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赵滟凝不知道李弘度在原地站了多久，她也不太关心。
不过侍女提起这事的时候，那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言语里，甚至还有些对赵滟凝的责备，觉得她太不识好歹。
在她们的眼里，赵滟凝本就没有和韩敏相提并论。也不看看人家韩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她赵滟凝又是什么身份？韩大小姐做正妃，她做侧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尤其是在看到赵滟凝在收拾行礼，似乎是打算离开的时候，她们的眼神也越加奇怪了。
不过毕竟是晋王府的侍女，不管她们私底下会说些什么，但这些话，是绝对不会传到赵滟凝的耳朵里的。
赵滟凝也觉得，只要这些人不在自己面前嚼舌根，不被她听到，也就无所谓。
拒绝了和李弘度共进午餐的邀请后，赵滟凝自己吃了完面，胡乱填饱了肚子，就忙活了开来。
她说要送李弘度一份大礼，其实是在看到玻璃温室之后，临时起意。
最后约的地方，也是后山上的玻璃温室旁。
赵滟凝是吃过午饭后，就带着一些农耕的工具过来了，也没有让人跟着，神神秘秘的，旁人也不敢靠近。
而且，现在的后山，也不是谁都能够随便靠近的。除了在明处受着的护院，还有不少的暗卫。
赵滟凝也是因为有李弘度的特许，所以在晋王府几乎是出入自由，哪里都能去。
这待遇，整个晋王府，除了她，也就只有柏尧和邵宇锋、盛伯渊了。
李弘度和柏尧，是在天黑了之后，结伴过来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滟凝蹲在玻璃温室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满身的大汗，还沾了一身的泥土。
昏暗的烛光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这几天，随着气温渐渐升高，身上穿的衣服，也渐渐变得薄了。
赵滟凝身上穿的，是李弘度特意命人给她准备的浅青色的罗衫长裙，为了方便她活动，窄袖而修身。
轻薄的衣裙，在被汗水湿透了之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姿，充满了诱惑力……
柏尧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撇开了脸去，不敢再看。
倒是李弘度，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直勾勾地盯着那纤细的背影，看着伊人忙忙碌碌，看着伊人热火朝天，竟然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也不是没想过，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安分守己地和自己所爱的人，和和美美，共享天伦。
但每次刚有这个念头冒出来，便会有更加激烈的，昂扬的情绪将其淹没。
对他来说，爱江山终归还是胜过了爱美人。
如果他爱上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或许他会不顾一切，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什么正妃侧妃，什么嫡妻宠妾，只要他日大权在握，堂堂正正给她一个名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赵滟凝并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这是一个和尹贵妃一样，可以帮助他青云直上的女人。
只有放她自由，才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惊喜，带来更多的利益。
李弘度自嘲地笑了起来，果然，他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又冷血薄情的人。在凌云府的这些年，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热血和耐性。
察觉到李弘度的情绪不太对，柏尧有些不安。
从他们进了玻璃大棚后，赵滟凝也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出声打扰，但柏尧觉得，既然两个人无缘无份的，那便不该任由那点暧昧的小火苗继续生长。
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嗯嗯”的两声，一是提醒赵滟凝，他们已经到了，二是提醒李弘度，还有旁人在场呢！
他一出声，赵滟凝就回过了头来，看到是他们，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来了，累死我了。过来看看我忙活了一个下午的成果吧！”
她说着，就侧开身，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在水盆里洗了把手之后，这才打开水壶，喝了一大口水。
李弘度和柏尧对视了一眼，狐疑地走到刚刚赵滟凝待过的地方，只看到了一片狼藉，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滟凝。
赵滟凝抬了抬下巴，冲他们说道：“看到架子上的那桶水了吗？”
柏尧伸长脖子朝木桶里看去，那水看着不是很清澈，应该是用过了的，底部还有沉淀物，倒有些像是洗过手之后的污水。
也不等他们问，赵滟凝就解释道：“这桶里的谁水，是我特意配置的营养水，用这个水来养着植物，可以做到无土栽培。”
“无土栽培？”柏尧顾名思义，问，“是不是不需要土壤的意思？”
“对。”赵滟凝点头，又冲另一边指了指，“你们去那边看看。”
这一次，李弘度和柏尧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三两步就走到了另一边。
果然，另一边的架子上，是一整套完整的无土栽培的设备，用竹子做的。这些，全都是赵滟凝这一下午给弄出来的。
因为时间上面有些仓促，东西做得很粗糙，但大致的样子是做出来了。
李弘度和柏尧，看着栽种在竹子的秧苗，靠水就能活，而且一个架子还能够分这么多层，那一个玻璃大棚，能种的作物可以翻上十倍都不止了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象，赵滟凝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会有这些奇思妙想的。
这绝对是一分大礼！！！
大到李弘度甚至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私欲，没有因为一念之差，就因小失大，失去了这份厚礼。
如果说，玻璃大棚的出现，能够震惊天下的话，那最多也就是新奇一点，能够让权贵之家在冬天吃上新鲜的瓜果罢了。
毕竟玻璃和琉璃其实看着也差不太多，只是制作更为简单，而且成本更加低廉罢了。
就他做出这个玻璃大棚的经验来说，要推广到整个大周，其实困难重重，并不现实。
且不说制作的问题，单单是一个运输，就能让他们望而却步——玻璃可是易碎品，现在的交通条件，根本没有办法做到销往全国。
而且玻璃的价格不贵，但是与之配套的铁的价格却极高。
但如果，能够按照赵滟凝的这个法子，用无土栽培的技术，大大提升一个大棚的种植密度，提高产量……或许会有商人愿意大规模量产，届时，说不定就真的能够用在种植粮食上面了。
而且无土栽培啊！
居然不用土，就能够种出来庄稼……民以食为先，如果李弘度真的将这一技术昭告天下，这在普通人眼里，那他绝对是可以封神的存在了。
可以封神的存在，成为君王，不就顺理成章了？
只怕真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李弘度振臂一呼，立马废了他的老子，自己做皇帝，也会受到全天下的拥护。
李弘度激动到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赵滟凝是他自己挖掘的宝贝，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惊喜还能够一重叠一重，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他甚至有种自己是被天命选中的神圣感！
赵滟凝坐了一会，感觉腰身不那么酸痛了之后，这才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水的配制方法，我只演示一遍，你们自己好好看清楚了。”
李弘度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目光，炙热而激动。
他突然大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抱住了赵滟凝。
赵滟凝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李弘度却抱得越紧。
李弘度紧紧抱着她，因为过于激动，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懿禾姐姐远嫁的前一夜，曾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抱怨命运不公，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以前我不信，但我现在信了。或许我在凌云府的这些年的蛰伏，或许就是老天让我遇见你。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或许吧！赵滟凝撇了撇嘴。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在皇宫，在她和尹贵妃之间，李弘度是如何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尹贵妃的。
而且，未来皇帝的贵人……可不好当。多的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
君不见，古往今来的开国功臣们，有几个是能够善始善终、寿终正寝的？
“你放开我。”赵滟凝嫌弃地拍打着李弘度的肩膀，“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李弘度这才放开了她，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赵滟凝，教会他们如何配制这营养水。
无土栽培技术，在现代已经非常成熟了。
以前赵滟凝也会跟着甘家的长辈们，自己种一些珍贵的药材。有些较为娇贵的，一般的土壤根本种不了，反倒是这种用营养液的无土栽培技术很是方便。所以弄一套无土栽培的设备出来，真的挺简单的。
之前，她就想过要在鹿山上面弄一套，就放在屋里。
不过没有电灯，光照是个大问题，再加上鹿山上面大片的荒地可以开垦，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倒是先将这一门技术交给了李弘度。
这样也好，要是真的能够通过温室大棚和无土栽培而增加粮食产量，解决现在的饥荒问题的话，也算是她功德一件了。
三人在后山的温室里，待了一整夜。
一直到黎明时分，邵宇锋过来提醒李弘度，该准备准备，换衣服上朝去了，三人这才活动着脖子和腰身，回到了府里。
李弘度是着急忙慌地沐浴更衣，赶往宫里；柏尧则是回去整理这一晚上赵滟凝教授的知识点；至于赵滟凝自己，自然是洗个澡之后，吃了碗面，然后舒舒服服地补觉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昨天，赵滟凝让人去通知了心怡，让她中午之前赶回晋王府，今天要回鹿山了。
她醒来的时候，心怡就在收拾行李。
去御史大人的府上待了几天，心怡反倒是胖了一点，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在那边吃好睡好，享福去了。
而且赵滟凝感觉，这姑娘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足的关系，之前的心怡其实有点矮，明明跟她现在的身体年纪差不多，但足足比她矮了大半个脑袋。
虽然也娇小可爱吧，但总有种豆芽菜的感觉。
现在看着，长高了一些，也长胖了一些，倒是喜庆了不少，看着更加娇憨可爱了。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姑娘，虽然免不了心里有些小九九，喜欢钻营、算计，但能够保持本性中的善良，还有志气，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赵滟凝很清楚，自己本质上还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果不是一直被推着走，或许她真的就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也不错。
真到了医馆越发的壮大，一切都欣欣向荣的那天，估计她自己也会懒下来，或许哪天就走不动了，想歇着了。
而她收的这几个徒弟中，只有一个心怡，是个有心机、有手段、有野心，也愿意去拼去争取的性子，来日，等到她想歇着了的那一天，还得是心怡替她继续拼下去。
自从进了一趟皇宫，清楚了自己喝自家师傅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后，心怡老实了不少，也沉稳了不少。
虽然这孩子心眼多，但懂得感恩，因为那天差点无意害死赵滟凝的事，自责了很多天。
看到赵滟凝醒了，原本还在收拾行李的心怡立马小跑了过来：“师傅，我吵到您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睡够了。”赵滟凝很清楚，自己不管多晚睡，基本上都会在中午之前醒来，所以也没有问时间，而是直接说道，“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就准备启程上路了。”
心怡点头：“都收拾好了。我还请王府的大厨帮我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可以带在路上吃。”
“好，那我们去跟晋王殿下还有柏先生道个别，就出发吧！”
“晋王殿下和柏先生已经出门了，他们之前过来了一趟，师傅还在睡，他们留了话，说是祝师傅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赵滟凝有些意外。
不过回头一想，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还要婆婆妈妈一通，麻烦。
“那行，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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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侍女提起这事的时候，那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言语里，甚至还有些对赵滟凝的责备，觉得她太不识好歹。
在她们的眼里，赵滟凝本就没有和韩敏相提并论。也不看看人家韩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她赵滟凝又是什么身份？韩大小姐做正妃，她做侧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尤其是在看到赵滟凝在收拾行礼，似乎是打算离开的时候，她们的眼神也越加奇怪了。
不过毕竟是晋王府的侍女，不管她们私底下会说些什么，但这些话，是绝对不会传到赵滟凝的耳朵里的。
赵滟凝也觉得，只要这些人不在自己面前嚼舌根，不被她听到，也就无所谓。
拒绝了和李弘度共进午餐的邀请后，赵滟凝自己吃了完面，胡乱填饱了肚子，就忙活了开来。
她说要送李弘度一份大礼，其实是在看到玻璃温室之后，临时起意。
最后约的地方，也是后山上的玻璃温室旁。
赵滟凝是吃过午饭后，就带着一些农耕的工具过来了，也没有让人跟着，神神秘秘的，旁人也不敢靠近。
而且，现在的后山，也不是谁都能够随便靠近的。除了在明处受着的护院，还有不少的暗卫。
赵滟凝也是因为有李弘度的特许，所以在晋王府几乎是出入自由，哪里都能去。
这待遇，整个晋王府，除了她，也就只有柏尧和邵宇锋、盛伯渊了。
李弘度和柏尧，是在天黑了之后，结伴过来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滟凝蹲在玻璃温室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满身的大汗，还沾了一身的泥土。
昏暗的烛光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这几天，随着气温渐渐升高，身上穿的衣服，也渐渐变得薄了。
赵滟凝身上穿的，是李弘度特意命人给她准备的浅青色的罗衫长裙，为了方便她活动，窄袖而修身。
轻薄的衣裙，在被汗水湿透了之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姿，充满了诱惑力……
柏尧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撇开了脸去，不敢再看。
倒是李弘度，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直勾勾地盯着那纤细的背影，看着伊人忙忙碌碌，看着伊人热火朝天，竟然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也不是没想过，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安分守己地和自己所爱的人，和和美美，共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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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爱上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或许他会不顾一切，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什么正妃侧妃，什么嫡妻宠妾，只要他日大权在握，堂堂正正给她一个名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赵滟凝并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这是一个和尹贵妃一样，可以帮助他青云直上的女人。
只有放她自由，才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惊喜，带来更多的利益。
李弘度自嘲地笑了起来，果然，他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又冷血薄情的人。在凌云府的这些年，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热血和耐性。
察觉到李弘度的情绪不太对，柏尧有些不安。
从他们进了玻璃大棚后，赵滟凝也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出声打扰，但柏尧觉得，既然两个人无缘无份的，那便不该任由那点暧昧的小火苗继续生长。
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嗯嗯”的两声，一是提醒赵滟凝，他们已经到了，二是提醒李弘度，还有旁人在场呢！
他一出声，赵滟凝就回过了头来，看到是他们，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来了，累死我了。过来看看我忙活了一个下午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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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在水盆里洗了把手之后，这才打开水壶，喝了一大口水。
李弘度和柏尧对视了一眼，狐疑地走到刚刚赵滟凝待过的地方，只看到了一片狼藉，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滟凝。
赵滟凝抬了抬下巴，冲他们说道：“看到架子上的那桶水了吗？”
柏尧伸长脖子朝木桶里看去，那水看着不是很清澈，应该是用过了的，底部还有沉淀物，倒有些像是洗过手之后的污水。
也不等他们问，赵滟凝就解释道：“这桶里的谁水，是我特意配置的营养水，用这个水来养着植物，可以做到无土栽培。”
“无土栽培？”柏尧顾名思义，问，“是不是不需要土壤的意思？”
“对。”赵滟凝点头，又冲另一边指了指，“你们去那边看看。”
这一次，李弘度和柏尧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三两步就走到了另一边。
果然，另一边的架子上，是一整套完整的无土栽培的设备，用竹子做的。这些，全都是赵滟凝这一下午给弄出来的。
因为时间上面有些仓促，东西做得很粗糙，但大致的样子是做出来了。
李弘度和柏尧，看着栽种在竹子的秧苗，靠水就能活，而且一个架子还能够分这么多层，那一个玻璃大棚，能种的作物可以翻上十倍都不止了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象，赵滟凝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会有这些奇思妙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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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李弘度甚至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私欲，没有因为一念之差，就因小失大，失去了这份厚礼。
如果说，玻璃大棚的出现，能够震惊天下的话，那最多也就是新奇一点，能够让权贵之家在冬天吃上新鲜的瓜果罢了。
毕竟玻璃和琉璃其实看着也差不太多，只是制作更为简单，而且成本更加低廉罢了。
就他做出这个玻璃大棚的经验来说，要推广到整个大周，其实困难重重，并不现实。
且不说制作的问题，单单是一个运输，就能让他们望而却步——玻璃可是易碎品，现在的交通条件，根本没有办法做到销往全国。
而且玻璃的价格不贵，但是与之配套的铁的价格却极高。
但如果，能够按照赵滟凝的这个法子，用无土栽培的技术，大大提升一个大棚的种植密度，提高产量……或许会有商人愿意大规模量产，届时，说不定就真的能够用在种植粮食上面了。
而且无土栽培啊！
居然不用土，就能够种出来庄稼……民以食为先，如果李弘度真的将这一技术昭告天下，这在普通人眼里，那他绝对是可以封神的存在了。
可以封神的存在，成为君王，不就顺理成章了？
只怕真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李弘度振臂一呼，立马废了他的老子，自己做皇帝，也会受到全天下的拥护。
李弘度激动到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赵滟凝是他自己挖掘的宝贝，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惊喜还能够一重叠一重，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他甚至有种自己是被天命选中的神圣感！
赵滟凝坐了一会，感觉腰身不那么酸痛了之后，这才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水的配制方法，我只演示一遍，你们自己好好看清楚了。”
李弘度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目光，炙热而激动。
他突然大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抱住了赵滟凝。
赵滟凝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李弘度却抱得越紧。
李弘度紧紧抱着她，因为过于激动，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懿禾姐姐远嫁的前一夜，曾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抱怨命运不公，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以前我不信，但我现在信了。或许我在凌云府的这些年的蛰伏，或许就是老天让我遇见你。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或许吧！赵滟凝撇了撇嘴。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在皇宫，在她和尹贵妃之间，李弘度是如何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尹贵妃的。
而且，未来皇帝的贵人……可不好当。多的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
君不见，古往今来的开国功臣们，有几个是能够善始善终、寿终正寝的？
“你放开我。”赵滟凝嫌弃地拍打着李弘度的肩膀，“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李弘度这才放开了她，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赵滟凝，教会他们如何配制这营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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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现在倒是先将这一门技术交给了李弘度。
这样也好，要是真的能够通过温室大棚和无土栽培而增加粮食产量，解决现在的饥荒问题的话，也算是她功德一件了。
三人在后山的温室里，待了一整夜。
一直到黎明时分，邵宇锋过来提醒李弘度，该准备准备，换衣服上朝去了，三人这才活动着脖子和腰身，回到了府里。
李弘度是着急忙慌地沐浴更衣，赶往宫里；柏尧则是回去整理这一晚上赵滟凝教授的知识点；至于赵滟凝自己，自然是洗个澡之后，吃了碗面，然后舒舒服服地补觉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昨天，赵滟凝让人去通知了心怡，让她中午之前赶回晋王府，今天要回鹿山了。
她醒来的时候，心怡就在收拾行李。
去御史大人的府上待了几天，心怡反倒是胖了一点，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在那边吃好睡好，享福去了。
而且赵滟凝感觉，这姑娘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足的关系，之前的心怡其实有点矮，明明跟她现在的身体年纪差不多，但足足比她矮了大半个脑袋。
虽然也娇小可爱吧，但总有种豆芽菜的感觉。
现在看着，长高了一些，也长胖了一些，倒是喜庆了不少，看着更加娇憨可爱了。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姑娘，虽然免不了心里有些小九九，喜欢钻营、算计，但能够保持本性中的善良，还有志气，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赵滟凝很清楚，自己本质上还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果不是一直被推着走，或许她真的就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也不错。
真到了医馆越发的壮大，一切都欣欣向荣的那天，估计她自己也会懒下来，或许哪天就走不动了，想歇着了。
而她收的这几个徒弟中，只有一个心怡，是个有心机、有手段、有野心，也愿意去拼去争取的性子，来日，等到她想歇着了的那一天，还得是心怡替她继续拼下去。
自从进了一趟皇宫，清楚了自己喝自家师傅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后，心怡老实了不少，也沉稳了不少。
虽然这孩子心眼多，但懂得感恩，因为那天差点无意害死赵滟凝的事，自责了很多天。
看到赵滟凝醒了，原本还在收拾行李的心怡立马小跑了过来：“师傅，我吵到您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睡够了。”赵滟凝很清楚，自己不管多晚睡，基本上都会在中午之前醒来，所以也没有问时间，而是直接说道，“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就准备启程上路了。”
心怡点头：“都收拾好了。我还请王府的大厨帮我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可以带在路上吃。”
“好，那我们去跟晋王殿下还有柏先生道个别，就出发吧！”
“晋王殿下和柏先生已经出门了，他们之前过来了一趟，师傅还在睡，他们留了话，说是祝师傅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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