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因后果
“回棣王，我们家老爷，确实不在府中。”尚书府官家启业低眉顺眼道。
储漓轩眉心一蹙，将手中的杯子一把捏碎，冷哼一声，“年初的时候本王胜仗而归，庄尚书可是连着三日都来我府中拜见，怎么，如今本王失势了，尚书大人敢给本王吃闭门羹？”
那启业不过是管家，早就听说棣王乃魔王神将，棣王嗓子吊高了一些，便双腿发软，“棣王息怒，棣王息怒！小的不敢欺瞒棣王，老爷确实是宫里的常福公公唤了去！”
常福是迦晟帝的大太监，看来这小厮也不会打着常福的旗号欺瞒他。
只是，他储漓轩想见的人，从来都没有说见不到的！
正僵持着，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玉面仆人，他低声在储漓轩耳边说了几句，储漓轩眉头一抬，“真有其事？”
“舅……就是呢，果真是一烈女，我听青影说，眼下正被一群人围攻呢！“
储漓轩眯缝眼，手中一直把玩着念珠，黑瞳一眨，“甚好，我倒是要看看庄穆这老头到底要塞个什么样的女儿给我！”
说罢就起身，身后乌泱泱一堆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不是，棣王，您这是去哪里？这可是后院啊！”
棣王撇了一眼这位管家，嘴角动了动，“本王看不到尚书大人，去看老夫人，总可以吧？”说完就推了启业一把，那习武之人的力道多大，不过是轻轻一推，启业就连退好几步，险些就撞到了红木檀桌上。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尚书府后院，棣王可不能随便进啊！”
“哈哈！这天上地下，魔鬼人间，还没有什么我储漓轩不能进的，我看今天到底有谁能拦得住我！”储漓轩放言后，他的随从留下了几个人，提着刀，站在大厅，任由管家和家丁着急吼叫。
魔王狂爷储漓轩，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启业大喘着粗气，连连摇头。
……
庄於陌知道庄家的人不喜欢她，但是没有想到如此不待见。
她都进来这会子了，也不见人给她斟茶倒水，倒是那老太太始终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只见一位穿着嫣红的绝色小姐款款走来，她身上带着花粉的幽香，头上的发髻新鲜端庄，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她扶了扶庄於陌，“这位姐姐快别跪了，仔细膝盖难受！”
不用猜，这就是庄家乃至整个雀城都捧到天上去的庄家五小姐庄於凤了，“这位妹妹，我是庄家的四小姐，若是老夫人不点头答应，我断断是不能起来的，所谓言不正名不顺!还是说这位妹妹可以做主，替老夫人应下我这个在外面养了十八年的孙女？”
庄於凤的手缩了缩，好一张利嘴，自己不过是虚情假意说了一句客套话，她可好，竟敢搬出这些话来压她！她差点站不稳，立即也跟着跪下，眼里噙着泪，“祖母，凤儿不是这个意思，凤儿只是觉得四姐姐可怜，不过……绝无逾矩之心啊！”
崔氏方才只是听碧铃提到这丫头如何伶牙俐齿，却不曾想这般的目中无人，巧言善辩，最要命的是，她是什么狗东西，竟敢这般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亏！
“母亲……”
这老夫人才总算是抬了抬眼皮，上上下下，好好地看了一圈庄於陌，“凤丫头一向慈悲惯了，你又何苦这般为难她？果然是在乡野里长大的，没规没矩！”
“老夫人说得极是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四小姐，到底是池塘里养不出金龙，菜园子里装不下凤凰……看这孩子，虽是寒酸了些，毕竟还是个健全人……”崔氏在一旁看似是说好话，实则却在各种取笑庄於陌生长在乡野，粗俗不堪。
“罢了罢了，起来吧！”老夫人其实是想让庄於凤起来，却没有想庄於陌比庄於凤起得更利索些，顺便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很是目中无人。
“你看看你看看！”老夫人怒气上来。
一直在为老夫人捶背的六小姐庄於芹却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我看这位姐姐很是爽朗，倒也别致！”
“你丫头，就喜欢旁门左道，跟着你四姐姐学规矩才是正道！”老夫人虽然怒嗔着，但是明显怒气消散了些。
崔氏剜了六丫头一眼，眼中全是不悦。
六丫头身子一缩，吓得低着头。
庄於陌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对这一屋子的关系心中有了眉目，大家族嘛，就这样，表面上和和气气，身份地位权力，不知道有多少尔虞我诈，龌龊伎俩。
不过，不管是人是鬼，在她庄於陌面前，都是屁。
老夫人叹叹气，接过贴身丫头递过来的血燕燕窝。“罢了罢了，你自小在乡野长大，我也不指望你能多识礼数……”
“老夫人说得极是，本来这丫头也是来挡……”
崔氏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老夫人咳嗽了一声，便知趣地闭上嘴了。
“不就是拿我来挡你们五小姐的桃花运嘛，有什么说不得呢！”庄於陌自顾自地坐下，挂了挂茶盖，抿了一口，甚是觉得寡然无味。
老太太和崔氏都楞了楞，差点将手中的燕窝红盏打碎。
“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崔氏半笑着。
棣王受封骠骑大将军，封万户侯。却在中秋家宴上喝的烂醉如泥，冲撞了皇后，闹出了人命。尚书大人联合鹤山书院的所有门生、满朝文臣上书，在大雪纷飞中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势要迦晟帝追究棣王之罪。
据说那晚上迦晟帝召了棣王连夜进宫，两兄弟聊了一整晚，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随着棣王的出宫，便有道懿旨下放。
棣王酒后失德，目无法纪，枉顾人伦纲常不顾，遂削去万户侯身份，兵权上交，撤去大将军之职位，念其乃天家血脉，这些年军功显赫，保留其棣王阶品。
一时间大名鼎鼎的棣王突然之间一无所有，反而从封地进城的黎王治理黄河决堤有功，成为宫里的红人。
好巧不巧，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尚书家的庄五小姐惊艳亮相，成为当晚最美最端庄的大家闺秀。
太后娘娘在谈话间说了一句黎王尚未婚配，大家都心知肚明庄家即将有女儿嫁入皇室。第二日，黎王便十分乖觉地上了一道折子，主动向庄家提婚。
庄尚书是两朝元老了，肱股之臣，庄於凤的才情，配的上这正妃之位。
原本就等着皇帝的懿旨了，却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时辰，棣王也上了折子，说他也要娶庄家的女儿。
庄家未出阁的就两位，五小姐和六小姐，六小姐尚未及笄，又是老太太自小拉扯大的心头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小就让嫁过去，还是一个已经没有前途的王爷。
庄家，这，才想起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寄养在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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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漓轩眉心一蹙，将手中的杯子一把捏碎，冷哼一声，“年初的时候本王胜仗而归，庄尚书可是连着三日都来我府中拜见，怎么，如今本王失势了，尚书大人敢给本王吃闭门羹？”
那启业不过是管家，早就听说棣王乃魔王神将，棣王嗓子吊高了一些，便双腿发软，“棣王息怒，棣王息怒！小的不敢欺瞒棣王，老爷确实是宫里的常福公公唤了去！”
常福是迦晟帝的大太监，看来这小厮也不会打着常福的旗号欺瞒他。
只是，他储漓轩想见的人，从来都没有说见不到的！
正僵持着，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玉面仆人，他低声在储漓轩耳边说了几句，储漓轩眉头一抬，“真有其事？”
“舅……就是呢，果真是一烈女，我听青影说，眼下正被一群人围攻呢！“
储漓轩眯缝眼，手中一直把玩着念珠，黑瞳一眨，“甚好，我倒是要看看庄穆这老头到底要塞个什么样的女儿给我！”
说罢就起身，身后乌泱泱一堆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不是，棣王，您这是去哪里？这可是后院啊！”
棣王撇了一眼这位管家，嘴角动了动，“本王看不到尚书大人，去看老夫人，总可以吧？”说完就推了启业一把，那习武之人的力道多大，不过是轻轻一推，启业就连退好几步，险些就撞到了红木檀桌上。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尚书府后院，棣王可不能随便进啊！”
“哈哈！这天上地下，魔鬼人间，还没有什么我储漓轩不能进的，我看今天到底有谁能拦得住我！”储漓轩放言后，他的随从留下了几个人，提着刀，站在大厅，任由管家和家丁着急吼叫。
魔王狂爷储漓轩，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启业大喘着粗气，连连摇头。
……
庄於陌知道庄家的人不喜欢她，但是没有想到如此不待见。
她都进来这会子了，也不见人给她斟茶倒水，倒是那老太太始终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只见一位穿着嫣红的绝色小姐款款走来，她身上带着花粉的幽香，头上的发髻新鲜端庄，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她扶了扶庄於陌，“这位姐姐快别跪了，仔细膝盖难受！”
不用猜，这就是庄家乃至整个雀城都捧到天上去的庄家五小姐庄於凤了，“这位妹妹，我是庄家的四小姐，若是老夫人不点头答应，我断断是不能起来的，所谓言不正名不顺!还是说这位妹妹可以做主，替老夫人应下我这个在外面养了十八年的孙女？”
庄於凤的手缩了缩，好一张利嘴，自己不过是虚情假意说了一句客套话，她可好，竟敢搬出这些话来压她！她差点站不稳，立即也跟着跪下，眼里噙着泪，“祖母，凤儿不是这个意思，凤儿只是觉得四姐姐可怜，不过……绝无逾矩之心啊！”
崔氏方才只是听碧铃提到这丫头如何伶牙俐齿，却不曾想这般的目中无人，巧言善辩，最要命的是，她是什么狗东西，竟敢这般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亏！
“母亲……”
这老夫人才总算是抬了抬眼皮，上上下下，好好地看了一圈庄於陌，“凤丫头一向慈悲惯了，你又何苦这般为难她？果然是在乡野里长大的，没规没矩！”
“老夫人说得极是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四小姐，到底是池塘里养不出金龙，菜园子里装不下凤凰……看这孩子，虽是寒酸了些，毕竟还是个健全人……”崔氏在一旁看似是说好话，实则却在各种取笑庄於陌生长在乡野，粗俗不堪。
“罢了罢了，起来吧！”老夫人其实是想让庄於凤起来，却没有想庄於陌比庄於凤起得更利索些，顺便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很是目中无人。
“你看看你看看！”老夫人怒气上来。
一直在为老夫人捶背的六小姐庄於芹却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我看这位姐姐很是爽朗，倒也别致！”
“你丫头，就喜欢旁门左道，跟着你四姐姐学规矩才是正道！”老夫人虽然怒嗔着，但是明显怒气消散了些。
崔氏剜了六丫头一眼，眼中全是不悦。
六丫头身子一缩，吓得低着头。
庄於陌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对这一屋子的关系心中有了眉目，大家族嘛，就这样，表面上和和气气，身份地位权力，不知道有多少尔虞我诈，龌龊伎俩。
不过，不管是人是鬼，在她庄於陌面前，都是屁。
老夫人叹叹气，接过贴身丫头递过来的血燕燕窝。“罢了罢了，你自小在乡野长大，我也不指望你能多识礼数……”
“老夫人说得极是，本来这丫头也是来挡……”
崔氏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老夫人咳嗽了一声，便知趣地闭上嘴了。
“不就是拿我来挡你们五小姐的桃花运嘛，有什么说不得呢！”庄於陌自顾自地坐下，挂了挂茶盖，抿了一口，甚是觉得寡然无味。
老太太和崔氏都楞了楞，差点将手中的燕窝红盏打碎。
“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崔氏半笑着。
棣王受封骠骑大将军，封万户侯。却在中秋家宴上喝的烂醉如泥，冲撞了皇后，闹出了人命。尚书大人联合鹤山书院的所有门生、满朝文臣上书，在大雪纷飞中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势要迦晟帝追究棣王之罪。
据说那晚上迦晟帝召了棣王连夜进宫，两兄弟聊了一整晚，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随着棣王的出宫，便有道懿旨下放。
棣王酒后失德，目无法纪，枉顾人伦纲常不顾，遂削去万户侯身份，兵权上交，撤去大将军之职位，念其乃天家血脉，这些年军功显赫，保留其棣王阶品。
一时间大名鼎鼎的棣王突然之间一无所有，反而从封地进城的黎王治理黄河决堤有功，成为宫里的红人。
好巧不巧，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尚书家的庄五小姐惊艳亮相，成为当晚最美最端庄的大家闺秀。
太后娘娘在谈话间说了一句黎王尚未婚配，大家都心知肚明庄家即将有女儿嫁入皇室。第二日，黎王便十分乖觉地上了一道折子，主动向庄家提婚。
庄尚书是两朝元老了，肱股之臣，庄於凤的才情，配的上这正妃之位。
原本就等着皇帝的懿旨了，却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时辰，棣王也上了折子，说他也要娶庄家的女儿。
庄家未出阁的就两位，五小姐和六小姐，六小姐尚未及笄，又是老太太自小拉扯大的心头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小就让嫁过去，还是一个已经没有前途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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