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商
许多人好奇商人的世界。
其实商人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做生意本质上就是一件吃大苦的事，和玩乐全没关系。
我第一次真实接触到商人的『真实』，便是从巨峰的父亲身上。
她父亲年轻时是在福建做海产批生意的，因为和军队谁有关系，所以可以在禁海边缘那处模糊的界线上打捞做生意，算是半个实干家。
海产生意虽然赚钱，但的确是非常苦也非常危险的。他父亲自己和在海上都遇见过几次打鱼捞过界，被日或台的海防警务船驱赶，……最凶的一次是被台的直接用机枪扫射，若不是跳下船够快，可能就回不来了……
当然，实干的另一半，就是『捞偏门』了，这也是我接触时及更早时期里商人的基本行为。至于所谓的质量、服务、信誉，那东西就是个屁，根本没有商人在乎。
不过，当年她父亲日进斗金是错不了的。
她父亲最牛的时候，回到家乡，过年都是市长级别的人物来往、打麻将等等。
巨峰为什么立志做商人赚钱呢？因为她小时候，她父亲每次从南方回来，都会背着满满两麻袋的『钱』！
不错，不是年货，是钱，一张张的钱。
那时节里人们对银行还根本上不信任，我家万元户时期也都是把钱放家里，不放进银行的。
怎么说呢，麻烦多，突然一笔巨款存入银行，会被查的，到时候各个环节吃拿卡要，运气不好，再给你扣上一个非法收入全部没收，然后人还会被关进大牢……
早期经历过那段文化革命的人，见识过太多不公正，对庙堂本能的就不信任，怕了。
就像魏飞那个山东小子，他父亲就告诉他不要念书，念多了没用，能识几个字，不是文盲就行。拿当年安门那场枪扫大学生的事件举例，说书读多了思想怪，拳头厉害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不被欺负；书读的厉害却容易把自己给害死。
——
我第一次遇见巨峰父亲的时候，是在过年，他父亲在福健做生意的，只有过年才能回来。
而在此前夕，她父亲打过电话回来，要我们试着考虑做电脑生意，卖电脑。
为此，我和巨峰考研了电脑城，弄清了里面的门道，还有组装电脑的各种鬼门道，至于不同硬件的组装、品牌区别等，自然是不在话下，是业务基础能力。当年除了英特尔的cpu无法撼动外，amd还在因为物美价廉而抢占市场，但cpu外，就是微星、技嘉、华硕的天下了。除了显示器还能有个优派三星明基之类的，基本清一色。
当然，真正有油水赚的是显卡和内存条，这两个当初还不规范，且是寿命短且用处大的消耗品范畴，水货最多。
而我们盯着的，就是这块利润区。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有一个品牌的落脚点。就像那些微星技嘉之类的经销商，这个代理权很重要，算是品牌效应，否则单纯的放水货，不仅做不长久，还可能随时被查封。
为此，我们走了她父亲的门路，是她父亲一个过命交情兄弟的侄子，在我们省另一个更小的城市电脑城里做七彩虹的显卡。
那年代，七彩虹几乎和杂牌子没区别，但却的确是我们去考察的杂牌军里质量最好的其中之一了。
至于微星那些大牌子，早都有了代理经销商，我们是争不到的。
那算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出门，走出自小长大的城市。……但感觉就不是太多，因为我觉得自己出生的小城市已经很破烂的，他那个更破。
而在那里，因为晚不能回家，我和巨峰开了人生里第一次房，当然是标准间，两张床，就这样，我也是半夜做了爱后出宾馆睡的觉。——尽管已经在她家里我家里做过许多次了，但还是要避嫌的，她要求自己，我也就照做了。
简单考察了一下，其实也没多少可考察的，市场前景走得通，门路对方也会帮忙在省城里和主要负责商洽谈好，我们拿下牌子算是十拿九稳的。
当然，若是个没门路的，那恐怕就难了。但她父亲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何况在他们这些倒卖海产生意的人眼里，我们要做的那生意，和过家家也差不多少。
也就是个生意的入门级。
……说过命，可不是修饰词，是真事。话说当年，她父亲在福健做海产生意也是风生水起气势如虹，本省这位因为是某海产公司总经理，所以免不了因为同是东北人而接触上，生意和酒桌，感情不错。……直到有一次，本省这位因为一批货款出了问题，被福健的当地团伙绑进了麻袋里，绑上石头就要丢海里喂鱼。
他父亲带着一位道上大哥，在二三百人的敌营里，从码头把他救了回来。否则，他早就是死人一个了，还哪里能做那个城市的海产批第一人。
——解决了品牌问题，我们接下来就研究水货渠道了。大部分电脑城的柜台都是从里面那两三个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生意，但其实真实是个水货大批商那里拿货，赚个差价。
但我和巨峰不想那么做，因为水货的渠道，咱们也有。别忘了她父亲就是吃海饭的，福健挨着台弯近，台湾人那里可是有很多水货的。
巨峰的野心不小，她要做那种批水货的批商。
不得不说，水货是真赚钱，老的铁饭盒那样子一盒子内存条，就能赚上万元。
巨峰还从其父亲那里得知，有个大学教授每年都在这里走水货，但不是单单内存条显卡，而是整台电脑！卖的，是他的学生们……
据说一年能赚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若是有学生不肯在他那里买……那教授的学科，你就是个不及格的了。
毒不毒？
但其实真的还好，生意场上，比这狠毒的人多了去了。
但总归一句话，是在捞偏门。
——后来陪着巨峰去福健后才从她那里得知，走水货批可不是一件小事，和电脑城里买水货赚差价本质不同。因为是要和台弯人直接接洽买卖，属于真正的走丝了，在我国，走丝被抓到是要被枪毙的！
不过老一代生意人和法律都没那么健全，所以铤而走险却没事的人不在少数，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
——但千万记住，走丝，就已经不算『捞偏门』了。
捞偏门真正的含义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在不犯法和犯小罪之间。
走丝那种抓住就枪毙的，完全就是真正的恶徒行当，入门需谨慎，这个可不单单是生意不好赔钱，而是会赔命的！
——当然，我那时候可完全不懂这些门道，都是巨峰说是个好商机，那咱们就去考察然后精选。
——就这样，我和巨峰不久后坐上了去往福健的火车。
福健啊，连当时最远的火车路途都不能直达，从东北只可以经过北京或上海来进行转车，两班车加起来单程要做近五十个小时！……那绝对是仿佛离家万里的非常遥远的距离了。
而在此之前，还生一件事，这件事里，足可以看出生意人的人生有多么无趣。
事情是这样，巨峰的父亲要我帮忙收一批斗牛狗，说是拉去南方能赚个万元。
我和巨峰都觉得是个不错的生意。然后便开始在宠物市场和其他城市里到处找，但因为斗牛那时候还根本不值钱，所以养的人并不多，市场上能见到的更少，最后不得不找了好几个狗皮子（专职倒卖狗的），才勉强凑了二十来条。
……我从小就喜欢狗，但和巨峰谈恋爱时期，我却吃过两次狗肉，因为她喜欢，而我不喜欢，却没办法，我是个很注重担当和责任的男人，在我看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又怎么能拒绝这样子的小事？
而倒卖狗也是我不喜欢的事情，因为我把狗自小到大都是当做朋友来对待的……可能是因为本身属狗吧？……其实我和所有动物关系似乎都不错……可能因为小动物都比人更简单纯粹的缘故吧。我善良，但不是傻，我排外，是因为我不愿意让那些人间的污浊污染了我纯净的内心。所以我没有朋友，谈过恋爱的女朋友，就只有这么两个人。
而这次生意却并不顺利，因为她父亲在接下来告诉我们，狗他不要了。
……说真的，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为了这生意天南海北跑了一个星期多，结果赔钱赔时间……更惨的，，是有狗皮子打来电话说，狗又收到三条，品相品种都非常好，要我们付钱。
我们还哪有钱啊……那可不是巨峰父亲出资的，都是我和巨峰自己的钱。
结果，把狗皮子骂我『嘴根没毛，办事不牢。』并且要打我。
——那一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生平不求人的我给我老舅打了电话，请老舅帮忙找人打架。
……社会上打架不同于学校，没有谁控制手劲，失手打死人的事件时有生。再加上都是团伙打斗，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实在打不过……倒不是不敢去单挑，主要是有女朋友了，不敢轻死，那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结果被我老舅给埋怨了……
我老舅说我：『打完了再找我去解决，现在你找你姨家大哥就行，这点破事儿，他身边的兄弟就够。』
我听完贼无奈，于是又跑去找我大哥，到了大哥的单位，我很规矩的实话实说。他在和三个兄弟打麻将。
大哥比我年龄大出近二十岁，是我大姨所生，我妈是最小的丫头，所以……我们年龄相差很大。
大哥听完对几个打麻将的兄弟说：『今儿哥几个要受累了啊。』
一旁一个光头的兄弟袒胸露乳的，笑着说：“没事儿。”
大哥点点头，对我说：“你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
我老老实实打电话，和狗皮子约茬架地点，结果……那狗皮子怂了，说了句算我自认倒霉，然后挂掉了电话。
——巨峰母亲和她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一起大声埋怨她父亲，巨峰她妈更是说：『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东西，尤其她爸！我跟他过一辈子了，都没听他说过一句真话！你记住，以后别搭理他，他说什么你们都别信！』
巨峰也劝我说：『我妈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敢信我爸说的话，他和你说上一天，讲了一千句话，就算你只听进去了一两句话，那你也会被骗的。我就是，怎么防也防不住他。』
——这就是生意人的人生，就算是自己的妻女也不会相信你的。
当然，不信归不信，但天下生意人都如此，最起码巨峰她爹是亲爹，还不至于会害死我们。所以，福健行，我们依然去了。
那里，是她父亲的地头了。
因为是男孩子吧，尽管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父母没有送我，也没有哭的画面。
记得在火车站里，巨峰的妈妈哭的整个成了泪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照顾好巨峰，别相信她爸。
我自然认真答应着。其实那时候，我和巨峰的关系，距离结婚，恐怕也就只差一个结婚证了。
虽然我家穷，但她家不缺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家不仅有三室两厅的房子只住她们母女二人，（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还有一个二层楼的旧日百货商场，那时候年租金就有二三十万之多……
月薪才五百元左右的时代……
所以人家是真的不差钱，不在乎我的穷。
随后坐上火车以后，我搂着巨峰，她不停的哭。
母女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确很难过吧。
可惜我不懂，因为我和父母的离别，是一滴眼泪也没有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居家？
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当火车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到了上嗨。
那应该是2oo1年的时候，立春时节，我毛岁刚刚二十岁，周岁才十九。和巨峰从认识到谈恋爱，已然一年多了。
记得在上嗨的宾馆里，我上卫生间时，关着的门被她用力一脚踢开，坏笑着问我：和我在一起你还关着门？说，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拉屎，不然你以为我坐在这干嘛？”我匆匆忙忙上完厕所，免不了的把她按在床上，做——爱了。
而自那次开始，我和巨峰已然进入了婚前同居的恋爱最后阶段。
在古时候，也称为『试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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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商人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做生意本质上就是一件吃大苦的事，和玩乐全没关系。
我第一次真实接触到商人的『真实』，便是从巨峰的父亲身上。
她父亲年轻时是在福建做海产批生意的，因为和军队谁有关系，所以可以在禁海边缘那处模糊的界线上打捞做生意，算是半个实干家。
海产生意虽然赚钱，但的确是非常苦也非常危险的。他父亲自己和在海上都遇见过几次打鱼捞过界，被日或台的海防警务船驱赶，……最凶的一次是被台的直接用机枪扫射，若不是跳下船够快，可能就回不来了……
当然，实干的另一半，就是『捞偏门』了，这也是我接触时及更早时期里商人的基本行为。至于所谓的质量、服务、信誉，那东西就是个屁，根本没有商人在乎。
不过，当年她父亲日进斗金是错不了的。
她父亲最牛的时候，回到家乡，过年都是市长级别的人物来往、打麻将等等。
巨峰为什么立志做商人赚钱呢？因为她小时候，她父亲每次从南方回来，都会背着满满两麻袋的『钱』！
不错，不是年货，是钱，一张张的钱。
那时节里人们对银行还根本上不信任，我家万元户时期也都是把钱放家里，不放进银行的。
怎么说呢，麻烦多，突然一笔巨款存入银行，会被查的，到时候各个环节吃拿卡要，运气不好，再给你扣上一个非法收入全部没收，然后人还会被关进大牢……
早期经历过那段文化革命的人，见识过太多不公正，对庙堂本能的就不信任，怕了。
就像魏飞那个山东小子，他父亲就告诉他不要念书，念多了没用，能识几个字，不是文盲就行。拿当年安门那场枪扫大学生的事件举例，说书读多了思想怪，拳头厉害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不被欺负；书读的厉害却容易把自己给害死。
——
我第一次遇见巨峰父亲的时候，是在过年，他父亲在福健做生意的，只有过年才能回来。
而在此前夕，她父亲打过电话回来，要我们试着考虑做电脑生意，卖电脑。
为此，我和巨峰考研了电脑城，弄清了里面的门道，还有组装电脑的各种鬼门道，至于不同硬件的组装、品牌区别等，自然是不在话下，是业务基础能力。当年除了英特尔的cpu无法撼动外，amd还在因为物美价廉而抢占市场，但cpu外，就是微星、技嘉、华硕的天下了。除了显示器还能有个优派三星明基之类的，基本清一色。
当然，真正有油水赚的是显卡和内存条，这两个当初还不规范，且是寿命短且用处大的消耗品范畴，水货最多。
而我们盯着的，就是这块利润区。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有一个品牌的落脚点。就像那些微星技嘉之类的经销商，这个代理权很重要，算是品牌效应，否则单纯的放水货，不仅做不长久，还可能随时被查封。
为此，我们走了她父亲的门路，是她父亲一个过命交情兄弟的侄子，在我们省另一个更小的城市电脑城里做七彩虹的显卡。
那年代，七彩虹几乎和杂牌子没区别，但却的确是我们去考察的杂牌军里质量最好的其中之一了。
至于微星那些大牌子，早都有了代理经销商，我们是争不到的。
那算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出门，走出自小长大的城市。……但感觉就不是太多，因为我觉得自己出生的小城市已经很破烂的，他那个更破。
而在那里，因为晚不能回家，我和巨峰开了人生里第一次房，当然是标准间，两张床，就这样，我也是半夜做了爱后出宾馆睡的觉。——尽管已经在她家里我家里做过许多次了，但还是要避嫌的，她要求自己，我也就照做了。
简单考察了一下，其实也没多少可考察的，市场前景走得通，门路对方也会帮忙在省城里和主要负责商洽谈好，我们拿下牌子算是十拿九稳的。
当然，若是个没门路的，那恐怕就难了。但她父亲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何况在他们这些倒卖海产生意的人眼里，我们要做的那生意，和过家家也差不多少。
也就是个生意的入门级。
……说过命，可不是修饰词，是真事。话说当年，她父亲在福健做海产生意也是风生水起气势如虹，本省这位因为是某海产公司总经理，所以免不了因为同是东北人而接触上，生意和酒桌，感情不错。……直到有一次，本省这位因为一批货款出了问题，被福健的当地团伙绑进了麻袋里，绑上石头就要丢海里喂鱼。
他父亲带着一位道上大哥，在二三百人的敌营里，从码头把他救了回来。否则，他早就是死人一个了，还哪里能做那个城市的海产批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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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巨峰不想那么做，因为水货的渠道，咱们也有。别忘了她父亲就是吃海饭的，福健挨着台弯近，台湾人那里可是有很多水货的。
巨峰的野心不小，她要做那种批水货的批商。
不得不说，水货是真赚钱，老的铁饭盒那样子一盒子内存条，就能赚上万元。
巨峰还从其父亲那里得知，有个大学教授每年都在这里走水货，但不是单单内存条显卡，而是整台电脑！卖的，是他的学生们……
据说一年能赚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若是有学生不肯在他那里买……那教授的学科，你就是个不及格的了。
毒不毒？
但其实真的还好，生意场上，比这狠毒的人多了去了。
但总归一句话，是在捞偏门。
——后来陪着巨峰去福健后才从她那里得知，走水货批可不是一件小事，和电脑城里买水货赚差价本质不同。因为是要和台弯人直接接洽买卖，属于真正的走丝了，在我国，走丝被抓到是要被枪毙的！
不过老一代生意人和法律都没那么健全，所以铤而走险却没事的人不在少数，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
——但千万记住，走丝，就已经不算『捞偏门』了。
捞偏门真正的含义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在不犯法和犯小罪之间。
走丝那种抓住就枪毙的，完全就是真正的恶徒行当，入门需谨慎，这个可不单单是生意不好赔钱，而是会赔命的！
——当然，我那时候可完全不懂这些门道，都是巨峰说是个好商机，那咱们就去考察然后精选。
——就这样，我和巨峰不久后坐上了去往福健的火车。
福健啊，连当时最远的火车路途都不能直达，从东北只可以经过北京或上海来进行转车，两班车加起来单程要做近五十个小时！……那绝对是仿佛离家万里的非常遥远的距离了。
而在此之前，还生一件事，这件事里，足可以看出生意人的人生有多么无趣。
事情是这样，巨峰的父亲要我帮忙收一批斗牛狗，说是拉去南方能赚个万元。
我和巨峰都觉得是个不错的生意。然后便开始在宠物市场和其他城市里到处找，但因为斗牛那时候还根本不值钱，所以养的人并不多，市场上能见到的更少，最后不得不找了好几个狗皮子（专职倒卖狗的），才勉强凑了二十来条。
……我从小就喜欢狗，但和巨峰谈恋爱时期，我却吃过两次狗肉，因为她喜欢，而我不喜欢，却没办法，我是个很注重担当和责任的男人，在我看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又怎么能拒绝这样子的小事？
而倒卖狗也是我不喜欢的事情，因为我把狗自小到大都是当做朋友来对待的……可能是因为本身属狗吧？……其实我和所有动物关系似乎都不错……可能因为小动物都比人更简单纯粹的缘故吧。我善良，但不是傻，我排外，是因为我不愿意让那些人间的污浊污染了我纯净的内心。所以我没有朋友，谈过恋爱的女朋友，就只有这么两个人。
而这次生意却并不顺利，因为她父亲在接下来告诉我们，狗他不要了。
……说真的，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为了这生意天南海北跑了一个星期多，结果赔钱赔时间……更惨的，，是有狗皮子打来电话说，狗又收到三条，品相品种都非常好，要我们付钱。
我们还哪有钱啊……那可不是巨峰父亲出资的，都是我和巨峰自己的钱。
结果，把狗皮子骂我『嘴根没毛，办事不牢。』并且要打我。
——那一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生平不求人的我给我老舅打了电话，请老舅帮忙找人打架。
……社会上打架不同于学校，没有谁控制手劲，失手打死人的事件时有生。再加上都是团伙打斗，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实在打不过……倒不是不敢去单挑，主要是有女朋友了，不敢轻死，那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结果被我老舅给埋怨了……
我老舅说我：『打完了再找我去解决，现在你找你姨家大哥就行，这点破事儿，他身边的兄弟就够。』
我听完贼无奈，于是又跑去找我大哥，到了大哥的单位，我很规矩的实话实说。他在和三个兄弟打麻将。
大哥比我年龄大出近二十岁，是我大姨所生，我妈是最小的丫头，所以……我们年龄相差很大。
大哥听完对几个打麻将的兄弟说：『今儿哥几个要受累了啊。』
一旁一个光头的兄弟袒胸露乳的，笑着说：“没事儿。”
大哥点点头，对我说：“你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
我老老实实打电话，和狗皮子约茬架地点，结果……那狗皮子怂了，说了句算我自认倒霉，然后挂掉了电话。
——巨峰母亲和她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一起大声埋怨她父亲，巨峰她妈更是说：『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东西，尤其她爸！我跟他过一辈子了，都没听他说过一句真话！你记住，以后别搭理他，他说什么你们都别信！』
巨峰也劝我说：『我妈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敢信我爸说的话，他和你说上一天，讲了一千句话，就算你只听进去了一两句话，那你也会被骗的。我就是，怎么防也防不住他。』
——这就是生意人的人生，就算是自己的妻女也不会相信你的。
当然，不信归不信，但天下生意人都如此，最起码巨峰她爹是亲爹，还不至于会害死我们。所以，福健行，我们依然去了。
那里，是她父亲的地头了。
因为是男孩子吧，尽管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父母没有送我，也没有哭的画面。
记得在火车站里，巨峰的妈妈哭的整个成了泪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照顾好巨峰，别相信她爸。
我自然认真答应着。其实那时候，我和巨峰的关系，距离结婚，恐怕也就只差一个结婚证了。
虽然我家穷，但她家不缺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家不仅有三室两厅的房子只住她们母女二人，（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还有一个二层楼的旧日百货商场，那时候年租金就有二三十万之多……
月薪才五百元左右的时代……
所以人家是真的不差钱，不在乎我的穷。
随后坐上火车以后，我搂着巨峰，她不停的哭。
母女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确很难过吧。
可惜我不懂，因为我和父母的离别，是一滴眼泪也没有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居家？
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当火车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到了上嗨。
那应该是2oo1年的时候，立春时节，我毛岁刚刚二十岁，周岁才十九。和巨峰从认识到谈恋爱，已然一年多了。
记得在上嗨的宾馆里，我上卫生间时，关着的门被她用力一脚踢开，坏笑着问我：和我在一起你还关着门？说，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拉屎，不然你以为我坐在这干嘛？”我匆匆忙忙上完厕所，免不了的把她按在床上，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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