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居心不良，趁人之危
我接过紫玉糕审视半响，抬眼望向祝巡：“你觉得有问题吗？”他微微颔首，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部分，嗅了嗅：“抓我们之人迟迟不现身，我们还不知道要饿到何事。现下我们只有保持体力，才能与抓我们的人周旋到底。不如我先尝尝，若是有毒，算我命不好。若是无毒，你再吃。”
从昨日倒腾到今日，我已经饿到体虚无力，四肢发麻，两眼冒金星，看人都是重影。紫玉糕的香味扑入鼻翼，我很难忍耐。虽是，我把夹起的紫玉糕送往嘴里，祝巡抬手摁住我的手腕：“再等等。”
“等到何年何月。”我盯着手里的紫玉糕，手指饿到颤抖不止。“若是对方拿准了我们会怀疑紫玉糕有问题，故而诚心想玩弄我们，让我们看着紫玉糕却不能想用，最终为自己的多疑生生饿死，也说不定。”我顿了顿，补充道，“若这紫玉糕有问题，你若是他日得生，记得把我送到家中告知我父，今生不能给他养老送终，来生再为他子女，以补今生之遗憾。若是我无事，最好，你便也能吃了。”
见他沉默，我把紫玉糕往嘴里送，他抬手夺走我手中的那块紫玉糕，送到自己口中。我仔细看他吃了紫玉糕后的反应。
祝巡被骗，不知我心中伎俩。其实，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平白无故搁着几块温暖热乎的紫玉糕，是否有蹊跷真不好说。唯有试试才知是否有毒，天猜的出抓我们之人究竟打得哪种主意。故而，我用激将法刺激他将紫玉糕吃下。若是无毒最好，若是有毒，我扣他嗓子眼，也能让他把食物和毒血吐出。我并非诚心算计于他，而是他克己复礼，若是我吃下中毒，他多半会看我横死当场，无所动作。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祝巡，急急问道：“如何？好吃吗？”我咽了咽口水，肚子又默默地叫了两声，他沉默不答，一动不动。看来有毒，我当下着急，捧着他双颊用力一压，想让他把嘴里的那部分食物先吐出来，但他突然用滚烫的双手攥住我的双腕，微微仰起脸，眼神微红，口中喃喃道：“阿云。”
他身体发烫，双目迷离，嘴里喊出我的名字。怎么会是春药？抓我们之人太过于无良，手段极为令人不齿，难不成真的是刘贵人将我们抓来？简单思量，暂时不能再想。因祝巡现在情难自控，双手更加用力的攥住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几乎要被折断。
“阿云，你还好吗？”他的话，让我愣在原地，无端想要哽咽，这位其中有太多无法描述的情绪蜂拥而上。三个月的故作无事因他一句话，涌上心海：“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以前，他叫我“阿云”，我只觉春风拂面，万花盛开。此时，他叫我“阿云”，我心中委屈，排山倒海。我虽认为身为女子，在感情上需要拿得起放得下。可真的到了事儿上，我却是嘴上说放下了，不介意了，无所谓了，心里却打起了一个又一个死结，让自己狼狈异常。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常想，他本该是我的儿郎，我本该是他的娘子。当日我进入宫中，用所有的首饰收买了一位宫人，打算在公主大婚当日，让宫人想办法给他传话，告诉他。我会想办法逃出宫去，与他去没有人的山水之地生活。婚事是万万不能作罢的，万请他千万等我。当日我站在长长的甬道上，看着他迎娶公主时的风采英姿时，失了分寸。我赶鸭子上架般的纠缠，始终没有化解他对我的淡漠，也没有让我得到他的半分真心。
我曾言，定是权贵比我重要。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从不是这样的人。也许，祝巡倾心之人一直便是宋玉，而我则是一个无赖般的存在。只是我从不承认。
当初，我与父亲还在边塞之时。我与祝巡没有经常坐在边塞的城墙上刻图画。他刻得图画栩栩如生，我常赞他。他一言不发，我便逗他，拿出一个色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他问。
“投色子，比大小。”我嘻嘻一笑，“若是我赢了，你娶我。若是我输了，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好。”他淡漠的接过色子，我问：“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想要了解他更多一些。
他静默没有作答，静静把色子放入筛盅，仿佛志在必得。待他把筛盅扣在地上，打开筛盅，色子却是一点。他仍旧没有表情：“还好。”
“一点最小。”我把色子放入筛盅，晃了两下，把点数亮给他看，是六点，“这才是最大的。你输了，别赖账。”
想来那时，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悔不当初。我为帝师，是给他逃离的机会。这件事也一直提醒我，耍赖得来的婚事，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
那日玩儿色子，我的确耍赖。我暗中动了手脚，偷天换日，用了色子，每个点都是六。
他如今唤我亲热，想必仅仅是春药的作用。可我并不介意，实不相瞒，我对他始终居心不良，想要趁人之危，把他夺回到身边。
祝巡额头皆是汗珠，他颤抖的松开我的双手，竭尽全力克制。我抓住他滚烫的双手，让他捧起我的脸颊，我仿佛能听到自己迅疾的心跳声。我非善类，亦有鬼蜮伎俩。
“阿巡，别忍了。”我凝视着他，声音沙哑。是紧张，也是急切所致。可他依然在忍耐，嘴角颤抖，我靠上前去，触及他的双唇。他慌乱中，将我推开，双腿乏力，单膝跪在地上，地上的稻草被他攥折。
“阿云，别这样……”他背对着我，十分痛苦，身体颤抖。
他这句话仿佛在我心中扎入了一把刀，比赵贵人的那把刀更让人觉得痛苦不堪。我走到他对面，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跪在他面前，问：“我究竟哪里不好，让你都这般了，还要躲避我？阿巡，你告诉我啊？”我激动的声音如同撕裂的锦裳，也像是锐器摩擦发出的噪声那般刺耳。他沉默不语，我心里愈加不忿，心一横，把他推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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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倒腾到今日，我已经饿到体虚无力，四肢发麻，两眼冒金星，看人都是重影。紫玉糕的香味扑入鼻翼，我很难忍耐。虽是，我把夹起的紫玉糕送往嘴里，祝巡抬手摁住我的手腕：“再等等。”
“等到何年何月。”我盯着手里的紫玉糕，手指饿到颤抖不止。“若是对方拿准了我们会怀疑紫玉糕有问题，故而诚心想玩弄我们，让我们看着紫玉糕却不能想用，最终为自己的多疑生生饿死，也说不定。”我顿了顿，补充道，“若这紫玉糕有问题，你若是他日得生，记得把我送到家中告知我父，今生不能给他养老送终，来生再为他子女，以补今生之遗憾。若是我无事，最好，你便也能吃了。”
见他沉默，我把紫玉糕往嘴里送，他抬手夺走我手中的那块紫玉糕，送到自己口中。我仔细看他吃了紫玉糕后的反应。
祝巡被骗，不知我心中伎俩。其实，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平白无故搁着几块温暖热乎的紫玉糕，是否有蹊跷真不好说。唯有试试才知是否有毒，天猜的出抓我们之人究竟打得哪种主意。故而，我用激将法刺激他将紫玉糕吃下。若是无毒最好，若是有毒，我扣他嗓子眼，也能让他把食物和毒血吐出。我并非诚心算计于他，而是他克己复礼，若是我吃下中毒，他多半会看我横死当场，无所动作。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祝巡，急急问道：“如何？好吃吗？”我咽了咽口水，肚子又默默地叫了两声，他沉默不答，一动不动。看来有毒，我当下着急，捧着他双颊用力一压，想让他把嘴里的那部分食物先吐出来，但他突然用滚烫的双手攥住我的双腕，微微仰起脸，眼神微红，口中喃喃道：“阿云。”
他身体发烫，双目迷离，嘴里喊出我的名字。怎么会是春药？抓我们之人太过于无良，手段极为令人不齿，难不成真的是刘贵人将我们抓来？简单思量，暂时不能再想。因祝巡现在情难自控，双手更加用力的攥住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几乎要被折断。
“阿云，你还好吗？”他的话，让我愣在原地，无端想要哽咽，这位其中有太多无法描述的情绪蜂拥而上。三个月的故作无事因他一句话，涌上心海：“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以前，他叫我“阿云”，我只觉春风拂面，万花盛开。此时，他叫我“阿云”，我心中委屈，排山倒海。我虽认为身为女子，在感情上需要拿得起放得下。可真的到了事儿上，我却是嘴上说放下了，不介意了，无所谓了，心里却打起了一个又一个死结，让自己狼狈异常。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常想，他本该是我的儿郎，我本该是他的娘子。当日我进入宫中，用所有的首饰收买了一位宫人，打算在公主大婚当日，让宫人想办法给他传话，告诉他。我会想办法逃出宫去，与他去没有人的山水之地生活。婚事是万万不能作罢的，万请他千万等我。当日我站在长长的甬道上，看着他迎娶公主时的风采英姿时，失了分寸。我赶鸭子上架般的纠缠，始终没有化解他对我的淡漠，也没有让我得到他的半分真心。
我曾言，定是权贵比我重要。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从不是这样的人。也许，祝巡倾心之人一直便是宋玉，而我则是一个无赖般的存在。只是我从不承认。
当初，我与父亲还在边塞之时。我与祝巡没有经常坐在边塞的城墙上刻图画。他刻得图画栩栩如生，我常赞他。他一言不发，我便逗他，拿出一个色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他问。
“投色子，比大小。”我嘻嘻一笑，“若是我赢了，你娶我。若是我输了，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好。”他淡漠的接过色子，我问：“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想要了解他更多一些。
他静默没有作答，静静把色子放入筛盅，仿佛志在必得。待他把筛盅扣在地上，打开筛盅，色子却是一点。他仍旧没有表情：“还好。”
“一点最小。”我把色子放入筛盅，晃了两下，把点数亮给他看，是六点，“这才是最大的。你输了，别赖账。”
想来那时，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悔不当初。我为帝师，是给他逃离的机会。这件事也一直提醒我，耍赖得来的婚事，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
那日玩儿色子，我的确耍赖。我暗中动了手脚，偷天换日，用了色子，每个点都是六。
他如今唤我亲热，想必仅仅是春药的作用。可我并不介意，实不相瞒，我对他始终居心不良，想要趁人之危，把他夺回到身边。
祝巡额头皆是汗珠，他颤抖的松开我的双手，竭尽全力克制。我抓住他滚烫的双手，让他捧起我的脸颊，我仿佛能听到自己迅疾的心跳声。我非善类，亦有鬼蜮伎俩。
“阿巡，别忍了。”我凝视着他，声音沙哑。是紧张，也是急切所致。可他依然在忍耐，嘴角颤抖，我靠上前去，触及他的双唇。他慌乱中，将我推开，双腿乏力，单膝跪在地上，地上的稻草被他攥折。
“阿云，别这样……”他背对着我，十分痛苦，身体颤抖。
他这句话仿佛在我心中扎入了一把刀，比赵贵人的那把刀更让人觉得痛苦不堪。我走到他对面，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跪在他面前，问：“我究竟哪里不好，让你都这般了，还要躲避我？阿巡，你告诉我啊？”我激动的声音如同撕裂的锦裳，也像是锐器摩擦发出的噪声那般刺耳。他沉默不语，我心里愈加不忿，心一横，把他推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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