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难舍一针
“你真的知道他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吗？”前往德拉科实验室的路上，阻拦失败的爱德华郁闷的问。
“不知道啊……可我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
苍栖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都这样了，还想咋地。”
爱德华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双手握拳。
苍栖有些心软：“我知道是不好的事，可给我带来的结果却是我能承受的，那我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有些文明……”爱德华声音低沉，“在有些阶段，会走上弯路。”
“什么意思？”
“我让你支持他，因为他拥有正确的思维，也在尝试正确的方法，甚至得到了正确的支持；但是现在我现，他有了多余的想法，还在尝试了多余的方法，甚至得到了错误的支持。”爱德华说这话的时候，是掰着手指头的，掰完了，他回味了一下，没觉得有问题，才总结，“最不能忍受的是，你是直接受害者。所以，我不能再让你跟随他继续下去。”
苍栖懵了一会儿，几乎有点想笑：“……你逗我呢？”
“？？？”
“因为你前头一句话，我跟着德拉科混的时候几乎就不动脑子！”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有点悲痛，“虽然我就算用上脑子也没用，但是……但是我至少会说个不啊！”
爱德华怔怔的看着她：“对不……起？”
“你那个问号是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错吗？！”他那分明就是对不起怪我咯的简化版！苍栖无语凝噎：“算了，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上了贼船，跳不下来了。”
她现在定期会打一针镇定情绪的药，那滋味估计也只有吸毒的人能和她共享，打完以后整个人都是入定一样的冷静，站一会儿就有种要灵魂出窍的感觉。虽然她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但想到这药的起源就会难过了。
“我现在很好。”她给自己打气，“这不关你的事，你看着就好了。”
爱德华却不这么想，他不知道怎么思考的，竟然高兴起来：“你是听了我的话，才这样的？”
“废话！还有谁给过我正儿八经的建议吗！”
“很好。”他微笑。
“好什么？”
“你愿意听我的，那就很好。”他继续笑，“以后也会听吧？”
“听个鬼，做梦！我现在都什么样了！”
“我会给你建议的，一直都会，只要你听，就有。”
“我有个建议你听不听？”
“什么？”
“赶快把身体换回去，回到你老家，安心过你的日子，别瞎管闲事，让我们自生自灭，成不？”
沉默。
“你刚来就让我怼了我上司，现在又让我知道我至今跟随德拉科的行为完全就是一个脑残粉，我现在这副绿巨人体质全是自作自受……我现在心情很澎湃，我需要转过头不看你，好好的静一静。”苍栖真的转过了头。
于是爱德华真的全程一言不。
德拉科的实验室依然设在z国都华庭，他们的小洋楼底下。
到了久违的小区门口，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苍栖却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她不得不停下车，打开车窗：“我是6苍栖，前面什么情况？”
士兵一脸庆幸，敬礼回答：“6部长！前面有游·行示威，我们奉命在这儿等您，带您绕路进去。”
“示威？做什么的？”苍栖一边问，一边拨通了钟有道电话，跟那边确认了确有此事，才点头，“你们带路吧。”
“也是针对瓦西里部长的事，宗教界的，各种号称和平人权社团的，反复来，这一次还组队来，大概是收到了您要来的消息。”
“……”苍栖有些无奈，她以前看到这些组织活动，心底都是敬佩的，甚至有种只能围观不敢帮忙的愧疚感，可真当她成为被抗议的那一群时，心态自然完全不同，她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反正她只觉得心累。
车绕到了侧面一处山体，那儿有一道隐蔽的门，开进去后又要从正门开进地下车库，她开着车子路过正门时，看到华庭的大门紧闭着，缝隙外面，密密麻麻的坐着人，还有演讲的声音。
“停下来，我听听。”苍栖要下车窗。
一个女人在外面声嘶力竭的讲着，似乎正到高-潮。
“那就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他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不自量力的人类，从巴比伦塔到现在的摩天大楼，从曾经对上帝的尊敬到现在毫无信仰，这是神罚的时代！人类的不自量力终究激怒了上帝，看吧！他们毁坏了自然，不敬仰上帝的赠与，现在，还企图挑战属于神的领域！渎神！那个恶魔所做的一切都将为人类带来灾祸！他不是人类！他是地狱里爬上来毁灭人类的恶魔！他的手上沾满了上帝的子民的鲜血！天呐！终有一天我们的圣子也将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上帝知道这一切！瞧！他派来了神的使者，来自天上！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惩罚！这是救赎！更大的救赎即将到来！”
“救赎！求上帝救赎！”群众的呼声随之而来，甚至还带点哭腔，隐约可见很多人跪了下来。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苍栖目瞪口呆，她转头看向爱德华，意味深长，“你说是不是？”
演讲再次响起。
“我们因为畏惧撒旦而投身上帝的阵营！我们用忏悔和赎罪来偿还我们在现世所犯得错误，这难道就意味着我们的修行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吗，难道我们要对现世的恶魔置之不理吗？！不！我们要战斗！要找到恶魔！感化他！或者消灭他！我们不能任由他横行世间，玷污神的光辉！玷污现世的纯洁！让我们高举圣经！对着恶魔的方向！唱起净化的圣歌！助我主一臂之力吧！阿门！”
“阿门！”更高的回应声，紧接着乐队伴奏响起，有专业的唱诗班唱起圣歌来。
苍栖囧着一张脸听了一会儿，见车边引路的卫兵没注意，回头又调侃爱德华：“你感觉到他们奉献的力量了没，阿部上帝？”
爱德华竟然真的闭上眼感受了一会儿，睁眼老实道：“没有。他们大概给错方向了。”
“……”苍栖简直要被逗乐，她去问卫兵，“恶魔是谁？不会是我们家部长吧。”
卫兵苦了一张脸：“好像……可能……大概……我不好说……不过现在这个社区几乎也没别人住了。”
“很好，这很恶魔。”苍栖表情毫无波动，内心非常想笑。
这边他们又哭又叫又下跪，可他们反对的实验的实验对象正巴巴的往实验室里赶，想想还真是讽刺的一塌糊涂。
实验室里德拉科正吃着鱼子酱晃荡，一看到她来，勺子从嘴里划出来直接指了指前面。
老规矩。
苍栖点点头，先在旁边摆着的空篮子里卸下所有的装备，进入更衣室，脱下全身的衣服，直接往旁边病床上一躺，被捆了起来。
爱德华在后面跟着，很快就到了隔离观察室外面，透过玻璃看过来。
前几次的时候脱光了还能有前后两片纸遮羞，但自从有一次她没控制住拿纸片当武器，快滑过的纸片竟然硬生生划开了一个人的脖子，血溅隔离室险些没救回来后。她就再也得不到一丝半点的外物了以傍身了。
幸而有男女混浴澡堂和医务人员看尸体一样的眼神做基础，再加上爱德华可是第一批看到她果体的“混浴实验连”成员，她毫无异样的躺上了床。
德拉科叼着勺子走进来，手里是一瓶药，橙红色，还挺好看。
“这次的药可能会有点疼。“他一脸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有点冷。
苍栖却胃都紧了，以前痛死通活的之前也没听他说今天有点疼。
“能选个，不疼的试吗？”
“不行……”他一脸遗憾，“目前最有可能成功的只有你了。”
“……”表现得坚强是她的错喽！
“主要是，哪里疼？”
“这就是我说有点疼的原因了。”他笑眯眯的，“为了再下一次试验做准备，这一次注射的主要目的，是拓宽你全身的通道，加强血管和神经，我称之为……内核金属化。”
“……”她已经有点反胃了，忍不住望向窗外，爱德华一脸冷酷的站在外面看着里面。
德拉科回头看了一下：“你怕吓到他？说实话，如果你同意，也可以先不做，等我开一下他，说不定比你更成功。”
什么样的实验能对着人体说开呢？
被开的苍栖闭上了眼。
旁边一个注满了褐色药剂的维生舱被推了出来，盖子缓缓打开，浓烈的药味四散开来，她的脸上被罩上氧气罩，准备进入药水中。
维生舱外围包着的是实验设备，整整一圈数十根粗大的针管正蓄势待，里面正在被实验员灌注最后的橙色药物。
这就是所谓的打一针。
不管麻不麻醉，之前之后都比死还痛苦。
“准备实验，最后检查实验体情况。”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的。
实验体轻轻颤抖着。
“部长，外面那个人说自愿参与实验，就现在。”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叉进来，带着点犹疑，“他是不是想……”
“还没并肩作战就已经情比金坚了？”德拉科嗤笑一声，“相比他的体质，我更期待我最新实验的成果，是吧，苍栖？”
苍栖全身被绑着，连头都被连着氧气罩的皮带固定在床上，她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却又很冷静。
她竖起了一根中指。
又闭上了眼。
“哈，开始吧。”
进入药水前，德拉科再次摸了摸她因为紧张而汗湿的头：“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呢，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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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苍栖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都这样了，还想咋地。”
爱德华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双手握拳。
苍栖有些心软：“我知道是不好的事，可给我带来的结果却是我能承受的，那我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有些文明……”爱德华声音低沉，“在有些阶段，会走上弯路。”
“什么意思？”
“我让你支持他，因为他拥有正确的思维，也在尝试正确的方法，甚至得到了正确的支持；但是现在我现，他有了多余的想法，还在尝试了多余的方法，甚至得到了错误的支持。”爱德华说这话的时候，是掰着手指头的，掰完了，他回味了一下，没觉得有问题，才总结，“最不能忍受的是，你是直接受害者。所以，我不能再让你跟随他继续下去。”
苍栖懵了一会儿，几乎有点想笑：“……你逗我呢？”
“？？？”
“因为你前头一句话，我跟着德拉科混的时候几乎就不动脑子！”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有点悲痛，“虽然我就算用上脑子也没用，但是……但是我至少会说个不啊！”
爱德华怔怔的看着她：“对不……起？”
“你那个问号是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错吗？！”他那分明就是对不起怪我咯的简化版！苍栖无语凝噎：“算了，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上了贼船，跳不下来了。”
她现在定期会打一针镇定情绪的药，那滋味估计也只有吸毒的人能和她共享，打完以后整个人都是入定一样的冷静，站一会儿就有种要灵魂出窍的感觉。虽然她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但想到这药的起源就会难过了。
“我现在很好。”她给自己打气，“这不关你的事，你看着就好了。”
爱德华却不这么想，他不知道怎么思考的，竟然高兴起来：“你是听了我的话，才这样的？”
“废话！还有谁给过我正儿八经的建议吗！”
“很好。”他微笑。
“好什么？”
“你愿意听我的，那就很好。”他继续笑，“以后也会听吧？”
“听个鬼，做梦！我现在都什么样了！”
“我会给你建议的，一直都会，只要你听，就有。”
“我有个建议你听不听？”
“什么？”
“赶快把身体换回去，回到你老家，安心过你的日子，别瞎管闲事，让我们自生自灭，成不？”
沉默。
“你刚来就让我怼了我上司，现在又让我知道我至今跟随德拉科的行为完全就是一个脑残粉，我现在这副绿巨人体质全是自作自受……我现在心情很澎湃，我需要转过头不看你，好好的静一静。”苍栖真的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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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一脸庆幸，敬礼回答：“6部长！前面有游·行示威，我们奉命在这儿等您，带您绕路进去。”
“示威？做什么的？”苍栖一边问，一边拨通了钟有道电话，跟那边确认了确有此事，才点头，“你们带路吧。”
“也是针对瓦西里部长的事，宗教界的，各种号称和平人权社团的，反复来，这一次还组队来，大概是收到了您要来的消息。”
“……”苍栖有些无奈，她以前看到这些组织活动，心底都是敬佩的，甚至有种只能围观不敢帮忙的愧疚感，可真当她成为被抗议的那一群时，心态自然完全不同，她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反正她只觉得心累。
车绕到了侧面一处山体，那儿有一道隐蔽的门，开进去后又要从正门开进地下车库，她开着车子路过正门时，看到华庭的大门紧闭着，缝隙外面，密密麻麻的坐着人，还有演讲的声音。
“停下来，我听听。”苍栖要下车窗。
一个女人在外面声嘶力竭的讲着，似乎正到高-潮。
“那就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他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不自量力的人类，从巴比伦塔到现在的摩天大楼，从曾经对上帝的尊敬到现在毫无信仰，这是神罚的时代！人类的不自量力终究激怒了上帝，看吧！他们毁坏了自然，不敬仰上帝的赠与，现在，还企图挑战属于神的领域！渎神！那个恶魔所做的一切都将为人类带来灾祸！他不是人类！他是地狱里爬上来毁灭人类的恶魔！他的手上沾满了上帝的子民的鲜血！天呐！终有一天我们的圣子也将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上帝知道这一切！瞧！他派来了神的使者，来自天上！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惩罚！这是救赎！更大的救赎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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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夸张了吧。”苍栖目瞪口呆，她转头看向爱德华，意味深长，“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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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更高的回应声，紧接着乐队伴奏响起，有专业的唱诗班唱起圣歌来。
苍栖囧着一张脸听了一会儿，见车边引路的卫兵没注意，回头又调侃爱德华：“你感觉到他们奉献的力量了没，阿部上帝？”
爱德华竟然真的闭上眼感受了一会儿，睁眼老实道：“没有。他们大概给错方向了。”
“……”苍栖简直要被逗乐，她去问卫兵，“恶魔是谁？不会是我们家部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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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很恶魔。”苍栖表情毫无波动，内心非常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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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
苍栖点点头，先在旁边摆着的空篮子里卸下所有的装备，进入更衣室，脱下全身的衣服，直接往旁边病床上一躺，被捆了起来。
爱德华在后面跟着，很快就到了隔离观察室外面，透过玻璃看过来。
前几次的时候脱光了还能有前后两片纸遮羞，但自从有一次她没控制住拿纸片当武器，快滑过的纸片竟然硬生生划开了一个人的脖子，血溅隔离室险些没救回来后。她就再也得不到一丝半点的外物了以傍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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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叼着勺子走进来，手里是一瓶药，橙红色，还挺好看。
“这次的药可能会有点疼。“他一脸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有点冷。
苍栖却胃都紧了，以前痛死通活的之前也没听他说今天有点疼。
“能选个，不疼的试吗？”
“不行……”他一脸遗憾，“目前最有可能成功的只有你了。”
“……”表现得坚强是她的错喽！
“主要是，哪里疼？”
“这就是我说有点疼的原因了。”他笑眯眯的，“为了再下一次试验做准备，这一次注射的主要目的，是拓宽你全身的通道，加强血管和神经，我称之为……内核金属化。”
“……”她已经有点反胃了，忍不住望向窗外，爱德华一脸冷酷的站在外面看着里面。
德拉科回头看了一下：“你怕吓到他？说实话，如果你同意，也可以先不做，等我开一下他，说不定比你更成功。”
什么样的实验能对着人体说开呢？
被开的苍栖闭上了眼。
旁边一个注满了褐色药剂的维生舱被推了出来，盖子缓缓打开，浓烈的药味四散开来，她的脸上被罩上氧气罩，准备进入药水中。
维生舱外围包着的是实验设备，整整一圈数十根粗大的针管正蓄势待，里面正在被实验员灌注最后的橙色药物。
这就是所谓的打一针。
不管麻不麻醉，之前之后都比死还痛苦。
“准备实验，最后检查实验体情况。”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的。
实验体轻轻颤抖着。
“部长，外面那个人说自愿参与实验，就现在。”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叉进来，带着点犹疑，“他是不是想……”
“还没并肩作战就已经情比金坚了？”德拉科嗤笑一声，“相比他的体质，我更期待我最新实验的成果，是吧，苍栖？”
苍栖全身被绑着，连头都被连着氧气罩的皮带固定在床上，她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却又很冷静。
她竖起了一根中指。
又闭上了眼。
“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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