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艺职
尽管许多同学都在传言我一定会被老师安排好求职工作，但身为老师身边的座上宾的我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老师的能力其实很有限。
所以我没有等待学校的所谓包分配，而是自己一个人早早的走出校门，再次走进社会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开始也一样接连碰了几次壁，那些室内设计公司一听我毫无工作经验，根本连下一句都懒得问，直接就否定了我。
但我终究是跑过销售的，这点打击还难不倒我。
终于，在一间中档次的装修公司门口，我看见了坐在里面瞧着二郎腿说笑的设计师，也就是我接下来的师傅。
我走进去，很诚恳的请求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
他笑了笑，然后问我，会画施工图吗？
我回答：“我会使用cad画图。”
师傅笑的别有深意起来，问我：“你对施工工艺了解多少？”
……设计学科虽然学习了很多知识，但却没有施工工艺的课程。因为这个完全就是实际工作经验的认知过程，不是书本所能给予，且严格说起来，应该称为『土木工程』的学科，并非艺术设计。
但你空会设计，设计的再漂亮，若施工工艺无法实现，又有什么用处呢？
我对施工工艺根本就全然无知，我只能强撑着说：“最多只能算懂一点儿。”
师傅来了兴致，问我：“钢结构、岛置结构会吗？”
我都没听过……
只好摇头。
师傅又往浅了问：“干挂理石工艺呢？”
我接着摇头。
师傅有些无奈了，问我：“那乳胶漆你总该懂吧？”
我只听说过一点，仅限牌子和颜色，如立邦多乐士。研究过它们的色卡，为了设计颜色，但施工工艺，一样不懂。
师傅见我完全不懂，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这些只会画画的，怎么有办法做设计师？”
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就在我灰心丧气，以为又一次应聘失败时，师傅却对我说：“明天来上班吧，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没什么。不过先说好，没有工资，但你若是设计成了房子，可以给你提成。”
我当然求之不得。
那时候别说没有工资，就算连提成都没有也会做的。
但这就是穷人的一桩好处，因为穷，只要肯上进，别人愿意给你机会，也不忍过分刻薄你。
我就这样走进了人生里第一次的设计行当，做了第一份工。
而就这样一份工作，事后却被老师说成是他为我介绍的工作……
在学校里几乎全员覆灭的零工作率面前，这成绩无疑也变得耀眼。
我没解释也没承认过，我只在别人问起我的时候才说那是我自己找到的工作。但同学却不信……
大家宁愿相信天上掉馅饼，也不相信依靠自己……我对此很无奈。
我一生里基本不求人的，花钱也只花自己赚的和父母的钱，外人的钱，白给我，我都是不要的。
我是个骄傲惯了的人。
——这真的是一个好师傅，并没有因为我只是个半路走进艺术，并非自小学习绘画的而看不起我。用他的话说：“美院毕业的，哪有做室内设计的，人家看不上这种行当，都是要做大画家、雕刻师的。”
在师傅那里，我接触到了最初的施工工艺，尽管很粗糙，但却让我对室内设计里至关重要的施工工艺有了直观的了解。
师傅本人也有特点，他是抵日的思想的人，也是我人生里第一次知道抵日这件事的人。
他设计了一处别墅，是省城的中国女孩留学日奔，并嫁给一个日奔人后，那男人陪她回国出资买下的。
那房子装修了一年多也没装修完，本来工期只有三个月。
但师傅他弄些小手段，却让那房子的装修成了无底洞，钱花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无法完成……
我去看过一次，好家伙，几乎连天花板上的木龙骨都霉长白毛了……可见狠辣。
师傅除了这个，游戏玩的也十分厉害。无论是魔兽争霸还是半条命，都是厉害到让我惊叹的地步。
——对了，说起抵日，后来我知道，在整个东三省里，我家省城是几乎唯一的抵日城市，其他城市反而还好，甚至有亲日的城市，是大莲。
大莲因为距离日奔地域接近，地处沿海，那里的日企很多，而日企无论工资还是职业展都大大过了国内企业，主要原因是其企业展的生态更规范。
东三省的老一代生意人几乎都是富一代，基本都不是什么正路子起家的，因此谈服务谈管理谈企业文化等等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几乎和皮包公司一样都是靠坑蒙拐骗或里外勾结起家，这样就自然不重视所谓人才了我，因为企业基本上不存在核心生产力，因此竞争力完全来自于各自的人脉关系。这种企业生态里自然是恶路子的，谁的人面广，可以利用的灰色资源多，谁牛逼。
因此，靠勤勤恳恳工作来获得认同和企业被职场展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我一样的善路子和勤恳工作的，要么去日企工作，要么就要往南方展。
别无他法。
这种事，直到其后十余年仍然如此，没有改善，因为东北富二代里能够朝正路展学习文学四书五经历史政治等的有志之士必定太少，更多都在花天酒地，整天斗技摸狗、泡妞滥交、不务正业，尤其是有满清遗族的，你若脚踏实地去工作事业，会被其他人耻笑的，这一点在京城里也是如此，因为当年八旗子弟都是不允许勤于事业的，只有斗技摸狗、惹是生非才是会被人接受的活法。
可见，你不善正，正路的荣耀也与你无关。
与南方商海的差距，也自然连年加大，到后来，根本是鸿沟天堑，天差地远了。
——至于省城抵日，则是因为历史原因。著名的九一八事变，就是在那里生，而我的姓氏，只要有羞耻心，在那里都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因为当年还名为奉天的省城是很富的，东三省的张家军风声极响亮，在战乱时代，老百姓节衣缩食的交『军费』，给予他们，为了他们能保护自己家园。
结果却因为秀才元帅张学梁的迂腐，而使当年日的侵华没有被抵抗，冤死了太多太多人。
后世人无论怎样粉饰，去表达他促进国共合作的功勋，都无法改变他的秀才迂腐，孔乙己一般。
若是他爹没被炸死，绝不会让这类事件生。
我有贵族礼仪不错、我有绅士涵养也不错，但我不会如他那般迂腐，我知道该打仗的时候、该见血的时刻、该去死的时候，绝不苟活。因为那是为人的尊严，更是大人物之所以为大人物所必须履行的使命。
贵族因何而贵？不过两点，一是负责文明知识的传承，二便是撑起百姓与我华夏精神风骨的脊梁。
而那处他的元帅府，尽管就在省城里，可我去找过一次，竟然找不到。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无缘。
我也不强求，从此就再没去看过那里。
……我在东北活着便觉得压抑，虽然我不见得是那个张家的近亲，但同一个姓氏，也让我有愧对百姓之感，连脊梁都挺不直的感觉。
所以，大约从进入省城，从师傅那里得知了抵日因由之后，我就不想在东北生活下去了。我认为我的姓氏本身就是原罪，凡有羞耻心就该离开东北，不该再在那里生活。
愧对天下百姓的姓氏……
后来有人把我比喻成他，我真觉得祖上都在蒙羞。
后来我人生的生活轨迹和展计划，再没有过东北之地。
我宁愿在南方饿死街头，也不要在北方生活。那里我不喜欢的太多，而历史下感觉羞耻的人也一样不少。
——当然，据养我长大的父母口中得知，我的父母祖上都和当年的日奔人相处融洽。可能是所处城市的原因，并没有遭遇战火，日奔人在那里也是安居乐业。而我父亲的祖辈是木匠，据说技艺精湛，是被人日奔人认可的高级木匠，若不是后来因为时代下的染上了大嘛，早死，否则也不至于后来家道中落。
至于母亲家庭则是在当年的日资炼钢厂工作，收入也都不错，养活妻儿反正没问题。
老百姓的生活往往如此，城头怎样变换大王旗，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就才不管那些，一如既往平凡的生活。
说起来，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仔细研读历史，就会现农民起义的主要人物并没有真的农民，都是家道不错或本身牵扯历史因缘的大使命人物。
孙重山当年可以一句话令所有人团结一心，无数盘根错节的武功门派共和，创立国术，实际上依靠的就是他的背景，否则，真以为他个人魅力大，可一呼百应？
别闹了。
——
我在师傅那里除了学习到粗浅的施工工艺知识，更多的是学会了电脑游戏，魔兽争霸和半条命。
我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网络游戏，网络也是只是局域网，并非后开的互联网。
而这种游戏当时还谈不上竞技二字，因为多数都是和电脑里的『机器人』打，玩单机差不多。
因此玩乐精神多过竞技。
魔兽争霸是真的难，又要控制英雄展又要展基地，还有种族特色等等，我最高也就只能同时打一个简单的敌人和一个中等的敌人。
师傅能同时打两个令人狂的敌人。
我简直敬佩极了。师傅后来也挑战过同时打三个令人狂的敌人，说就不行了，不足五分钟就一定会被拆家死亡，因为前期展不起来。
至于半条命就好一点，师傅最擅长狙击，他的盲狙和找点能力真的是艺术家极的，学绘画的眼睛都很尖，他格外强。
那个时候还没有很流行看图找错的电脑游戏，但公司里已经有一个曾经的老雕塑家，就开始每天不厌其烦的玩这款游戏，为了锻炼绘图中的设计敏感性。
估计师傅也是此类专长。
游戏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种专业的再学习或社交的应酬。
那时候还没有玩游戏赚钱的职业游戏选手行当，网络直播，甚至网络小说也都是在那里极小的圈子里才有人知晓。
我和师傅学了很多游戏里的枪法，如手枪的点射、冲锋枪的横扫、狙击的盲狙和甩枪等。
但是于我而言，玩游戏纯粹是一种应酬，是属于社交活动。
我其实对这类游戏本身也兴趣不大。
所以后来离开了这间公司后，便再也没玩过这些游戏了。
我那时候也没时间去玩游戏，设计只是刚刚起步，我要做的学的都太多了。
在这近一个月后，我设计了人生路第一个真实的、成功了的、变成了别人家里房子装潢的设计作品。
客户是军人，结婚用的新房，是一间房顶很高的顶楼阁楼型住宅，当然只有举架的高度，没有真实阁楼存在，要在设计里去实现。
而我也自此，真正选择了属于我接下来的设计之路，是善路子赚钱法还是邪路子的。
任何行当都有三中路子赚钱法。
装修是很花钱的事，
善路子就是设计最符合客户真实需求，理想化完成客户需要的最省钱的设计方案，也就是类似『为穷人服务』的设计理念。
邪路子是绞尽脑汁设计尽可能高档昂贵的设计方案，这样自然很赚钱。
比如一间房子，善路子设计下来若是施工结束需要花三万元的话，恶路子改成半欧式或者纯欧式甚至搬出巴洛克风格与纯正欧洲贵族的那些讲究，可能就要花出十万，二十万，甚至三十万。这样一来，提成自然多了。但对客户而言，却是花钱如流血一样。
最后的恶路子则是在邪路子的基础上，在施工环节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在暗装修的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甚至看得见的也一样，用残次品来代替要价是优质品的，赚取更多的钱，但这钱真的就是黑心钱了。
……后来我现，师傅走的就是恶路子的赚钱法，一年只要设计两间房，就够赚一年的收入。……但他也不见得是自己选的，而是父辈传下来的，老一代建筑施工头子……赚钱都挺不择手段的。
而我，读过很多设计大师的作品和书籍，当时最佩服贝聿铭，因为他是世界级建筑设计师，在世界上各国如魅国和我国都混的风生水起，德高望重。
另外一个令我神往的是亚洲名气不菲的青年设计师，他毕业于映国皇家艺术学院，而志向将他带到了印度的贫民区，为那里的穷人服务……在他手上，哪怕是老旧的水壶，都可以作为装置艺术，成为一个家一间房的设计灵魂。我认为他好伟大。
而我，想未来可以成为贝聿铭那样的世界级专业强者，更喜欢那种为穷人、为所有人服务设计带给大家幸福快乐的事业与作品。
所以，我依然走了我的善路子赚钱法。
从此再没有变过。
人生就是这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
然后便是付出代价，最后开出必然的结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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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能力其实很有限。
所以我没有等待学校的所谓包分配，而是自己一个人早早的走出校门，再次走进社会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开始也一样接连碰了几次壁，那些室内设计公司一听我毫无工作经验，根本连下一句都懒得问，直接就否定了我。
但我终究是跑过销售的，这点打击还难不倒我。
终于，在一间中档次的装修公司门口，我看见了坐在里面瞧着二郎腿说笑的设计师，也就是我接下来的师傅。
我走进去，很诚恳的请求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
他笑了笑，然后问我，会画施工图吗？
我回答：“我会使用cad画图。”
师傅笑的别有深意起来，问我：“你对施工工艺了解多少？”
……设计学科虽然学习了很多知识，但却没有施工工艺的课程。因为这个完全就是实际工作经验的认知过程，不是书本所能给予，且严格说起来，应该称为『土木工程』的学科，并非艺术设计。
但你空会设计，设计的再漂亮，若施工工艺无法实现，又有什么用处呢？
我对施工工艺根本就全然无知，我只能强撑着说：“最多只能算懂一点儿。”
师傅来了兴致，问我：“钢结构、岛置结构会吗？”
我都没听过……
只好摇头。
师傅又往浅了问：“干挂理石工艺呢？”
我接着摇头。
师傅有些无奈了，问我：“那乳胶漆你总该懂吧？”
我只听说过一点，仅限牌子和颜色，如立邦多乐士。研究过它们的色卡，为了设计颜色，但施工工艺，一样不懂。
师傅见我完全不懂，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这些只会画画的，怎么有办法做设计师？”
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就在我灰心丧气，以为又一次应聘失败时，师傅却对我说：“明天来上班吧，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没什么。不过先说好，没有工资，但你若是设计成了房子，可以给你提成。”
我当然求之不得。
那时候别说没有工资，就算连提成都没有也会做的。
但这就是穷人的一桩好处，因为穷，只要肯上进，别人愿意给你机会，也不忍过分刻薄你。
我就这样走进了人生里第一次的设计行当，做了第一份工。
而就这样一份工作，事后却被老师说成是他为我介绍的工作……
在学校里几乎全员覆灭的零工作率面前，这成绩无疑也变得耀眼。
我没解释也没承认过，我只在别人问起我的时候才说那是我自己找到的工作。但同学却不信……
大家宁愿相信天上掉馅饼，也不相信依靠自己……我对此很无奈。
我一生里基本不求人的，花钱也只花自己赚的和父母的钱，外人的钱，白给我，我都是不要的。
我是个骄傲惯了的人。
——这真的是一个好师傅，并没有因为我只是个半路走进艺术，并非自小学习绘画的而看不起我。用他的话说：“美院毕业的，哪有做室内设计的，人家看不上这种行当，都是要做大画家、雕刻师的。”
在师傅那里，我接触到了最初的施工工艺，尽管很粗糙，但却让我对室内设计里至关重要的施工工艺有了直观的了解。
师傅本人也有特点，他是抵日的思想的人，也是我人生里第一次知道抵日这件事的人。
他设计了一处别墅，是省城的中国女孩留学日奔，并嫁给一个日奔人后，那男人陪她回国出资买下的。
那房子装修了一年多也没装修完，本来工期只有三个月。
但师傅他弄些小手段，却让那房子的装修成了无底洞，钱花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无法完成……
我去看过一次，好家伙，几乎连天花板上的木龙骨都霉长白毛了……可见狠辣。
师傅除了这个，游戏玩的也十分厉害。无论是魔兽争霸还是半条命，都是厉害到让我惊叹的地步。
——对了，说起抵日，后来我知道，在整个东三省里，我家省城是几乎唯一的抵日城市，其他城市反而还好，甚至有亲日的城市，是大莲。
大莲因为距离日奔地域接近，地处沿海，那里的日企很多，而日企无论工资还是职业展都大大过了国内企业，主要原因是其企业展的生态更规范。
东三省的老一代生意人几乎都是富一代，基本都不是什么正路子起家的，因此谈服务谈管理谈企业文化等等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几乎和皮包公司一样都是靠坑蒙拐骗或里外勾结起家，这样就自然不重视所谓人才了我，因为企业基本上不存在核心生产力，因此竞争力完全来自于各自的人脉关系。这种企业生态里自然是恶路子的，谁的人面广，可以利用的灰色资源多，谁牛逼。
因此，靠勤勤恳恳工作来获得认同和企业被职场展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我一样的善路子和勤恳工作的，要么去日企工作，要么就要往南方展。
别无他法。
这种事，直到其后十余年仍然如此，没有改善，因为东北富二代里能够朝正路展学习文学四书五经历史政治等的有志之士必定太少，更多都在花天酒地，整天斗技摸狗、泡妞滥交、不务正业，尤其是有满清遗族的，你若脚踏实地去工作事业，会被其他人耻笑的，这一点在京城里也是如此，因为当年八旗子弟都是不允许勤于事业的，只有斗技摸狗、惹是生非才是会被人接受的活法。
可见，你不善正，正路的荣耀也与你无关。
与南方商海的差距，也自然连年加大，到后来，根本是鸿沟天堑，天差地远了。
——至于省城抵日，则是因为历史原因。著名的九一八事变，就是在那里生，而我的姓氏，只要有羞耻心，在那里都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因为当年还名为奉天的省城是很富的，东三省的张家军风声极响亮，在战乱时代，老百姓节衣缩食的交『军费』，给予他们，为了他们能保护自己家园。
结果却因为秀才元帅张学梁的迂腐，而使当年日的侵华没有被抵抗，冤死了太多太多人。
后世人无论怎样粉饰，去表达他促进国共合作的功勋，都无法改变他的秀才迂腐，孔乙己一般。
若是他爹没被炸死，绝不会让这类事件生。
我有贵族礼仪不错、我有绅士涵养也不错，但我不会如他那般迂腐，我知道该打仗的时候、该见血的时刻、该去死的时候，绝不苟活。因为那是为人的尊严，更是大人物之所以为大人物所必须履行的使命。
贵族因何而贵？不过两点，一是负责文明知识的传承，二便是撑起百姓与我华夏精神风骨的脊梁。
而那处他的元帅府，尽管就在省城里，可我去找过一次，竟然找不到。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无缘。
我也不强求，从此就再没去看过那里。
……我在东北活着便觉得压抑，虽然我不见得是那个张家的近亲，但同一个姓氏，也让我有愧对百姓之感，连脊梁都挺不直的感觉。
所以，大约从进入省城，从师傅那里得知了抵日因由之后，我就不想在东北生活下去了。我认为我的姓氏本身就是原罪，凡有羞耻心就该离开东北，不该再在那里生活。
愧对天下百姓的姓氏……
后来有人把我比喻成他，我真觉得祖上都在蒙羞。
后来我人生的生活轨迹和展计划，再没有过东北之地。
我宁愿在南方饿死街头，也不要在北方生活。那里我不喜欢的太多，而历史下感觉羞耻的人也一样不少。
——当然，据养我长大的父母口中得知，我的父母祖上都和当年的日奔人相处融洽。可能是所处城市的原因，并没有遭遇战火，日奔人在那里也是安居乐业。而我父亲的祖辈是木匠，据说技艺精湛，是被人日奔人认可的高级木匠，若不是后来因为时代下的染上了大嘛，早死，否则也不至于后来家道中落。
至于母亲家庭则是在当年的日资炼钢厂工作，收入也都不错，养活妻儿反正没问题。
老百姓的生活往往如此，城头怎样变换大王旗，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就才不管那些，一如既往平凡的生活。
说起来，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仔细研读历史，就会现农民起义的主要人物并没有真的农民，都是家道不错或本身牵扯历史因缘的大使命人物。
孙重山当年可以一句话令所有人团结一心，无数盘根错节的武功门派共和，创立国术，实际上依靠的就是他的背景，否则，真以为他个人魅力大，可一呼百应？
别闹了。
——
我在师傅那里除了学习到粗浅的施工工艺知识，更多的是学会了电脑游戏，魔兽争霸和半条命。
我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网络游戏，网络也是只是局域网，并非后开的互联网。
而这种游戏当时还谈不上竞技二字，因为多数都是和电脑里的『机器人』打，玩单机差不多。
因此玩乐精神多过竞技。
魔兽争霸是真的难，又要控制英雄展又要展基地，还有种族特色等等，我最高也就只能同时打一个简单的敌人和一个中等的敌人。
师傅能同时打两个令人狂的敌人。
我简直敬佩极了。师傅后来也挑战过同时打三个令人狂的敌人，说就不行了，不足五分钟就一定会被拆家死亡，因为前期展不起来。
至于半条命就好一点，师傅最擅长狙击，他的盲狙和找点能力真的是艺术家极的，学绘画的眼睛都很尖，他格外强。
那个时候还没有很流行看图找错的电脑游戏，但公司里已经有一个曾经的老雕塑家，就开始每天不厌其烦的玩这款游戏，为了锻炼绘图中的设计敏感性。
估计师傅也是此类专长。
游戏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种专业的再学习或社交的应酬。
那时候还没有玩游戏赚钱的职业游戏选手行当，网络直播，甚至网络小说也都是在那里极小的圈子里才有人知晓。
我和师傅学了很多游戏里的枪法，如手枪的点射、冲锋枪的横扫、狙击的盲狙和甩枪等。
但是于我而言，玩游戏纯粹是一种应酬，是属于社交活动。
我其实对这类游戏本身也兴趣不大。
所以后来离开了这间公司后，便再也没玩过这些游戏了。
我那时候也没时间去玩游戏，设计只是刚刚起步，我要做的学的都太多了。
在这近一个月后，我设计了人生路第一个真实的、成功了的、变成了别人家里房子装潢的设计作品。
客户是军人，结婚用的新房，是一间房顶很高的顶楼阁楼型住宅，当然只有举架的高度，没有真实阁楼存在，要在设计里去实现。
而我也自此，真正选择了属于我接下来的设计之路，是善路子赚钱法还是邪路子的。
任何行当都有三中路子赚钱法。
装修是很花钱的事，
善路子就是设计最符合客户真实需求，理想化完成客户需要的最省钱的设计方案，也就是类似『为穷人服务』的设计理念。
邪路子是绞尽脑汁设计尽可能高档昂贵的设计方案，这样自然很赚钱。
比如一间房子，善路子设计下来若是施工结束需要花三万元的话，恶路子改成半欧式或者纯欧式甚至搬出巴洛克风格与纯正欧洲贵族的那些讲究，可能就要花出十万，二十万，甚至三十万。这样一来，提成自然多了。但对客户而言，却是花钱如流血一样。
最后的恶路子则是在邪路子的基础上，在施工环节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在暗装修的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甚至看得见的也一样，用残次品来代替要价是优质品的，赚取更多的钱，但这钱真的就是黑心钱了。
……后来我现，师傅走的就是恶路子的赚钱法，一年只要设计两间房，就够赚一年的收入。……但他也不见得是自己选的，而是父辈传下来的，老一代建筑施工头子……赚钱都挺不择手段的。
而我，读过很多设计大师的作品和书籍，当时最佩服贝聿铭，因为他是世界级建筑设计师，在世界上各国如魅国和我国都混的风生水起，德高望重。
另外一个令我神往的是亚洲名气不菲的青年设计师，他毕业于映国皇家艺术学院，而志向将他带到了印度的贫民区，为那里的穷人服务……在他手上，哪怕是老旧的水壶，都可以作为装置艺术，成为一个家一间房的设计灵魂。我认为他好伟大。
而我，想未来可以成为贝聿铭那样的世界级专业强者，更喜欢那种为穷人、为所有人服务设计带给大家幸福快乐的事业与作品。
所以，我依然走了我的善路子赚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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