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尿了
马车行至不久，在官道之旁，看到一残破的巨大院落。院墙墙皮偶有掉落，墙下杂草横生，不知名的植物的藤蔓顺着依稀还能看出原本好似是黄色的院墙，向上攀爬着。其中的几根藤蔓，也枯萎发黄。
不久马车停下，泫渊下车，抬头观看。看不出颜色的破败大门的两旁，两个巨大的佛字，大门正上没有牌匾，瓦片之下，尽是蛛网，让泫渊不禁怀疑，那蛛网是不是把那原本应有的牌匾都给糊死了。
老和尚手脚也麻利，又背上了那乞丐的尸体，怀中抱着那木匣。从泫渊身后绕过，用身体把大门顶开。脚下每行一步，都不知会踩到什么，也许是屋顶之上掉落的残破瓦片，也许是某种木质的东西，触目而望，更多的是枯黄的落叶。和尚笑呵呵的，顶开门后，脚下踩着小碎步，把身体转过来，被压的弯曲的身体似乎又弯了弯，言道：“小施主，请进。”
泫渊有心，帮老和尚分担些重量，可无奈怀中还有一婴孩外加一条大白。他单手把马车简单的栓到门口的树干之上。加快了几分脚步，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相比那老和尚，泫渊的脚步有力很多，步步带风。原本地上铺的那厚厚一层的枯黄落叶的其中一处，被泫渊一踩，落叶散开些许，地上露出一小块木板，木板之上还有一个镀金的大字“清”
只不过，刚才泫渊的脚恰好踩在这清字之上，抬脚之时，这残破的木板也“咯吱”一声碎了。
进了第一道大院门，便是一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是一座高筑的石台，石台上面一间大屋而落。那屋的门扉朱红色的墙漆也已经脱落不少，一道道，仿佛被利爪划过的口子，木质本身的黄色，像伤口张牙舞爪。那大屋之上的牌匾还有，只不过已经少了一半。就只剩下一半的牌匾，还是竖立着的吊挂其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写着“大雄”二字，恐怕也不好找处出剩余的那半块牌匾上的“宝殿”二字了。
泫渊看着这周遭景色，极力的在自己心中恢复着这庙宇，破败之前有多么的恢弘，多么的兴极土木之盛。
老和尚背着尸体，直接走过“大雄宝殿”。后面也是一座院落，比前院较小。这相对较小的院落中，一大炉倒地横躺。光是看着炉中剩余的香灰，也知道以前这“清源寺”的香火有多么旺盛了。
老和尚也不在小院中停留，小院的正中也是一殿，那殿的两旁，是带有院门的院墙。老和尚过了右侧院门。大门只还剩左边半边，至于右边，不得而知。老和尚也不顶开关着的左半边的门，而是从右侧无门之处钻了过去，当泫渊正要过去，看见院门之上，又是一石制的牌匾镶嵌在院门正上方的墙壁之内。书写着“般若”。
又是一座同样破败的院落，老和尚言道：“小施主，稍后。”说完，背着尸体进了旁边的屋子，时间不长，只抱着那长方形的大木匣出来。把泫渊引进了，对面的房间。
进得房间，泫渊见这房间倒与这整座破败的庙宇有所不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床榻之上的被褥补丁叠着补丁码放的很整齐，木榻之上有一土黄色的圆形蒲团，墙上书写着一大大的“禅”字。另一处的墙下有一张四方桌，没有凳子、椅子。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只缺了口的茶壶和一个钵盂。老和尚撅着屁股从床下掏出一个破布包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包裹一层一层的打开，不知藏有什么宝贝。一个破布包裹，包的那叫一个结实，足足拆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竟是一个碗。
老和尚也不说话，冲泫渊呵呵的傻笑，便端着那宝贝“碗”出去了。
泫渊抱着孩子，正在纳闷，忽然觉得怀中孩子的襁褓传来了一丝丝热意。低头一看，看不出端倪，奇怪间，把孩子放在床上，把襁褓打开。泫渊顿时傻眼，那孩子下身的小水壶，漫天的滋着水柱。孩子也不哭闹，而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泫渊，发出“咯咯”的笑声。
泫渊正在踌躇，怎么给孩子换尿布。打算出门，去马车车厢内寻找，才想起，孩子用的东西都在阿文的兽皮包裹之中，而那包裹现在被阿文背去了渔阳城中。
老和尚端着一碗清水又进屋来。看见这一幕，笑呵呵的把那碗清水放在桌上，一抬手，把自己的僧袍撕下一大片，对泫渊言道：“小施主，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让贫僧来。”
泫渊尴尬的站到一边，不知所措，就要去喝那碗中清水，不料被老和尚一把拿过，笑道：“下碗再给你。”说着，用碗中清水浸湿了撕下的僧袍，替孩子擦拭身体。嘴中言道：“童子尿可值钱，还是魔族人的童子尿，贫僧这床可有福咯。”
给孩子擦拭完，又把那包裹碗的破布，重新把孩子包裹好。又蹲下身子，撅着屁股从床下掏出一件袈裟，重新给孩子当做襁褓。
泫渊虽不懂袈裟，但看那袈裟，光彩夺目，绝非凡品。这老和尚在罗刹施展一身佛门神通，绝对是个高人。庙中破败成这个样子，而这袈裟都如此崭新，一看就没怎么穿过，细心保留在床下。泫渊急道：“老方丈，不可。”
老和尚扭过头来笑道：“无妨，再尿了，洗洗就好。”
泫渊心中对这老和尚有极大的愧疚，整寺之人，参与罗刹魔族之战，全寺僧侣除了这位老和尚全部战死。虽说，这与泫渊并无多大的关系。
老和尚仿佛看出了泫渊的心事，一声慈悲叹息：“虽为杀人事，亦存菩提心。这是机缘，是因果。”说罢，又咧开了那老嘴笑了起来，转身伸出满布青筋的老手，把床上的孩子抱起，仿佛还有些颤抖，交到泫渊手中。
泫渊接过孩子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尴尬，泫渊看了看那立在墙边的木匣子言道：“方丈，你天天抱着个大木匣做什么？里面是什么？”
老和尚也不去看那木匣，自己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空余的地方，示意泫渊坐下言道：“小施主猜猜看。”
泫渊也不客气，抱着孩子坐在了老和尚身旁，作思索状言道：“不会是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骨刀吧？”
老和尚跟孩子似的，莫名其妙的露出一副收到夸奖之后的高兴神情言道：“没错。”
泫渊问道：“你收他做什么？这寺……不打算重建了？”
老和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一样，思索着言道：“这骨刀之中冤魂万千，我拿了过来，每日晨昏，泡在溪水之中诵经，上有浮游三千，午时暴晒刀身，上有佛光百尺。用以镇压那些冤魂。”
泫渊表情一滞，眨了眨眼：“那……”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和尚又继续道：“整寺僧侣八十一人，只有贫僧一人回到中土。我便把寺中各殿锁了起来，以免殿中佛像遭毁。时间久了，也没了香火，贫僧一人也管不过来。索性就这样吧。”
“可是您是方丈啊。”
“那八十一名僧侣在时，是方丈，不在了，法号是方丈。没什么不同。”老和尚的偈语倒是不断，可是神情却似顽童。
泫渊不语，等待着老和尚继续说下去。
“至于重建这寺，无非是为了供人参拜佛像。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香火钱嘛。以前有八十一名僧侣需要吃饭过活，现在就剩贫僧一人，香火钱也就不重要了，心中有佛便好。”说完，好似自己还要肯定一下自己的言语，徒自点了点头，愁眉道：“有些饿了，我在后院种了些蔬菜、瓜果既然来了，留下吃个斋饭吧。你坐着，我去……”
泫渊站起连忙单手连摆说道：“不用了，我已和师兄、师嫂约好，晚间在渔阳城南相见。”
老和尚笑呵呵的言道：“你不用去了，晚些，他们会找来的。晚间也不必在马车之内露宿，我这里虽有些脏乱，也比在罗刹树林中强上些许不是？”
不等泫渊说话，老和尚便独自出去了。泫渊独自在房中，掏出怀中大白，放在床上，又觉得不妥，又把大白放到了地上。童子尿值钱，狗尿可不值钱。泫渊在房中无事，眼睛看着木匣怔怔出神。
忽然间，房门打开，老和尚拿着一长长的马勺，探出半边身子言道：“不许动那骨刀。”说完，缩回身子消失不见。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太阳略一西沉，金光洒满整座破败的清源寺，寺虽破败，也不妨碍古刹院落把日光映衬成佛光。
远处听得三师兄的呼喊之声：“师弟！小师弟！”期间还夹杂着阿文的声音。
泫渊寻声，抱着孩子向前院迎去。
阿文、黄平一前一后，黄平表情淡然，阿文一脸兴奋的蹦蹦跳跳。泫渊心下纳闷不已，先把孩子交还到阿文手中。
泫渊对阿文言道：“我和孩子都丢了，你还高兴？不着急？”
黄平答道：“我们出得城来，没寻见马车，看见有家包子铺，我就过去询问，说是你跟一老和尚走了。我看天色尚早，知你可能遇见了那清源寺老方丈，先与老方丈去了。”
泫渊苦笑道：“不说要在城中逛到晚间吗？怎么这么快？”
黄平答道：“城中正在重建，也没什么热闹，我带着阿文，寻了家小吃，吃了点东西而已，就这就让她兴奋差点控制不住。”
泫渊又问：“你怎么知道，我遇到的是清源寺的老方丈？”
黄平答道：“整个渔阳，就只有一清源寺，再说哪个和尚能有他这么贪吃？”
话间那老和尚，又举着马勺从后面探出头来大声言道：“你们二师兄还欠我一顿斋饭呢。”说完又消失不见，都没给黄平打招呼的时间。
黄平、泫渊跟着正在逗弄着孩子的阿文，又回到了刚才那老和尚的禅房之内。黄平看了看那包裹在孩子身上的袈裟眉头皱起，但是什么也没说。
黄平自小生长在幽州，又拜在雷霆居门下，期间幽州之内的江湖传文听过不少。他眼前这赤红色的袈裟，名曰“金缕大赤衣。”乃佛门重宝。传言这金缕大赤衣，暗藏无边佛力。妖魔不能近其百尺之内。相传在古扬州有一擅长御鬼之术的高人，曾与当时这袈裟的主人斗法。那妖人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运起百鬼术来攻。当时的袈裟主人，只是盘膝而坐，也不反抗。等那百鬼术攻到眼前，这袈裟瞬间佛光大盛，便把那妖人化为齑粉。
阿文抱着孩子，传来了一声惊呼：“哎呀，我儿子又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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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马车停下，泫渊下车，抬头观看。看不出颜色的破败大门的两旁，两个巨大的佛字，大门正上没有牌匾，瓦片之下，尽是蛛网，让泫渊不禁怀疑，那蛛网是不是把那原本应有的牌匾都给糊死了。
老和尚手脚也麻利，又背上了那乞丐的尸体，怀中抱着那木匣。从泫渊身后绕过，用身体把大门顶开。脚下每行一步，都不知会踩到什么，也许是屋顶之上掉落的残破瓦片，也许是某种木质的东西，触目而望，更多的是枯黄的落叶。和尚笑呵呵的，顶开门后，脚下踩着小碎步，把身体转过来，被压的弯曲的身体似乎又弯了弯，言道：“小施主，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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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那老和尚，泫渊的脚步有力很多，步步带风。原本地上铺的那厚厚一层的枯黄落叶的其中一处，被泫渊一踩，落叶散开些许，地上露出一小块木板，木板之上还有一个镀金的大字“清”
只不过，刚才泫渊的脚恰好踩在这清字之上，抬脚之时，这残破的木板也“咯吱”一声碎了。
进了第一道大院门，便是一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是一座高筑的石台，石台上面一间大屋而落。那屋的门扉朱红色的墙漆也已经脱落不少，一道道，仿佛被利爪划过的口子，木质本身的黄色，像伤口张牙舞爪。那大屋之上的牌匾还有，只不过已经少了一半。就只剩下一半的牌匾，还是竖立着的吊挂其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写着“大雄”二字，恐怕也不好找处出剩余的那半块牌匾上的“宝殿”二字了。
泫渊看着这周遭景色，极力的在自己心中恢复着这庙宇，破败之前有多么的恢弘，多么的兴极土木之盛。
老和尚背着尸体，直接走过“大雄宝殿”。后面也是一座院落，比前院较小。这相对较小的院落中，一大炉倒地横躺。光是看着炉中剩余的香灰，也知道以前这“清源寺”的香火有多么旺盛了。
老和尚也不在小院中停留，小院的正中也是一殿，那殿的两旁，是带有院门的院墙。老和尚过了右侧院门。大门只还剩左边半边，至于右边，不得而知。老和尚也不顶开关着的左半边的门，而是从右侧无门之处钻了过去，当泫渊正要过去，看见院门之上，又是一石制的牌匾镶嵌在院门正上方的墙壁之内。书写着“般若”。
又是一座同样破败的院落，老和尚言道：“小施主，稍后。”说完，背着尸体进了旁边的屋子，时间不长，只抱着那长方形的大木匣出来。把泫渊引进了，对面的房间。
进得房间，泫渊见这房间倒与这整座破败的庙宇有所不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床榻之上的被褥补丁叠着补丁码放的很整齐，木榻之上有一土黄色的圆形蒲团，墙上书写着一大大的“禅”字。另一处的墙下有一张四方桌，没有凳子、椅子。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只缺了口的茶壶和一个钵盂。老和尚撅着屁股从床下掏出一个破布包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包裹一层一层的打开，不知藏有什么宝贝。一个破布包裹，包的那叫一个结实，足足拆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竟是一个碗。
老和尚也不说话，冲泫渊呵呵的傻笑，便端着那宝贝“碗”出去了。
泫渊抱着孩子，正在纳闷，忽然觉得怀中孩子的襁褓传来了一丝丝热意。低头一看，看不出端倪，奇怪间，把孩子放在床上，把襁褓打开。泫渊顿时傻眼，那孩子下身的小水壶，漫天的滋着水柱。孩子也不哭闹，而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泫渊，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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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端着一碗清水又进屋来。看见这一幕，笑呵呵的把那碗清水放在桌上，一抬手，把自己的僧袍撕下一大片，对泫渊言道：“小施主，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让贫僧来。”
泫渊尴尬的站到一边，不知所措，就要去喝那碗中清水，不料被老和尚一把拿过，笑道：“下碗再给你。”说着，用碗中清水浸湿了撕下的僧袍，替孩子擦拭身体。嘴中言道：“童子尿可值钱，还是魔族人的童子尿，贫僧这床可有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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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扭过头来笑道：“无妨，再尿了，洗洗就好。”
泫渊心中对这老和尚有极大的愧疚，整寺之人，参与罗刹魔族之战，全寺僧侣除了这位老和尚全部战死。虽说，这与泫渊并无多大的关系。
老和尚仿佛看出了泫渊的心事，一声慈悲叹息：“虽为杀人事，亦存菩提心。这是机缘，是因果。”说罢，又咧开了那老嘴笑了起来，转身伸出满布青筋的老手，把床上的孩子抱起，仿佛还有些颤抖，交到泫渊手中。
泫渊接过孩子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尴尬，泫渊看了看那立在墙边的木匣子言道：“方丈，你天天抱着个大木匣做什么？里面是什么？”
老和尚也不去看那木匣，自己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空余的地方，示意泫渊坐下言道：“小施主猜猜看。”
泫渊也不客气，抱着孩子坐在了老和尚身旁，作思索状言道：“不会是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骨刀吧？”
老和尚跟孩子似的，莫名其妙的露出一副收到夸奖之后的高兴神情言道：“没错。”
泫渊问道：“你收他做什么？这寺……不打算重建了？”
老和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一样，思索着言道：“这骨刀之中冤魂万千，我拿了过来，每日晨昏，泡在溪水之中诵经，上有浮游三千，午时暴晒刀身，上有佛光百尺。用以镇压那些冤魂。”
泫渊表情一滞，眨了眨眼：“那……”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和尚又继续道：“整寺僧侣八十一人，只有贫僧一人回到中土。我便把寺中各殿锁了起来，以免殿中佛像遭毁。时间久了，也没了香火，贫僧一人也管不过来。索性就这样吧。”
“可是您是方丈啊。”
“那八十一名僧侣在时，是方丈，不在了，法号是方丈。没什么不同。”老和尚的偈语倒是不断，可是神情却似顽童。
泫渊不语，等待着老和尚继续说下去。
“至于重建这寺，无非是为了供人参拜佛像。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香火钱嘛。以前有八十一名僧侣需要吃饭过活，现在就剩贫僧一人，香火钱也就不重要了，心中有佛便好。”说完，好似自己还要肯定一下自己的言语，徒自点了点头，愁眉道：“有些饿了，我在后院种了些蔬菜、瓜果既然来了，留下吃个斋饭吧。你坐着，我去……”
泫渊站起连忙单手连摆说道：“不用了，我已和师兄、师嫂约好，晚间在渔阳城南相见。”
老和尚笑呵呵的言道：“你不用去了，晚些，他们会找来的。晚间也不必在马车之内露宿，我这里虽有些脏乱，也比在罗刹树林中强上些许不是？”
不等泫渊说话，老和尚便独自出去了。泫渊独自在房中，掏出怀中大白，放在床上，又觉得不妥，又把大白放到了地上。童子尿值钱，狗尿可不值钱。泫渊在房中无事，眼睛看着木匣怔怔出神。
忽然间，房门打开，老和尚拿着一长长的马勺，探出半边身子言道：“不许动那骨刀。”说完，缩回身子消失不见。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太阳略一西沉，金光洒满整座破败的清源寺，寺虽破败，也不妨碍古刹院落把日光映衬成佛光。
远处听得三师兄的呼喊之声：“师弟！小师弟！”期间还夹杂着阿文的声音。
泫渊寻声，抱着孩子向前院迎去。
阿文、黄平一前一后，黄平表情淡然，阿文一脸兴奋的蹦蹦跳跳。泫渊心下纳闷不已，先把孩子交还到阿文手中。
泫渊对阿文言道：“我和孩子都丢了，你还高兴？不着急？”
黄平答道：“我们出得城来，没寻见马车，看见有家包子铺，我就过去询问，说是你跟一老和尚走了。我看天色尚早，知你可能遇见了那清源寺老方丈，先与老方丈去了。”
泫渊苦笑道：“不说要在城中逛到晚间吗？怎么这么快？”
黄平答道：“城中正在重建，也没什么热闹，我带着阿文，寻了家小吃，吃了点东西而已，就这就让她兴奋差点控制不住。”
泫渊又问：“你怎么知道，我遇到的是清源寺的老方丈？”
黄平答道：“整个渔阳，就只有一清源寺，再说哪个和尚能有他这么贪吃？”
话间那老和尚，又举着马勺从后面探出头来大声言道：“你们二师兄还欠我一顿斋饭呢。”说完又消失不见，都没给黄平打招呼的时间。
黄平、泫渊跟着正在逗弄着孩子的阿文，又回到了刚才那老和尚的禅房之内。黄平看了看那包裹在孩子身上的袈裟眉头皱起，但是什么也没说。
黄平自小生长在幽州，又拜在雷霆居门下，期间幽州之内的江湖传文听过不少。他眼前这赤红色的袈裟，名曰“金缕大赤衣。”乃佛门重宝。传言这金缕大赤衣，暗藏无边佛力。妖魔不能近其百尺之内。相传在古扬州有一擅长御鬼之术的高人，曾与当时这袈裟的主人斗法。那妖人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运起百鬼术来攻。当时的袈裟主人，只是盘膝而坐，也不反抗。等那百鬼术攻到眼前，这袈裟瞬间佛光大盛，便把那妖人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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