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深空恐惧
“你是6苍栖的兵！不是他德拉克瓦西里的！走开！”有人在怒喝。
“所以我站在这。”爱德华的声音，“如果我让开，她不会希望看到接下来的事。”
“德拉科，出来吧。”耳熟，是钟有道！
“你确定？”德拉科声音很柔和，“这世上还有别人能让她醒过来吗？”
“我不知道。”钟有道顿了顿，“但有一件事我确定，你不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痛到休克的人。”
“……”
“那么，就一定有能让她醒来的其他人。”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我要先看到她醒来。”德拉科的声音近在耳边。
“再看一下实验结果吗？”钟有道冷哼，“德拉科，你不能太过分。“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只要能看到她醒过来。”
“相信我，德拉科，如果真如我们所知，她目前是你那个实验最成功的对象的话，那么如果她醒过来，你会动用所有手段强行继续你的实验。”钟有道沉下声，“无视国家力量。”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笑得极为开心：“伟大的国家力量啊……这就是你们的担当吗？我可不是你们利用完就能扔的人啊……甚至，在还没利用完的时候。“
“利用和支持是不一样的，我们支持了你的实验，但你的回报是什么，就在你手边躺着，就算迫于某些不得以原因参与了你的实验，但是6苍栖不是你能用的实验体，她与我们提供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哈哈哈哈！你是说那些毫无求生意志、连研究员都打不过的死刑犯？”苍栖突然感到她的手被拉了起来，德拉科抚摸着她的手背，让她汗毛直立，“你知道进度为什么那么缓慢吗？精神，你们提供的那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只是肉体，他们从内核上就无法与我的成果相抗衡！更强的体质来源于哪里？仅仅是肉体的增强吗？问问我的姑娘，回到一个月前，她是否能撑过三天前的注射？”
已经三天了啊……苍栖有些失神，她真的不想醒过来，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泡在温水里，完全无法回忆起之前的感受……就好像是喝酒断了片，知道很痛苦，却已经想不起来，身体竟然自动屏蔽了那个回忆。
钟有道的声音近了一点，愈威严：“到此为止了，德拉科，行程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回到你的豪华监狱做你爱做的事，如果之后还有人对你的实验感兴趣，我们不会阻拦，至于其他项目，我们还会支持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德拉科压低了声音，“你应该已经收到那个消息了吧，钟将军。我欣赏你的魄力和远见，当初与我合作就是因为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会成真，如今这一切真的成真了，你却要退缩了？不怕以后有更加不可挽回的事生吗？”
“爸爸，什么消息？”钟以哲的声音叉进来。
钟有道没有回答。
德拉科轻笑，用标准的，带着贵族腔的英语轻声道：“pandora……”
“潘多拉？”钟以哲顿了顿，有些犹疑，“……深空……恐惧症？”
“至今已经有近五十万人被送上太空，第一批的三十万人因各种原因被送回来的寥寥无几，现在，告诉我，七天一次的综合心理测试，合格的还剩下多少？”
“……”
“而被潘多拉影响的，身体出现异损的，又有多少？”
“那是辐射和战损。”
“钟将军，这个宇宙，就是潘多拉之盒，心理测试合格率和身体异损程度究竟是不是正比，军盟应该早就有结论了吧。”
“这与你的实验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苍栖，在同样的深空环境下，肯定能比其他人支撑更久。她有足够的情绪自控能力应对深空恐惧，也有足够的身体条件应对异变损伤，这是任何装备、任何外部优势，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德拉科的声音高昂，兴奋起来，“这才是一个太空战士该有的体质！只有她能应对未来的太空战争！为什么我要说三个月？这，就是三个月，我能给你们的。”
“……你疯了。你忘了生化禁令吗？”
“那是人类害怕文明自尽给自己施加的束缚。现在我们还害怕什么呢？”
“这只是你为所欲为的借口罢了，如果推行你的实验，所有人都与她一样，一旦失控，你考虑过结果吗！”
“怎么控制不可控的人，你们比我清楚。”德拉科意味深长。
苍栖心一寒。
国家机器控制不可控的人，还能用什么手段呢，她的情况自然不会被胁迫亲友，可她却有可能为她的失控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能她在前线出生入死的时候，随时都会有一把狙击抢瞄准着自己！
德拉科这一手，也是绝情到一定地步了。
“抱歉，我们拒绝。“钟有道的声音再次近了，“德拉科，你该走了，车在外面。”
握着她的手忽然紧了。
“不，还差一步了……”德拉科的声音犹如梦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刚看到希望，她还活着不是吗？只要她醒来，她能够达到最完美的状态，我梦想的状态……”
“关于这个我有话想说。”爱德华一本正经的说，“先，请放下她的手；其次，我大致理解你想要达到的是什么状态，但这个状态，她还远远没达到，你是在强行将她的身体素质提升到大概一百年后星际殖民的状态，仅她的身体基础就没达到标准，用成语说，你是在强人所难，揠苗助长。”
“一百年后星际殖民的体质状态你是怎么估算的？”德拉科反讽，但却听而出他话里的认同。
“一百年后的事情你真的需要实质证据吗？”爱德华的反问竟然也带了点讽刺的感觉，“我的中心语意是，她，会被你毁掉的。”
“那就毁掉吧，只要活着，我就能照顾她！就算我进了监狱，我也可以为她安排好一切！”
“那是作为一个实验体，还是作为一个以荣誉为生的战士呢？”
“是作为6苍栖，我的同事，我最喜欢的小姑娘。”
“她醒了很久了，你问她愿不愿意吧。”
场面一时陷入死寂。
苍栖心里卧槽一声，相认那么久没见爱德华用过精神力，第一次出现居然拿来卖她！仪器都没现她已经醒了，她不信他没作弊！
“苍栖，你醒了？能感应肢体部位吗？”德拉科声音竟然有点小心翼翼的，“麻醉应该已经消解了，除了口腔，因为没有针对口腔的注射，所以口腔神经全部被封闭，现在大概还没消解掉，没关系，点个头就行了。”
“……”呵呵，点头。
钟以哲在旁边冷冷的建议：“其实摇头幅度更大，更能证明你能动。”
“我才是主治医生谢谢。”德拉科彬彬有礼，继续哄骗，“苍栖，你现在大概还说不了话，乖，点一下头，或者告诉我哪里疼，我想想，左脑是不是有点沉重的感觉？”
啊！真的沉重啊！可她现在真的说不出话，她也不能点头，点头说不定就被德拉科借题挥了！
“她不愿意。”爱德华语气实诚的挽尊，“你不要再挣扎了。”
“爱德华·李上尉，从职衔来说，我是你的上司，我命令你闭上嘴，然后出去。”
卧槽！德拉科你这样对爱德华会毁灭地球的！
可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听到了关门声。
说出去！那家伙就出去了！
“好了，苍栖，你不用担心，说出你真实的意愿吧，如果你真的愿意继续实验，我们也没有意见。”钟有道也走到她身边来，弯下腰观察她的表情。
苍栖心里叹口气，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那是闭了太久的后遗症。
眨了一会儿才清晰的视线里，钟家父子军容齐整，德拉科却胡子拉碴，罕见的有些邋遢，三人都看着她。
她动了动舌头，感觉嘴部有点知觉，应该可以说话，她张开嘴，艰难的声。
“钟，叔……”
“我在，你说。”
“下一批，什么，时候？”
“还有十天，下一批就要上去了。”
“我申请，带队，加入。”
德拉科闻言，倏地直起腰，表情冷凝。
钟有道沉默了一下，郑重点头：“只要你身体健康允许，我给你安排。”
“部长。”苍栖艰难的往他看去。
“哼？”他爱理不理的应了一声。
“如果我活着回来，咱们再继续，成吗？”
德拉科定定的看着她， 狠狠的扭过头，气道：“那如果你死了，我就用爱德华·李重来一遍，你记住了。”
敢觊觎爱德华？
……还不如说用西泽尔有威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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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站在这。”爱德华的声音，“如果我让开，她不会希望看到接下来的事。”
“德拉科，出来吧。”耳熟，是钟有道！
“你确定？”德拉科声音很柔和，“这世上还有别人能让她醒过来吗？”
“我不知道。”钟有道顿了顿，“但有一件事我确定，你不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痛到休克的人。”
“……”
“那么，就一定有能让她醒来的其他人。”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我要先看到她醒来。”德拉科的声音近在耳边。
“再看一下实验结果吗？”钟有道冷哼，“德拉科，你不能太过分。“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只要能看到她醒过来。”
“相信我，德拉科，如果真如我们所知，她目前是你那个实验最成功的对象的话，那么如果她醒过来，你会动用所有手段强行继续你的实验。”钟有道沉下声，“无视国家力量。”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笑得极为开心：“伟大的国家力量啊……这就是你们的担当吗？我可不是你们利用完就能扔的人啊……甚至，在还没利用完的时候。“
“利用和支持是不一样的，我们支持了你的实验，但你的回报是什么，就在你手边躺着，就算迫于某些不得以原因参与了你的实验，但是6苍栖不是你能用的实验体，她与我们提供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哈哈哈哈！你是说那些毫无求生意志、连研究员都打不过的死刑犯？”苍栖突然感到她的手被拉了起来，德拉科抚摸着她的手背，让她汗毛直立，“你知道进度为什么那么缓慢吗？精神，你们提供的那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只是肉体，他们从内核上就无法与我的成果相抗衡！更强的体质来源于哪里？仅仅是肉体的增强吗？问问我的姑娘，回到一个月前，她是否能撑过三天前的注射？”
已经三天了啊……苍栖有些失神，她真的不想醒过来，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泡在温水里，完全无法回忆起之前的感受……就好像是喝酒断了片，知道很痛苦，却已经想不起来，身体竟然自动屏蔽了那个回忆。
钟有道的声音近了一点，愈威严：“到此为止了，德拉科，行程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回到你的豪华监狱做你爱做的事，如果之后还有人对你的实验感兴趣，我们不会阻拦，至于其他项目，我们还会支持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德拉科压低了声音，“你应该已经收到那个消息了吧，钟将军。我欣赏你的魄力和远见，当初与我合作就是因为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会成真，如今这一切真的成真了，你却要退缩了？不怕以后有更加不可挽回的事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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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钟以哲顿了顿，有些犹疑，“……深空……恐惧症？”
“至今已经有近五十万人被送上太空，第一批的三十万人因各种原因被送回来的寥寥无几，现在，告诉我，七天一次的综合心理测试，合格的还剩下多少？”
“……”
“而被潘多拉影响的，身体出现异损的，又有多少？”
“那是辐射和战损。”
“钟将军，这个宇宙，就是潘多拉之盒，心理测试合格率和身体异损程度究竟是不是正比，军盟应该早就有结论了吧。”
“这与你的实验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苍栖，在同样的深空环境下，肯定能比其他人支撑更久。她有足够的情绪自控能力应对深空恐惧，也有足够的身体条件应对异变损伤，这是任何装备、任何外部优势，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德拉科的声音高昂，兴奋起来，“这才是一个太空战士该有的体质！只有她能应对未来的太空战争！为什么我要说三个月？这，就是三个月，我能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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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这一手，也是绝情到一定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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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德拉科你这样对爱德华会毁灭地球的！
可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听到了关门声。
说出去！那家伙就出去了！
“好了，苍栖，你不用担心，说出你真实的意愿吧，如果你真的愿意继续实验，我们也没有意见。”钟有道也走到她身边来，弯下腰观察她的表情。
苍栖心里叹口气，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那是闭了太久的后遗症。
眨了一会儿才清晰的视线里，钟家父子军容齐整，德拉科却胡子拉碴，罕见的有些邋遢，三人都看着她。
她动了动舌头，感觉嘴部有点知觉，应该可以说话，她张开嘴，艰难的声。
“钟，叔……”
“我在，你说。”
“下一批，什么，时候？”
“还有十天，下一批就要上去了。”
“我申请，带队，加入。”
德拉科闻言，倏地直起腰，表情冷凝。
钟有道沉默了一下，郑重点头：“只要你身体健康允许，我给你安排。”
“部长。”苍栖艰难的往他看去。
“哼？”他爱理不理的应了一声。
“如果我活着回来，咱们再继续，成吗？”
德拉科定定的看着她， 狠狠的扭过头，气道：“那如果你死了，我就用爱德华·李重来一遍，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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