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村鬼棺（五）鬼魅之影
橘子好甜。
齐隽吃了两个连连称赞，然后问村长钱浩然：“你们这里的橘子每年都卖的好吧？”
钱浩然点点头：“相当不错，是村里一份不小的收入。”
“这么大一片橘山都是你们村开发种植的吗？”齐隽似乎漫不经心地一问，因为这橘山确实太大了。
钱浩然笑着否认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大片山啊！是我们和隔壁两个村子一起开发的，改革开放不久大家一起勤劳致富嘛，算起来都二三十年了！”
齐隽微微一笑，朝吴忧看去，吴忧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到齐隽的脸则故意回避开齐隽的眼神。齐隽一笑，说道：“走吧，去村北那座荒山，看看那棺材。”
齐隽边走边编辑着短信，钱思甜疑惑地问吴忧：“他干嘛呢？”
吴忧解释道：“那个女死者萧玉很可能参与了橘山的开发，而你父亲并不知道，那么她很有可能是隔壁两个村子的人，而你父亲多年前又没怎么见过或者了解过她，所以对她没有印象。”
“这样啊，如果落实了的话，说明枯骨手指案和我们这村子一带地区脱不了干系咯？”
“对。”
“要是你们这么厉害的人早生二十多年就好了。”钱思甜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句。吴忧正要问什么意思，钱思甜故意岔开了话题，说道：“话说你在哪里大学啊？怎么被警察拉来查案？”
吴忧本要问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他尴尬一笑，说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和被拉来查案的经过。
棺材盖着篷布，村长一把拉开篷布后，空空如也的棺材出现在齐隽和吴忧面前，盖子倾斜在泥泞中，遍地都是凌乱的脚印。
“这现场……”齐隽无奈地叹口气，走近棺材，看看里面，除了些泥与虫，什么都没有。
“村长，”齐隽叫到，“你们这里这样的棺材常见吗？”
“二十多年前没有废除土葬前挺常见的，不过这村北荒山由于土质原因，一般不会埋尸，反正我在这里土生土长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里埋了尸体，下雨容易滑坡，从来都不是葬人的地方。”
“谁！”吴忧突然看到山上有人影，立刻跑上去，齐隽见状，也迅速跟上，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匆忙地从山上走了下来，钱浩然走近说道：“这不是包天吗？”
齐隽回头看看村长，说：“认识？”
“这是个在读博士，经常来我们村子玩的，是村里几个孩子的高中好友。”钱浩然解释到。
齐隽上前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包天显得有点紧张，手背在身后，吞吐地说了一句：“看看而已。”然后加速朝山下走，吴忧瞥见了包天那双沾上泥土脏兮兮的手，泥土都塞到指甲缝里了。
“喂，看他的手。”吴忧轻声说着，朝齐隽示意到。
齐隽看了看包天的背影，又朝山上看看，点头道：“奇怪了。走，上山看看。”一回头，他撇到了村子方向，突然他眼神一变，然后又淡定地朝吴忧方向转过去，低语道：“你的三点钟方向，不要明显，我假装撞倒你，你看看那是谁。”说着，齐隽一侧臂，吴忧轻松被撞倒，钱浩然和钱思甜都连忙来扶他，吴忧一边起身，一边骂着齐隽，眼睛则侧视着齐隽说的方向。他拍拍身上的泥土，吼了齐隽两句，四人继续上山了。
“是邹雷，拿着望远镜在看这个方向。”吴忧环视着山上，看着一片片落叶铺满的山头，轻声说到。
“看来这山上真有什么啊。”齐隽开始仔细地查看这山头，直到傍晚。
吴忧觉得好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下山吧，先去吃饭。”思甜建议到，“村里有家餐馆很不错的。”
“你们这个小村子还有餐馆？”
“别瞧不起这村子好不好？村子朝山里走过去是一片花谷，每年春夏两季都很多人来的，还有旅馆呢！”
“是么？那我们今晚可以住下了。”齐隽饶有兴趣地一笑，“我倒想吃吃这里的特色菜。”
村长笑笑，大方地说道：“好啊，我请客，两位走。”
路上，齐隽边走边问：“说起来，这常来村子的三人张虎、邹雷和包天，村长都很熟吗？”
钱浩然微笑着说：“张虎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后来他去城里做了摄影师，偶尔回来；邹雷是几十年前刚做警察来村子里查案时认识的，那时候与犯人搏斗受了伤，是我们家人救了他；包天嘛，是个孤儿，我们村子捐助过他，从他两三岁的时候开始的吧，后来他便常来玩，所以村子里朋友也不少，不过人不太爱说话就是了。”
“这样啊。”
齐隽似乎很满意村长的答案，说笑着，四人已经到了村口，吴忧看到了那个疯子阿珠在门口站着，于是便朝村长问道：“那个阿姨一直那么疯疯的乱说话吗？”
钱浩然想想，说道：“十多岁摔坏了脑子一直那样，不过一开始不会这样说话，大概二十多前什么时候开始吧，就喜欢疯言疯语了，好不容易偶尔消停一下，最近那个棺材出来后，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她的弟弟已经带她去看过医生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就接回来了，毕竟她也没有攻击性，只是喜欢说胡话，所以村里人并不是很在意她。”
吴忧点点头，随着他们走近，阿珠立刻钻回屋里，隔着门缝盯着他们，钱浩然还朝阿珠笑笑，阿珠砰的一下就关上门。钱浩然耸耸肩，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都不愿意跟我打招呼，怪了。”钱浩然觉得不解，但也不太多说，然后领着众人朝小餐馆走去。
结果没到门口，就听见餐馆里面一片吵闹的声音。四人连忙进去，只见一张桌子上饭菜倾翻，汤水打翻，沿着桌角流在地上，一部劣质手机和一个便宜手表落在桌角，被汤水弄湿，手机和手表看起来还有被踩坏的模样。而一个醉汉倒在桌边，捂着自己的肚子。
“肖志向，你又闹事了？”钱浩然冲上去吼道。
张虎一脸怒气，活动着拳头，还想去打醉汉。肖志向站起来，躲在村长背后，颤巍巍地说：“不是我惹事，这家伙莫名其妙打我，怪我什么事？”
“你胡说！”一个女高中生模样的人带着哭腔说道，“我帮我妈给你上菜，你摸我屁股！张叔叔是为了给我出头才打你的！”
醉汉一下子不再说话了，他匆忙去捡自己的手机和手表，拿起来按了按，然后朝张虎吼道：“手机手表都坏掉了，你这个神经病！”
张虎一脸不爽，从钱包里面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攥在手中，一拳头打在醉汉肚子上，然后摊开手把钱塞到肖志向捂着肚子的手中说道：“赔你的，滚吧。”
肖志向忍着痛，将烂手机和手表扔到一边垃圾桶，然后指着张虎说道：“算你狠！”说完，他便狼狈地跑出了餐馆。
女高中生连忙朝张虎道谢，张虎摆摆手说道：“小绿，没事，快去帮你妈妈的忙吧，把这里清理了，损失我来赔。”
“不用了，谢谢张叔叔。”
风波平息，所有人都不时骂着醉汉肖志向，斥责他平日里的恶行，听完周围人的吐槽，吴忧心里大致清楚了：肖志向无业，酗酒，以前还吸过毒，惹是生非，经常招惹女性，手脚不干净，蹲过好几次派出所，简直是个人渣。
“好了，让这事过去吧。”钱浩然说道，“好好吃饭。”
夜幕在一场闹剧的尾声中降临了。
村中小旅馆中，吴忧与齐隽住在二楼，与张虎、邹雷和包天都在一层楼上。吃完饭，张虎同钱浩然、钱思甜一边聊天一边朝钱浩然家去，邹雷出去散步了，而包天则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出来过。站在阳台上，齐隽看着远处一片阴森的山林，朝吴忧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你呢？”
“我本以为在村北那处荒山上能有所收获，可是，什么都没有。”齐隽思索着，“必须进一步挖掘出三位死者之间的联系啊。”齐隽进屋，拿起桌上泡好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舒畅地缓口气，坐在床边，朝着对面床的吴忧，严肃地说：“你说，会不会有傻瓜在我们面前继续犯案啊？”
吴忧一愣，觉得这话太突兀了，仔细思索了一下，又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凝视着齐隽问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齐隽放下奶茶，端坐在床上，然后看着吴忧说道：“你看啊，已经发生的三起案子如果坐实和这个村子有关，现在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无论是萧玉还是陆双，以及那个消失了的高单，都是有联系的。我们在这个假定下分析的话，那么，这些人之间的隐线就是那北山上消失的尸骨的身份。无论如何，凶手也好，这些死者也罢，与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关联，而杀人现场的白骨手指，没有出现完，那么，凶手很可能会再杀人。”
“那你如何肯定会在我们面前？”
“有一种感觉，似乎我们犯了错误，被牵着走了。”齐隽用手指了指脑袋，“可是我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吴忧也无言，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觉得这家伙确实厉害，吴忧虽然表面一副不在意案件的模样，其实心里也琢磨了好久，问题是，他确实理不出头绪。按目前的线索看，犯案的人是个两人或者多人团伙，可是他们究竟以何种瓜葛揪扯在一起，又是谁，吴忧没有头绪，也找不到突破口。
“——啪——”
！
一声碎裂的响声惊醒了沉思的吴忧，他和齐隽朝着阳台一看，落地窗被一块石头砸碎，石头还在地面滚动着，最后静止在床脚。
齐隽瞬间穿上皮鞋，冲出窗外，从阳台上朝下望，一个着白色风衣的人影正在朝远处跑动，那白影似乎感觉到齐隽在看自己一般，突然转头，用手电筒的光从下巴朝上照亮了自己那鬼魅的白色面具，狰狞的眼睛似乎要吞噬掉一切的灵魂。
齐隽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从二楼阳台跃下。吴忧呆住了，朝下看着齐隽稳稳地落地，朝着白衣鬼影追去，自己也立刻转身，朝门外奔去，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旅馆老板，吴忧叫他立刻报警，然后追了出去，他看真切，白衣鬼影是朝着北面跑过去的。
齐隽追了上去，过了几个路口，结果在一个转弯处，白衣鬼影不见了，映入他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北面荒山。齐隽正打算朝着周围寻找时，猛地，荒山上突然燃起了火焰，一颗树烧了起来，火焰的光芒中，白色的衣服在晃动着。齐隽见状，心里一琢磨，立刻朝山上跑去。
吴忧跑了几条巷子，迎头撞在了张虎身上，张虎不解地问：“这么匆忙干嘛啊？”
“北面，有情况！”
“什么情况？”
“边跑边说。”吴忧立刻跑了起来，张虎不假思索，立刻跟上。
要靠近北山时，另一个路口跑了一个人，是邹雷。
邹雷指着山上说道：“怎么着火了，我在路上看见吓了一跳，你们也是么？”
吴忧立刻朝山上跑去，并朝两人说道：“快去叫人灭火！”
张虎和邹雷立刻行动，张虎拿出手机拨打钱浩然的电话，结果是钱思甜接的：“怎么是你啊？”
“我爸刚刚说有东西忘在办公室，出去拿了，结果忘了带手机出门，怎么了吗？”
“北山那里着火了，快叫你爸。”
思甜大惊，匆忙说道：“那我立刻去找他。”
挂掉电话，思甜盖下手中的相框，换好衣服就着急地出门了。
北山的火焰烧得并不算大，吴忧走近时才发现只是一棵孤零零的枯树在燃烧，缓了一口气的他，闻到了燃油的味道，然后走了两步，在火焰边发现了一件被烧成碎块的白色风衣和一块还在燃烧的木板，再抬头，只见齐隽蹲在两三米远的地方，他忙问：“发现什么了吗？”说着，吴忧走近了齐隽，没等齐隽回答，吴忧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在齐隽的前面，一只手臂从泥土中直直地伸了出来，而在泥土上，一根白骨手指如同祭奠的焚香一般，静静地挺立在火焰的光芒下，充满了诅咒的意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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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浩然笑着否认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大片山啊！是我们和隔壁两个村子一起开发的，改革开放不久大家一起勤劳致富嘛，算起来都二三十年了！”
齐隽微微一笑，朝吴忧看去，吴忧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到齐隽的脸则故意回避开齐隽的眼神。齐隽一笑，说道：“走吧，去村北那座荒山，看看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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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隽回头看看村长，说：“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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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隽看了看包天的背影，又朝山上看看，点头道：“奇怪了。走，上山看看。”一回头，他撇到了村子方向，突然他眼神一变，然后又淡定地朝吴忧方向转过去，低语道：“你的三点钟方向，不要明显，我假装撞倒你，你看看那是谁。”说着，齐隽一侧臂，吴忧轻松被撞倒，钱浩然和钱思甜都连忙来扶他，吴忧一边起身，一边骂着齐隽，眼睛则侧视着齐隽说的方向。他拍拍身上的泥土，吼了齐隽两句，四人继续上山了。
“是邹雷，拿着望远镜在看这个方向。”吴忧环视着山上，看着一片片落叶铺满的山头，轻声说到。
“看来这山上真有什么啊。”齐隽开始仔细地查看这山头，直到傍晚。
吴忧觉得好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下山吧，先去吃饭。”思甜建议到，“村里有家餐馆很不错的。”
“你们这个小村子还有餐馆？”
“别瞧不起这村子好不好？村子朝山里走过去是一片花谷，每年春夏两季都很多人来的，还有旅馆呢！”
“是么？那我们今晚可以住下了。”齐隽饶有兴趣地一笑，“我倒想吃吃这里的特色菜。”
村长笑笑，大方地说道：“好啊，我请客，两位走。”
路上，齐隽边走边问：“说起来，这常来村子的三人张虎、邹雷和包天，村长都很熟吗？”
钱浩然微笑着说：“张虎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后来他去城里做了摄影师，偶尔回来；邹雷是几十年前刚做警察来村子里查案时认识的，那时候与犯人搏斗受了伤，是我们家人救了他；包天嘛，是个孤儿，我们村子捐助过他，从他两三岁的时候开始的吧，后来他便常来玩，所以村子里朋友也不少，不过人不太爱说话就是了。”
“这样啊。”
齐隽似乎很满意村长的答案，说笑着，四人已经到了村口，吴忧看到了那个疯子阿珠在门口站着，于是便朝村长问道：“那个阿姨一直那么疯疯的乱说话吗？”
钱浩然想想，说道：“十多岁摔坏了脑子一直那样，不过一开始不会这样说话，大概二十多前什么时候开始吧，就喜欢疯言疯语了，好不容易偶尔消停一下，最近那个棺材出来后，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她的弟弟已经带她去看过医生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就接回来了，毕竟她也没有攻击性，只是喜欢说胡话，所以村里人并不是很在意她。”
吴忧点点头，随着他们走近，阿珠立刻钻回屋里，隔着门缝盯着他们，钱浩然还朝阿珠笑笑，阿珠砰的一下就关上门。钱浩然耸耸肩，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都不愿意跟我打招呼，怪了。”钱浩然觉得不解，但也不太多说，然后领着众人朝小餐馆走去。
结果没到门口，就听见餐馆里面一片吵闹的声音。四人连忙进去，只见一张桌子上饭菜倾翻，汤水打翻，沿着桌角流在地上，一部劣质手机和一个便宜手表落在桌角，被汤水弄湿，手机和手表看起来还有被踩坏的模样。而一个醉汉倒在桌边，捂着自己的肚子。
“肖志向，你又闹事了？”钱浩然冲上去吼道。
张虎一脸怒气，活动着拳头，还想去打醉汉。肖志向站起来，躲在村长背后，颤巍巍地说：“不是我惹事，这家伙莫名其妙打我，怪我什么事？”
“你胡说！”一个女高中生模样的人带着哭腔说道，“我帮我妈给你上菜，你摸我屁股！张叔叔是为了给我出头才打你的！”
醉汉一下子不再说话了，他匆忙去捡自己的手机和手表，拿起来按了按，然后朝张虎吼道：“手机手表都坏掉了，你这个神经病！”
张虎一脸不爽，从钱包里面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攥在手中，一拳头打在醉汉肚子上，然后摊开手把钱塞到肖志向捂着肚子的手中说道：“赔你的，滚吧。”
肖志向忍着痛，将烂手机和手表扔到一边垃圾桶，然后指着张虎说道：“算你狠！”说完，他便狼狈地跑出了餐馆。
女高中生连忙朝张虎道谢，张虎摆摆手说道：“小绿，没事，快去帮你妈妈的忙吧，把这里清理了，损失我来赔。”
“不用了，谢谢张叔叔。”
风波平息，所有人都不时骂着醉汉肖志向，斥责他平日里的恶行，听完周围人的吐槽，吴忧心里大致清楚了：肖志向无业，酗酒，以前还吸过毒，惹是生非，经常招惹女性，手脚不干净，蹲过好几次派出所，简直是个人渣。
“好了，让这事过去吧。”钱浩然说道，“好好吃饭。”
夜幕在一场闹剧的尾声中降临了。
村中小旅馆中，吴忧与齐隽住在二楼，与张虎、邹雷和包天都在一层楼上。吃完饭，张虎同钱浩然、钱思甜一边聊天一边朝钱浩然家去，邹雷出去散步了，而包天则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出来过。站在阳台上，齐隽看着远处一片阴森的山林，朝吴忧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你呢？”
“我本以为在村北那处荒山上能有所收获，可是，什么都没有。”齐隽思索着，“必须进一步挖掘出三位死者之间的联系啊。”齐隽进屋，拿起桌上泡好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舒畅地缓口气，坐在床边，朝着对面床的吴忧，严肃地说：“你说，会不会有傻瓜在我们面前继续犯案啊？”
吴忧一愣，觉得这话太突兀了，仔细思索了一下，又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凝视着齐隽问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齐隽放下奶茶，端坐在床上，然后看着吴忧说道：“你看啊，已经发生的三起案子如果坐实和这个村子有关，现在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无论是萧玉还是陆双，以及那个消失了的高单，都是有联系的。我们在这个假定下分析的话，那么，这些人之间的隐线就是那北山上消失的尸骨的身份。无论如何，凶手也好，这些死者也罢，与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关联，而杀人现场的白骨手指，没有出现完，那么，凶手很可能会再杀人。”
“那你如何肯定会在我们面前？”
“有一种感觉，似乎我们犯了错误，被牵着走了。”齐隽用手指了指脑袋，“可是我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吴忧也无言，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觉得这家伙确实厉害，吴忧虽然表面一副不在意案件的模样，其实心里也琢磨了好久，问题是，他确实理不出头绪。按目前的线索看，犯案的人是个两人或者多人团伙，可是他们究竟以何种瓜葛揪扯在一起，又是谁，吴忧没有头绪，也找不到突破口。
“——啪——”
！
一声碎裂的响声惊醒了沉思的吴忧，他和齐隽朝着阳台一看，落地窗被一块石头砸碎，石头还在地面滚动着，最后静止在床脚。
齐隽瞬间穿上皮鞋，冲出窗外，从阳台上朝下望，一个着白色风衣的人影正在朝远处跑动，那白影似乎感觉到齐隽在看自己一般，突然转头，用手电筒的光从下巴朝上照亮了自己那鬼魅的白色面具，狰狞的眼睛似乎要吞噬掉一切的灵魂。
齐隽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从二楼阳台跃下。吴忧呆住了，朝下看着齐隽稳稳地落地，朝着白衣鬼影追去，自己也立刻转身，朝门外奔去，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旅馆老板，吴忧叫他立刻报警，然后追了出去，他看真切，白衣鬼影是朝着北面跑过去的。
齐隽追了上去，过了几个路口，结果在一个转弯处，白衣鬼影不见了，映入他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北面荒山。齐隽正打算朝着周围寻找时，猛地，荒山上突然燃起了火焰，一颗树烧了起来，火焰的光芒中，白色的衣服在晃动着。齐隽见状，心里一琢磨，立刻朝山上跑去。
吴忧跑了几条巷子，迎头撞在了张虎身上，张虎不解地问：“这么匆忙干嘛啊？”
“北面，有情况！”
“什么情况？”
“边跑边说。”吴忧立刻跑了起来，张虎不假思索，立刻跟上。
要靠近北山时，另一个路口跑了一个人，是邹雷。
邹雷指着山上说道：“怎么着火了，我在路上看见吓了一跳，你们也是么？”
吴忧立刻朝山上跑去，并朝两人说道：“快去叫人灭火！”
张虎和邹雷立刻行动，张虎拿出手机拨打钱浩然的电话，结果是钱思甜接的：“怎么是你啊？”
“我爸刚刚说有东西忘在办公室，出去拿了，结果忘了带手机出门，怎么了吗？”
“北山那里着火了，快叫你爸。”
思甜大惊，匆忙说道：“那我立刻去找他。”
挂掉电话，思甜盖下手中的相框，换好衣服就着急地出门了。
北山的火焰烧得并不算大，吴忧走近时才发现只是一棵孤零零的枯树在燃烧，缓了一口气的他，闻到了燃油的味道，然后走了两步，在火焰边发现了一件被烧成碎块的白色风衣和一块还在燃烧的木板，再抬头，只见齐隽蹲在两三米远的地方，他忙问：“发现什么了吗？”说着，吴忧走近了齐隽，没等齐隽回答，吴忧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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