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知情
知道袁华睡了半个月肯定很闷了，宝婵、明秀、月如等人陪袁华聊了许久，但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谈政局，只谈苏清墨。
在明秀的描述中，当日死气沉沉的袁华被送到华泉关时，苏清墨惊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撑过去，后来自然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袁华。
当时苏清墨不仅是吐了两口血、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月露也重伤未愈，只怕先将月露问罪了。
哪怕后来药神医现身华泉关，亲自给袁华解了毒，苏清墨依然不放心任何人照顾袁华，宝婵也不行，非得自己亲力亲为不可。
总之在明秀的描述中，苏清墨简直就是一个至情至性的情圣啊，他对袁华那叫一个贴心贴肺。
袁华知道明秀一向都喜欢吃自己和苏清墨的瓜，这种夸张的描述方式她肯定是不信的，不过大家说得这么热闹，她也跟着聊得欢快，就好像这瓜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实在是巴尔提实在太凶残了些，都城已破大越已灭，从皇上、皇后娘娘到天子殿下，冷氏皇族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生擒了，这个话题不便讨论下去。
巴尔提既然能使了药神医前来救治袁华，等巴尔提稳定了都城，华泉关也是岌岌可危，这个问题如何谈？
哪怕是袁华想谈点冷锅串串啊、珍珠奶茶之类的，那也是没办法的。
药神医曾嘱咐过，这毒略微凶险，便是身上看起来好了些，饮食也该清淡些，还想吃冷锅串串，宝婵第一个就不允许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大瓜，大大方方地让大家吃瓜了。
明秀宝婵等人不知道袁华跟苏清墨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虽然略有些取笑袁华的意思，可到底两人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夫妻，总的来说还是祝福的。
尤其是明秀姑娘，祝福中还有些羡慕，于是袁华成功地将瓜转移到明秀姑娘和林先生身上。
林先生对明秀姑娘颇为维护，但凡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的，两个人瞧着也是一对有情人，怎么就没人捅破这层窗花纸呢？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件事，虽然聊袁华的八卦很开心，可不代表明秀姑娘愿意让大家吃她的瓜，话题一扯又扯到了宝婵身上。
宝婵和林三这一对，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三这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啊，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意的，但凡宝婵给他一个白眼，他都能吓得一哆嗦，众所周知的没出息。
一堆女人在一起讨论儿女情长的倒是件好事，又轻松又八卦，从林三的没出息延伸到该给宝婵一个好归宿了。
宝婵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非要在袁华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大越灭了，宝婵是袁华最亲近的人了，之所以不肯讨论宝婵的婚事，也是想让她陪着袁华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这时候袁华反倒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冷清月了，虽然都城破了大越覆灭是挺让人难受的，可这种难受袁华没办法跟真正的冷清月感同身受。
大越这么快就覆灭，于支铁骑是主要原因，可就算没有于支铁骑，已经烂到底的大越皇朝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不是巴尔提就是苏清墨，相比之下还不如巴尔提呢。
一群女人在一起，若不谈论眼前人的情情爱爱，势必要说其他人的八卦。
大越灭了，袁华倒是想问问吕小小的情况啊，可大家根本没给她机会转到都城去。
明秀姑娘一个劲地给袁华说她赚了多少钱，完全够给宝婵操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原来当初特尔鲁围城的时候，袁华带领守城军忙活着守城，林先生早已着人将知识产权认定部啊、翠玉庄啊、行知书局等袁华名下产业中值钱的东西都转了出来，也真难为他们了，那时候都还顾得上这些细节。
袁华和明秀姑娘一人一句，细细地谈论到给宝婵的锦被多少床、多少绸缎布匹之类的，说得十分高兴，好像真的该马上操办一场婚事才行了。
宝婵知道明秀姑娘的意思，这是让自家公主没空去想别的事。
可听到袁华言真意切地询问民间嫁娶该走什么礼俗，该给宝婵备下多少嫁妆才能让她有个体面的婚礼，再到织云锦被该绣多少床，她还是眼含泪水地表示要一辈子陪着袁华。
等到苏清墨回来的时候，宝婵都快哭成个泪人了。
明秀姑娘拉着哭成泪人的宝婵离开了，临走还冲袁华眨巴眼睛，不用看都知道她肯定要在这里听墙根。
苏清墨一看几个人的脸色，“明秀，林先生那里有事，你且去帮一下。记住，此事尤为重要，不得有半点差池。”
明秀姑娘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脸上还挂着泪水哭得几乎抽抽的宝婵却笑了，一直沉默的月如也跟着埋头笑得开心。
苏清墨一看袁华躺在床上，自然地将她扶了起来，“你方才吃的是燕窝羹吧？我知道你想吃冷锅串串，不过我已经嘱咐过了，你没有完全好起来之前，谁都不能让你沾一点辛辣油腻的。”
袁华有些哭笑不得，上一次中美人娇，虽然也是软绵绵的，可是吃东西什么都忌，现在刚喝了一次粥，袁华就觉得嘴里没味了。
无辛辣无油腻，这也太清淡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窝羹让袁华起的念头，她偏了头，脸上带了委屈的表情，“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亲会给我煮一碗白米粥，什么都不放，就是白米粥。娘亲说了，白米粥喝下去，最是能让人体会生活的滋味，清香悠长。”
苏清墨记忆超群，脸上显出惊诧的表情，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是真想吃白米粥还是......”
下一秒立刻又高兴了，“月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太好了，你想吃白米粥是不是？”
袁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说这句话，但却记住他后面的话了，“若是你煮的，粳米粥白米粥都成。若是旁人煮的，莫说是粳米粥，便是白米粥也不成。”
苏清墨笑得眼睛弯弯的，“行行行，只要你想吃，我便给你煮去。”
“我娘亲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煮的，若是我醒着，我娘亲都是要跟我说话哄着我的。”
“那你想我跟你说什么啊？方才见宝婵眼睛红红的，你可是说了什么重话？”
袁华叹了口气，“宝婵跟林三的事，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还是给他们操办了吧。方才我在给明秀姑娘数，该给宝婵多少嫁妆。”
苏清墨拉过袁华的手，“宝婵若是要嫁，自然是要风光大嫁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你好起来。若我有军务在身的时候，宝婵来陪陪你最好不过了。宝婵与林三的事，大家都知道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倒是你要的白米粥，我得赶紧去煮一煮了。”
袁华想起明秀姑娘给自己描述的那些画面，“那日见着我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你可是吓着了？”
苏清墨也不隐瞒，点点头，“吓着了，我以为......好在你没事。”
“明秀说，你吐了两口血？”
“也没什么事，就是急的。说起来，咱们俩也算同病相怜了，我也不过就中一次毒，你连中两次，可见还是我未将你保护好。”
他使劲捏了一下袁华的手，眼神极为坚定地说，“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再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着你。”
袁华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低下头来，“也是我自己......我自己非要保大越......其实我们都知道大越积重难返，不过是垂死挣扎......可惜了。”
“月儿，我从前对你颇有些误会，从不知道原来你才是对大越局势最了解的那一个。从清禾之行开始，我便该知道你跟旁的公主是不同的。”
袁华被他灼热的眼神吓着了，“那个......那个我肩上有些痛了，是不是该换药了？”
苏清墨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袁华的手，“没事的，月儿，慢慢的都会好的。昨儿个才换的药，得三日再换药的。到底伤得重了些，需要些时日的。”
袁华心中有些乱，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若是再对自己这般好，自己怎么能够完成跟陆思禹在一起的任务啊。
太难了，一个丰神俊朗到提高大越整体颜值的世家公子，居然对自己这种什么都没有人这么好，也真是在小说里才能成立了，若是现实里，自己早被一巴掌拍飞了。
对了，吕小小呢？
袁华十分想问，可又觉得自己开这个口实在太不合适了，问什么呢？
吕小小可是实实在在的太子妃啊，哪怕是个故国太子妃，自己这么问，只能让苏清墨尴尬。
可不说点什么，也很尴尬了，还是宝婵她们在这里好。
胡思乱想一阵，苏清墨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煮白米粥啊。”
自己随口说笑的，他还真的要去了，袁华赶紧拦住了，“我现在不饿的......”
可一开口，又恨不得将自己舌头都咬掉，他不去煮粥，那不是就得在这里了？
不还是两个人的尴尬吗？
苏清墨拍了拍袁华的手背，“月儿，你可是怕我？”
袁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苏清墨那样工于心计虚情假意的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跟他周旋出乐趣了。
现在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好，那我怕什么啊？
苏清墨看袁华不说话，叹了口气，“月儿，你若实在不喜欢我在这里......”
袁华胡乱地摇头，“没有、我不是......”
“那你怕我做什么呢？”
“我......你别对我这么好了。”
“你是我娘子啊，我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呢？”
袁华情急之下瞎扯起来，“清墨，你知道的，我能窥天命......”
苏清墨原本还握着袁华的手，双手将袁华肉乎乎的脸板正了，“我知道你能窥天命，可是我想你留在这里。月儿，不要走！”
他眼睛里是炙热的恳求，“在你窥见的天命里，在我们遇到的现实里，很多事都改变了，也许你窥见的天命跟我们的未来也会不同的。月儿，不要总想着走，留下来好不好？”
袁华结巴了，“你......你......你知道我要走？”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冷清月，可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说你能窥见天命，你说你的天命是跟陆思禹在一起......你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你，你不要怕，我会想办法对抗这股神秘的力量。在你窥见的天命中，冷清月未曾亲守城门、也未曾为大越出生入死，可是如此？”
袁华脑子里更乱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奇怪的事，他为什么会相信？
“我......我就是冷清月......”
苏清墨盯着袁华的眼睛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是......你是冷清月也没关系，你不是从前的冷清月了。既然你都不是从前的冷清月，我也不是从前的苏清墨了，为什么你的天命还跟从前一样呢？月儿，若你害怕天命，等我去救回陆思禹......”
其实他也没想好救回陆思禹后该怎么做，“其实陆思禹也不是从前的陆思禹了，一切都变了，月儿，你不要害怕。你不要怕我，不要怕我们的未来，你要相信我......”
袁华脑子乱哄哄的，一不小心还是问出来了，“那......那吕姑娘......”
苏清墨叹口气，“在你窥见的天命中，我是不是该跟吕姑娘在一起的？”
袁华点点头，“是，你就是为了她......”
“可是，现在已经变了，吕姑娘她......她是太子妃。”
“对了，咱们安排人进都城烧粮草没有？”
苏清墨眼神从灼热而明亮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身子还没好转，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没关系的，一切有我。”
看着他眼中瞬间散去的光芒，袁华不觉有些难受，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低下了头。
苏清墨叹了口气，摸了摸袁华的头，“是我太心急了，月儿，你就是月儿，你就是我的娘子。你有什么事，都是我的事。对了，若是你想画图，正好将那火枪改造一下。”
说起这个，袁华立刻就有了兴趣，“嘿嘿，我的火枪厉害吧？”
苏清墨点头，“厉害的，你能想出这么厉害的武器，简直是天才啊。不过，若是再改进一下，似乎更方便我们些。”
袁华叹了口气，“可惜红衣大炮我真的研制不出来了。”
苏清墨笑道，“红衣大炮可是跟火枪有相似之处？”
“确实有些相似之处，不过红衣大炮......”
袁华偏头想了想，该怎么给他描述呢？
苏清墨自己倒说出来了，“更大些！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便是了，就算没有红衣大炮，总有一日也能夺回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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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秀的描述中，当日死气沉沉的袁华被送到华泉关时，苏清墨惊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撑过去，后来自然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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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后来药神医现身华泉关，亲自给袁华解了毒，苏清墨依然不放心任何人照顾袁华，宝婵也不行，非得自己亲力亲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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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巴尔提实在太凶残了些，都城已破大越已灭，从皇上、皇后娘娘到天子殿下，冷氏皇族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生擒了，这个话题不便讨论下去。
巴尔提既然能使了药神医前来救治袁华，等巴尔提稳定了都城，华泉关也是岌岌可危，这个问题如何谈？
哪怕是袁华想谈点冷锅串串啊、珍珠奶茶之类的，那也是没办法的。
药神医曾嘱咐过，这毒略微凶险，便是身上看起来好了些，饮食也该清淡些，还想吃冷锅串串，宝婵第一个就不允许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大瓜，大大方方地让大家吃瓜了。
明秀宝婵等人不知道袁华跟苏清墨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虽然略有些取笑袁华的意思，可到底两人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夫妻，总的来说还是祝福的。
尤其是明秀姑娘，祝福中还有些羡慕，于是袁华成功地将瓜转移到明秀姑娘和林先生身上。
林先生对明秀姑娘颇为维护，但凡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的，两个人瞧着也是一对有情人，怎么就没人捅破这层窗花纸呢？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件事，虽然聊袁华的八卦很开心，可不代表明秀姑娘愿意让大家吃她的瓜，话题一扯又扯到了宝婵身上。
宝婵和林三这一对，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三这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啊，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意的，但凡宝婵给他一个白眼，他都能吓得一哆嗦，众所周知的没出息。
一堆女人在一起讨论儿女情长的倒是件好事，又轻松又八卦，从林三的没出息延伸到该给宝婵一个好归宿了。
宝婵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非要在袁华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大越灭了，宝婵是袁华最亲近的人了，之所以不肯讨论宝婵的婚事，也是想让她陪着袁华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这时候袁华反倒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冷清月了，虽然都城破了大越覆灭是挺让人难受的，可这种难受袁华没办法跟真正的冷清月感同身受。
大越这么快就覆灭，于支铁骑是主要原因，可就算没有于支铁骑，已经烂到底的大越皇朝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不是巴尔提就是苏清墨，相比之下还不如巴尔提呢。
一群女人在一起，若不谈论眼前人的情情爱爱，势必要说其他人的八卦。
大越灭了，袁华倒是想问问吕小小的情况啊，可大家根本没给她机会转到都城去。
明秀姑娘一个劲地给袁华说她赚了多少钱，完全够给宝婵操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原来当初特尔鲁围城的时候，袁华带领守城军忙活着守城，林先生早已着人将知识产权认定部啊、翠玉庄啊、行知书局等袁华名下产业中值钱的东西都转了出来，也真难为他们了，那时候都还顾得上这些细节。
袁华和明秀姑娘一人一句，细细地谈论到给宝婵的锦被多少床、多少绸缎布匹之类的，说得十分高兴，好像真的该马上操办一场婚事才行了。
宝婵知道明秀姑娘的意思，这是让自家公主没空去想别的事。
可听到袁华言真意切地询问民间嫁娶该走什么礼俗，该给宝婵备下多少嫁妆才能让她有个体面的婚礼，再到织云锦被该绣多少床，她还是眼含泪水地表示要一辈子陪着袁华。
等到苏清墨回来的时候，宝婵都快哭成个泪人了。
明秀姑娘拉着哭成泪人的宝婵离开了，临走还冲袁华眨巴眼睛，不用看都知道她肯定要在这里听墙根。
苏清墨一看几个人的脸色，“明秀，林先生那里有事，你且去帮一下。记住，此事尤为重要，不得有半点差池。”
明秀姑娘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脸上还挂着泪水哭得几乎抽抽的宝婵却笑了，一直沉默的月如也跟着埋头笑得开心。
苏清墨一看袁华躺在床上，自然地将她扶了起来，“你方才吃的是燕窝羹吧？我知道你想吃冷锅串串，不过我已经嘱咐过了，你没有完全好起来之前，谁都不能让你沾一点辛辣油腻的。”
袁华有些哭笑不得，上一次中美人娇，虽然也是软绵绵的，可是吃东西什么都忌，现在刚喝了一次粥，袁华就觉得嘴里没味了。
无辛辣无油腻，这也太清淡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窝羹让袁华起的念头，她偏了头，脸上带了委屈的表情，“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亲会给我煮一碗白米粥，什么都不放，就是白米粥。娘亲说了，白米粥喝下去，最是能让人体会生活的滋味，清香悠长。”
苏清墨记忆超群，脸上显出惊诧的表情，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是真想吃白米粥还是......”
下一秒立刻又高兴了，“月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太好了，你想吃白米粥是不是？”
袁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说这句话，但却记住他后面的话了，“若是你煮的，粳米粥白米粥都成。若是旁人煮的，莫说是粳米粥，便是白米粥也不成。”
苏清墨笑得眼睛弯弯的，“行行行，只要你想吃，我便给你煮去。”
“我娘亲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煮的，若是我醒着，我娘亲都是要跟我说话哄着我的。”
“那你想我跟你说什么啊？方才见宝婵眼睛红红的，你可是说了什么重话？”
袁华叹了口气，“宝婵跟林三的事，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还是给他们操办了吧。方才我在给明秀姑娘数，该给宝婵多少嫁妆。”
苏清墨拉过袁华的手，“宝婵若是要嫁，自然是要风光大嫁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你好起来。若我有军务在身的时候，宝婵来陪陪你最好不过了。宝婵与林三的事，大家都知道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倒是你要的白米粥，我得赶紧去煮一煮了。”
袁华想起明秀姑娘给自己描述的那些画面，“那日见着我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你可是吓着了？”
苏清墨也不隐瞒，点点头，“吓着了，我以为......好在你没事。”
“明秀说，你吐了两口血？”
“也没什么事，就是急的。说起来，咱们俩也算同病相怜了，我也不过就中一次毒，你连中两次，可见还是我未将你保护好。”
他使劲捏了一下袁华的手，眼神极为坚定地说，“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再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着你。”
袁华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低下头来，“也是我自己......我自己非要保大越......其实我们都知道大越积重难返，不过是垂死挣扎......可惜了。”
“月儿，我从前对你颇有些误会，从不知道原来你才是对大越局势最了解的那一个。从清禾之行开始，我便该知道你跟旁的公主是不同的。”
袁华被他灼热的眼神吓着了，“那个......那个我肩上有些痛了，是不是该换药了？”
苏清墨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袁华的手，“没事的，月儿，慢慢的都会好的。昨儿个才换的药，得三日再换药的。到底伤得重了些，需要些时日的。”
袁华心中有些乱，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若是再对自己这般好，自己怎么能够完成跟陆思禹在一起的任务啊。
太难了，一个丰神俊朗到提高大越整体颜值的世家公子，居然对自己这种什么都没有人这么好，也真是在小说里才能成立了，若是现实里，自己早被一巴掌拍飞了。
对了，吕小小呢？
袁华十分想问，可又觉得自己开这个口实在太不合适了，问什么呢？
吕小小可是实实在在的太子妃啊，哪怕是个故国太子妃，自己这么问，只能让苏清墨尴尬。
可不说点什么，也很尴尬了，还是宝婵她们在这里好。
胡思乱想一阵，苏清墨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煮白米粥啊。”
自己随口说笑的，他还真的要去了，袁华赶紧拦住了，“我现在不饿的......”
可一开口，又恨不得将自己舌头都咬掉，他不去煮粥，那不是就得在这里了？
不还是两个人的尴尬吗？
苏清墨拍了拍袁华的手背，“月儿，你可是怕我？”
袁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苏清墨那样工于心计虚情假意的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跟他周旋出乐趣了。
现在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好，那我怕什么啊？
苏清墨看袁华不说话，叹了口气，“月儿，你若实在不喜欢我在这里......”
袁华胡乱地摇头，“没有、我不是......”
“那你怕我做什么呢？”
“我......你别对我这么好了。”
“你是我娘子啊，我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呢？”
袁华情急之下瞎扯起来，“清墨，你知道的，我能窥天命......”
苏清墨原本还握着袁华的手，双手将袁华肉乎乎的脸板正了，“我知道你能窥天命，可是我想你留在这里。月儿，不要走！”
他眼睛里是炙热的恳求，“在你窥见的天命里，在我们遇到的现实里，很多事都改变了，也许你窥见的天命跟我们的未来也会不同的。月儿，不要总想着走，留下来好不好？”
袁华结巴了，“你......你......你知道我要走？”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冷清月，可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说你能窥见天命，你说你的天命是跟陆思禹在一起......你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你，你不要怕，我会想办法对抗这股神秘的力量。在你窥见的天命中，冷清月未曾亲守城门、也未曾为大越出生入死，可是如此？”
袁华脑子里更乱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奇怪的事，他为什么会相信？
“我......我就是冷清月......”
苏清墨盯着袁华的眼睛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是......你是冷清月也没关系，你不是从前的冷清月了。既然你都不是从前的冷清月，我也不是从前的苏清墨了，为什么你的天命还跟从前一样呢？月儿，若你害怕天命，等我去救回陆思禹......”
其实他也没想好救回陆思禹后该怎么做，“其实陆思禹也不是从前的陆思禹了，一切都变了，月儿，你不要害怕。你不要怕我，不要怕我们的未来，你要相信我......”
袁华脑子乱哄哄的，一不小心还是问出来了，“那......那吕姑娘......”
苏清墨叹口气，“在你窥见的天命中，我是不是该跟吕姑娘在一起的？”
袁华点点头，“是，你就是为了她......”
“可是，现在已经变了，吕姑娘她......她是太子妃。”
“对了，咱们安排人进都城烧粮草没有？”
苏清墨眼神从灼热而明亮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身子还没好转，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没关系的，一切有我。”
看着他眼中瞬间散去的光芒，袁华不觉有些难受，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低下了头。
苏清墨叹了口气，摸了摸袁华的头，“是我太心急了，月儿，你就是月儿，你就是我的娘子。你有什么事，都是我的事。对了，若是你想画图，正好将那火枪改造一下。”
说起这个，袁华立刻就有了兴趣，“嘿嘿，我的火枪厉害吧？”
苏清墨点头，“厉害的，你能想出这么厉害的武器，简直是天才啊。不过，若是再改进一下，似乎更方便我们些。”
袁华叹了口气，“可惜红衣大炮我真的研制不出来了。”
苏清墨笑道，“红衣大炮可是跟火枪有相似之处？”
“确实有些相似之处，不过红衣大炮......”
袁华偏头想了想，该怎么给他描述呢？
苏清墨自己倒说出来了，“更大些！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便是了，就算没有红衣大炮，总有一日也能夺回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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