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演戏
“其实不难猜，良禽择木而栖。你们的四小姐没有成功嫁给圣上成为一国之母，那至少也应该嫁给文质彬彬炙手可热的黎王，怎么也不能许配给毫无出头之日的棣王。要怎么办才好呢？不如公布其实尚书府还有一个四小姐，年龄也到了出阁之日。”
庄於陌继续说着，她感觉自己每说一句，对面的那些老的小的都颤颤惊惊一番。
“放出消息，四小姐庄於陌，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母亲，出生当晚尚书房的藏书阁熊熊大火灭也灭不掉，算命先生也说了四小姐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养在亲人身边，便招来灭顶之灾。这十多年来，四小姐就生活在乡下，粗鄙疯癫，并扬言此女将会许配给棣王为侧妃或者是妾室。棣王那样的脾气，听了自然就会主动退婚，那个时候，你们再欢欢喜喜地把五小姐嫁给黎王，解决这场麻烦后，再把我送回乡下或者是杀掉，一举数得！”
庄於陌如同在述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实在是口渴难解，便将那索然无味的素茶仰头下肚。“既然我就是你们挡煞的棋子，又何必演这一出认亲计，让我感恩戴德地成为你们的鱼肉，心未免太大了，你们喜欢演戏，我却不想看！”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站在屋外竖着耳朵倾听的储漓轩脸色越发的凝重，站在他身边的那位玉面仆人频频擦汗，乖乖，这庄尚书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能想出这般污秽肮脏的法子？
这要传出去，那还得了？
整个老太太的里屋仿佛石化了一般，在庄於陌的“一针见血”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怒目圆睁。
“这……这……这丫头是从哪里听来的？”老太太大喝一声，将桌上的果盘茶碟都悉数掀了下去。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老太太是真生气了，满屋子的人跪了一地。这庄穆不仅仅是朝上重臣尚书之职位，更是本国第一学院鹤山书院的大儒士，重孝重礼更是当仁不让。更何况是庄老太太原本是皇亲贵族，侯门嫡女，连花花肠子的崔氏也得一直陪着小心。
庄於陌就看众人跪了一地，只觉得无趣的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如果老太太你不愿意听，我再换个版本？”
真是一口气噎在喉处，大家都心知肚明，庄於陌说得是实情，她来，本来就是来消灾抵难的，大家只是过过场子。故意刁难也是想打压打压她的气焰，免得日后坏了庄家的清誉。
这下可好，这丫头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都清清楚楚，哪里是乡野里来的丫头？
“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莫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快成为皇亲国戚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庄家百年基业，难道要断送到你这个臭丫头手上？”老太太缓和了一会儿，哆嗦着，恨意难平。
庄於陌撇撇嘴，“别说得好像是我给你们添乱似的，我在乡下活得恣意自在，你们说接来就接来，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
“岂有此理！给我掌嘴！”老太太大臂一挥。
六小姐是个胆小的，吓得躲在一边，还是微微叹道：“祖母，您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屋子里两三个长得粗壮一点的老妈子得了鸡毛当令箭，赶紧卷起袖子，大步朝着庄於陌走去。
“四小姐，得罪了！”其中一个大妈上前一步，欲要抓庄於陌，庄於陌朝着她的脸就啐了一口，“你们什么东西，敢碰我？”
“嘿，俺们给你一个面子，唤你一声四小姐，你这乡野里长大的野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不成？”说着两个大妈就冲了过去，庄於陌只觉两头大母猪左右摇晃着奔向自己，她叹叹气，左边一个晃荡，一个大妈便跌倒直直得撞向了红木桌子，随着“哎哟”一声，就听到“乒铃乓啷”的茶水声。
庄於陌一个侧身，便提起来一个茶水壶，“乖乖，差点就把这滚水给弄洒了！”
另一个大妈看自己同伴竟然讨不到便宜，“呸呸”两声，摩拳擦掌后，眉毛一竖，大喝一声也冲了过来。
庄於陌捂着胸口，“别来啊，我手里可有水壶呢！”
那大妈哪里听得，等她冲过来时，庄於陌不动声色的将那水壶朝上一荡，镀金水壶里的热汤准确无误的淋在了大妈身上。
“哎呀！烫死俺们啦！”
这一出好戏，把堂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也让外面的人大开眼界。
玉面仆人撞了撞棣王储漓轩，“舅舅，我没说错吧，这庄家四小姐，可是个小辣椒！”
储漓轩冷笑一声，“女人的战争，有时候可比战场上还要恐怖得多！”
崔氏蹭得一声站起来了，“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都制服不了？”
看着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大妈，再看着一片狼藉的里屋，崔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你们出的好主意！”老太太拿起手杖狠狠一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哪里是我家的子孙，这就是个泼辣野蛮的死丫头！”
崔氏早就准备好大招了，却没有想到不需要自己出手，庄於陌就成功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了。“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碧铃立即跪了下来，“老夫人息怒，其实夫人已经是对四小姐网开一面了，毕竟四小姐一来，就弄出了人命……”
“碧铃，住嘴！这哪里是你在这里多嘴的地儿！”崔氏假意劝着。
“夫人！这府中上下都说您苛责四小姐，将她早早送走，谁又知道您的一片苦心呢！”碧铃说着就眼泪汪汪往下坠。
好一对主仆情深啊。
“闹出人命？你说这丫头才来，就搞出天大的事情？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老太太愤愤说着，嗓门异常的粗犷。
崔氏赶紧磕了磕头，“回母亲，今日是我们做的不妥。今日四丫头来了，在后院等着碧铃办杂事。不想一个后房的老妈子钱二娘不识四丫头，两个人便有了口角，发生了推搡，谁想四丫头竟然狠心地将那老妈子推入河中……那钱家一家子都在我们家伺候着，眼下算是救了上来，满腹的委屈，在后院寻死觅活呢！”
“好可恶的丫头，好一个庄家四小姐！来人，给我上家法，今天你既然是来认亲的，我便是你亲祖母，祖母管教孙女，就算是把不孝女给打死，老身看看有谁敢说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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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於陌继续说着，她感觉自己每说一句，对面的那些老的小的都颤颤惊惊一番。
“放出消息，四小姐庄於陌，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母亲，出生当晚尚书房的藏书阁熊熊大火灭也灭不掉，算命先生也说了四小姐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养在亲人身边，便招来灭顶之灾。这十多年来，四小姐就生活在乡下，粗鄙疯癫，并扬言此女将会许配给棣王为侧妃或者是妾室。棣王那样的脾气，听了自然就会主动退婚，那个时候，你们再欢欢喜喜地把五小姐嫁给黎王，解决这场麻烦后，再把我送回乡下或者是杀掉，一举数得！”
庄於陌如同在述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实在是口渴难解，便将那索然无味的素茶仰头下肚。“既然我就是你们挡煞的棋子，又何必演这一出认亲计，让我感恩戴德地成为你们的鱼肉，心未免太大了，你们喜欢演戏，我却不想看！”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站在屋外竖着耳朵倾听的储漓轩脸色越发的凝重，站在他身边的那位玉面仆人频频擦汗，乖乖，这庄尚书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能想出这般污秽肮脏的法子？
这要传出去，那还得了？
整个老太太的里屋仿佛石化了一般，在庄於陌的“一针见血”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怒目圆睁。
“这……这……这丫头是从哪里听来的？”老太太大喝一声，将桌上的果盘茶碟都悉数掀了下去。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老太太是真生气了，满屋子的人跪了一地。这庄穆不仅仅是朝上重臣尚书之职位，更是本国第一学院鹤山书院的大儒士，重孝重礼更是当仁不让。更何况是庄老太太原本是皇亲贵族，侯门嫡女，连花花肠子的崔氏也得一直陪着小心。
庄於陌就看众人跪了一地，只觉得无趣的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如果老太太你不愿意听，我再换个版本？”
真是一口气噎在喉处，大家都心知肚明，庄於陌说得是实情，她来，本来就是来消灾抵难的，大家只是过过场子。故意刁难也是想打压打压她的气焰，免得日后坏了庄家的清誉。
这下可好，这丫头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都清清楚楚，哪里是乡野里来的丫头？
“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莫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快成为皇亲国戚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庄家百年基业，难道要断送到你这个臭丫头手上？”老太太缓和了一会儿，哆嗦着，恨意难平。
庄於陌撇撇嘴，“别说得好像是我给你们添乱似的，我在乡下活得恣意自在，你们说接来就接来，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
“岂有此理！给我掌嘴！”老太太大臂一挥。
六小姐是个胆小的，吓得躲在一边，还是微微叹道：“祖母，您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屋子里两三个长得粗壮一点的老妈子得了鸡毛当令箭，赶紧卷起袖子，大步朝着庄於陌走去。
“四小姐，得罪了！”其中一个大妈上前一步，欲要抓庄於陌，庄於陌朝着她的脸就啐了一口，“你们什么东西，敢碰我？”
“嘿，俺们给你一个面子，唤你一声四小姐，你这乡野里长大的野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不成？”说着两个大妈就冲了过去，庄於陌只觉两头大母猪左右摇晃着奔向自己，她叹叹气，左边一个晃荡，一个大妈便跌倒直直得撞向了红木桌子，随着“哎哟”一声，就听到“乒铃乓啷”的茶水声。
庄於陌一个侧身，便提起来一个茶水壶，“乖乖，差点就把这滚水给弄洒了！”
另一个大妈看自己同伴竟然讨不到便宜，“呸呸”两声，摩拳擦掌后，眉毛一竖，大喝一声也冲了过来。
庄於陌捂着胸口，“别来啊，我手里可有水壶呢！”
那大妈哪里听得，等她冲过来时，庄於陌不动声色的将那水壶朝上一荡，镀金水壶里的热汤准确无误的淋在了大妈身上。
“哎呀！烫死俺们啦！”
这一出好戏，把堂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也让外面的人大开眼界。
玉面仆人撞了撞棣王储漓轩，“舅舅，我没说错吧，这庄家四小姐，可是个小辣椒！”
储漓轩冷笑一声，“女人的战争，有时候可比战场上还要恐怖得多！”
崔氏蹭得一声站起来了，“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都制服不了？”
看着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大妈，再看着一片狼藉的里屋，崔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你们出的好主意！”老太太拿起手杖狠狠一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哪里是我家的子孙，这就是个泼辣野蛮的死丫头！”
崔氏早就准备好大招了，却没有想到不需要自己出手，庄於陌就成功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了。“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碧铃立即跪了下来，“老夫人息怒，其实夫人已经是对四小姐网开一面了，毕竟四小姐一来，就弄出了人命……”
“碧铃，住嘴！这哪里是你在这里多嘴的地儿！”崔氏假意劝着。
“夫人！这府中上下都说您苛责四小姐，将她早早送走，谁又知道您的一片苦心呢！”碧铃说着就眼泪汪汪往下坠。
好一对主仆情深啊。
“闹出人命？你说这丫头才来，就搞出天大的事情？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老太太愤愤说着，嗓门异常的粗犷。
崔氏赶紧磕了磕头，“回母亲，今日是我们做的不妥。今日四丫头来了，在后院等着碧铃办杂事。不想一个后房的老妈子钱二娘不识四丫头，两个人便有了口角，发生了推搡，谁想四丫头竟然狠心地将那老妈子推入河中……那钱家一家子都在我们家伺候着，眼下算是救了上来，满腹的委屈，在后院寻死觅活呢！”
“好可恶的丫头，好一个庄家四小姐！来人，给我上家法，今天你既然是来认亲的，我便是你亲祖母，祖母管教孙女，就算是把不孝女给打死，老身看看有谁敢说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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