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负责表演母猪上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方姑娘，本官理解你想攀个高枝儿，摆脱低贱身份的心情，但是骗楚贤侄就是你不对了。”
方家没倒台时，这臭丫头没少给自家宝贝闺女脸色看。
闺女为此流了多少泪？
今天一定要狠狠下她的面子，替闺女出口恶气！
“方姑娘，容本官说句难听话，你若是会办案，母猪都能上树！”
方宛之淡淡说道：“李大人既然这么想看母猪上树，本姑娘给你这个机会。”
李自强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方宛之语气不咸不淡，“我负责破一桩案子，李大人负责表演头母猪上树，如何！”
“噗”！
围观的锦衣卫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李自强平时对上逢迎拍马，对下耀武扬威，多半人都恨得他牙根痒痒。
如今被个小姑娘这么怼，很多人都幸灾乐祸。
李自强气的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冷笑：“小丫头，牙尖嘴利！既然你上赶着丢脸，本官成全你。”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凶手留下的痕迹，你若是能根据这些线索判断出凶手的体貌特征和杀人手法，本官就承认你会办案！”
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根据犯罪痕迹推断凶手特征，就连几十年的老仵作都未必能办到。
李自强却让一个小姑娘去做，这摆明了是刁难。
楚枫眉头微皱，刚要开口，方宛之抬手拦住他：“好，一言为定！不过李大人身为锦衣卫经历，想必也有些真才实学。”
“这样吧，未免旁人指责大人仗势欺人，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勘验现场，然后把各自得出的结论说出来，找个行家里手评判谁的结论最正确，怎么样？”
“行！”李自强答应的很是爽快，偷偷朝人群中递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踏前一步，躬身行礼：“下官李信不才，愿意做这个评判人。”
方宛之上下打量他几眼，状似无意：“都姓李？你和李大人没什么关系吧？”
李信心头狂跳，干巴巴笑一声：“当……当然没有。”
“嗯，没有就好，开始吧。”
方宛之朝院子里走去，掀开白布，先撑开死者眼皮看了看，再揭开衣服查验伤口。
目光专注，眼神认真，看起来那是相当专业，其实心里慌的一批。
“系统，你没问题吧？”
系统很严肃：“不要小看我，我可是主系统严格把控之下出来的高端产品，内部设置有上亿词条。”
方宛之吐槽：“上亿词条都不知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觉得系统这玩意儿不靠谱？
自己把海口夸的那么大，到最后要是连个尸首都勘验不出来，那脸可是丢大了。
“这……我那不是懒得翻阅嘛……少废话，《洗冤集录》看了吗？”
“……没看。”
“那我把相关内容暂时输入进你的大脑里，但是过后还需要你自己仔细研读。还有，昨天晚上我给你的宝箱里不是开出了个眼睛成像记录仪吗？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方宛之只觉得脑子里一瞬间涌进了很多东西，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她本能的伸手一抓……
尴尬了，是楚枫的手。
方宛之赶紧松开，“嘿嘿”讪笑两声。
楚枫关切的看着她：“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其实也挺紧张。
要是这丫头只是逞嘴皮子功夫，少不得自己要私底下帮帮她。
“稍等片刻。”方宛之借着衣袖的遮掩，把眼睛成像记录仪贴在死者的眼皮上，过了一会儿才收回去。
这时，李自强也查看完毕，态度傲慢的问：“咱们两人谁先说？”
方宛之倒是客气：“李大人年纪大，我怕你一会儿忘记了，你先说。”
李自强环视一圈围观人群，侃侃而谈：“凶手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身高体壮，擅长使用袖里剑，剑法高超，你们看死者的伤口……”
他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然后得意洋洋的看向方宛之：“该你了。”
李信是李自强的远亲，从十二三岁上开始当仵作，经验丰富。
李自强把他从偏远县城调到锦衣卫，他感激涕零，哪敢不尽心尽力？
方宛之笑了笑：“李大人观察的很仔细，不过我还有几点要补充。”
“凶手，男，目测身高五尺二寸，体重八十公斤，左额头有一道新月形伤疤，右眉骨下有一颗痣，左撇子，擅长用刀……”
方宛之根据记录仪里所显示的凶手影像，把他的特征清晰描述出来。
最后下结论：“凶手和大刀会老大应该是关系极好，怕有人指认他，索性灭了人家满门。啧啧啧，人性啊，就是这么经不住考验。”
这个结论和楚枫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一些线索不谋而合。
不过他并不精通此道，当时只是看了个皮毛。
此时方宛之说的这么仔细，就好像亲眼看着凶手杀人一样。
不仅别人无比震惊，楚枫也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宛之神秘一笑：“请叫我破案小达人。”
她终于想起来了，《洗冤集录》，不就是宋代的法学大家宋慈写的吗？
乖乖，不得不说，大佬就是大佬，果然牛逼。
单单就系统输入的那一点，都够她狠狠的装一下逼了。
再加上眼睛成像记录仪，就算想低调都不行啊！
李自强被压了一头，自然不服气，冷笑一声：“死丫头片子，你这是为了赢，什么都敢胡说！且不论凶手的体貌特征你说的对不对，单说你断定凶手用刀又是左撇子，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一个人就算人品再恶劣，只要地位够高，身边也会围上一圈舔狗。
舔狗之一立刻替主子摇旗呐喊：“就是，有本事拿证据出来！上下嘴皮子一碰，是黑是白任你胡扯？李信可是咱们锦衣卫里出了名经验丰富的仵作，难道还不如你一个黄毛丫头？”
其余舔狗纷纷附和：“臭娘们，从哪来滚哪去，不要耽搁我们办正事。”
“青楼妓子就该老老实实待在青楼里，经营自己的营生。到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兄弟你这就不明白了，人家抛头露面当然是为了勾搭小白脸……”
话越说越难听……
方宛之阴森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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