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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府魔君

小说:死——神作者:蝶溜龟赶集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1 23:32:41
陈晟一个人呆了很久,蓦然看见远处依稀几个黑影呈现在地平线上,在朝他移动。

        他仔细一看,为的那人不知道,但后面的有苏白和苏青等人,不正是苏家族人吗?他立时大惊,心道,为的肯定是族长苏蓝。苏蓝修行高强,且是鲨鱼精变的,不知自己可否有一战之力。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躲一下,只见苏蓝移极快,如闪电般,已是欺到了他身前。他倏地站起,拔出战士刀准备迎敌。

        苏蓝面容苍老,银飘飘,昂声笑道:“陈晟,周家人不在,圆头鲸王也进不了都佑国,你还是束手就擒,将《炼性心经》交出来吧。”

        陈晟暗笑道,原来苏蓝也是个诚实人,把他所害怕的两家势力全说出来了。都佑国之外,他害怕圆头鲸王,都佑国之内他怕强大的周家,怪不得一直不敢找自己的麻烦,于是说道:“呵呵,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呀。”

        “废话少说,快把《炼性心经》说给我听,我好饶你不死!”苏蓝厉声道。

        陈晟又是暗笑,我要是不说才有命在呢,说出来,你不马上就杀了我?心里铁定不说,正想着如何应付,忽见苏白和苏青等人也匆匆而至,都望向自己,阴笑连连。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苏白长得非常丑,得意地对陈晟道:“小儿,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呀,来杀我呀。”

        陈晟恨得牙咯吱响,真想一刀把苏白杀了,又听苏青惊笑道:“哇塞,那小子身边的,不就是传遍江湖的焱顶弓吗?”他忙四下摸索,才现焱顶弓正安静地躺在身边,刚醒过来的时候倒是把它忘了。他麻利地把弓捡起,护在胸口。

        “宝物呀,它与镇海斧齐名,得不到镇海斧,得到焱顶弓也是极好的!”苏蓝热切的眼神端详着焱顶弓,流着口水说着,身形微侧,一把火直烧陈晟面颊,另一只手却朝被陈晟护在胸口的焱顶弓探去。

        陈晟有些害怕,不敢接招,只想往后躲,但金火来势凌厉,仍不依不饶地打向他胸。他暗道若被火烧着,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在。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人从斜刺里杀出,将那团金火引至身前,双臂合拢,倒腾了好一阵子,将火消散了。

        那来人笑道:“苏蓝,你的金火劲道刚好,正合我心,再来一点如何?”

        “苏来大哥,你来了!”陈晟识出来人正是苏来,顿时喜不自禁。他知道苏来也会《炼性心经》,刚才苏蓝的那团火,便是让他运起心法,吸入了体内。

        “陈晟老弟莫慌,有我在,由不得苏蓝在我百花山附近作恶——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苏来笑着,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丢过来。

        那人的脸被污垢涂满,但陈晟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那张脸,他正是万喜生。

        “万喜生,你让我找得好苦呀。”陈晟咬牙切齿,紧张的心又增添些兴奋,但万喜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于是又对苏来问道,“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呢?”。

        “你放心,他们都在我百花山上,有苏萍照顾,不会有事的。”苏来道。

        万喜生虽然非常邋遢,身如乞丐,但近些年吃了不少人血,仍是红光满面,无半分受苦之色。他哭得屁滚尿流,四肢乱爬,想爬向苏蓝身边,被苏来一脚踢在脸上,顿时留流了满嘴血,只好朝苏蓝求道:“苏族长救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配让我救你?”苏蓝丝毫没把万喜生当人看,转而对陈晟道,“你把你的法宝交出来,我把你老婆孩子都还给你,否则,你们都得死!”

        “想得美,苏来大哥,我们一起对付他!”陈晟说道,自己却畏缩不前,自认无法胜过苏蓝,只求苏来能大神威,将苏家众人打个落花流水。

        苏蓝对苏来稍显忌惮,骂道:“苏来逆贼,你流着苏家人的血,竟不念同门之情,公然背叛我!”

        苏来丝毫不为所动,正色道:“苏蓝,你说苏家人都是鲨鱼精的后裔,但为什么你可以随时变化成鲨鱼,而包括我在内的其他族人就不能?难道只因你是族长?恐怕我们有共同血缘之说,是你一手杜撰的吧。”

        “你妖言惑众,一派胡言!”苏青把苏来的话听在耳中,他是族长继承人,自然甚是气愤。

        又听苏来道:“苏蓝,你多少年来费尽心机、苦苦求寻的,恐怕就是《炼性心经》吧,我看其他苏家人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修习的就是正统的《炼性心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的《炼性心经》,被我机缘巧合,误入千锁秘海得到了,苏蓝,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苏蓝忍无可忍,听到身后众苏家人嘤嘤作语,皆有对自己的怀疑之心,更不迟疑,瞬时金火腾升,随着掌力震动,铺天盖地地打向苏来,一心要将苏来杀了。

        苏来早有防备,运力抵挡,却因修行不足,被如同巨龙的金火团吞噬掉。他周身被火焰包围,成了个火人,只好奋力左冲右突,好歹冲出火团,却有多处皮肉被烧焦,非常狼狈,又因火毒侵体,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陈晟见苏来内伤外伤都受了,知他不是苏蓝的对手,又见苏蓝得势不饶人,一记锁喉爪直取苏来咽喉,无奈间,只好搏命一击,奋起一刀,砍向苏蓝后颈。

        苏蓝早知陈晟会出手,自信回头,探出手要把刀套住,肉掌与战士刀相碰,出猛烈的爆炸声。只见雷电交加过后,陈晟安然不动,而苏蓝却被陈晟附着在战士刀上的力量击飞老远。

        苏蓝感到右手一阵生痛,手心处多了一道骇人的血口,更加恼怒,不由自主地叫了声——“《炼性心经》!”随后冲着众苏家人道:“给我一起上,杀了苏来!”而后自己重新运转内力,双眼紧盯陈晟。

        陈晟才缓过神来,原来他的修行已增长到可以和苏蓝一战了!他见到苏家众人已和苏来战作一团,苏来一人力战群敌,竟也十分生猛,不落下风,便不再犹豫,一记劈山刀直落向苏蓝头顶。

        苏蓝大惊,忙挪开身子,再次化作个鱼头人身的鲨鱼精,满嘴利齿,阴森骇人,见刀飞来,张开大口。只听铮铮声刺耳,它一口含住战士刀,将刀格挡在那参差不齐的牙齿的缝隙里,再运用巨大的咬合力,直往后夺,企图将刀连人一起撂飞。

        陈晟运足力气,双手握住刀把,竟没有移动半寸。战士刀在鲨鱼精的口中胡乱翻腾,弄得那张大口满嘴是血,血如泉涌。鲨鱼齿颇为坚硬,也被战士刀砍得七零八落。

        鲨鱼精无法忍受嘴被捣烂的痛苦,只好放开战士刀,再次运足力,强行与陈晟过了几百招。它已是被陈晟打得折骨断筋,再也无力对上下一招了。

        陈晟立时傲气大盛,想到多年的仇恨今日终于得报,待到杀了鲨鱼精、苏家众人和万喜生,救了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一家团圆,岂不是美事?他越想越得意,正要招,却又听到耳边风响,一个声音传来。

        “这里真是聒噪!”来人正是方绍。他近了陈晟身前,早见到焱顶弓。

        闪现处,已见弓在他手。他拿着焱顶弓赏玩了一阵子,见众人都一动不动,面面相觑,便笑道:“的确是把好弓,陈晟你立功了——怎么,他们要和你抢?”

        鲨鱼精早已感受到方绍身上的强大威慑力,眼珠子一转,搓着如烂浆糊一样流血的嘴说道:“你只知道焱顶弓是件法宝,却不知他身上有件更厉害的法宝呢。”

        “呵呵,原来如此。”方绍闻言不惊,却微微笑道:“怎么,你还想要他的《炼性心经》吗?”原来他早已看出陈晟的武功身法来历,自有觊觎之心,却并不显山露水。

        鲨鱼精却有些惊慌,又见众苏家人听到方绍的话,再次骚动起来,它只好哑然失笑道:“少侠好眼力。”

        仓皇中,又听方绍对陈晟道:“陈晟,你把《炼性心经》说与我听,我替你杀了所有人,如何?”

        陈晟愤然暗道,这不是巧取豪夺吗,鲨鱼精早已不是我的对手,还用得着你来插手?于是心下一横,怒道:“休想!”

        方绍大怒,叫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就要给陈晟个下马威,右手轻轻一指,一股威震山河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向陈晟压迫过去。

        陈晟骇然,急忙中费尽力气,运出金火,使劲往前推,仍被压迫过来的气势推倒在地,跌了个踉跄,一口血不由自主地吐出来。

        方绍只是想让陈晟心服,并没下杀手,见他捂住心口,喘着气还说“休想!”,便怒从心起,加了些力,右手一推,气流直冲陈晟胸口。陈晟接挡不住,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方绍不依不饶,身形冲过去,对陈晟拳打脚踢,叫道:“你想是不想?”

        陈晟双手捂头,不再言语,任由方绍殴打,横下心,暗想方绍想要心经,不会让自己死的,挨些拳脚又能怎样?但方绍却并不这样想,他当下决定,若陈晟死不将心经说出,留着也是个隐患,不如一刀杀了。

        他见陈晟真的是死脑筋,便不再拷问,拳脚中已是下了杀招,却感觉到身后一股势力压过来,忙出招回挡,但那人招式比自己不知快多少倍,威力也大不知多少倍,掌风过处,直将自己冲开。

        那来人随后揪住陈晟的头,叫道:“这狗贼是我的,你敢动他试试?”来人牵着一头葵牛,正是吴文。

        方绍惊了一下,想起以前杀吴兴之事,目视吴文半晌,而后笑道:“既然此人是吴族长所要,小人自不便干扰,就此告辞。”

        说罢,他正要离去,却又听身后风响。吴文喝道:“把焱顶弓留下!”

        他听到这话,心在颤抖,不忍将弓交出,良久后,见吴文手中金火已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好将焱顶弓扔过去,强颜欢笑道:“吴族长有焱顶弓之后,真的是当世无人能敌了哈哈。”

        “滚吧。”吴文接过弓,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再理方绍,而是将牵葵牛鼻子的绳子套在陈晟身上,将他捆了,牵着绳子的一头,拉扯着,吼道:“给我走!”

        这下陈晟是有苦难言,螳螂刚走,黄雀又至,叫他这只蝉如何是好。吴文骑上葵牛,昂远去。陈晟像条狗一样跟在葵牛屁股后面,被绳子牵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场面中只剩下了苏家众人。苏来修行低微,救陈晟就等于鸡蛋碰石头,如今他又看到众苏家人虎视眈眈,忙转身就逃。

        鲨鱼精心念一动,暗想苏来也有《炼性心经》,夺取心经的欲望让他丧心病狂,右手朝苏来一指,尖叫道:“给我抓住他!”

        苏家众人不敢不从,直追苏来而去。鲨鱼精眼神犀利,瞧见了缩在地上的万喜生,骂道:“没用的东西。”又觉得他或许还有些用,便抓住他的衣服,浑身化作一条鲨鱼,往苏来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茫茫的沙漠随众人散去,显得格外寂寥,但很快又有一男一女走来,正是周猩猩和周雨琪兄妹。周猩猩目视远方,轻轻说道:“吴文,你死期将至了。”

        吴文带着陈晟,行了不知多少里路,到了个山与沙漠的交界处,才落下云端。

        从与沙漠交界处开始,那群山的起始处并不巍峨,也十分俊秀。山中苍松挺拔,青柏刚毅,古老的山石与清澈的流水相映,正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而茫茫沙漠中,一条红色的河流煞是亮眼,河中流淌着岩浆,源头藏于山中。原来此地不仅是凤凰山的起始处,也是凤凰谷的源头。凤凰山从此地而起,连绵往东,直到乌鸡山下,其中虽没有熔晶矿,却因山根与乌鸡山相连,故山中有无穷无尽的熔浆。

        吴文牵着陈晟和葵牛,进了山中,走进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山洞中的隧道是用白银铺成的。陈晟跟在葵牛的屁股后面,走在银光闪闪的隧道中,莫名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走过隧道,才豁然开朗,陈晟呆住了,原来此处是座巨大的陵墓。

        陵墓中所有的墙壁、地面、机关,都是金子做成,数不清的翡翠、夜明珠、珍珠、玛瑙点缀其中,各种名贵的宝物应有尽有。墓地中已经有很多人整齐地站好,准备吴文的到来。

        那些人皆穿着白丝织成的衣服,列队严整。最前方一人见吴文进来,翘握拳说道:“叔父大人,吴家所有人都来齐了。”

        “都准备好了吗,那可以开始了!”吴文长声说道,将葵牛牵到人群的右边,一堆畜生之中。原来吴家人都是骑着坐骑来的,所有的坐骑都方整地排列在了他们的右边。

        那葵牛呜咽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似有极不情愿之意。吴文力大,几乎是将葵牛拖到那些坐骑之中,面色和善许多,也带着点悲伤,轻抚牛头,只说了句:“听话。”而后拉着陈晟,昂从人与兽之间穿过,继续往前走。

        陈晟早已是心如死灰,在众多人和兽当中非常注目。他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却不敢抬头看众多吴家人的眼睛。那些眼睛中充满了鄙视和仇恨,以及得意与傲慢。他被吴文拉着,过了人群,又见主路两边摆满琳琅满目的宝物,各种丹药、经书、法器等等。

        直到看到前方一个雅致的红棺,吴文才停了下来。而红棺的前方,正是个硕大的水银池。水银池中,整齐地摆满了人。那些人都是一个姿势,即面朝红棺,跪地叩,身体早已僵硬,浸泡在水银中。他们死去多时了。

        陈晟粗看人数,竟有两万之多,蓦然想到,这些人粗布麻衣,定是来为吴文建造陵墓的。陵墓建好,他们也就要做最后一项任务——陪葬。

        在红棺前,吴文已经沉默了许久。他面容枯槁,白满鬓,仅存的一份心事让他的脸色还泛着一点红,如今这份心事也快了结了。他苍老的脸上流出来些泪水,对着那棺材道:“珍儿,你的仇终于报啦。”

        陈晟听了他的话特别揪心,自己不就是杀了一个废物吗,还得遭这么多罪。他明白抗争是不可能的,他的修行和吴文比起来,连蝼蚁都不如,要是周猩猩能来就好了,他妄想着,但周猩猩太弱了,得周猩猩他父亲这样厉害的人物来救他,才能有点希望。

        又听吴文说道:“如今人心不古,李家弄权,吴宇又不成器,吴兴这个废物成天只知道逍遥,你死了,我们吴家是彻底没希望啦。”

        陈晟听了,满心鄙夷,你希望什么,什么的希望没了?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想着人事而不想自己的事的人,太不知足——不会吧,他猛然想到,吴文要干什么?

        果然吴文说道:“所以,我要让吴家所有人、所有的家业,都为你陪葬!”只见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本经书,又说道,“这本《器经》,是吴家的命根子,你也是吴家的命根子,你死了,它还有什么用!”说完,他要使劲泄怨气,把《器经》撕来扯去,附加金火焚烧,但那本书毕竟是个神物,任凭他如何糟蹋,都完好如初。

        陈晟跪在吴文的脚底下,抬头看着《器经》,也暗暗称奇,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贪婪。

        吴文泄完毕后,又拿出九颗丹药,捧在手中,端详良久,渐渐全身颤抖,双手把持不住,嚎啕大哭:“如今炼丹旧人老去,新人早亡,郑寒烟、周力、南山子,你们再也享受不到玉清丹的美味啦。”说完,他一手拭去眼泪,一手打开棺椁,将那《器经》和九颗玉清丹全放了进去。

        做完后,他又将挎在肩上的焱顶弓取下,放在棺材中吴珍身旁,说道:“假若你还活着,这把神弓,不正好有了主人吗?”说着,又忍不住嚎啕。

        开棺的那一刻,陈晟又看到了吴珍的脸,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吴珍就像活着的厉鬼,他的死人眼睛直视陈晟的时候,带着勃勃生气。陈晟直视他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笑意,因为入殓师给他化的妆真不赖。

        悲恸过后,吴文面容突然变得刚毅,双手轮转,一个浑圆的球体在两只手心中极翻转,他慢慢力,强盛的能量不断注入球体。随后,他把陈晟的头往下摁,使陈晟保持端正的跪姿,头深深垂下,再将球体中的能量在陈晟的周身蔓延。浑厚的能量缓缓流淌,形成一个紧贴陈晟身体的包裹,正像一个茧,将他罩得严严实实,而后吴文猛踢他一脚,不偏不倚的将他踢到了吴珍棺材前正中央。

        “你不是修《炼性心经》吗,有本事就把困住你的能量吸收干净吧!”吴文做完这一切,长笑离去。

        陈晟急得冒出来汗,那紧包住他周身的能量让他完全无法移动,他用尽全力,想破茧而出,却无济于事,索性就不浪费力气。如此气密不通的茧,憋都把自己憋死了,任凭他修行很高,练过,也只能撑一时半会儿。

        吴文重新走入宗族众人面前,不顾众人七嘴八舌的盘问,盘腿而坐,再次作法。渐渐地,墓室中的气氛紧张起来,一片遮天蔽日的能量在这个小天地中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吴家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恐惧。他们大声问吴文要干嘛,不见吴文回答。

        一刻钟过后,一个密不透风的能量罩已经编织完毕。吴文长吁一口气,狂笑道:“你们就安心为吴珍殉葬吧,有能耐的,就给我冲破它!”

        吴家人顿时乱作一团,语无伦次,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吴宇不敢动吴文一根手指头,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快放我们出去!”他身后那四十多个儿女和吴家一干族人有的骂不绝口,有的哭哭啼啼,乱成一锅蚂蚁。

        吴宇横眉冷对吴文,大声对众人说道:“我们大伙儿齐心合力,就不信冲不破这个金钟罩!”他们个个修行不凡,再加上一群灵力很高的坐骑,倒还真的有点希望。

        于是吴家族人和吴家族人的坐骑不约而同地抬头,运足力气,待到吴宇一声令下,齐朝着陵墓上方那厚实的能量罩打去,如此来回了几十次,那罩仍然安然不动。吴家众族人如此徒劳无功,自觉毫无冲出陵墓的希望,都似焉了的黄瓜,愁眉苦脸。

        所有的坐骑中,唯独葵牛没有动,它将脖子贴在地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吴文。

        吴文有心看他族人的笑话,嘲弄道:“吴家就出了这么些不争气的东西,还怎么跟其他家族抗衡?个个自以为天下无敌,却连个罩子都打不破——没希望了!”

        吴家众人皆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都停下手脚,闭目等死。吴宇是他们中修行最高的,在吴家也仅次于吴文和吴兴,他不甘地朝吴文说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及我们血肉相连的感情吗,我们每个人都是吴家的一份子,都为吴家做出过贡献,你心中只有吴珍一个人?”

        吴文安静地笑道:“你是李顺才的奴才,所以应该和李顺才说说你为吴家出了多少力,他听了,保准会来救你。”

        “你——”吴宇再无话说,这些年来,他嫌吴文年老,又迟迟不确立族长继承人,便早有怨恨在心,转而和李家暗中媾和,谋取利益。吴家上下,被他和李顺才所控制,早已和吴文疏远了。

        “你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你和你的一群儿女争点气,把我布下的罩子打破,我不会阻拦你们,但是,我看看谁能打破它!”吴文狂傲地叫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僵在空气中。但就在此时,罩子却破了,破开一个洞。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带着周猩猩走了进来。

        吴文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得意,看到那位老者,心情一下子改变。他开始慌乱,他遇到了真正的敌人,他精心打造的一切开始有了要破灭的迹象,他不安地对那老者说道:“南山子,你来的真是时候。”

        南山子是南家的族长,年轻时与吴文的交情不错,但近几十年他早已带着南家人归隐了山林。他以一副劝慰者的姿态说道:“吴文,你不可倒行逆施,吴家在大6上存在了几十万年,你就忍心让它毁在你手中吗?”

        吴文语气决绝,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想劝我改变主意,你做不到,若无别的事情,就快点走开!”

        “有个叫陈晟的人,我要救他!”南山子的语气也同样决绝,凛然不惧。

        “你——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救他,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吴文变得愤怒,眼睛血红,仿佛要杀尽一切人,他又狂啸道,“你们谁也别想逃,都得死!”

        他的话把吴家众族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人说道:“我们快从那里逃出去!”他指着罩子上那个破开的洞,惊醒了其他人。只见所有人和坐骑都慌不择路,谁也不管谁,一窝蜂地挤向洞口。

        那洞口狭小,人和坐骑全挤上来,再加上坐骑的块头儿本就大,竟没一个出得去。

        吴文大叫道:“往哪里逃!”紧接着,一股气震山河的力量从他手中出,将洞口处一窝吴家人尽数击落在地,随后跳进人堆,大开杀戒,逮着一个吴家人就是一掌。顿时,吴家人一个个死于吴文掌下。场面大乱,惨叫不绝。

        南山子紧皱眉头,看着吴家内乱,忙跳过去施展功夫,制止吴文的杀戮。吴文回挡一掌,他早已心火入魔,杀红了眼,骂道:“臭秃驴,吴家自己的事你也管!”

        周猩猩忙拉了下南山子的衣襟,偷偷指了下墓穴深处。南山子会意,不管吴文,带着周猩猩往深处走,到了吴珍的棺材前。

        陈晟困于茧中,无法动弹。茧子的密封性极好,外面的声音他也听不见,全然不知周猩猩和南山子的到来。南山子双掌力,慢慢将手放在茧子上,力到处,那茧就被南山子剥开,裂成两半。陈晟得了自由,慌忙站起,大声喘气,看到周猩猩,顿时悲欢交集,扑进周猩猩的怀里,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真以为我要死了,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南山子不愿看两人的基情,往别处看,正看到了水银池里无数静默的尸体,双手合十,叹道:“造孽呀。”

        此时,杀声和哀叫声不绝,一个吴家人被已成疯子的吴文一拳头打过来,从陈晟脸旁飞过,不偏不倚地落在棺材上,将那棺材撞翻。棺材盖掉下来,吴珍的尸体抖落了出来。

        “死了还不得安宁。”陈晟叹道,正看见棺材里放着的焱顶弓、九颗玉清丹和那本《器经》。他心跳加,条件反射一样跳到棺材里,将焱顶弓、玉清丹和《器经》取出来,放入怀中。

        吴文已经杀了进来。吴家族人已被他杀了将近半数,剩下的多数武功高一点,也逃出去不少。而吴家人中,吴文最恨的就是吴宇,所以对他紧咬不放。吴宇本可趁乱逃出,却被吴文缠住,暗暗叫苦。

        而此时,吴文狂乱的双眼看到南山子救出陈晟,心中的绝望到了极点,怒火燃烧,嘶哑着叫道:“南山子,我要杀了你!”随即改变目标,专攻南山子。

        南山子不忍心看吴文疯,早已按捺不住心头急火,准备与吴文大战一场,见他冲来,便定定神,运起掌力,和他争持开来。两位绝顶高手是狂龙对猛虎,斗起来,谁也不落下风。

        陈晟还在对着南山子和吴文的对决呆。周猩猩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赶紧出去。”陈晟缓过神来,又见到满地珍贵宝物,便随手能拿多少是多少,才冲了出去。

        此刻,吴宇也终于歇了口气,趁机往洞口处死命跑。洞口早已被慌乱的同族人堵住,他焦躁难耐,正见吴文的葵牛安然地躺在地上,便骑上葵牛,妄图用葵牛的蛮力把挤在洞口的人冲开。葵牛向来只受吴文差遣,吴宇骑在它身上,让它变得狂躁,胡乱地横冲直撞,把挤在洞口的人冲散,也把吴宇摔落了。

        陈晟和周猩猩得此时机,抢先出了洞口,重新看到开阔的天地,心情舒畅许多。风扯紧呼,两人绝尘而去。

        墓里只剩下南山子和吴文苦斗正酣,其他活着的人都已逃出。这两人的斗法,即便不能算代表着落荒大6上最高水平的对决,也与之接近。

        斗到多时,吴文为他的侄孙精心准备的陵墓,已成狼藉一片。两人几十年未见,当今交手,吴文心智迷失,也不禁暗里赞叹对方功夫的长进,却也不服气,出招更加紧密合缝,全无破绽,招式带着汩汩狠劲儿。

        南山子本不想与他纠缠太久,等到墓中活口都出去了,他也打算收招,丢下吴文不管,但吴文已成了个老疯子,哪里肯让他走,早拿出来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斗到多时,随着一阵山崩地裂,吴文在墓穴周围布下的罩子早已被两人出的能量冲得四分五裂,整座山也随之炸开,山中陵墓任它是金砖铺地,白银做壁,也是能量波及处,被炸得粉碎,成了一堆露在天地中的废墟,吴珍的墓穴算是完全毁了,他的尸体也被炸成碎片,不知被风吹向了何方。

        天渐渐黑了,只见南山子和吴文两人动也不动,四掌相交,正互拼内力,南山子已渐感到体力不支,而吴文瘦骨嶙峋的身子也变得弱不禁风,好像一碰就倒,但他的眼睛里还是布满了仇恨,毫无放弃之意。南山子苦力支撑,暗想摆脱之法,却见一地碎金中,升上来一个乌黑的影子。

        从地底下冒出的那人,嘴角裂成一把尖刀,浅笑着,伛偻着身子,不声不响,愣愣地看着二人。

        南山子看到他,顿时慌了阵脚,强行稳住心神,防止吴文双掌逼过来的内力震断心脉。

        吴文见了他,却是心如死灰,突然放开手,瘫坐在地上,对那人狂笑道:“地府魔君,此时正是你该来的时候!”

        再说陈晟和周猩猩,两人随便朝某个方向飞出老远,又进了大漠,到那烈日炎炎的凤凰谷边上,才静下心。

        陈晟理了理思绪,回想陵墓中的景象,拿出趁乱夺来的《器经》、九颗玉清丹和焱顶弓,爱不释手。他想到陵墓中宝物甚多,自己只拿了三样最宝贵的,真想等陵墓无人之时,去将所有的宝物取了,又害怕吴文会守着陵墓不走,一时踌躇万分。

        不过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百花山找苏来,便对周猩猩说及此事。没想周猩猩笑道:“苏来恐怕已经死了吧,他不是打不过鲨鱼精吗?”

        却说苏来被苏家人追到百花山。苏萍见丈夫有难,忙奋不顾身相救,夫妻二人终因寡不敌众,被苏蓝擒住。苏蓝本想要对苏来软硬兼施,逼他交出心经。苏萍见到丈夫受尽了苏蓝的凌辱折磨,登时想要和苏蓝拼命,被苏蓝一刀砍在脖子上,惨死了。苏来又是个痴情种,看到妻子死掉,自己也不想活了,一头撞在苏蓝的刀口上,也命丧黄泉。苏蓝气急败坏,将苏白苏萍二人所住的那间草房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正要离开,然后就碰见了南山子带领的一群人。

        原来南家人就住在附近,邻居有难,他们自然会帮忙。苏家众人的修为比南家人差得远,很快就被他们抓起来。唯独苏蓝料到不敌,身体瞬间变作鲨鱼精,身影极快地逃走了。南家人没料到苏蓝原来是一个鲨鱼精变的,去追的时候,竟然没有追上。

        而万喜生跟着苏蓝,又找到和苏萍在一起的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三人。他见苏家人正和南家人纠缠,无暇顾及自己,暗想多年来受尽了苏家人的鸟气,而今正可趁机逃脱,又有6仁怡这个大美人可供玩乐,小鱼儿也快要长大成人,容貌不输她母亲,真是让他捡了大便宜,正得意间,忽见苏青正偷偷往自己这边瞅。

        苏青也是个色鬼,平日里一直在6仁怡身上泄。因几个月前,苏来将万喜生擒住,把6仁怡三人也带走了,所以他想6仁怡和小鱼儿快要想疯了,今日终于得见,岂能放手?又见南家人厉害得很,他的父亲苏蓝也敌不过他们,便想着现在溜正是时候,于是朝万喜生吼道:“你想干嘛!”

        万喜生听到苏青喊他,吓得慌不择路,一溜风拖拉着三人出了百花山。苏青脚快,早就追上他,骂道:“好奴才,去死吧!”刚要下手,却不曾想碰上了周猩猩。

        周猩猩那时候正在山口等着南山子,好求他去吴珍的陵墓中救陈晟,却与万喜生和苏青不期而遇了。他突奇想,把苏青伸到万喜生脖子边的剑挡下来,然后一只大手握住苏青的头顶,用力捏。顿时,苏青头部鲜血顺着脸往下淌,惨叫了几声,昏厥过去,不知死活。

        周猩猩旁边还有个大胖子。那个大胖子笑嘻嘻的,对万喜生道:“见了我‘国士无双’林,还不受降!”

        万喜生见周猩猩杀苏青如此狠毒,却同时也救了自己,不知周猩猩是何方神圣,甚是害怕,又见林胖成了一堆肉泥,四肢短小,跟个臭虫似的,肯定笨手笨脚的,便施展出“嗜血功”,要给林点颜色。

        没想到林虽然胖,武功也不错,三下两下就把万喜生打得跪地求饶。他见小鱼儿长得惹人爱,便欢喜地把她拉到身边,乐呵着道:“我林正好缺个女儿,就是你了!”

        周猩猩对万喜生这等小人物不屑一顾,呵道:“带上你的妻儿,滚出都佑国!”他明知6仁怡和风剩是陈晟的人,却故意不说。

        万喜生吓掉了魂,连声应诺后,把早已失去武功的6仁怡和本就不会武功的风剩扛在肩上,连滚带爬地往北方去远了。

        可惜这一切,陈晟都不知道,他还幻想能在百花山上和他的妻子重逢。

        周猩猩救出陈晟后,明显将百花山上的事情隐瞒了,只听他说道:“我不能陪你去,我得回墓中看看南山子族长的情况,毕竟他是我请来的——我让周雨琪陪你去吧。”周猩猩说完,掏出个传音带,拍打了几下,就辞别了陈晟。

        周猩猩刚走,周雨琪就随风赶来。陈晟见了她,十分欢喜,注视她良久。周雨琪如粉黛的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微笑道:“听说百花山上满山红花,想必也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吧。”

        陈晟笑而不语,与她一同飞入碧绿莹莹的崇山峻岭中。他约摸着快到的时候,脚步放慢,仔细观察群山,专注地等待着那遍地红花的百花山映入眼帘。

        “看到了!”陈晟终于现了几座色彩艳丽,卓尔不群的山峰,高低不同,小山错列于大山中,都是一片姹紫嫣红。

        “我们下去看看。”周雨琪满面笑容,领着陈晟,飞入那百花丛中。

        春风习习,红艳凝香中,花与美人,最为般配。周雨琪迈着小碎步穿梭于花丛中,心情大好。如果她生在现在,定要拿手机拍下几百张照片,在朋友圈中炫耀好几天,还好她是落荒大6生人,没有我们这样的坏习惯。自己赏花,个中滋味,自己知道。

        “我突然想,要是能和爱人在如此美丽的地方生活一辈子,真是一件美事。”周雨琪见此美景,憧憬着说道。

        陈晟心里一动,蓦然想到,6仁怡还在他身边的时候,自己不是经常和她说相似的话吗?他伫立凝视,观察到百花品种不同,竞相开放,但生长的位置很有规律,山底下地面潮湿,水分较多,花的品种大多是牡丹玫瑰之类,柔弱娇贵,红得更加厚重,而山顶上,都是不惧风寒的杜鹃迎春等类。

        他呆望良久,才想起正事,不一会儿,就与周雨琪一起,将整个百花山走了个遍,才在山内一块平整的地方看到一堆废弃的土坯烂泥,几根朽木上的火还未熄灭。

        他猜房屋还在的时候,应该是苏来苏萍夫妻居住的地方。“难道我来迟了?”他见此颓败景象,不觉怅然。而后又不安地在一堆土坯烂木里翻了又翻,没有现任何东西,但翻找的动作仍没停止。

        “什么也没有,你翻什么?”周雨琪不理解他的举动,问道。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将心迹埋藏,说道:“我们回去吧,老天让我们无缘,我也没有办法。”

        两人回去的路上都默然无语,约飞了二十多里地。周雨琪往地面上的群山看时,凑巧现一座山的半山腰处,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坐落着几座别具一格的房屋,形如寺院,连忙拉起陈晟的袖口,让他往那边看。

        “四周全都是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只有下面一处人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有点奇怪。”陈晟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周雨琪喜道。

        两人随即如同一对白鹤,飞到寺院门前,看到门上方匾额上写着“南山居”三个大字,心下想着居住房屋的名字中带着风雅,主人也必定是德馨之士。

        陈晟隐约猜到此地或许与南家有关,将门环轻轻敲了三下,然后高声叫道:“里面有人吗?”

        两人等了片刻。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粗布青衫的小青年,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问道:“施主有事情吗?”

        “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过客,走得累了,因为无处歇脚,想在贵居借宿一宿,不知可否?”陈晟彬彬有礼地说道。

        “进来吧。”小青年头也没抬,竟不关心陈晟周雨琪是好是坏,就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了。

        小院虽小,也有一百多间黑白墙面的房屋,别具一格,院内并没有什么行人,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寂寥。

        小青年把陈晟和周雨琪领到一个较大的房间内。门打开后,陈晟才看见满满的一屋子人在里面吃饭。

        差不多有三百多号人,分别坐在两张窄长的大桌子两边,坐姿端正,吃相稳重。就算这么多人用餐,屋内竟然没有一点觥筹交错的声音,更不用说人的叫嚷声了。

        大家都在低头吃饭,对陈晟周雨琪两人进门理也不理。“两位施主,请坐下就餐吧。”陈晟忽然听到坐在一张长桌中间的一位白苍苍、天庭饱满的老头对他说道。

        他觉天色已晚,已经到了饭点儿,就和周雨琪找了两个没人的座位坐下,拿起一碗米饭,三口两口扒拉完了。

        吃过饭后,那位白老者说道:“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然后也不理陈晟,独自一人走出房间,随后其他人等也6续出去了。

        陈晟愣愣地看着那三百多号人,现大多数都穿着一身暗黄色僧袍,只有几十个没穿僧袍的,也穿着粗色布衣。他认出来几个穿着粗色布衣的人,其中有一个独眼龙,不是苏白吗?

        除了苏白,苏家的其他几位也被陈晟认出。他曾在海宫古迹见到过苏家五人和镇海蛟大战的情景,如今苏青已死,剩下的四人,没想到全都在这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晟心念一动,二话不说,走到苏白面前,抓紧他的衣袖,得意地笑道:“老东西,你还记得我吗?”

        苏白呆了半晌方才认出陈晟,立时大惊,着急地挥动手臂,想要将陈晟抓他衣袖的手移开,没想到自己力气不足,手臂竟在陈晟手中一动不动,最后无可奈何,说道:“你要拿我怎样?”

        “我的妻子在哪里,快告诉我!”陈晟厉声说道。

        “我不知道哇,她被万喜生等人带走了。”苏白哭笑不得。

        “万喜生不和你们在一起吗,他在哪里?”陈晟加重语气。

        “自从我们被鲨鱼精派来杀苏来之后,就不知道了,你的妻子加上两个孩子都在万喜生那里。”苏白被陈晟扯着胡子,咧嘴说道。

        “哦,苏来和苏萍被你杀了?”陈晟听到他说起苏来,差点没把他的胡子扯断,厉声问道。

        “没,没有……”苏来辩解道。

        “好了,这位施主不要对其他人无礼!”那位白老者听闻陈晟和苏白的争执,又走进屋内,远远说道。

        陈晟哪里肯放松,不知白老者是南家什么人物,便对他说道:“这个人将我的妻儿掠走了,如果他是你的手下,那就请你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者对陈晟的威胁并不在意,看都不看一眼,又走出了房门。陈晟怒从心起,一心想教训一下他,一个箭步冲向老者身后,正想着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上,等他出手迎掌,再将他双臂拿住。没想到老者头仍望着前方,双手却像长在背后一样,立时生出一股白色火焰,陈晟的手掌躲避不及,刚好撞在白色火焰上面。

        他心知不妙,觉得那白色火焰必定不同寻常,着急地想要躲开它,但手掌碰到火上,并没有感到它刚猛异常,而是软绵无力,于是连忙将手拿开,才感到火焰中有一股诡异无比的吸力,竟将自己的手掌吸住了。他用尽力气,也无法将手掌挣脱。

        老者的手握住白火,随后将手轻轻移到身前,陈晟的身子就跟着被火焰黏住的手掌也被老者拖到身前。直到老者手上的火焰消失,陈晟的手才得以收回去,但火焰一消失,那股吸力也瞬间消失,陈晟急于将手从火焰中拉出来的力量太大,等到吸力没了,却因为来不及止住力量,身子直往后仰,重重跌在了地上。

        他怒不可遏,站起身子,想要来个敲山震虎,手掌朝着老者面门劈下来。只见老者轻轻一挡,就将陈晟如电光火石的掌势卸掉了。陈晟碰到老者横档的手臂,不仅感觉老者的手软绵无力,自己的手就像在睡梦中酸麻了一样,也是软绵无力,完全不受控制。

        老者手臂甩开,陈晟的身子像个肉包子一样,飞在了院墙上。他撞上院墙的度快如闪电,但撞上的时候,竟然没出任何声音,院墙也没有碎裂,自己身体也没有任何痛楚。

        这时陈晟才知道老者武功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一心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于是不甘心地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老者轻轻一笑,说道:“你远来是客,我杀你剐你干什么,随我进屋吧!”也不管陈晟是否愿意跟着自己,径自走进了院子深处的一个房间。

        陈晟将手轻轻一摆,不说话,似乎还对老者不服气,却也低着头跟老者进了屋内。

        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席,一盏灯之外,空无一物。“请坐。”老者说道。

        陈晟不知道老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到席子边坐下,又听到老者说道:“敢问阁下修习的,可是《炼性心经》?”

        他心中大惊,老者不过就见过自己的出了两次掌,而且还不成招法,就能够看出他修习的是《炼性心经》?当下不再迟疑,回答道:“正是。”

        “《炼性心经》自然是天下最正宗的心法,但我看施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想必是得到了贵人相助,亦或是通过其他手段,得到了极为丰富的能量仙丹之类。但是,修为若增长过快,正如流星以极划过天空,只有刹那间的芳华而已,若想久存,必得知道舌硬齿软的道理呀。”老者微微说道。

        “敢问您是?”陈晟料定能和他这样说话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老朽姓南,名叫‘南江水’,虚活了不知多少岁,也是个快要入土的人啦。”南江水说道。

        陈晟听到“南”字,心中一凛,又问道:“敢问都佑国有十大家族,南家便是其中之一,阁下是否就是十大家族的南家中人?”

        “那都是遥远的过去了,现在南家无欲无求,世间一切烦恼,等似空花,都与我们无关了。”南山子悠悠说道。

        “原来真是南家!”陈晟才明白为什么他的修为如此强大,只用一招半式,就能将自己制得服服帖帖,所生出的火焰,如雪一般白,又问道:“那您就是南家的族长?”

        南江水道:“山水相依,族长名叫南山子,是我大哥”。陈晟心道,是南山子救了自己,现在还不知他在吴珍墓穴中是什么情况,又对南江水说道:“小子陈晟,见过南前辈,还望前辈对我刚才的无礼举动别放在心上。”

        此时周雨琪也推门而入,跪下说道:“小女周雨琪,是周家周力的侄女,见过南老前辈。”

        南江水说了一声“免礼”,将二人扶起,又对周雨琪说道:“我和你大伯也是几百年的老交情,细细想来,也有几十年未见了。”

        “今日能够见到南老前辈,也算三生有幸。”周雨琪笑着说道,原来南家归隐之前,她还未出生,所以从未见过南家人。

        “呵呵,一介老朽而已。”南江水笑道。

        陈晟对他的敬畏增多几分,想到苏白等人,便问道:“请问苏家和您是什么关系?”

        “让苏白进来吧。”南江水不答话,突然提高嗓音,向着外面说道。不多时,一个粗布麻衣的身子担惊受怕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苏白。

        “苏白,将你以前做的好事,对陈晟一一说明白吧。”南江水正色说道。

        苏白吞吞吐吐地地说道:“苏来和苏萍——算是我们杀的。”说完,见陈晟等人没啥反应,又道:“我们到了百花山之后,很轻易地就将苏来和苏萍擒住,但还没问出什么话来,苏萍就自杀了,然后苏来也自杀殉情。苏蓝很生气,一把火将他们的住所烧了个精光,将二人的尸体烧成了灰,而后南山子族长就过来了。苏蓝见势不妙,变成鲨鱼精跑了,我们就被南山子族长带到这里来。”

        陈晟心道,明明就是你们杀的,怎么还算是了?对苏来和苏萍一对恩爱夫妻遇害唏嘘不已,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杀意,但碍于南江水在旁边,不便作,只冷冷说道:“呵呵,你作恶多端,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

        “陈晟,你不要太冲动。”南江水看他脸上带气,便慢慢说道。

        陈晟只好忍住脾气,忽想起苏家是一位鲨鱼精的后裔,苏蓝屡屡变成鲨鱼精。也因他变成鲨鱼精后,度变快,才逃过了南家人的追捕,难道苏家的族长身体里面不仅有人类的血液,还流淌着鲨鱼的血液?感觉此事疑点颇多,于是向南江水问道:“南前辈,您可曾听说过人兽之间可以相互交合,并产下后代的事情吗?”

        “人与兽之间虽然可以相互交合,但毕竟物种不同,自古以来,在人与兽混居的地方,人与**配的事情很多见,但我从未听说过,人兽之间能够繁衍的事情,至于可不可以,我却不知道。”南江水语气带着否定。

        “您见多识广,都未遇见过这种事情,那就是不能了,就算可以,也应该极为少见。我再问您,那些兽类,修炼成精之后,它们的寿命是否也随之变长了呢?”陈晟说道。

        “那是当然,兽族没有人类的智慧和情感,其修炼过程,往往需要成千上万年,一般妖兽,要是修炼到非常强大的地步,活个几千几万年,并非难事。”南山子说道。

        “那就一目了然了,苏白,你们的历任苏家族长,我看,就是从海宫中逃出来的那个鲨鱼精变的,你们也根本不是它的后裔,而是它的一群雇佣兵!”陈晟一语道破鲨鱼精的秘密。

        “不可能,鲨鱼精早就死了,我们都是它和一个凡人女子的后代!”苏白无法相信陈晟的话,辩解道。

        “呵呵,那只是它编的一个美丽的故事而已,你也不想想,鲨鱼精作为海皇的护法,修为高强,哪那么容易死?再说,你说它和一位凡人女子相恋,一万年前,海宫与6地相距甚远,而且守卫森严,一般的凡人女子,怎能轻易进出?就算此事为真,那人兽之间产下后代的事情,连阅历丰富的南山子前辈都闻所未闻,它就能够轻易做到?你且说说看,那个鲨鱼精是怎么死的?”陈晟冷冷笑道。

        “据说,它因为泄露了海皇机密经书《炼性心经》,海皇又不想踏上6地,于是将它出逃至都佑国的事情和当时都佑国的国王说了,国王便派一位修仙高人把他杀死。之后它的儿子为了躲避国王的追杀,来到了凤凰谷附近居住了下来。”苏白一边想一边说道。

        “故事编得看似千衣无缝,但是它似乎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们苏家苦苦寻求的那件法宝,正好被我在千锁秘海中找到了,你猜是什么东西?就是《炼性心经》,你似乎还不知道《炼性心经》的强大之处吧。”陈晟冷冷说道。

        “不可能,如果你说的那个什么千什么海中的法宝,就是《炼性心经》的话,鲨鱼精它从海皇那里偷走的又是什么东西?”苏白无法相信陈晟说的。

        “我不知道它偷了什么鬼玩意,但是我遇见任何一位修为高深的人都告诉我,《炼性心经》为万法正宗,有它之后,修炼几百年,必能够称雄大6,可是,鲨鱼精也好,你们历代族长也好,既然修炼了《炼性心经》,一万多年了,就不说称雄大6,为什么还得在都佑国中躲躲藏藏的,甚至不敢露面?”陈晟说道。

        “那,那是因为苏家仇人太多,即是修为再强大,也得躲着。”苏白狡辩道。

        “别做梦了,就算是这样,苏蓝能变成鲨鱼,苏青能吗?”陈晟讥笑道。

        “苏青自然不能,但他快要继任族长了。我们苏家一向有一个习俗,就是下一任族长在接任之前,必须到祖宗祠堂中和前任族长进行换血仪式。换血仪式之后,接任的族长就可以随意变成鲨鱼,然后前任族长也将隐居山林,不再与世人见面。”苏白说道。

        “你所说的祖宗祠堂,你去过吗?”陈晟问。

        “那么重要的地方,其他人随便进去可是要杀头的。”苏白说道。

        南江水此时却话了:“你们苏家的祖宗祠堂我进去过。”

        苏白显得有些惊讶,继续听南江水道:“那日,在百花山上,我一直追着鲨鱼精,追了千余里,他进了个山洞中就没影了,洞口处写着‘苏家祠堂’四字,我进去后,没现它的踪迹,只见里面除了一堆白骨之外,还有些新鲜的死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找不到鲨鱼精,我只好回来,却不知那山洞是否就是你所说的祖宗祠堂。”

        苏白点了点头,表示他所言非虚,脸上已经汗如雨下。

        陈晟又道:“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鲨鱼精将继任者引到洞中,然后杀死,自己再化成继任者的模样,完成继任族长的把戏,看来,你们是从小就被它豢养大,然后替他卖命的。”

        苏白听了,似乎醒转过来,衣衫被汗水湿透,浑身颤抖,随后扬天长叹一声,大叫道:“我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原来他心想着,既然事实如此,那所谓的苏家,也只是一场骗局,他不是苏家后裔,那他的父母又是谁?他的父母双亲,恐怕早就遭到鲨鱼精的毒手,他越想神态越慌张,最后心智丧失,口里乱叫着走出门,样子像是疯了。

        南江水见到苏白疯疯癫癫,双手朝他一指,一个药丸大小的白色小火球从他手中出,打在苏白的百会穴处,苏白登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然后南江水慢慢道:“此人也是非常可怜。”

        “这种人的一生就是个笑话,为人卖命了一辈子,自己还不知道。”陈晟道。

        苏白疯出去后,小屋重归安静,夜色凉如水,略显寂寥,一个落寞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周猩猩。

        陈晟见了,忙问道:“南山子族长呢?”

        周猩猩惨淡一笑道:“南山子恐怕是死了,吴文的话——或许跟着地府魔君走了吧!”

        “竟有此事?”南山子脸色一变,神色紧张,瞪着眼望了周猩猩半晌,随后释怀,坦然道:“生老病死,本就非人力所能为,我大哥驾鹤西去,是他的定数。”

        “地府魔君是谁,是阎王爷吗?”陈晟对南山子的死去痛惜不已,忽想起精灵古殿中阎王爷威猛的身影,便问道。

        “阎王爷不过是虚构的幻想而已,人们看到身边的人死去,却不死心,便给死人的所谓魂魄构造个安身之所,但事实往往是很残酷的,那地府魔君,实际上就是十大家族中那个神秘家族。”周猩猩道。

        “你真的看到地府魔君上来了吗?”南江水又问。

        “是的。我救出陈晟之后,转回去找南族长,碰见他与吴文剧斗正烈,我无法插手,只好藏在暗中观看。最后天色将晚,两人斗到拼内力的你死我活关头,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个极其可怕的影子,吓得我不敢再看了,转头想跑,听到吴文亲口叫出了地府魔君的名字,越想越慌,直撒腿跑回来了。”周猩猩心有余悸地说道。

        “唉,看来人间要遭灾了。”南江水叹道。

        陈晟听到南江水的话,也感到有些压抑,暗中纳闷,都佑国号称十大家族,怎么也把地府魔君这号人物也算上了,难道一个地府魔君就能够祸害整个人世间吗,又问:“难道他比其他九大家族都厉害?”

        “不见得比其他家族厉害,但那个家族深藏于地底万里处,据传说,他们的老巢就在乌鸡山下,从来不见天日,而且地底下盘根错节,地形复杂,变数丛生,整个落荒大6地底,都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地底来去自如,如神出鬼没,我们6地上的人惯于生活在亮处,即便深入地底,也无法找寻他们的踪迹,更不必说围剿了。”周猩猩深知地下黑暗势力的厉害,便答道。

        “所以6地上的九大家族自创立之始,就约定好和睦相处,共同对付来自地底下的邪恶力量,如此几万年,也平安无事,但谁会想到,吴文和我大哥会死在他的手上。”南江水怅然说道。

        “这样也不至于让整个人间遭难吧,不是还有其他七个家族吗?吴文除了修为顶尖之外,只不过掌握了极为珍贵的绝世神丹炼丹秘法,难道对地府魔君十分重要?”陈晟又问。

        “重要的不是他掌握的炼丹秘法,而是他自身的修为,你知道那个家族靠什么来修炼吗?”周猩猩叹道。

        “靠什么?”陈晟忙问。

        “靠的是人的死尸。”南山子接着话题说道,“人死后,身体停止了运转,但体内灵力修为都还在,而且充满阴煞之气,那个家族就是通过不断收集死尸,然后用一种极为邪恶的法子,将所有的死尸聚集在一起,收集尸体中的煞气和体内没有流失掉的灵力,然后把煞气和灵力重新融合,形成一个新的物种,再用一种秘密法子赋予新形成的物种生机活力。这个新物种由于聚合了天下万千尸体中的煞气,对世上所有的活物都心存怨恨,因此,它一旦降生,就只知道杀戮,不杀尽世间所有生灵,决不罢休。”

        “对,我听我爹爹说,无数的年月过来了,都佑国曾生过好多次来自地下的邪恶物种屠戮人间的惨象,不过都被九大家族联手杀死,但这一次,恐怕地府魔君的阴谋要得逞了。”周猩猩叹息道。

        “南山子族长他——和吴文也被变成了死尸?”陈晟陷入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南山子也不会死,吴文也会杀了他完成报仇的心愿,而不会将身体交给邪恶势力。

        “对,吴文和我大哥修为强大,一旦被那个家族中的人杀死,死尸被用于融合成为新物种,得到的新物种必然会基本上原封不动地继承他的修为,到时候,新形成的物种可能更加无法阻挡。”南江水道。

        “我想,都佑国生了这样危急的事情,您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周猩猩突然对南江水说道。

        南江水思考了一会儿,表情甚是无助:“就算是我有心挽救国家于既倒,也无能为力呀。”片刻沉默后,又说道,“你们先回房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说完,随地一坐,也不管其他人,兀自入定。

        陈晟和周猩猩、周雨琪三人只好悻悻离去。进了舍内,陈晟被心事萦绕,无法入睡,便席地打坐练功,心渐渐静下来,才察觉到腹内一股能量隆起又缩回去,而后消失于无形之中。他慢慢品味,原来是玄火神赐予的天台山上的能量,如今已被他吸收殆尽,能量封印也已消失。他暗自憧憬,现在自己的修行又增长到何地步了呢?

        第二天早上,他又被南江水叫去,不知道南江水叫他有什么事情。走到他的房间,正猜测时,南江水对他说道:“你随我来吧。”随后走入一间密室。

        陈晟跟着进去,又听到南江水慢慢说道:“我一介老朽,早已经半只脚踏入空灵之中,世间如有恶人作怪,本应当满怀热血,尽自己微薄之力,但我年事已高,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了,不想再踏入世间纷争。”

        “前辈的意思,我能理解。”陈晟轻声道。

        “所以,我想把南家最紧要的绝学传授给你。”南江水道。

        “什么?”陈晟难以置信他的话,又问道。

        “我是说,我要把南家最紧要的绝学传授给你。”南江水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陈晟愣了半晌,又问道:“为什么要传给我?南家弟子不也是很多的吗?”

        “你是我大哥舍命保护的人,难道想辜负他吗?”南江水笑问道。

        陈晟连说没有,不知如何作答,又听他道:“我们南家对天下人已经没有什么族内族外之分,南家人都隐居惯了,没有踏入红尘的意思,我将我的修习要诀传授给你,算是尽到南家人的一份责任,而且,其他人修炼我的心法,并不如你修炼效果好,你有《炼性心经》作为根底,再修习我的心法,修炼度会提高好几倍,这样,正是两全其美之策。”南江水道。

        “前辈所修炼的,又是什么心法?”陈晟道。

        “你且静心坐下——修炼我的心法,一定要知道一个道理,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你慢慢听吧……”

        好大一会儿过去,陈晟才走出来,正碰见周猩猩和周雨琪。

        周猩猩笑道:“南前辈将《绝欲心经》传给你了?”

        陈晟对周猩猩的料事如神颇感惊异:“是啊,你怎么知道?”

        “南家人虽然厌世,但如果其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无关了,又为什么还要活在世界上呢。”周猩猩笑道。

        陈晟听及此言,才想到自己身上责任重大。南江水前辈传他经法,是为了如果将来地府魔君作乱,要他能尽微薄之力,苦笑道:“看来我也身兼重任呐,南前辈也真是看得起我。”

        “南家靠《绝欲心经》家,而吴家靠《器经》扬名天下,再加上你修炼的根基《炼性心经》,这三本都是最厉害的经法,但你可知道我周家修炼的是什么心经吗?”周猩猩道。

        陈晟心说我哪里知道,便做出很好奇的样子问道:“是什么心经?”

        “不是什么心经啦,只是几封家书而已,等咱们去青谷城,我就拿出来给你看。”周猩猩故弄玄虚地说道。

        “我们现在要去青谷城吗?”陈晟问。

        “对,咱们终于可以不用四处游荡了,如今吴文已死,吴家也支离破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找你的麻烦,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帝国的中心——青谷城。”周猩猩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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