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再见噘儿
第二天，奉善击营管事寺人顺的命令，小寺人铛带了一个宫内的缝人过来，给子壮量了量他的身高臂长，乃至腰围粗细等等，说是要给子壮做几身新衣服。
现在善击营内子壮提供的衣服，虽然说不上是又烂又旧，但毕竟不是那么合身。
没过了几日，新作的衣服果然就送了过来，一共三套。
衣服料子其实差不多，只是更合身了而已。
蚬木剑也换了新的，虽然还是木剑，但木质的颜色已经不是润红色，而是赤红色，品相上好了不少。
就连每天的餐饭，现在也都有了变化。
寺人铛悄悄恭喜子壮，说现在子壮的餐食待遇，和善击营里的其他人，已经是一模一样拉。
有了公士的身份，果然是大不一样，起码不必善击营内的其他人差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子壮因伤不能对阵，但也不至于养尊处优，就此懈怠下来。
他每天还是准时作息，依然观摩他们练剑对阵，琢磨他们的剑招剑势，一刻都不敢松懈。
当日那神秘刺客的凌厉一剑，让子壮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想起来就后背发凉。
涂侍卫再也没有来找子壮的麻烦，善击营内也没有太多的消息流出。
毕竟这善击营里的营士，在宫内有点像被圈养，不能随便离开善击营。
除了管事寺人顺以外，其余的人估计只有等到下一次出宫之时，才有可能从其他渠道知道膳房里死了人的消息。
七天以后，伤口终于愈合，子壮重新投入了持续的练剑生活。
对阵的规矩依然不变，他们让子壮先胜一场，后面的两场就随意了。
不过随着子壮剑技的提高，即使在正式的对阵中，子壮也偶尔能赢上一场。
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这让子壮兴奋不已，于是更加刻苦地练剑。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一次次地想起当日的刺杀事件。
那个刺客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刺杀小国君？
那个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宦官令为什么要隐瞒这场刺杀？而且要求自己对外撒谎？
想来想去，他都想不明白。
对这错综复杂的环境，尔虞我诈的生活，子壮越来越感到恐惧不安。
也正因为此，他更担忧身在老家，身怀有孕的孟赢雀，也更怀念住在宫外的噘儿。
因为子壮现在已经是宫内的下士身份，他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和善击营内的其他人一样，享有每隔十天就出宫一次的权利。
起码可以先去看看噘儿。
如果能找到车振更好，也许从他那里能知道孟赢雀的消息。
也不知道车振怎么样了……
……
到了出宫的日子，搏击营的管事寺人顺果然没有为难子壮，准许他和其他士子一起出宫。
当然，这事情也辛亏寺人顺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后来送到善击营的出宫腰牌里，骇然发现了子壮了名字，显然是宫内主事的人已经早有了计划。
寺人顺知道后，脚底一阵发凉，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自这次子壮回来后，这寺人顺态度好了很多，但也说不上多热情。而子壮本来就对他心有芥蒂，自然也不愿意和他套近乎。
两个人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互有忌惮，心照不宣。
……
和善击营的其他营士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口分手以后，子壮想都没想，急匆匆地找到了老卜正的住处。
车振那边么，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子壮在院门外整理一下衣服，深呼了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院门。
院内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院门从里面拉开。
出来开门的人，正是子壮日思夜想的噘儿。
一身素衣的噘儿见到子壮站在门口，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她眼圈一红，“哇”地哭出声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子壮也觉得有点眼睛有点酸，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她。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子壮小声地宽解她，温热在怀，手指不自觉地向下面移了半寸，悄悄地问，“今天你自己在家吗？”
“不是。”
噘儿抽泣着说着话，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子壮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老卜正和师母都在大堂里呢。”
呃，子壮连忙朝大堂望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估计是老卜正夫妇刚才看到了子壮和噘儿这一幕，担心两个人尴尬，已经识趣地退回大堂了。
待噘儿擦干眼泪，领着子壮走进大堂，果然发现老卜正和妻子都跪坐在大堂的草席上，一脸的古怪。
子壮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故意装作没看见，规规矩矩地给老卜正夫妇行礼。
老卜正一脸笑容，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让子壮坐下，然后笑呵呵地说，“昨天车振还过来一趟，说是你这几天可能会过来。果不其然，还真让他给猜着了。”
“是么？”子壮愕然地望着老卜正，“他现在怎么样，怎么会知道我会过来？”
“他么，终于入选了方相夫，三天在宫内轮值，三天宫外歇息，消息灵通的很。”
老卜正感慨地说道。
“当日听说你为了他打了人，后来被带进了宫去，他懊悔自责了好多天，所以对你在宫内的消息就愈加用心了。可惜只是听人说你被安置在善击营，他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联系不到你。至于他为何知道你今日可能过来，车振语焉不详，老夫就不知道了。不过，昨天过来的时候，他特地嘱咐老夫，说你一旦回来，就要立刻让他知晓，他这几天正好不用轮值。”
呃，子壮明白了个大概。
但对于为什么车振知道他今日可能回来，他还是心存疑窦，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也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子壮便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宫内的经历，简略地和老卜正说了一下。
当然，在搏击营差点遇害，在太后寝宫遇到刺客的事情，他自然略过不提。
“呃，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宫内的下士了。”
老卜正听到这个消息，也为子壮高兴，一脸欣慰。
“怪不得车振说你会回来，他的消息倒是灵通，应该知道你已经荣升下公士了。”
“只是个下士的身份而已，等这期善击营结束，再看宫内的安排——我倒是想和噘儿回老家去，不知道噘儿是否愿意。”
子壮谦虚地说，瞟一眼旁边跪坐着的噘儿。
老卜正望了望跪坐在一边，正含情脉脉盯着子壮看的噘儿，笑着说，“这个么，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过能有个士子的身份，总归是个好事情，没枉费噘儿整天挂念你。”
噘儿的脸立刻红了，低头不语。
老卜正满眼慈爱地看着噘儿，岔开话题，“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出去走走。子壮，你有时间，就在这里多呆一会，我们以后再细聊。“
子壮怎么会不明白老卜正的意思，脸有些发烫，但还是乐滋滋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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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善击营内子壮提供的衣服，虽然说不上是又烂又旧，但毕竟不是那么合身。
没过了几日，新作的衣服果然就送了过来，一共三套。
衣服料子其实差不多，只是更合身了而已。
蚬木剑也换了新的，虽然还是木剑，但木质的颜色已经不是润红色，而是赤红色，品相上好了不少。
就连每天的餐饭，现在也都有了变化。
寺人铛悄悄恭喜子壮，说现在子壮的餐食待遇，和善击营里的其他人，已经是一模一样拉。
有了公士的身份，果然是大不一样，起码不必善击营内的其他人差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子壮因伤不能对阵，但也不至于养尊处优，就此懈怠下来。
他每天还是准时作息，依然观摩他们练剑对阵，琢磨他们的剑招剑势，一刻都不敢松懈。
当日那神秘刺客的凌厉一剑，让子壮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想起来就后背发凉。
涂侍卫再也没有来找子壮的麻烦，善击营内也没有太多的消息流出。
毕竟这善击营里的营士，在宫内有点像被圈养，不能随便离开善击营。
除了管事寺人顺以外，其余的人估计只有等到下一次出宫之时，才有可能从其他渠道知道膳房里死了人的消息。
七天以后，伤口终于愈合，子壮重新投入了持续的练剑生活。
对阵的规矩依然不变，他们让子壮先胜一场，后面的两场就随意了。
不过随着子壮剑技的提高，即使在正式的对阵中，子壮也偶尔能赢上一场。
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这让子壮兴奋不已，于是更加刻苦地练剑。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一次次地想起当日的刺杀事件。
那个刺客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刺杀小国君？
那个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宦官令为什么要隐瞒这场刺杀？而且要求自己对外撒谎？
想来想去，他都想不明白。
对这错综复杂的环境，尔虞我诈的生活，子壮越来越感到恐惧不安。
也正因为此，他更担忧身在老家，身怀有孕的孟赢雀，也更怀念住在宫外的噘儿。
因为子壮现在已经是宫内的下士身份，他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和善击营内的其他人一样，享有每隔十天就出宫一次的权利。
起码可以先去看看噘儿。
如果能找到车振更好，也许从他那里能知道孟赢雀的消息。
也不知道车振怎么样了……
……
到了出宫的日子，搏击营的管事寺人顺果然没有为难子壮，准许他和其他士子一起出宫。
当然，这事情也辛亏寺人顺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后来送到善击营的出宫腰牌里，骇然发现了子壮了名字，显然是宫内主事的人已经早有了计划。
寺人顺知道后，脚底一阵发凉，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自这次子壮回来后，这寺人顺态度好了很多，但也说不上多热情。而子壮本来就对他心有芥蒂，自然也不愿意和他套近乎。
两个人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互有忌惮，心照不宣。
……
和善击营的其他营士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口分手以后，子壮想都没想，急匆匆地找到了老卜正的住处。
车振那边么，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子壮在院门外整理一下衣服，深呼了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院门。
院内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院门从里面拉开。
出来开门的人，正是子壮日思夜想的噘儿。
一身素衣的噘儿见到子壮站在门口，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她眼圈一红，“哇”地哭出声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子壮也觉得有点眼睛有点酸，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她。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子壮小声地宽解她，温热在怀，手指不自觉地向下面移了半寸，悄悄地问，“今天你自己在家吗？”
“不是。”
噘儿抽泣着说着话，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子壮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老卜正和师母都在大堂里呢。”
呃，子壮连忙朝大堂望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估计是老卜正夫妇刚才看到了子壮和噘儿这一幕，担心两个人尴尬，已经识趣地退回大堂了。
待噘儿擦干眼泪，领着子壮走进大堂，果然发现老卜正和妻子都跪坐在大堂的草席上，一脸的古怪。
子壮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故意装作没看见，规规矩矩地给老卜正夫妇行礼。
老卜正一脸笑容，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让子壮坐下，然后笑呵呵地说，“昨天车振还过来一趟，说是你这几天可能会过来。果不其然，还真让他给猜着了。”
“是么？”子壮愕然地望着老卜正，“他现在怎么样，怎么会知道我会过来？”
“他么，终于入选了方相夫，三天在宫内轮值，三天宫外歇息，消息灵通的很。”
老卜正感慨地说道。
“当日听说你为了他打了人，后来被带进了宫去，他懊悔自责了好多天，所以对你在宫内的消息就愈加用心了。可惜只是听人说你被安置在善击营，他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联系不到你。至于他为何知道你今日可能过来，车振语焉不详，老夫就不知道了。不过，昨天过来的时候，他特地嘱咐老夫，说你一旦回来，就要立刻让他知晓，他这几天正好不用轮值。”
呃，子壮明白了个大概。
但对于为什么车振知道他今日可能回来，他还是心存疑窦，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也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子壮便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宫内的经历，简略地和老卜正说了一下。
当然，在搏击营差点遇害，在太后寝宫遇到刺客的事情，他自然略过不提。
“呃，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宫内的下士了。”
老卜正听到这个消息，也为子壮高兴，一脸欣慰。
“怪不得车振说你会回来，他的消息倒是灵通，应该知道你已经荣升下公士了。”
“只是个下士的身份而已，等这期善击营结束，再看宫内的安排——我倒是想和噘儿回老家去，不知道噘儿是否愿意。”
子壮谦虚地说，瞟一眼旁边跪坐着的噘儿。
老卜正望了望跪坐在一边，正含情脉脉盯着子壮看的噘儿，笑着说，“这个么，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过能有个士子的身份，总归是个好事情，没枉费噘儿整天挂念你。”
噘儿的脸立刻红了，低头不语。
老卜正满眼慈爱地看着噘儿，岔开话题，“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出去走走。子壮，你有时间，就在这里多呆一会，我们以后再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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