”
一切做好的时候，天色已渐渐变暗。
踏出唐府大门的张瑛才觉，家丁们还带了干粮可吃，她自个倒是半点东西未吃，这一放松下来，她都觉得极饿。
但精神却还不错，她上了张力的马后，低头看了看底下虽疲惫，可不掩兴奋的家丁们，扬起笑：“回家吧，回去大吃一顿。”
“好！回家！”家丁们大笑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瞧着特别开心。
狗剩还凑趣的问：“姐儿，今日回去要吃啥？可有肉吃？”
“哈哈，自是少不了肉！”张瑛大笑，“吃烤全羊如何？想吃什么，尽管说了让何管家去备了来！”
“好！”
家丁们大声应下，然后精神很是亢奋的随着张瑛往张府方向赶。
当张瑛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张家村门口那条大路上时，在村口苦等的何管家、刘氏、丫鬟小厮以及村民等人‘轰’的一声，爆出极为高昂的欢呼声！
甚至有人放起了鞭炮。
何管家急忙让人回府禀了消息，自己全然不顾在外的形象，朝张瑛奔跑了过来。
“姐儿！姐儿！”他边跑边喊，脸上老泪纵横，“姐儿！”
张瑛本因欢呼声而稍稍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高声回：“怎么了？”
“姐儿啊！老、老爷.......”因跑得太极，何管家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听到老爷二字，张瑛急忙让张力把自己抱下马，她跑到何管家面前，连问：“祖父？祖父怎么了？可有消息了？！”话问得又快又急。
何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抹泪，笑的唇都有些抖：“姐儿！姐儿天佑老爷，老、老爷回来了！”
猛的听到这消息，张瑛呆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才没让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真的？祖父......祖父在哪？！”
“老爷受了伤，在府里头。”
听到这话，张瑛撇下何管家，就往府里跑。
身边唤她的声音，她一概没听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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