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佛道之争
如这般,向羽一边赶路,一边孜孜不倦的修习这化形之术,不过这“炼体”、“易形”两步纯属水磨功夫,靠的是日积月累的打磨,因此向羽进境虽快,但修炼了月余,也只能做到四肢略有变化,离周身上下随心变化的最高境界还相差甚远。
这一日,两人在山间穿行,山中清幽寂静,更无旁人,猴和尚为磨练向羽,便喂金猴吃了丹药,小金猴又化作巨猿的身形,和向羽打斗在一处。此时向羽双臂双腿基本已能变化自如,此时将双臂双手变大了数倍,其硬似铁,隐隐然已能和金猿的大力相抗。当初万桃园中初遇金猿,自己须靠蟠龙棍才能和其相抗,一晃月余,空手已能维持不败,一念至此,不由心下甚慰。
一人一猿正打斗间,忽然空中飞来一只白鹤,在上空盘旋三匝后,一个俯冲飞了下来,待落到地面,已化作人形,乃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向羽见这小童来势怪异,便示意金猿停手,金猿吼叫几声,身形一缩,恢复了猴身,往前一窜,跳在向羽肩头,向羽迈步来到猴和尚身旁,打量这白鹤化成的小童。
小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到二人近前,拱手问道:“前辈可是慧明大师?”声音嫩声嫩气,极为清脆。猴和尚点了点头,那小童再施一礼,上前将书信递上道:“晚辈乃乌凤山天真观景元真人座下白鹤童子,奉家师之命,特来向大师下书。”猴和尚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面色变了几变,沉声道:“好!好!和尚还没找他的晦气,这牛鼻子倒主动送上门了!回去告诉景元老道,届时和尚必到!”
白鹤童子又鞠一躬,扭头对向羽说道:“这位想必便是向羽世兄了?”向羽点头称是。童子一抱拳道:“久闻向世兄身手高明,无缘领教,今日有缘,还请世兄不吝赐教几招。”向羽闻言一愣,扭头朝猴和尚看去,和尚冷哼一声道:“这牛鼻子是贫僧的老对头了,你若想试演新招,尽可放手去打,无需顾忌。”
向羽这些时日勤修苦练,技艺日进,只偶尔和那金猿试招,但他平素和小金猴感情甚好,打斗时便不能尽兴,只能点到即止。这时白鹤童子主动送上门来,又有猴和尚这等高手在旁压阵,绝无危险,兴致顿起,双目盯紧童子,道个“请”字,拉开了架势。猴和尚招呼一声,将小猴招呼到他身上,走到一旁观战。
白鹤童子见向羽接受了自己挑战,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也摆开了架势。只见他右腿盘在左膝上,只凭左腿站立,双手搓指成刀,宛如鹤嘴的形状,整个人便如一只仙鹤般,姿势极为漂亮。向羽看在眼里,也暗暗喝彩,冲对方招了招手,示意他主动进招。白鹤童子一声清啸,宛如鹤鸣,气贯九霄,右腿依旧盘着不动,左足用力一蹬,借着前冲的势头双臂一振,化出千百记手影,重重叠叠仿佛小山一般朝向羽攻来。
向羽见对手的手刀如浪潮奔涌,当下也施展鹰抓,只朝对方手刀中气势较弱的地方击去,只见周遭空气激荡,砰砰之声响个不停,鹤啄撞上了鹰抓,转瞬间两人对攻了百招有余,谁也奈何不得对方,这时白鹤童子一冲的气势将散,当下掌影一收,身子一矮,避开向羽的攻势,下面盘着的一脚陡然弹出,凌厉无匹。
向羽似乎对这一腿全无防备,一声惊呼,往后急退,虽然险险避开,但步法错乱,身形已乱,白鹤童子一招暗腿建功,心中叫好,大喝一声,双掌如风雷般劈到,眼见向羽身子歪歪斜斜,已无招架之力,那边小金猴急的吱吱直叫,就欲跳上前帮忙,不料却被猴和尚摁住。
说时迟那时快,白鹤童子双掌势携风雷,眼见就要力毙向羽于掌底,却见向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暗道不好,眼前一花,对手已失去踪影。他急忙收势,但这一击汇聚了他全身功力,岂能说收就收?正手忙脚乱间,背后已是一掌拍来,白鹤童子站立不住,往前连抢几步,险些趴到地上,他心中大急,先是团身往旁一滚,接着往起一跃,同时往后连踢数腿,双掌护住周身,这才站住身形,一回头,只见向羽站在原地,并没有追击,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拱手道:“小兄弟,承让了。”
原来向羽此时已能感应到灵气波动,修为比向家庄时又高了一个层次。白鹤童子攻来之际,他已清晰地感应到对手大部分真气都聚在下身盘着的左腿上,情知上面的手刀只是虚招,为的是吸引自己心神,下面这无声无影的一脚才是真正的杀招。两人对拼之际,白鹤童子果然突发暗腿,满以为能打向羽一个措手不及,谁知这一腿是向羽从百招前就预防着的,岂能奏效?
白鹤童子落败,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他咬了咬牙,朝向羽拱了拱手,又对猴和尚施了一礼,也不答话,又化作白鹤,往空去了。见他去的远了,向羽便问道:“大师,老道士要找你打架么?他和你有何仇怨?”猴和尚微笑道:“小子果然进步不小,也不枉老衲辛辛苦苦地陪你这许久。”
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那景元么,你当他是谁?这老牛鼻子便是万桃园那青蛟的师父!你在花阴县所伤的银蛟,应当也是他的门徒之一。还有,用几粒丹药坑了那狗官罗贵荣几十万银子的,也是此人。”向羽闻言一惊道:“原来是他!”心想如此说来,自己和这老道也算有不小的过结了,便问道:“那银蛟法力已非同小可,这景元是他师父,想必更加厉害了,难道这老道是为了给徒弟报仇么?”
猴和尚冷笑道:“老衲和这牛鼻子结怨已久,倒不是因你而起。老衲此次金州之行,一半是受你爷爷所托,护送你回府,另一半便是为找这牛鼻子算账!现今他主动送上门来,和尚就借机和他做个了断吧!”说完,猴和尚叹了口气,抬首望天,只见碧空如洗,一片蔚蓝下蕴含着无法言表的宁静和深邃。
佛道二门对立已久。当年九州大地烽烟四起,各族混战不休,唐氏一族借天极宗之助,力克群雄,最终定鼎天下,大乾由此立国。九清山水涨船高,被乾武帝立为国教,国师一职,均由天极门人担任,朝中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十有八九,都是道门信徒。因此,道门走的是高层路线,根在朝野。
而佛门眼见生灵涂炭,元元大师于大光明寺发下金刚令,命佛门中人悉数下山,用所学神通本领救助天下众生,并严令不得参与诸族混战。群雄混战十数年,百姓苦不堪言,若没有佛门子弟普渡众生,大乾帝国至少要少一半的人口。佛门十数年救死扶伤,在民众中声望极高。因此,佛门走的是平民路线,根在民间。
向羽在向家庄时就曾听闻,当今天下佛道之争愈演愈烈,便是当今皇帝也无力阻止。那景元真人在乌凤山天真观得道多年,与猴和尚倒不是有何私人恩怨,只是二人一僧一道,理念不同,又各为宗门效力,都在金州活动,于田产、布道、授徒、寻宝等诸般事务上冲突在所难免,数十年来二人明争暗斗不休,日积月累下,积怨已深。向羽情知二人之争无可避免,只得叹一口气,默不作声。
几日后,二人来到一处小集市上,用过午饭,猴和尚和向羽说道:“前面便是丹霞江,江对岸便是逸州地界,是你向氏的势力范围了。此处市集有个码头,吃饱喝足后和尚送你上船,到了逸州,你就应当平安无事了。”向羽闻言一怔,大急道:“大师,你,你不和我一起过江么?”猴和尚摇摇头道:“若是无事,和尚便把你送到家门口也无妨。只是这景元老道给和尚划下道来,和尚也不得不早作准备,以免到时吃亏。若送了你再返回来,只怕时间不够。老衲前日里已传书老向,说明此事,他已安排妥当,另有人接应你,你就放心好了。”
向羽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两人朝夕相处几十日,感情已深,乍闻和尚要走,向羽心中颇有不忍。猴和尚看在眼里,哈哈笑道:“小子,愁眉苦脸干什么!待老衲收拾了景元这牛鼻子,便到向老头那儿看你如何?”向羽闻言大喜道:“大师,一言为定!”当下两人又叫了两大坛酒,开怀畅饮,连那金猴也来凑兴,只是酒量甚浅,几杯酒下肚便晕晕乎乎,醉态可掬,看得两人大笑不止。
酒罢,猴和尚将金猴放在肩上,二人来到码头处,只见此处人声鼎沸,货物堆积如山,各色人物络绎不绝,水中船只来往如梭,吆喝声、贩卖声、号子声不绝于耳,好一片繁忙景象。猴和尚找了一艘大船,和向羽进了船舱,到二楼找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有伙计奉上茶水果品,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向羽知分别在即,心中顿感依依不舍。
少时,船上客满,有水手整理帆锚,便要开船。猴和尚站起身来微笑道:“小子,那化形术你定要勤加修炼,练成了大有好处,见了向老头,记得替老衲代个好,和尚这便走了。”向羽也急忙起身,一躬到地,哽咽道:“一路之上多谢大师照顾!小子预祝大师旗开得胜,扫平天真观!”猴和尚哈哈一笑,在向羽肩上拍了几下,一个闪身,已从窗口跃到岸上,向羽抢到窗边,看着和尚瘦削的身影,眼圈一红,连连挥手。猴和尚也频频挥手告别,那金猴站在和尚肩头,也是双爪挥舞,吱吱直叫。
船头一声锣响,水工高声吆喝三声,船只起锚,缓缓驶开。向羽紧盯着窗外,只见那瘦削的黄色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融化在人群里,再也无法分别。大船扬帆起航,往对岸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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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两人在山间穿行,山中清幽寂静,更无旁人,猴和尚为磨练向羽,便喂金猴吃了丹药,小金猴又化作巨猿的身形,和向羽打斗在一处。此时向羽双臂双腿基本已能变化自如,此时将双臂双手变大了数倍,其硬似铁,隐隐然已能和金猿的大力相抗。当初万桃园中初遇金猿,自己须靠蟠龙棍才能和其相抗,一晃月余,空手已能维持不败,一念至此,不由心下甚慰。
一人一猿正打斗间,忽然空中飞来一只白鹤,在上空盘旋三匝后,一个俯冲飞了下来,待落到地面,已化作人形,乃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向羽见这小童来势怪异,便示意金猿停手,金猿吼叫几声,身形一缩,恢复了猴身,往前一窜,跳在向羽肩头,向羽迈步来到猴和尚身旁,打量这白鹤化成的小童。
小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到二人近前,拱手问道:“前辈可是慧明大师?”声音嫩声嫩气,极为清脆。猴和尚点了点头,那小童再施一礼,上前将书信递上道:“晚辈乃乌凤山天真观景元真人座下白鹤童子,奉家师之命,特来向大师下书。”猴和尚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面色变了几变,沉声道:“好!好!和尚还没找他的晦气,这牛鼻子倒主动送上门了!回去告诉景元老道,届时和尚必到!”
白鹤童子又鞠一躬,扭头对向羽说道:“这位想必便是向羽世兄了?”向羽点头称是。童子一抱拳道:“久闻向世兄身手高明,无缘领教,今日有缘,还请世兄不吝赐教几招。”向羽闻言一愣,扭头朝猴和尚看去,和尚冷哼一声道:“这牛鼻子是贫僧的老对头了,你若想试演新招,尽可放手去打,无需顾忌。”
向羽这些时日勤修苦练,技艺日进,只偶尔和那金猿试招,但他平素和小金猴感情甚好,打斗时便不能尽兴,只能点到即止。这时白鹤童子主动送上门来,又有猴和尚这等高手在旁压阵,绝无危险,兴致顿起,双目盯紧童子,道个“请”字,拉开了架势。猴和尚招呼一声,将小猴招呼到他身上,走到一旁观战。
白鹤童子见向羽接受了自己挑战,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也摆开了架势。只见他右腿盘在左膝上,只凭左腿站立,双手搓指成刀,宛如鹤嘴的形状,整个人便如一只仙鹤般,姿势极为漂亮。向羽看在眼里,也暗暗喝彩,冲对方招了招手,示意他主动进招。白鹤童子一声清啸,宛如鹤鸣,气贯九霄,右腿依旧盘着不动,左足用力一蹬,借着前冲的势头双臂一振,化出千百记手影,重重叠叠仿佛小山一般朝向羽攻来。
向羽见对手的手刀如浪潮奔涌,当下也施展鹰抓,只朝对方手刀中气势较弱的地方击去,只见周遭空气激荡,砰砰之声响个不停,鹤啄撞上了鹰抓,转瞬间两人对攻了百招有余,谁也奈何不得对方,这时白鹤童子一冲的气势将散,当下掌影一收,身子一矮,避开向羽的攻势,下面盘着的一脚陡然弹出,凌厉无匹。
向羽似乎对这一腿全无防备,一声惊呼,往后急退,虽然险险避开,但步法错乱,身形已乱,白鹤童子一招暗腿建功,心中叫好,大喝一声,双掌如风雷般劈到,眼见向羽身子歪歪斜斜,已无招架之力,那边小金猴急的吱吱直叫,就欲跳上前帮忙,不料却被猴和尚摁住。
说时迟那时快,白鹤童子双掌势携风雷,眼见就要力毙向羽于掌底,却见向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暗道不好,眼前一花,对手已失去踪影。他急忙收势,但这一击汇聚了他全身功力,岂能说收就收?正手忙脚乱间,背后已是一掌拍来,白鹤童子站立不住,往前连抢几步,险些趴到地上,他心中大急,先是团身往旁一滚,接着往起一跃,同时往后连踢数腿,双掌护住周身,这才站住身形,一回头,只见向羽站在原地,并没有追击,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拱手道:“小兄弟,承让了。”
原来向羽此时已能感应到灵气波动,修为比向家庄时又高了一个层次。白鹤童子攻来之际,他已清晰地感应到对手大部分真气都聚在下身盘着的左腿上,情知上面的手刀只是虚招,为的是吸引自己心神,下面这无声无影的一脚才是真正的杀招。两人对拼之际,白鹤童子果然突发暗腿,满以为能打向羽一个措手不及,谁知这一腿是向羽从百招前就预防着的,岂能奏效?
白鹤童子落败,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他咬了咬牙,朝向羽拱了拱手,又对猴和尚施了一礼,也不答话,又化作白鹤,往空去了。见他去的远了,向羽便问道:“大师,老道士要找你打架么?他和你有何仇怨?”猴和尚微笑道:“小子果然进步不小,也不枉老衲辛辛苦苦地陪你这许久。”
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那景元么,你当他是谁?这老牛鼻子便是万桃园那青蛟的师父!你在花阴县所伤的银蛟,应当也是他的门徒之一。还有,用几粒丹药坑了那狗官罗贵荣几十万银子的,也是此人。”向羽闻言一惊道:“原来是他!”心想如此说来,自己和这老道也算有不小的过结了,便问道:“那银蛟法力已非同小可,这景元是他师父,想必更加厉害了,难道这老道是为了给徒弟报仇么?”
猴和尚冷笑道:“老衲和这牛鼻子结怨已久,倒不是因你而起。老衲此次金州之行,一半是受你爷爷所托,护送你回府,另一半便是为找这牛鼻子算账!现今他主动送上门来,和尚就借机和他做个了断吧!”说完,猴和尚叹了口气,抬首望天,只见碧空如洗,一片蔚蓝下蕴含着无法言表的宁静和深邃。
佛道二门对立已久。当年九州大地烽烟四起,各族混战不休,唐氏一族借天极宗之助,力克群雄,最终定鼎天下,大乾由此立国。九清山水涨船高,被乾武帝立为国教,国师一职,均由天极门人担任,朝中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十有八九,都是道门信徒。因此,道门走的是高层路线,根在朝野。
而佛门眼见生灵涂炭,元元大师于大光明寺发下金刚令,命佛门中人悉数下山,用所学神通本领救助天下众生,并严令不得参与诸族混战。群雄混战十数年,百姓苦不堪言,若没有佛门子弟普渡众生,大乾帝国至少要少一半的人口。佛门十数年救死扶伤,在民众中声望极高。因此,佛门走的是平民路线,根在民间。
向羽在向家庄时就曾听闻,当今天下佛道之争愈演愈烈,便是当今皇帝也无力阻止。那景元真人在乌凤山天真观得道多年,与猴和尚倒不是有何私人恩怨,只是二人一僧一道,理念不同,又各为宗门效力,都在金州活动,于田产、布道、授徒、寻宝等诸般事务上冲突在所难免,数十年来二人明争暗斗不休,日积月累下,积怨已深。向羽情知二人之争无可避免,只得叹一口气,默不作声。
几日后,二人来到一处小集市上,用过午饭,猴和尚和向羽说道:“前面便是丹霞江,江对岸便是逸州地界,是你向氏的势力范围了。此处市集有个码头,吃饱喝足后和尚送你上船,到了逸州,你就应当平安无事了。”向羽闻言一怔,大急道:“大师,你,你不和我一起过江么?”猴和尚摇摇头道:“若是无事,和尚便把你送到家门口也无妨。只是这景元老道给和尚划下道来,和尚也不得不早作准备,以免到时吃亏。若送了你再返回来,只怕时间不够。老衲前日里已传书老向,说明此事,他已安排妥当,另有人接应你,你就放心好了。”
向羽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两人朝夕相处几十日,感情已深,乍闻和尚要走,向羽心中颇有不忍。猴和尚看在眼里,哈哈笑道:“小子,愁眉苦脸干什么!待老衲收拾了景元这牛鼻子,便到向老头那儿看你如何?”向羽闻言大喜道:“大师,一言为定!”当下两人又叫了两大坛酒,开怀畅饮,连那金猴也来凑兴,只是酒量甚浅,几杯酒下肚便晕晕乎乎,醉态可掬,看得两人大笑不止。
酒罢,猴和尚将金猴放在肩上,二人来到码头处,只见此处人声鼎沸,货物堆积如山,各色人物络绎不绝,水中船只来往如梭,吆喝声、贩卖声、号子声不绝于耳,好一片繁忙景象。猴和尚找了一艘大船,和向羽进了船舱,到二楼找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有伙计奉上茶水果品,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向羽知分别在即,心中顿感依依不舍。
少时,船上客满,有水手整理帆锚,便要开船。猴和尚站起身来微笑道:“小子,那化形术你定要勤加修炼,练成了大有好处,见了向老头,记得替老衲代个好,和尚这便走了。”向羽也急忙起身,一躬到地,哽咽道:“一路之上多谢大师照顾!小子预祝大师旗开得胜,扫平天真观!”猴和尚哈哈一笑,在向羽肩上拍了几下,一个闪身,已从窗口跃到岸上,向羽抢到窗边,看着和尚瘦削的身影,眼圈一红,连连挥手。猴和尚也频频挥手告别,那金猴站在和尚肩头,也是双爪挥舞,吱吱直叫。
船头一声锣响,水工高声吆喝三声,船只起锚,缓缓驶开。向羽紧盯着窗外,只见那瘦削的黄色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融化在人群里,再也无法分别。大船扬帆起航,往对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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