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监操大臣
秦啸天心里骂着，而嘴上也在挖苦着施尔常：“施主官原来是东三省的观操代表啊。这来头不小呢！我也是，是第二十镇的。不过，我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觉得这派出的观操代表应该是懂得行军打仗的行家里手。否则会对不起朝廷的栽培。施主官也是军人，恐怕连枪都没摸过吧？你能看得懂这秋操大典吗？”
“你——”施尔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啸天追问：“你怎么不回答呢？”
施尔常气急败坏地说：“真是岂有此理！”
对面的王怀庆也是冷冷地看了秦啸天一眼之后，到陈夔龙那里讨好去了。施尔常赶紧一瘸一拐地跟在了他的后面。秦啸天苦笑了笑。看样子，这位将来也许将来是大舅哥的人已经不喜欢他了。这岂不是给梦琪找了麻烦？
与此同时，一列火车从北京正阳门火车站出发开往滦州。
这是一列特殊的列车。列车只有区区的七八节车厢。车厢烤着蓝漆，极为考究，并不是普通旅客所能享用的。据说这些车厢是慈禧太后生前从德国定制的，从西伯利亚铁路老远运了过来。但老太后还没来得及享用便撒手归西了。第一节和最后一节是载满了禁卫军卫兵的车厢。其余的车厢内，由满清贵胄子弟们所担任禁卫军军官的那放荡不羁的欢声笑语不时传了出来。在中间的一节车厢里，并没有一排排传统的旅客座位。车厢上设有宽大的办公桌和几个沙发，猩红的地毯铺满整个车厢。
这个偌大个车厢里只有两个坐着的人，几个侍女立在了两边。只见其中一个坐着的人二十出头，身材不胖不瘦。他身穿最新式禁卫军军服，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德式紧腰军靴，腰上挂着一把德国进口的金柄马刀。他的胸口上挂着一枚硕大的爵位勋章。显然，他是个满清的王爷。这个人悠闲地晃荡着二郎腿，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从墨西哥进口的雪茄烟，正欣赏着窗外的美景。这个人便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军谘大臣、掌管禁卫军武装的宣统皇帝的七叔——爱新觉罗·载涛。他是这次永平秋操的大元帅、监操大臣。载涛十五岁便被封为贝勒爷，因而少年得志，极尽荣华富贵，是一个前卫而时尚的王爷。这个载涛，在清朝覆亡之后，竟然成了铁杆戏迷，造诣颇深。后来因反对他的侄子溥仪勾结日本人而与溥仪反目。当然，这是后话。
坐在载涛对面的满洲贵族却有五十岁，一身标准的新派军人形象，举止投足间颇具西洋宫廷贵胄的风范。这个人就是大清国唯一的陆军正都统（新军军官军衔，相当于上将、军长）、曾当过驻德国公使，并与德皇威廉二世交往甚厚的副监操大臣荫昌。荫昌是朝廷里第一个敢剪辫子的高官。据说是连慈禧太后对他的剪辫子行为都不闻不问，摄政王载沣也只是气的大骂，但无可奈何。究其原因竟然是荫昌可以影响德皇对清政府的看法。因为德皇是他在德国留学时的同班同学。可以说，荫昌是这个风蚀残年的朝廷的一个栋梁了。
载涛还没有从北京火车站上那盛大的欢送仪式的气氛中走出来——他是替代皇帝前去检阅全军的。上车之前，他的五哥——摄政王载沣一再叮嘱：此次秋操与国家前途大有关系，务当慎重。因为上两次的秋操受到了中外报纸的百般讥笑，也发生了一次不该出现的暴乱……但他觉得这没什么。以自己的学识，一次秋操大典他还是能够驾驭的。
荫昌虽说政治才能低下，可经验非常老道。他说：“七王爷，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载涛说：“午楼（荫昌的字）老兄，你我之间向来开诚布公，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荫昌说道：“七王爷，我只是在担心。上次太湖秋操时，熊成基等人便计划借秋操大典时造反。前几日，那第六镇统制吴禄贞也是锋芒毕露，有了一些嫌疑。现在的秋操大典在京畿腹地举行，规模空前。这可比太湖秋操那时危险多了。”
载涛哈哈大笑，拿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午楼老兄，你多虑了。这次参加秋操的部队，一方面是本王统领的禁卫军；另一方面是我们武装起来的、与袁世凯的北洋军格格不入的新军。你就放心吧。特别是张绍增，还是我的老师呢。他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至于吴禄贞嘛，也是我提拔起来的。这个人虽说办事偏激，说起话来毫无遮掩。但这个人总不会给我背后下刀子吧？”
老谋深算的荫昌说了一句：“但愿如此啊。吴禄贞、蓝天蔚与张绍增号称‘士官三杰’。他们三个可是莫逆之交。吴禄贞言辞激烈，不可能不影响到其他两人。而这次秋操大典又恰巧以他们为假想敌。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京城已经空虚，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荫昌大人，你多虑了。摄政王已经命令第六镇原地待命。他们不可能参加秋操大典了。”
“第六镇驻扎在保定，那里离京城更近啊。”
“别那么神经兮兮的。这次永平秋操，摄政王可是十分重视的。各省都派了观操代表，就连外国使馆武官、记者都来了呢。我们必须把这次秋操弄的威风一些，好让他们看看。”载涛说，“再说了，外国使馆的武官们都在这，哪有人敢冒大不韪，兴兵与洋人顶撞？”
“现在的洋人态度暖味，许多国家都支持孙中山那些革命党呢。”
载沣又道：“是有这种事。可那是外国民间支持的。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政府的态度啊。”
虽说荫昌忧心忡忡，但在这位军谘大臣乐观的态度影响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列特殊的火车也像它所拉载着的满车贵胄子弟一般，傲慢而又沉重地喘着粗气驶入了滦州火车站。当火车稳稳地停住的那一刻起，军乐队立即奏响了雄壮的乐曲。那是贝勒爷载涛最喜欢的大清国国歌——《巩金瓯》。
九百名小学生在新式教书先生的指挥下整齐地唱到：
巩金瓯，承天帱，民物欣凫藻，
喜同袍，清时幸遇，真熙皞，
帝国苍穹保，天高高，海滔滔。
於斯万年,亚东大帝国!
山岳纵横独立帜,江河漫延文明波;
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产博.
扬我黄龙帝国徽,唱我帝国歌!
…………
这首歌是上个月由被外国人称为“最先进的中国人”之一的严复和皇家贵胄傅桐共同创作的。意在祝愿大清帝国像金瓯一般巩固，长存万年。但在全中国如此风云变幻的日子里，这种愿望能实现的了么？
“这么短的时间，这首新国歌竟然能传到这里。看来，我大清国臣民还是感受到皇恩浩荡的啊。”载涛对荫昌说着一些开心的话。他等着“国歌”唱完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扶正了指挥刀，又戴上雪白的手套。然后，踌躇满志地向车门走去。
当军谘大臣载涛那锃亮的军靴踩到红地毯上的那一刻起，那些地方上的大臣便跪了一地，行着类似对于皇帝般的三跪九叩大礼，他们嘴里还喊着“恭迎军谘大臣光临滦州观操！”“祝贝勒爷身体安康！”之类的敬语。因为载涛是代表宣统皇帝和摄政王前来观操的。
然而，载涛视而不见。他径直来到了张绍增这班站得笔直，并行着新式军礼的新军军官面前。载涛对张绍增行了一个军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意外。载涛说：“老师，很久不见，别来无恙？”
张绍增有些着急，他赶紧回了一个军礼之后，小声地说：“贝勒爷，您是军谘大臣，又是代表皇帝前来观操的。您对我一个下级统制行礼，是不符合军规的。”
载涛却大声笑着说：“您可是我的老师啊。您的教诲，我终身不忘。我给你敬个礼又有什么？等这次秋操结束，我还要另行重用您呢。”
张绍增听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若是朝廷中的大臣们都像他面前的这个学生一样，他还起事干什么呢？
这时，直隶总督陈夔龙上前道：“贝勒爷，时间不早了，请您入城吧。”
载涛却兴致盎然地说：“陈大人，我看时间可是还早呢。本王要到检阅台那里看看你们直隶省准备的情况。如何？”
既然贝勒爷发了话，陈夔龙立即安排。好在检阅台所在的坨子头村离车站才十几里。秦啸天等人随着上千名的官吏和侍从拥着载涛、荫昌等贵胄子弟浩浩荡荡地开向了那里。
从火车站到坨子头村的道路上铺着潮湿的黄土，平坦而宽阔；道路两旁，巡防营的士兵排成两排，保卫着朝廷的新贵们。检阅台到了。这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那些阻挡视线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检阅台正对着广场。检阅台十分高大。台口是用实木雕出来的两条巨龙拱卫着；台顶则是黄布覆盖，所有一切都泛着金黄。检阅台的两侧是各省及外国来宾们观看阅礼的观礼台了。
载涛登上了检阅台之后，那些正在结扎彩绸的工匠们便立即给轰了下去。载涛得意地看着台下那些毕恭毕敬的文武群臣，仿佛他们就是练操的士兵，便会像他们一样恭顺地高喊着皇恩浩荡。尽管这些人比不得千军万马，稍稍煞了风景。载涛左右环顾着，讲了一些军人们难以听懂的‘行话’。这时，那一轮夕阳正努力地挣扎着，不想沉下去。但事与愿违，时光的车轮谁也阻挡不住。当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了的时候，载涛这才意犹未尽地下令返回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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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施尔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啸天追问：“你怎么不回答呢？”
施尔常气急败坏地说：“真是岂有此理！”
对面的王怀庆也是冷冷地看了秦啸天一眼之后，到陈夔龙那里讨好去了。施尔常赶紧一瘸一拐地跟在了他的后面。秦啸天苦笑了笑。看样子，这位将来也许将来是大舅哥的人已经不喜欢他了。这岂不是给梦琪找了麻烦？
与此同时，一列火车从北京正阳门火车站出发开往滦州。
这是一列特殊的列车。列车只有区区的七八节车厢。车厢烤着蓝漆，极为考究，并不是普通旅客所能享用的。据说这些车厢是慈禧太后生前从德国定制的，从西伯利亚铁路老远运了过来。但老太后还没来得及享用便撒手归西了。第一节和最后一节是载满了禁卫军卫兵的车厢。其余的车厢内，由满清贵胄子弟们所担任禁卫军军官的那放荡不羁的欢声笑语不时传了出来。在中间的一节车厢里，并没有一排排传统的旅客座位。车厢上设有宽大的办公桌和几个沙发，猩红的地毯铺满整个车厢。
这个偌大个车厢里只有两个坐着的人，几个侍女立在了两边。只见其中一个坐着的人二十出头，身材不胖不瘦。他身穿最新式禁卫军军服，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德式紧腰军靴，腰上挂着一把德国进口的金柄马刀。他的胸口上挂着一枚硕大的爵位勋章。显然，他是个满清的王爷。这个人悠闲地晃荡着二郎腿，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从墨西哥进口的雪茄烟，正欣赏着窗外的美景。这个人便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军谘大臣、掌管禁卫军武装的宣统皇帝的七叔——爱新觉罗·载涛。他是这次永平秋操的大元帅、监操大臣。载涛十五岁便被封为贝勒爷，因而少年得志，极尽荣华富贵，是一个前卫而时尚的王爷。这个载涛，在清朝覆亡之后，竟然成了铁杆戏迷，造诣颇深。后来因反对他的侄子溥仪勾结日本人而与溥仪反目。当然，这是后话。
坐在载涛对面的满洲贵族却有五十岁，一身标准的新派军人形象，举止投足间颇具西洋宫廷贵胄的风范。这个人就是大清国唯一的陆军正都统（新军军官军衔，相当于上将、军长）、曾当过驻德国公使，并与德皇威廉二世交往甚厚的副监操大臣荫昌。荫昌是朝廷里第一个敢剪辫子的高官。据说是连慈禧太后对他的剪辫子行为都不闻不问，摄政王载沣也只是气的大骂，但无可奈何。究其原因竟然是荫昌可以影响德皇对清政府的看法。因为德皇是他在德国留学时的同班同学。可以说，荫昌是这个风蚀残年的朝廷的一个栋梁了。
载涛还没有从北京火车站上那盛大的欢送仪式的气氛中走出来——他是替代皇帝前去检阅全军的。上车之前，他的五哥——摄政王载沣一再叮嘱：此次秋操与国家前途大有关系，务当慎重。因为上两次的秋操受到了中外报纸的百般讥笑，也发生了一次不该出现的暴乱……但他觉得这没什么。以自己的学识，一次秋操大典他还是能够驾驭的。
荫昌虽说政治才能低下，可经验非常老道。他说：“七王爷，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载涛说：“午楼（荫昌的字）老兄，你我之间向来开诚布公，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荫昌说道：“七王爷，我只是在担心。上次太湖秋操时，熊成基等人便计划借秋操大典时造反。前几日，那第六镇统制吴禄贞也是锋芒毕露，有了一些嫌疑。现在的秋操大典在京畿腹地举行，规模空前。这可比太湖秋操那时危险多了。”
载涛哈哈大笑，拿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午楼老兄，你多虑了。这次参加秋操的部队，一方面是本王统领的禁卫军；另一方面是我们武装起来的、与袁世凯的北洋军格格不入的新军。你就放心吧。特别是张绍增，还是我的老师呢。他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至于吴禄贞嘛，也是我提拔起来的。这个人虽说办事偏激，说起话来毫无遮掩。但这个人总不会给我背后下刀子吧？”
老谋深算的荫昌说了一句：“但愿如此啊。吴禄贞、蓝天蔚与张绍增号称‘士官三杰’。他们三个可是莫逆之交。吴禄贞言辞激烈，不可能不影响到其他两人。而这次秋操大典又恰巧以他们为假想敌。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京城已经空虚，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荫昌大人，你多虑了。摄政王已经命令第六镇原地待命。他们不可能参加秋操大典了。”
“第六镇驻扎在保定，那里离京城更近啊。”
“别那么神经兮兮的。这次永平秋操，摄政王可是十分重视的。各省都派了观操代表，就连外国使馆武官、记者都来了呢。我们必须把这次秋操弄的威风一些，好让他们看看。”载涛说，“再说了，外国使馆的武官们都在这，哪有人敢冒大不韪，兴兵与洋人顶撞？”
“现在的洋人态度暖味，许多国家都支持孙中山那些革命党呢。”
载沣又道：“是有这种事。可那是外国民间支持的。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政府的态度啊。”
虽说荫昌忧心忡忡，但在这位军谘大臣乐观的态度影响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列特殊的火车也像它所拉载着的满车贵胄子弟一般，傲慢而又沉重地喘着粗气驶入了滦州火车站。当火车稳稳地停住的那一刻起，军乐队立即奏响了雄壮的乐曲。那是贝勒爷载涛最喜欢的大清国国歌——《巩金瓯》。
九百名小学生在新式教书先生的指挥下整齐地唱到：
巩金瓯，承天帱，民物欣凫藻，
喜同袍，清时幸遇，真熙皞，
帝国苍穹保，天高高，海滔滔。
於斯万年,亚东大帝国!
山岳纵横独立帜,江河漫延文明波;
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产博.
扬我黄龙帝国徽,唱我帝国歌!
…………
这首歌是上个月由被外国人称为“最先进的中国人”之一的严复和皇家贵胄傅桐共同创作的。意在祝愿大清帝国像金瓯一般巩固，长存万年。但在全中国如此风云变幻的日子里，这种愿望能实现的了么？
“这么短的时间，这首新国歌竟然能传到这里。看来，我大清国臣民还是感受到皇恩浩荡的啊。”载涛对荫昌说着一些开心的话。他等着“国歌”唱完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扶正了指挥刀，又戴上雪白的手套。然后，踌躇满志地向车门走去。
当军谘大臣载涛那锃亮的军靴踩到红地毯上的那一刻起，那些地方上的大臣便跪了一地，行着类似对于皇帝般的三跪九叩大礼，他们嘴里还喊着“恭迎军谘大臣光临滦州观操！”“祝贝勒爷身体安康！”之类的敬语。因为载涛是代表宣统皇帝和摄政王前来观操的。
然而，载涛视而不见。他径直来到了张绍增这班站得笔直，并行着新式军礼的新军军官面前。载涛对张绍增行了一个军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意外。载涛说：“老师，很久不见，别来无恙？”
张绍增有些着急，他赶紧回了一个军礼之后，小声地说：“贝勒爷，您是军谘大臣，又是代表皇帝前来观操的。您对我一个下级统制行礼，是不符合军规的。”
载涛却大声笑着说：“您可是我的老师啊。您的教诲，我终身不忘。我给你敬个礼又有什么？等这次秋操结束，我还要另行重用您呢。”
张绍增听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若是朝廷中的大臣们都像他面前的这个学生一样，他还起事干什么呢？
这时，直隶总督陈夔龙上前道：“贝勒爷，时间不早了，请您入城吧。”
载涛却兴致盎然地说：“陈大人，我看时间可是还早呢。本王要到检阅台那里看看你们直隶省准备的情况。如何？”
既然贝勒爷发了话，陈夔龙立即安排。好在检阅台所在的坨子头村离车站才十几里。秦啸天等人随着上千名的官吏和侍从拥着载涛、荫昌等贵胄子弟浩浩荡荡地开向了那里。
从火车站到坨子头村的道路上铺着潮湿的黄土，平坦而宽阔；道路两旁，巡防营的士兵排成两排，保卫着朝廷的新贵们。检阅台到了。这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那些阻挡视线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检阅台正对着广场。检阅台十分高大。台口是用实木雕出来的两条巨龙拱卫着；台顶则是黄布覆盖，所有一切都泛着金黄。检阅台的两侧是各省及外国来宾们观看阅礼的观礼台了。
载涛登上了检阅台之后，那些正在结扎彩绸的工匠们便立即给轰了下去。载涛得意地看着台下那些毕恭毕敬的文武群臣，仿佛他们就是练操的士兵，便会像他们一样恭顺地高喊着皇恩浩荡。尽管这些人比不得千军万马，稍稍煞了风景。载涛左右环顾着，讲了一些军人们难以听懂的‘行话’。这时，那一轮夕阳正努力地挣扎着，不想沉下去。但事与愿违，时光的车轮谁也阻挡不住。当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了的时候，载涛这才意犹未尽地下令返回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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