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朗月归兮 我思无邪30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几日，阿宝便愈了。只有一点，一直都是她的刺。
病着那几日，婷玑殿下基本天天来看她，宫里的药材，御医，最好的往探花府带。自己一个小小民女，值得她这般大费周章。自不是，阿宝心头明如澄镜。
管她公主的身份如何尊崇，她的阿月，她是如何都不拱手的。
想起那人阿宝又皱起了眉。恰这时，负责照看她的小姑娘翠翠从外头进来。
小姑娘性子活脱，是个贪玩儿的，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一进门，兜头就往阿宝去，睁着一双亮晶晶的葡萄眼笑弯了眼睛道：“刑姑娘，今日天朗，这么好的天儿，我们带几个丫鬟去往外面玩儿怎么样，翠翠听说，八亭里街新开了好些铺子，吃的玩儿的看的样样有。对了，还有耍杂技的呢，舞龙舞狮子，可热闹了，姑娘领着我们一干子小丫头出去玩儿，可好？”
“真有这么热闹？”
翠翠使劲点头，“是呀，厨房出门买菜的周大娘刚回来才说的，人多着呢，除了上元节和除夕，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大约今日是腊八，从金陵来了一班小戏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阿宝将剪刀放了，也来了兴趣。
这几日婷玑宫那个不天天往探花府跑，变策略了，改让天天进宫。每日她回来天都要黑了，这样间错开，连续几日她都没有见到阿月。阿宝有些心烦。
天天呆在府中，人家一宣就得走。
倒是要看看，见不到人，如何宣自己进宫。
“好。”她起了身，准备换衣裳。
“是，翠翠伺候姑娘更衣。”说要出去玩，小姑娘动作都利利索索的，怕出门晚了一步。
那是近十年来，滁安最热闹的一回。金陵的戏，咿呀的姑苏小调，冰糖葫芦，炒年糕，还有糖炒栗子，各类吃的窜了滁安的每一角落，还有摆地摊卖字画的，虽然每幅画儿都是赝品，但是十五个铜板就能买下一副富春山居。街角的腊八粥，各色各样的豆和五颜六色的米混了煮在一起，一个冬夜都暖烘烘的。滁安，是顶繁华的，就像细细灿灿的火树银花，烈而灼。
她玩的很痛快
回来的时候，阿宝高高兴兴的自街角带了一碗腊八粥，她要带回去给阿月吃，她尝过，味道很好。
回了探花府，她小心翼翼躲进他的书房，准备吓他一下。只是，左右等不来人，等着等着，便猫在屏风后面的桌子边边，靠着桌腿睡过去了。睁眼睛时候，自己正躺在他书房的侧榻上，身上盖了一件他的毛氅，领口的貉毛滑在手里不是很软和也不是很扎人，总之，挺舒服。那个人在烛光下看书，白衣因烛光映照微微泛暖，成了月色，很是温柔。
“阿月，我买的腊八粥好喝不好喝？”
她醒来头一句话便是问他自己端回来的粥味道好喝不好喝。
那方翻书卷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将书放在桌子上，向她走来。
他坐在她靠着的榻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好喝”声音柔柔的，是全天下最温柔的男子。
阿宝一双亮澄澄的荔枝眼弯成月亮，露出两颗小小的可爱的虎牙。
他俯下身，擭住她的口，一点一点吮下。
两日后
阿宝又被召进了婷玑宫
“你很不喜欢我？？”在阿宝觉得甚是无聊的时候，那一身明黄的女子望着她问道。
这个是自然，你慕我的阿月，又要和我抢人，我怎能喜欢好感你。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摇摇头，“殿下乃是万金之躯，瞻仰公主的尊容，民女的福气。”
婷玑朱红的唇扬了扬。
“你回去吧，本殿下今日还有其他事情，就不留你。”她突然道。
阿宝扬起脸看人，那方好看的容颜上微微吊着笑，有些盛气凌人，不像是在玩笑。
“那民女不打扰殿下歇息，”说完她退着出了婷玑宫。在她退出转身的霎那，那噙笑的赫颜上，一双细长的凤目促狭微眯了一下，别有深意。
踩着欢愉的步子，阿宝一步一步踏回探花府。
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在腊八过后。
滁安的冬季，应该会下雪吧。
阿宝长在长兴，少见雪。在哪里，即便是最冷的时候也只雨夹雪，雪是垫不起来的，覆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握在手里使劲一攥就成了个冰团子冰疙瘩。她从未见过鹅毛大雪，所以还是很期待滁安的冬呢。
回到探花府后，阿宝在小路散郁闷，行至一幽静处，无意中发现后墙院子的几株冬梅花竟然打花苞朵了，很是惊喜。
这是一处荒置的没有用的角落，断了一半的土墙有些风烛残年的颓败，不过，沿着墙角边边的地方伸展了几株冬梅枝，半红半粉的，冷风再吹上上五日，定能开。
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天正好，也应景，烤着火，烤肉吃，再合适不过
阿宝立马回去带了小丫头些来这置办了碳炉锅碗瓢盆。说做就做，肉再火架子上烤的滋滋作响。
她待丫鬟下人些极好。府中没有不爱与她处的。又吃肉又烤火很是热闹。
往日私下里，丫鬟小厮些也会交流交流。说，明大人和刑姑娘真是般配，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探花府的主母，他们这些当小斯丫头一辈子卖在府中也甘愿。说归说，还是没有当着她的面，怕她不好意思。
就是不知道，明大人何时会娶刑姑娘过门呢。
攒了一盘子的上等烤肉，阿宝端着往前院去。趁她不在，丫鬟小斯挤在一处将她谈的热火朝天。
“你不知道吧，前日，我偶见大人在看册子呢。”
“册子？什么册子，是黄历册么？”
“黄历自然是要看的，不过大人前几日看的非黄历也，乃是……“小斯卖了个关子，把丫头些急的。
“你快说。”
“你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册子”
]“……快呀，急死人了。“
关子卖的差不多，小斯得意道：“自然是红妆绣服的花样。”
此言一处，众丫头噤了好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拍着手连连欢喜’甚好甚好甚好’，其他人亦兴奋欣喜至极，个个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有模有样的商量着自家主子成亲那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定要听话听话再听话，不惹麻烦不吃酒不骂人，个个儿摩拳擦掌准备的妥妥当当把明大人的阿宝迎进探花府。
讨论了几十来回，个个面带喜悦，意犹不尽。这还是探花府头一回办喜事呢。他们这些人，都要好好沾上喜气。
十一月的天，炭火烧的旺盛，烤肉的香气裹着似有似无的寒梅冷香。
冬虽冷，却有冷香，冷香亦暖骨。
阿宝叩了叩窗，屋内的人抬起眼来，望见她手里端了一个盘子，又见她鞋边上的泥，便晓得她定是又去鼓捣什么了。
明月望了望桌上冒尖尖的盘子，眼里闪过微微的笑。他却是没有立即吃。
“你怎不吃，很好吃的。”
“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我不冷”阿宝道，自己穿的少么？才说完，肩头就落下一件毛茸茸的斗篷。
“天还到最冷，这时候就用上这个，下起大雪来，可如何了得，且不都不用出门了。”她嗔言，嘴上虽这样说，心头却甜甜的，像喝了清泉水。
“那便不出门了，我让裁衣给你将衣物备得厚厚的，很好看你会很喜欢的，冷不着你。再冷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就帮你暖。”他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咬她的唇，那方还咯吱她，弄得她咯咯发笑。
“阿月，阿月，别闹，先吃肉，待会凉了。”她不得不笑着求饶，好没个样子。
明月愣了一下，笑笑，而后小声道，“这不正吃着。”
阿宝愣了愣，眼睛弯成月亮，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伸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这几日已有要下雪的形容，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冬雨，雨夹雪，颇冷。阿宝的院子里面已燃起了好几炉炉火。她最怕冷，但是最想看雪，所以，日日盼着何时能飘起鹅毛大雪。
她将前些时候藏的月桂花拿出来发了热水，准备做月桂酥。她和阿月都是很爱吃这个小点心的。
将花洗干净后，倒入滚水。
月桂的干花瓣在沸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出一朵完整的花来，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刚刚将材料准备好，翠翠便从进来跟她道：“姑娘，婷玑公主的婢女又来了，在厅里等着呢。”
阿宝做事的手一顿，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走吧，别让人久等，我先更衣”
翠翠面色不太好。
公主也太讨厌了，隔三岔五来请刑姑娘进宫，消停几日又卷土从来。
若是让那样的人进探花府的门……
翠翠摇摇头，想都不敢想。那霸道公主哪里配她们的明大人，还是阿宝姑娘与明大人天生一对才是。
更完衣，随宫女走出探花府，阿宝所有的好兴致都阴郁了，她无精打采的思量着不知道今日那人又要留自己到几时。
翠翠望着讨厌的宫婢走远，嫌弃了一声。
婷玑宫
阿宝静静的坐在一旁，除了婷玑殿下主动说话或是问话不得不答，其他时候她是不开口的。
今日召她进宫，那明日，后日，再后日……
这样乐此不疲的频频召自己，不知道趣味和意义何在。阿宝实在不能理解。后宫里头都传遍了，说婷玑宫天天有贵客。阿宝觉得这作客作的太被动，哪有强迫人做客的。
自把她召进来，婷玑殿下却在一旁的湘竹榻上睡着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方人悠悠转醒，一双丹凤眼惺忪看人，少了平日的英气，添了丝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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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着那几日，婷玑殿下基本天天来看她，宫里的药材，御医，最好的往探花府带。自己一个小小民女，值得她这般大费周章。自不是，阿宝心头明如澄镜。
管她公主的身份如何尊崇，她的阿月，她是如何都不拱手的。
想起那人阿宝又皱起了眉。恰这时，负责照看她的小姑娘翠翠从外头进来。
小姑娘性子活脱，是个贪玩儿的，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一进门，兜头就往阿宝去，睁着一双亮晶晶的葡萄眼笑弯了眼睛道：“刑姑娘，今日天朗，这么好的天儿，我们带几个丫鬟去往外面玩儿怎么样，翠翠听说，八亭里街新开了好些铺子，吃的玩儿的看的样样有。对了，还有耍杂技的呢，舞龙舞狮子，可热闹了，姑娘领着我们一干子小丫头出去玩儿，可好？”
“真有这么热闹？”
翠翠使劲点头，“是呀，厨房出门买菜的周大娘刚回来才说的，人多着呢，除了上元节和除夕，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大约今日是腊八，从金陵来了一班小戏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阿宝将剪刀放了，也来了兴趣。
这几日婷玑宫那个不天天往探花府跑，变策略了，改让天天进宫。每日她回来天都要黑了，这样间错开，连续几日她都没有见到阿月。阿宝有些心烦。
天天呆在府中，人家一宣就得走。
倒是要看看，见不到人，如何宣自己进宫。
“好。”她起了身，准备换衣裳。
“是，翠翠伺候姑娘更衣。”说要出去玩，小姑娘动作都利利索索的，怕出门晚了一步。
那是近十年来，滁安最热闹的一回。金陵的戏，咿呀的姑苏小调，冰糖葫芦，炒年糕，还有糖炒栗子，各类吃的窜了滁安的每一角落，还有摆地摊卖字画的，虽然每幅画儿都是赝品，但是十五个铜板就能买下一副富春山居。街角的腊八粥，各色各样的豆和五颜六色的米混了煮在一起，一个冬夜都暖烘烘的。滁安，是顶繁华的，就像细细灿灿的火树银花，烈而灼。
她玩的很痛快
回来的时候，阿宝高高兴兴的自街角带了一碗腊八粥，她要带回去给阿月吃，她尝过，味道很好。
回了探花府，她小心翼翼躲进他的书房，准备吓他一下。只是，左右等不来人，等着等着，便猫在屏风后面的桌子边边，靠着桌腿睡过去了。睁眼睛时候，自己正躺在他书房的侧榻上，身上盖了一件他的毛氅，领口的貉毛滑在手里不是很软和也不是很扎人，总之，挺舒服。那个人在烛光下看书，白衣因烛光映照微微泛暖，成了月色，很是温柔。
“阿月，我买的腊八粥好喝不好喝？”
她醒来头一句话便是问他自己端回来的粥味道好喝不好喝。
那方翻书卷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将书放在桌子上，向她走来。
他坐在她靠着的榻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好喝”声音柔柔的，是全天下最温柔的男子。
阿宝一双亮澄澄的荔枝眼弯成月亮，露出两颗小小的可爱的虎牙。
他俯下身，擭住她的口，一点一点吮下。
两日后
阿宝又被召进了婷玑宫
“你很不喜欢我？？”在阿宝觉得甚是无聊的时候，那一身明黄的女子望着她问道。
这个是自然，你慕我的阿月，又要和我抢人，我怎能喜欢好感你。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摇摇头，“殿下乃是万金之躯，瞻仰公主的尊容，民女的福气。”
婷玑朱红的唇扬了扬。
“你回去吧，本殿下今日还有其他事情，就不留你。”她突然道。
阿宝扬起脸看人，那方好看的容颜上微微吊着笑，有些盛气凌人，不像是在玩笑。
“那民女不打扰殿下歇息，”说完她退着出了婷玑宫。在她退出转身的霎那，那噙笑的赫颜上，一双细长的凤目促狭微眯了一下，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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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在腊八过后。
滁安的冬季，应该会下雪吧。
阿宝长在长兴，少见雪。在哪里，即便是最冷的时候也只雨夹雪，雪是垫不起来的，覆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握在手里使劲一攥就成了个冰团子冰疙瘩。她从未见过鹅毛大雪，所以还是很期待滁安的冬呢。
回到探花府后，阿宝在小路散郁闷，行至一幽静处，无意中发现后墙院子的几株冬梅花竟然打花苞朵了，很是惊喜。
这是一处荒置的没有用的角落，断了一半的土墙有些风烛残年的颓败，不过，沿着墙角边边的地方伸展了几株冬梅枝，半红半粉的，冷风再吹上上五日，定能开。
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天正好，也应景，烤着火，烤肉吃，再合适不过
阿宝立马回去带了小丫头些来这置办了碳炉锅碗瓢盆。说做就做，肉再火架子上烤的滋滋作响。
她待丫鬟下人些极好。府中没有不爱与她处的。又吃肉又烤火很是热闹。
往日私下里，丫鬟小厮些也会交流交流。说，明大人和刑姑娘真是般配，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探花府的主母，他们这些当小斯丫头一辈子卖在府中也甘愿。说归说，还是没有当着她的面，怕她不好意思。
就是不知道，明大人何时会娶刑姑娘过门呢。
攒了一盘子的上等烤肉，阿宝端着往前院去。趁她不在，丫鬟小斯挤在一处将她谈的热火朝天。
“你不知道吧，前日，我偶见大人在看册子呢。”
“册子？什么册子，是黄历册么？”
“黄历自然是要看的，不过大人前几日看的非黄历也，乃是……“小斯卖了个关子，把丫头些急的。
“你快说。”
“你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册子”
]“……快呀，急死人了。“
关子卖的差不多，小斯得意道：“自然是红妆绣服的花样。”
此言一处，众丫头噤了好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拍着手连连欢喜’甚好甚好甚好’，其他人亦兴奋欣喜至极，个个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有模有样的商量着自家主子成亲那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定要听话听话再听话，不惹麻烦不吃酒不骂人，个个儿摩拳擦掌准备的妥妥当当把明大人的阿宝迎进探花府。
讨论了几十来回，个个面带喜悦，意犹不尽。这还是探花府头一回办喜事呢。他们这些人，都要好好沾上喜气。
十一月的天，炭火烧的旺盛，烤肉的香气裹着似有似无的寒梅冷香。
冬虽冷，却有冷香，冷香亦暖骨。
阿宝叩了叩窗，屋内的人抬起眼来，望见她手里端了一个盘子，又见她鞋边上的泥，便晓得她定是又去鼓捣什么了。
明月望了望桌上冒尖尖的盘子，眼里闪过微微的笑。他却是没有立即吃。
“你怎不吃，很好吃的。”
“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我不冷”阿宝道，自己穿的少么？才说完，肩头就落下一件毛茸茸的斗篷。
“天还到最冷，这时候就用上这个，下起大雪来，可如何了得，且不都不用出门了。”她嗔言，嘴上虽这样说，心头却甜甜的，像喝了清泉水。
“那便不出门了，我让裁衣给你将衣物备得厚厚的，很好看你会很喜欢的，冷不着你。再冷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就帮你暖。”他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咬她的唇，那方还咯吱她，弄得她咯咯发笑。
“阿月，阿月，别闹，先吃肉，待会凉了。”她不得不笑着求饶，好没个样子。
明月愣了一下，笑笑，而后小声道，“这不正吃着。”
阿宝愣了愣，眼睛弯成月亮，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伸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这几日已有要下雪的形容，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冬雨，雨夹雪，颇冷。阿宝的院子里面已燃起了好几炉炉火。她最怕冷，但是最想看雪，所以，日日盼着何时能飘起鹅毛大雪。
她将前些时候藏的月桂花拿出来发了热水，准备做月桂酥。她和阿月都是很爱吃这个小点心的。
将花洗干净后，倒入滚水。
月桂的干花瓣在沸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出一朵完整的花来，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刚刚将材料准备好，翠翠便从进来跟她道：“姑娘，婷玑公主的婢女又来了，在厅里等着呢。”
阿宝做事的手一顿，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走吧，别让人久等，我先更衣”
翠翠面色不太好。
公主也太讨厌了，隔三岔五来请刑姑娘进宫，消停几日又卷土从来。
若是让那样的人进探花府的门……
翠翠摇摇头，想都不敢想。那霸道公主哪里配她们的明大人，还是阿宝姑娘与明大人天生一对才是。
更完衣，随宫女走出探花府，阿宝所有的好兴致都阴郁了，她无精打采的思量着不知道今日那人又要留自己到几时。
翠翠望着讨厌的宫婢走远，嫌弃了一声。
婷玑宫
阿宝静静的坐在一旁，除了婷玑殿下主动说话或是问话不得不答，其他时候她是不开口的。
今日召她进宫，那明日，后日，再后日……
这样乐此不疲的频频召自己，不知道趣味和意义何在。阿宝实在不能理解。后宫里头都传遍了，说婷玑宫天天有贵客。阿宝觉得这作客作的太被动，哪有强迫人做客的。
自把她召进来，婷玑殿下却在一旁的湘竹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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