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扯
等待，虽然是一件很枯燥的行为。但山里的太阳总是比平时落的快一些，到了傍晚，以岷山为这个小土包为中心，整个柳河湾镇已经被更远处的山峰映射的影子埋没在黑暗里。
因为下过雨，又出过太阳。地表的水汽蒸腾在空气中，到了傍晚，又随着温度降低，给柳河湾镇上空装上了一层银色丝带。
当真正的夜晚降临时，柳河湾镇或者说岷山脚下，出奇的黑，黑到如果不打开手电就找不到人的地步。
村民以早早散去，民警在门卫室旁边搭起一个简单的值班活动房，十来个人挤在里面，等待着，等待着许爱华的身影。
值得高兴的是，在李牧歌如同侦探之神附体一通假设与猜测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寻找了一个来月的许爱华有了消息。
许爱华，不，确切地说现在叫许良应。当年带着老婆回了老家福建龙岩市。而后立马就把名字改成了如今的许良应，无独有偶，在异地警方全力配合下，这件被李若男交给刑警队大队长李亚东处理的线索。李亚东只是缕清楚头绪之后，在正常的系统查询不到这个人之后，想到了改名这个可能，果不其然，联系岁数范围三十多到四十多岁，姓许又改过名字的，范围也就小了很多。
李牧歌在等，李若男也在等，等着市局那边派人把被列为嫌疑人的许爱华送过来，而如果是一个凶手故地重游，那么种种表现出来的行为，表情，心理活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也就能大大的增加猜想的可能性。
从接到市局那边刑警队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从福建靠近广东的龙岩市到云南昆明靠西的柳河湾镇，开车过来至少也需要半天时间。
抛开门卫室附近一小块地方有着一些临时搭起来的灯光照明，远处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晚上十一点，李牧歌惊奇的发现，手机突然没了信号，李若男，包括在场的民警有电话的有bb机的都没了信号。
起风了，今晚的风有些不同寻常，异常的冷冽，透着一股子阴寒，李牧歌把衣服紧了紧，丝毫不见用处，这风，好似能穿透衣服一般。
远处，看不见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抹白，极速向着李牧歌在的地方飞射而来。
盯着前方黑夜的李牧歌立马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小心，有脏东西出现了”
李若男还好，毕竟自家警队里就出现过，而后有看到过，心里只是有些紧张。其他民警就没那么淡定了，看着李牧歌指的方向看去，一团白色已经落在了众人前面那个花坛的台子上。顿时吓得两腿有些哆嗦，手里已经捏着警棍之类的防身武器了。
虽然有些看不清东西，只是一团白色在黑暗中过于刺眼，李若男拿起手电筒昭了过去。
原来是一只鞋子，一只白色的旅游鞋。
没听说过一只能飞的鞋子，见都没见过，别看李牧歌看上去还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毛骨悚然，这比警队里林家爸爸突然出现还让人惊悚。
黑暗中，那只白色旅游鞋动了，如同有人穿在脚上一样，一步，一顿，一步的走了过来，没有一丝声响，有的只是身后民警们牙齿打颤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不消片刻，这只鞋子就能走到李牧歌面前，李牧歌咬紧的牙关突然一松，双手在屁股上抹了一把，用颇为小说式的对白小心说道
“停!停下，你是何方神圣，露个面，谈……谈谈。”
李若男惊掉一地下巴……
“呜呜，你真的想看吗，我死的好惨啊，呜呜呜”突然从白色旅游鞋传来一声阴寒尖锐的声音
李牧歌稍微定了定神情，只要不是一来就攻击自己的鬼物，估计还有谈判的可能，要不然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姑娘先听我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死了，但死后又残害了五条人命，或者还不止五条，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吗”
“冤?哈哈哈哈，对，不止五条，加上死掉的两个死警察。你觉得他们冤?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冤”
“啊，能有我冤吗?嗯?能有我冤吗”
很突兀，李牧歌已经知道对面这个看不见的女声就是张晓月发出的，死了的张晓月。
更突兀的是张晓月就这么直突突的飞了过来，显露了真身……
啊，身旁的李若男被吓的瘫软在地，用手捂着嘴有些抽搐的想吐……
身后民警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张晓月吓得连滚带爬躲进了门卫室……
独留一个李牧歌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是李牧歌不想动，实在是腿有些颤的动不了了。
眼前的张晓月跟自己看到过的相片相去甚远，甚至完全认不出来了，还能保留一致的唯独那条白色的裙子，以及一只白色旅游鞋。
忍住呕吐之感的李牧歌愣愣盯着张晓月，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庞，已经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嘴巴了，歪朝一边的脖子，一只手扭曲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同被车压过一样，鲜红的血液从脑门顶一直往下流，沾染着一头黑色长发滴落在裙子上，洁白的连衣裙染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印记，甚至滴落在了那只白色旅游鞋上。
“很惨，是我想当然了”李牧歌叹了口气
“哈哈哈，你这会儿怎么又说我惨了”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我也没话说，不过我能不能以一个刑警的身份求你告知我，你生前到底怎么回事”李牧歌眼里有些紧张随即又说
“你的事情我追查了几年，就是想着里面疑点太多，看能不能给你沉冤得雪”
“沉冤得雪?我只相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伴随着一怒，张晓月整个人，或者说魂灵状态的她，全身血光大盛，身体五官也不再是之前的模样，变回了照片里的那个漂亮姑娘，不过却夹杂着一股滔天恨意，狠不得杀死眼前的李牧歌，李牧歌能感受到，那股杀意在靠近自己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散开了。
“咦，道士?”散发着杀意的张晓月突然收回了那只刚刚伸出去的手惊疑道
“啊?哦，我不是道士，只是有件家传的东西”李牧歌边说，心底有些暗喜，果然……是件宝贝啊!
听李牧歌这么一说，暴怒的张晓月并不怕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看来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杀了才好。
怕的，只是有这么一件能够避开自己能力的宝物，背后的长辈会不会是那些臭道士，想到几年前把自己打成重伤闭关到如今的那个臭道士……眼中多了几分忌惮，随即怒意一消，冷漠的看着李牧歌说道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这只鞋子，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这……”李牧歌有些傻眼，刚刚还在暴怒状态的女鬼突然变性了?跟自己做交易
“我也不算为难你，这只鞋子就在这所学校里”说着比划了一下左脚没穿鞋子的脚丫，又指了指旁边教学楼四楼“就在那”
李牧歌心里一声果然如此嘴上应道“好说，好说，只要姑娘你别抱暴起杀人就好，我这人胆小得很”
见过鬼翻白眼吗?，李牧歌看到了!
李牧歌为了证实之前自己猜想，四楼锁着的到底是何物，有何秘密，所以也顾不得刚才被摄了心魂晕倒在地的李若男一众。
上了三楼，对着张晓月摆了摆手，张晓月直接透门而过……略有挑衅的神色，双手抱臂空荡荡的飘在楼梯口。
“别光看着啊，用你的能力把这个锁给弄开。”
张晓月笑了笑“对这门我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我直接穿过来，另一种……”
“另一种是什么，快……啊啊啊”
“另一种就是直接，飞上去!”没等李牧歌反应过来，张晓月手一摆，右手卷起李牧歌，眨眼的功夫就稳稳落在了四楼过道上
“靠，能飞干嘛还要爬楼梯到三楼呢?”李牧歌无语的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模样的张晓月爆了个粗口。
“怪我?我又不用走”
“哪一间”李牧歌不愿在扯这个话题，特别是跟鬼扯，简直吃饱了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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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过雨，又出过太阳。地表的水汽蒸腾在空气中，到了傍晚，又随着温度降低，给柳河湾镇上空装上了一层银色丝带。
当真正的夜晚降临时，柳河湾镇或者说岷山脚下，出奇的黑，黑到如果不打开手电就找不到人的地步。
村民以早早散去，民警在门卫室旁边搭起一个简单的值班活动房，十来个人挤在里面，等待着，等待着许爱华的身影。
值得高兴的是，在李牧歌如同侦探之神附体一通假设与猜测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寻找了一个来月的许爱华有了消息。
许爱华，不，确切地说现在叫许良应。当年带着老婆回了老家福建龙岩市。而后立马就把名字改成了如今的许良应，无独有偶，在异地警方全力配合下，这件被李若男交给刑警队大队长李亚东处理的线索。李亚东只是缕清楚头绪之后，在正常的系统查询不到这个人之后，想到了改名这个可能，果不其然，联系岁数范围三十多到四十多岁，姓许又改过名字的，范围也就小了很多。
李牧歌在等，李若男也在等，等着市局那边派人把被列为嫌疑人的许爱华送过来，而如果是一个凶手故地重游，那么种种表现出来的行为，表情，心理活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也就能大大的增加猜想的可能性。
从接到市局那边刑警队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从福建靠近广东的龙岩市到云南昆明靠西的柳河湾镇，开车过来至少也需要半天时间。
抛开门卫室附近一小块地方有着一些临时搭起来的灯光照明，远处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晚上十一点，李牧歌惊奇的发现，手机突然没了信号，李若男，包括在场的民警有电话的有bb机的都没了信号。
起风了，今晚的风有些不同寻常，异常的冷冽，透着一股子阴寒，李牧歌把衣服紧了紧，丝毫不见用处，这风，好似能穿透衣服一般。
远处，看不见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抹白，极速向着李牧歌在的地方飞射而来。
盯着前方黑夜的李牧歌立马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小心，有脏东西出现了”
李若男还好，毕竟自家警队里就出现过，而后有看到过，心里只是有些紧张。其他民警就没那么淡定了，看着李牧歌指的方向看去，一团白色已经落在了众人前面那个花坛的台子上。顿时吓得两腿有些哆嗦，手里已经捏着警棍之类的防身武器了。
虽然有些看不清东西，只是一团白色在黑暗中过于刺眼，李若男拿起手电筒昭了过去。
原来是一只鞋子，一只白色的旅游鞋。
没听说过一只能飞的鞋子，见都没见过，别看李牧歌看上去还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毛骨悚然，这比警队里林家爸爸突然出现还让人惊悚。
黑暗中，那只白色旅游鞋动了，如同有人穿在脚上一样，一步，一顿，一步的走了过来，没有一丝声响，有的只是身后民警们牙齿打颤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不消片刻，这只鞋子就能走到李牧歌面前，李牧歌咬紧的牙关突然一松，双手在屁股上抹了一把，用颇为小说式的对白小心说道
“停!停下，你是何方神圣，露个面，谈……谈谈。”
李若男惊掉一地下巴……
“呜呜，你真的想看吗，我死的好惨啊，呜呜呜”突然从白色旅游鞋传来一声阴寒尖锐的声音
李牧歌稍微定了定神情，只要不是一来就攻击自己的鬼物，估计还有谈判的可能，要不然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姑娘先听我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死了，但死后又残害了五条人命，或者还不止五条，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吗”
“冤?哈哈哈哈，对，不止五条，加上死掉的两个死警察。你觉得他们冤?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冤”
“啊，能有我冤吗?嗯?能有我冤吗”
很突兀，李牧歌已经知道对面这个看不见的女声就是张晓月发出的，死了的张晓月。
更突兀的是张晓月就这么直突突的飞了过来，显露了真身……
啊，身旁的李若男被吓的瘫软在地，用手捂着嘴有些抽搐的想吐……
身后民警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张晓月吓得连滚带爬躲进了门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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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张晓月跟自己看到过的相片相去甚远，甚至完全认不出来了，还能保留一致的唯独那条白色的裙子，以及一只白色旅游鞋。
忍住呕吐之感的李牧歌愣愣盯着张晓月，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庞，已经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嘴巴了，歪朝一边的脖子，一只手扭曲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同被车压过一样，鲜红的血液从脑门顶一直往下流，沾染着一头黑色长发滴落在裙子上，洁白的连衣裙染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印记，甚至滴落在了那只白色旅游鞋上。
“很惨，是我想当然了”李牧歌叹了口气
“哈哈哈，你这会儿怎么又说我惨了”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我也没话说，不过我能不能以一个刑警的身份求你告知我，你生前到底怎么回事”李牧歌眼里有些紧张随即又说
“你的事情我追查了几年，就是想着里面疑点太多，看能不能给你沉冤得雪”
“沉冤得雪?我只相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伴随着一怒，张晓月整个人，或者说魂灵状态的她，全身血光大盛，身体五官也不再是之前的模样，变回了照片里的那个漂亮姑娘，不过却夹杂着一股滔天恨意，狠不得杀死眼前的李牧歌，李牧歌能感受到，那股杀意在靠近自己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散开了。
“咦，道士?”散发着杀意的张晓月突然收回了那只刚刚伸出去的手惊疑道
“啊?哦，我不是道士，只是有件家传的东西”李牧歌边说，心底有些暗喜，果然……是件宝贝啊!
听李牧歌这么一说，暴怒的张晓月并不怕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看来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杀了才好。
怕的，只是有这么一件能够避开自己能力的宝物，背后的长辈会不会是那些臭道士，想到几年前把自己打成重伤闭关到如今的那个臭道士……眼中多了几分忌惮，随即怒意一消，冷漠的看着李牧歌说道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这只鞋子，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这……”李牧歌有些傻眼，刚刚还在暴怒状态的女鬼突然变性了?跟自己做交易
“我也不算为难你，这只鞋子就在这所学校里”说着比划了一下左脚没穿鞋子的脚丫，又指了指旁边教学楼四楼“就在那”
李牧歌心里一声果然如此嘴上应道“好说，好说，只要姑娘你别抱暴起杀人就好，我这人胆小得很”
见过鬼翻白眼吗?，李牧歌看到了!
李牧歌为了证实之前自己猜想，四楼锁着的到底是何物，有何秘密，所以也顾不得刚才被摄了心魂晕倒在地的李若男一众。
上了三楼，对着张晓月摆了摆手，张晓月直接透门而过……略有挑衅的神色，双手抱臂空荡荡的飘在楼梯口。
“别光看着啊，用你的能力把这个锁给弄开。”
张晓月笑了笑“对这门我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我直接穿过来，另一种……”
“另一种是什么，快……啊啊啊”
“另一种就是直接，飞上去!”没等李牧歌反应过来，张晓月手一摆，右手卷起李牧歌，眨眼的功夫就稳稳落在了四楼过道上
“靠，能飞干嘛还要爬楼梯到三楼呢?”李牧歌无语的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模样的张晓月爆了个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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