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府之时
“周妈妈您还真爱说笑，我哪里是什么小姐，我不过是府上的丫鬟罢了，唤我碧铃姑娘就好。”
“丫鬟……”周家的嘴巴张的老大，“这尚书府是什么神仙地方，连个丫鬟都跟个仙女一样。”
碧铃又抿嘴笑了笑，笑不露齿，光是看她的行为举止，便知道这尚书府的规矩和教养了。“时候不早了，四小姐和周妈妈一定饿了，赶紧随我入府吧！”
“是是是，碧铃姑娘说得极是！”周妈笑得天花乱坠的，赶紧跟上。
庄於陌走了两步，便冷笑了一声，“一个丫头来接就罢了，怎么，还让我从侧门入？知道的是尚书府小姐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了个丫鬟呢。”
碧铃眼神一暗，转而瞧着她至始至终都从未好好打量过的庄於陌，不过是一直养在乡下的小妾之女，能有多大见识？但看着她气若神闲，歪着脑袋斜斜看着自己，仿佛又说着：
我没那么好糊弄。
“四小姐，碧铃不过也是个小人，主子吩咐的事情，我哪敢任意妄为。”碧铃倚了倚，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
周家的收了别人的银子，立马见风使舵了，抓了抓庄於陌的手，“姑奶奶，能进这府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管它侧门正门呀！”
这个没见识的！
区别太大了，旁的也就算了，庄於陌从出生就被丢到庄子上一家姓庄的农户养着，一丢就是十八年。这突然要接她回家，按理说府里的主母和管事的都应该在门外迎接，这是属于尚书府小姐应该有的待遇。只派了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这不摆明了她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命薄如纸。
侧门是什么，侧门是小妾丫鬟下人们走的通道，她就算是庶女，身上流着的也是尚书大人庄穆的血液，这般的作践，这可是让庄於陌一进门，就落下了身份低贱的口实。
“如果四小姐还是不相信，我便去叫尚书夫人亲自来解释解释？”看庄於陌丝毫没有退却的样子，僵持不下，碧铃便搬出了主母身份。
冷笑一声，能这样对待尚书府的女儿，想必幕后的主谋便是这位夫人吧，找来指不定又是一番什么奚落呢。庄於陌弹了弹帽檐，“也罢，碧铃姐姐也不过是替人做事。不就是个正门嘛，总有一天，我要整个尚书府，礼炮阵阵，铺红摆花，敲锣打鼓的迎我进正门！”
说完拽拽地笑了笑，先碧铃一步朝前走去。
碧铃顿了顿，这四小姐刚刚说了什么？礼炮阵阵，铺红摆花，敲锣打鼓？
这等都是皇后贵妃回门才有的待遇，而且，得是十分受宠那种。
年纪轻轻，胡话倒是一大堆。
碧铃掩面笑了笑，便也跟着进了门。
虽从侧门而入，但一进门，扑鼻而入的花香，郁郁葱葱的大树整齐排列，竹茂草绿，亭台楼阁屹立其间，小桥塘池碧波荡漾。最让人瞠目的是，下人们说话走路都轻声细语，规规矩矩，小心翼翼。
不得不说，尚书府的管家主母是很有一套的，人多庞杂，却让每一个人做事不偷懒，有点意思。
“四小姐，您稍微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带周妈去登记一下，咱们府里，任何闲杂人等都需要登记一番。”碧铃突然停住脚步，施施然笑着。
看着眼前清秀有余的女子，庄於陌点了点头。
待两个人都走远后，庄於陌插着手，四处打量着这贵气逼人，雅致的尚书府后院。
“我说你，你杵在那里干嘛，叫你呢！”一阵干涩扁硬的嗓子在庄於陌的身后响起。
庄於陌继续欣赏着庭院里的美景，不为所动。
“小蹄子还不应作！”只见一个身材壮硕，脸上肥肉横飞的粗鲁女人站在庄於陌面前，叉着腰，“夫人养你来是在这里看花花草草的吗？还不赶紧来做事？”
粗鄙的妇人说起话来碎沫星子到处飞，庄於陌嫌弃地往后缩了缩，眼眸一冷，“放肆！”
“哈哈，放肆？你以为你是这府里的谁？敢在这里跟老娘耍花样，我钱二娘在这尚书府，还没有使唤不上人的说法！”说着就要上前推搡，“你还不给我把四小姐的夜来香倒了！”
庄於陌本能地想躲闪过去，想给这个妇人一个教训，但她不能，因为她察觉到在暗处起码有两人在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看来碧铃不是真的有事啊，是故意让自己落单，好让这母大虫羞辱自己。
她低着头，“你让我干什么？”
看着这小丫头不再装疯卖傻，钱二娘掌了掌手，“早点那么识相该多好，非要老娘发火？哼，小蹄子，还以为自己是正经主子？不过是牛棚里爬出来的贱坯子！还不乖乖把凤姑娘的夜壶倒了！”
凤姑娘，庄於凤？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掌上明珠，名满天下的才女？这庄家的五小姐，传说颇多啊，什么出生的时候含着金叶，算命的说这位五小姐是紫微星下凡，命格大富大贵。
紫微星意味着什么？皇后命格。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市井小人们都以讹传讹，都翘首盼着这位五小姐长大成人。
“你让我给你们五小姐倒尿壶啊？”庄於陌嘟着嘴，点了点地上的东西。
“费什么话！能为五小姐做事，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钱二娘催促着。
“这位大娘，我是乡下人，一身的毛病，手上都是皮癣，你不给我一块布包着，就不怕我传染给你家尊贵的五小姐？”
听到皮癣两个子，钱二娘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丢了一块抹布，别过脸，“现在行了吧？别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
只听到一阵稀稀疏疏声，庄於陌的声音冷冰冰的，“好了，但我不知倒在哪里呀？”
“臭丫头事多，哪里最臭就倒在那里！”钱二娘极其不耐烦。
“哦。”
庄於陌提着夜壶就往钱二娘身上倒了过去，倒完后她便后退了几步，就着池水边将随身的手帕浸润后，擦拭着。
那钱二娘“哎呀哎呀”的大声叫着，浑身的尿骚味快把她给憋死，头发上，衣服上，一滴一滴的往下坠，气得她又急又跳，“你个小贱人，我不要了你的命！”
红了眼的钱二娘直直地就朝着自带清贵出尘气质的庄於陌，庄於陌一个侧身，那头母大虫就载进了水里。眼下可是入秋了，那池塘的水又冰又腥，钱二娘扑通挣扎着，“救命啊救命啊，了不得了不得，这小蹄子要杀人了！”
庄於陌把手擦净后，眼皮继续耷拉着，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盒凝脂膏，往白皙无暇的手上涂抹开，“你说往最臭的地方倒嘛，你不就是最臭的吗？”
“你！”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庄於陌，可不是什么阿妈阿狗可以随便拿捏的！你们有多少花招，我慢慢给你们拆掉！你们，惹错人了！弯弯绕绕得就少给我使，既然叫我来了，有你们苦果吃！”在秋风的吹拂下，庄於陌语气舒缓，语调冰冷，眼带恨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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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周家的嘴巴张的老大，“这尚书府是什么神仙地方，连个丫鬟都跟个仙女一样。”
碧铃又抿嘴笑了笑，笑不露齿，光是看她的行为举止，便知道这尚书府的规矩和教养了。“时候不早了，四小姐和周妈妈一定饿了，赶紧随我入府吧！”
“是是是，碧铃姑娘说得极是！”周妈笑得天花乱坠的，赶紧跟上。
庄於陌走了两步，便冷笑了一声，“一个丫头来接就罢了，怎么，还让我从侧门入？知道的是尚书府小姐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了个丫鬟呢。”
碧铃眼神一暗，转而瞧着她至始至终都从未好好打量过的庄於陌，不过是一直养在乡下的小妾之女，能有多大见识？但看着她气若神闲，歪着脑袋斜斜看着自己，仿佛又说着：
我没那么好糊弄。
“四小姐，碧铃不过也是个小人，主子吩咐的事情，我哪敢任意妄为。”碧铃倚了倚，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
周家的收了别人的银子，立马见风使舵了，抓了抓庄於陌的手，“姑奶奶，能进这府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管它侧门正门呀！”
这个没见识的！
区别太大了，旁的也就算了，庄於陌从出生就被丢到庄子上一家姓庄的农户养着，一丢就是十八年。这突然要接她回家，按理说府里的主母和管事的都应该在门外迎接，这是属于尚书府小姐应该有的待遇。只派了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这不摆明了她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命薄如纸。
侧门是什么，侧门是小妾丫鬟下人们走的通道，她就算是庶女，身上流着的也是尚书大人庄穆的血液，这般的作践，这可是让庄於陌一进门，就落下了身份低贱的口实。
“如果四小姐还是不相信，我便去叫尚书夫人亲自来解释解释？”看庄於陌丝毫没有退却的样子，僵持不下，碧铃便搬出了主母身份。
冷笑一声，能这样对待尚书府的女儿，想必幕后的主谋便是这位夫人吧，找来指不定又是一番什么奚落呢。庄於陌弹了弹帽檐，“也罢，碧铃姐姐也不过是替人做事。不就是个正门嘛，总有一天，我要整个尚书府，礼炮阵阵，铺红摆花，敲锣打鼓的迎我进正门！”
说完拽拽地笑了笑，先碧铃一步朝前走去。
碧铃顿了顿，这四小姐刚刚说了什么？礼炮阵阵，铺红摆花，敲锣打鼓？
这等都是皇后贵妃回门才有的待遇，而且，得是十分受宠那种。
年纪轻轻，胡话倒是一大堆。
碧铃掩面笑了笑，便也跟着进了门。
虽从侧门而入，但一进门，扑鼻而入的花香，郁郁葱葱的大树整齐排列，竹茂草绿，亭台楼阁屹立其间，小桥塘池碧波荡漾。最让人瞠目的是，下人们说话走路都轻声细语，规规矩矩，小心翼翼。
不得不说，尚书府的管家主母是很有一套的，人多庞杂，却让每一个人做事不偷懒，有点意思。
“四小姐，您稍微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带周妈去登记一下，咱们府里，任何闲杂人等都需要登记一番。”碧铃突然停住脚步，施施然笑着。
看着眼前清秀有余的女子，庄於陌点了点头。
待两个人都走远后，庄於陌插着手，四处打量着这贵气逼人，雅致的尚书府后院。
“我说你，你杵在那里干嘛，叫你呢！”一阵干涩扁硬的嗓子在庄於陌的身后响起。
庄於陌继续欣赏着庭院里的美景，不为所动。
“小蹄子还不应作！”只见一个身材壮硕，脸上肥肉横飞的粗鲁女人站在庄於陌面前，叉着腰，“夫人养你来是在这里看花花草草的吗？还不赶紧来做事？”
粗鄙的妇人说起话来碎沫星子到处飞，庄於陌嫌弃地往后缩了缩，眼眸一冷，“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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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於陌本能地想躲闪过去，想给这个妇人一个教训，但她不能，因为她察觉到在暗处起码有两人在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看来碧铃不是真的有事啊，是故意让自己落单，好让这母大虫羞辱自己。
她低着头，“你让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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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娘，庄於凤？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掌上明珠，名满天下的才女？这庄家的五小姐，传说颇多啊，什么出生的时候含着金叶，算命的说这位五小姐是紫微星下凡，命格大富大贵。
紫微星意味着什么？皇后命格。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市井小人们都以讹传讹，都翘首盼着这位五小姐长大成人。
“你让我给你们五小姐倒尿壶啊？”庄於陌嘟着嘴，点了点地上的东西。
“费什么话！能为五小姐做事，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钱二娘催促着。
“这位大娘，我是乡下人，一身的毛病，手上都是皮癣，你不给我一块布包着，就不怕我传染给你家尊贵的五小姐？”
听到皮癣两个子，钱二娘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丢了一块抹布，别过脸，“现在行了吧？别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
只听到一阵稀稀疏疏声，庄於陌的声音冷冰冰的，“好了，但我不知倒在哪里呀？”
“臭丫头事多，哪里最臭就倒在那里！”钱二娘极其不耐烦。
“哦。”
庄於陌提着夜壶就往钱二娘身上倒了过去，倒完后她便后退了几步，就着池水边将随身的手帕浸润后，擦拭着。
那钱二娘“哎呀哎呀”的大声叫着，浑身的尿骚味快把她给憋死，头发上，衣服上，一滴一滴的往下坠，气得她又急又跳，“你个小贱人，我不要了你的命！”
红了眼的钱二娘直直地就朝着自带清贵出尘气质的庄於陌，庄於陌一个侧身，那头母大虫就载进了水里。眼下可是入秋了，那池塘的水又冰又腥，钱二娘扑通挣扎着，“救命啊救命啊，了不得了不得，这小蹄子要杀人了！”
庄於陌把手擦净后，眼皮继续耷拉着，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盒凝脂膏，往白皙无暇的手上涂抹开，“你说往最臭的地方倒嘛，你不就是最臭的吗？”
“你！”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庄於陌，可不是什么阿妈阿狗可以随便拿捏的！你们有多少花招，我慢慢给你们拆掉！你们，惹错人了！弯弯绕绕得就少给我使，既然叫我来了，有你们苦果吃！”在秋风的吹拂下，庄於陌语气舒缓，语调冰冷，眼带恨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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