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局
土黄色的广场之上，巨大的裂缝急速地扭曲蜿蜒，仿佛结冰的湖面被外在的力量强行击碎，冰层下的湖水开始从裂缝中缓缓满上来……或者说，是这片冰面正在渐渐下降！
真是生机盎然的画面是不是，冰面破碎像是在表达出生命的解冻和春天的复苏……
而这样的画面要是被放到一片大地之上，除了毁灭之外再无别的词汇。
橘黄色的岩浆开始渐渐地从裂缝中流淌上来，整片广场渐渐沉入炽烈的地核地幔中。缓慢而不可抗拒，就像是一场壮观而危险的——末日降临！
这片诸神的棋盘正在急速崩塌！
但是沃山重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因为他觉的落地也要落得有尊严——起码不能脸先着地是不是！所以他是仰面朝天落下去的。
一边落还一边脑补很多很闪亮很凡人弑神的五毛钱特效。
不过这个世界似乎从来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过……
沃山重那五毛钱的特效还没脑补完呢，转眼就看见那片澄澈无垠的天空就像块玻璃一样碎了。
先是有几道巨大裂缝突兀地出现在这苍穹之上，接下来便有更多蛛网般的细碎小裂缝沿着这几道巨大的裂缝四处扩散，几乎在几次眨眼间就布满整个天空。各种不可名状的黑色物质从裂缝中渗透进来，一部分如同弥漫而开的雾气般逐渐在天空中四下扩散，一部分如同在失重环境下的墨水珠般悬浮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完美浑圆的球状物。
但是不论是哪一部分，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有益身体健康东西。
这些诡异的东西一出现，在它周围的光线便被完全吞噬一空。就连那个看上去很完美的球，上面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光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个平面上的圆形。
那么为啥沃山重认定它是个球形呢？因为在他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看一个黑球的样子一直没有变化。在不同的角度看都是正圆，所以必然是球体！
呵，这可真的算是为科学观测献出生命了。
唉，果然什么高考必备佳句都是骗人的，仰望天空并不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力量。
还是扭过身子看看大地好了，虽然上面是一堆我看不懂的纹路，但是那个天空裂缝是在是让人瘆得慌。看看大地上那个像棋盘一样广场吧，再考虑下要不要再喊一声救命招呼出一道神之光来让他抵抗万有引力定律……虽然他刚刚貌似还砍死了一个，但是电视上神明不都是慈悲为怀吗？没准人就完全不计较被人杀一杀这种事，看到凶手呼救还会圣母心发作在赐一道神之光救他一命……好的，我是说，万一呢？
不过这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世界很快就让他后悔扭过头来，并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为啥被这完全不讲道理发展的世界坑了好几次之后，内心为何还会有对这个世界能按照他想的剧本发展这件事抱有幻想。
这么大的棋盘说崩就崩了？导演你认真的吗？你是不是经费多的没地方去了？
现在好了，完全不用考虑要不要叫救命了。看这地上滚来滚去的岩浆，就是再来一道神明光柱也没啥用了……所以还是不要叫救命了，起码死比较有尊严是不是？
就在沃山重还在认真思考以哪个pose摔死在地上会显得比较拉风，而有意无意地忽略“摔死的还能拉风到哪去的”残酷事实的时候，一阵感觉有点熟悉的剧烈扭曲感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刚刚被那个叫胤道的人（鬼）送到这里来的时候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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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影之谷。
山谷里的梦幻光点此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般地不再漂浮在空气中，那些小小的光点现在都像是小虫子般地静静地藏在那些疯长起来的草丛中，随着那片不断爆发出气浪的棋盘粘附在草叶上摇摇晃晃。
在那片诸神的棋盘之上，战争已经走到了尽头。
黑方败局已定，那面棋盘之上，白棋攻伐凌厉，黑方只能在棋盘之上固守一方。
黑色的瞳孔中满是不甘。
“这不可能，即便是这局棋是那些仙们留下的，但是黑子已经落下，因果已经锚定，白字怎么可能还能占得先手？”
戴着青铜面具的六芒却完全不像那些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会在反派大叫什么“这不可能”的时候主动停手，然后还给反派讲一讲他骚操作的原理。
他不为所动地再次递出一道锋锐的枪芒，步步紧逼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只喜欢和反派的尸体而不是还有一丝可能反击的反派说话。
白色的光芒在这片棋盘上炽烈地滚动起来，仿佛一团光焰般开始跳动起来。藏青色的枪尖挑起一个巨大的弧度，那团白色的光焰便轻飘飘地附着在那锋锐的枪尖之上。随后那柄长枪再次爆射而出，直奔那黑瞳者而去。
黑瞳者勉力抬起双手，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凝结成一面厚厚的盾牌。
然而这看似坚固的盾牌却被那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长枪彻底洞穿。黑瞳者周身缭绕的黑色雾气像是遇到火焰的可燃气体般燃烧一空。
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散去之后，露出看上去显得十分虚弱的沃山重。青铜面具对于这样看上去有点凄惨的沃山重确实丝毫不见动摇，他手上的长枪再一次举了起来，周天之上的白色棋子汇聚成万道永恒之光，一点白色的火焰再次在那柄凛冽如寒星的枪尖突兀地开始燃烧，跃动着的火光照亮那张看上去冷漠无比的青铜面具，面具之后的瞳孔里，只有不加掩饰的漠然杀意。
黑瞳者终于开始显得慌乱了，他看着那朵看上去正在安静燃烧的白色火焰，有些不甘心地大吼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这个躯体的主人会一起死的！”
那举起的长枪缓缓一顿。
黑瞳者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开始状若疯狂地叫喊起来：“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就离开这个躯体，本来我们也不喜欢占据人类的躯体！”
那柄举起的长枪忽然就消失了，但是黑瞳者却感觉到了更强烈的危机感。
毫不犹豫地，他的周身立刻重新涌动起黑色的雾气，而那黑色瞳孔在这片黑雾涌动之后渐渐变为一个正常人般的瞳孔。
他真的要离开这副躯体了，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样做，他马上就会死！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如果怀疑直觉的话，当年他就会和现在这被封印在这棋盘地下的那个蠢货一样生不如死了！更不要说抓住那千钧一发的空隙逃出那些该死的人类包围，逃出这个可怕的国家！
当年逃到日本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在日本的日子真是快乐啊！
该死的，要不是后来突然出来两个疯子，一个人拎着把剑直接斩杀了那快要复活的神骸重生者，他绝对不会再踏进这个都是疯子的国家！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漫天漂浮的白色棋子之上浮现出玄奥某明的纹路，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完全禁锢，而那些黑色雾气像是时间倒流般被强行压回沃山重的体内。
而在他的面前，一柄在枪尖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长枪正在急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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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空间里，缭绕着混沌气的荷莲边，一副残破的战甲盘坐。而在他的对面，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沃山重。胤道看着那还没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沃山重，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此刻，那个自称胤道的人的右胸上，有一柄长剑贯穿而过。但是对于这样看上去极为致命的伤口，他竟然是显得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和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形成了巨大反差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淡，仿佛一个幽魂即将消散。
而那柄贯穿了整个心脏的长剑，若是沃山重此刻清醒，他立刻就能认出来。
那就是他斩碎神罚之眼时候手中紧握的魔剑！
那柄需要整片大地作为剑鞘来封存力量的魔剑！
身形越来越淡的胤道带着不知为何的笑意看着沃山重，像是解脱像是无奈又像是惆怅。
在这黑暗的空间之内，萦绕着混沌气的那一朵妖异莲花放射着淡淡的光芒，丝丝缕缕的浑浊气流和那变得越来越淡的胤道仿若游丝般相连。在得到了这些游丝般的浑浊气流之后，那变淡的身影终究是停止了继续淡化，但是也并未变回开始般的凝实。
就像是将死之人被一颗好药吊住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沃山重，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口中吐出，显得极为虚弱。仔细听来，还是那首唐代戴叔伦的《调笑令·边草》。
“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
他低低的吟诵着，仿佛有万千心绪无从说起却一起涌动。
最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留下一句话
“凡吾之罪，必以汝剑终之；凡吾之责，必以汝肩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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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黑瞳者寸步难移，一柄藏青色的长枪从天而降，干脆利落地刺穿他的胸膛。
至此，两面诸神的棋盘攻防终结，千年的因果被一朝清算。凡人们逆天而上斩杀神明，就此破局。
只是，沃山重在出发之前就梦到了那被长枪刺穿胸膛的那一幕。而和那个梦境一起出现的，还有这样一句话。
“每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命定要为其他人做祭品。”
残局已然告破，但谁是祭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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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生机盎然的画面是不是，冰面破碎像是在表达出生命的解冻和春天的复苏……
而这样的画面要是被放到一片大地之上，除了毁灭之外再无别的词汇。
橘黄色的岩浆开始渐渐地从裂缝中流淌上来，整片广场渐渐沉入炽烈的地核地幔中。缓慢而不可抗拒，就像是一场壮观而危险的——末日降临！
这片诸神的棋盘正在急速崩塌！
但是沃山重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因为他觉的落地也要落得有尊严——起码不能脸先着地是不是！所以他是仰面朝天落下去的。
一边落还一边脑补很多很闪亮很凡人弑神的五毛钱特效。
不过这个世界似乎从来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过……
沃山重那五毛钱的特效还没脑补完呢，转眼就看见那片澄澈无垠的天空就像块玻璃一样碎了。
先是有几道巨大裂缝突兀地出现在这苍穹之上，接下来便有更多蛛网般的细碎小裂缝沿着这几道巨大的裂缝四处扩散，几乎在几次眨眼间就布满整个天空。各种不可名状的黑色物质从裂缝中渗透进来，一部分如同弥漫而开的雾气般逐渐在天空中四下扩散，一部分如同在失重环境下的墨水珠般悬浮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完美浑圆的球状物。
但是不论是哪一部分，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有益身体健康东西。
这些诡异的东西一出现，在它周围的光线便被完全吞噬一空。就连那个看上去很完美的球，上面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光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个平面上的圆形。
那么为啥沃山重认定它是个球形呢？因为在他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看一个黑球的样子一直没有变化。在不同的角度看都是正圆，所以必然是球体！
呵，这可真的算是为科学观测献出生命了。
唉，果然什么高考必备佳句都是骗人的，仰望天空并不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力量。
还是扭过身子看看大地好了，虽然上面是一堆我看不懂的纹路，但是那个天空裂缝是在是让人瘆得慌。看看大地上那个像棋盘一样广场吧，再考虑下要不要再喊一声救命招呼出一道神之光来让他抵抗万有引力定律……虽然他刚刚貌似还砍死了一个，但是电视上神明不都是慈悲为怀吗？没准人就完全不计较被人杀一杀这种事，看到凶手呼救还会圣母心发作在赐一道神之光救他一命……好的，我是说，万一呢？
不过这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世界很快就让他后悔扭过头来，并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为啥被这完全不讲道理发展的世界坑了好几次之后，内心为何还会有对这个世界能按照他想的剧本发展这件事抱有幻想。
这么大的棋盘说崩就崩了？导演你认真的吗？你是不是经费多的没地方去了？
现在好了，完全不用考虑要不要叫救命了。看这地上滚来滚去的岩浆，就是再来一道神明光柱也没啥用了……所以还是不要叫救命了，起码死比较有尊严是不是？
就在沃山重还在认真思考以哪个pose摔死在地上会显得比较拉风，而有意无意地忽略“摔死的还能拉风到哪去的”残酷事实的时候，一阵感觉有点熟悉的剧烈扭曲感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刚刚被那个叫胤道的人（鬼）送到这里来的时候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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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的梦幻光点此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般地不再漂浮在空气中，那些小小的光点现在都像是小虫子般地静静地藏在那些疯长起来的草丛中，随着那片不断爆发出气浪的棋盘粘附在草叶上摇摇晃晃。
在那片诸神的棋盘之上，战争已经走到了尽头。
黑方败局已定，那面棋盘之上，白棋攻伐凌厉，黑方只能在棋盘之上固守一方。
黑色的瞳孔中满是不甘。
“这不可能，即便是这局棋是那些仙们留下的，但是黑子已经落下，因果已经锚定，白字怎么可能还能占得先手？”
戴着青铜面具的六芒却完全不像那些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会在反派大叫什么“这不可能”的时候主动停手，然后还给反派讲一讲他骚操作的原理。
他不为所动地再次递出一道锋锐的枪芒，步步紧逼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只喜欢和反派的尸体而不是还有一丝可能反击的反派说话。
白色的光芒在这片棋盘上炽烈地滚动起来，仿佛一团光焰般开始跳动起来。藏青色的枪尖挑起一个巨大的弧度，那团白色的光焰便轻飘飘地附着在那锋锐的枪尖之上。随后那柄长枪再次爆射而出，直奔那黑瞳者而去。
黑瞳者勉力抬起双手，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凝结成一面厚厚的盾牌。
然而这看似坚固的盾牌却被那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长枪彻底洞穿。黑瞳者周身缭绕的黑色雾气像是遇到火焰的可燃气体般燃烧一空。
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散去之后，露出看上去显得十分虚弱的沃山重。青铜面具对于这样看上去有点凄惨的沃山重确实丝毫不见动摇，他手上的长枪再一次举了起来，周天之上的白色棋子汇聚成万道永恒之光，一点白色的火焰再次在那柄凛冽如寒星的枪尖突兀地开始燃烧，跃动着的火光照亮那张看上去冷漠无比的青铜面具，面具之后的瞳孔里，只有不加掩饰的漠然杀意。
黑瞳者终于开始显得慌乱了，他看着那朵看上去正在安静燃烧的白色火焰，有些不甘心地大吼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这个躯体的主人会一起死的！”
那举起的长枪缓缓一顿。
黑瞳者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开始状若疯狂地叫喊起来：“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就离开这个躯体，本来我们也不喜欢占据人类的躯体！”
那柄举起的长枪忽然就消失了，但是黑瞳者却感觉到了更强烈的危机感。
毫不犹豫地，他的周身立刻重新涌动起黑色的雾气，而那黑色瞳孔在这片黑雾涌动之后渐渐变为一个正常人般的瞳孔。
他真的要离开这副躯体了，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样做，他马上就会死！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如果怀疑直觉的话，当年他就会和现在这被封印在这棋盘地下的那个蠢货一样生不如死了！更不要说抓住那千钧一发的空隙逃出那些该死的人类包围，逃出这个可怕的国家！
当年逃到日本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在日本的日子真是快乐啊！
该死的，要不是后来突然出来两个疯子，一个人拎着把剑直接斩杀了那快要复活的神骸重生者，他绝对不会再踏进这个都是疯子的国家！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漫天漂浮的白色棋子之上浮现出玄奥某明的纹路，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完全禁锢，而那些黑色雾气像是时间倒流般被强行压回沃山重的体内。
而在他的面前，一柄在枪尖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长枪正在急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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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空间里，缭绕着混沌气的荷莲边，一副残破的战甲盘坐。而在他的对面，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沃山重。胤道看着那还没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沃山重，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此刻，那个自称胤道的人的右胸上，有一柄长剑贯穿而过。但是对于这样看上去极为致命的伤口，他竟然是显得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和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形成了巨大反差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淡，仿佛一个幽魂即将消散。
而那柄贯穿了整个心脏的长剑，若是沃山重此刻清醒，他立刻就能认出来。
那就是他斩碎神罚之眼时候手中紧握的魔剑！
那柄需要整片大地作为剑鞘来封存力量的魔剑！
身形越来越淡的胤道带着不知为何的笑意看着沃山重，像是解脱像是无奈又像是惆怅。
在这黑暗的空间之内，萦绕着混沌气的那一朵妖异莲花放射着淡淡的光芒，丝丝缕缕的浑浊气流和那变得越来越淡的胤道仿若游丝般相连。在得到了这些游丝般的浑浊气流之后，那变淡的身影终究是停止了继续淡化，但是也并未变回开始般的凝实。
就像是将死之人被一颗好药吊住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沃山重，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口中吐出，显得极为虚弱。仔细听来，还是那首唐代戴叔伦的《调笑令·边草》。
“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
他低低的吟诵着，仿佛有万千心绪无从说起却一起涌动。
最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留下一句话
“凡吾之罪，必以汝剑终之；凡吾之责，必以汝肩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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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黑瞳者寸步难移，一柄藏青色的长枪从天而降，干脆利落地刺穿他的胸膛。
至此，两面诸神的棋盘攻防终结，千年的因果被一朝清算。凡人们逆天而上斩杀神明，就此破局。
只是，沃山重在出发之前就梦到了那被长枪刺穿胸膛的那一幕。而和那个梦境一起出现的，还有这样一句话。
“每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命定要为其他人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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