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隐忍复仇
和三爷说完,我心里轻松了很多,回屋石头他们正等着我,谁也没多问什么。晚上找了个就我和石头两个人的机会。
石头悄悄问我,“有什么事吧你?”
石头看着不着调,其实这小子也机灵的很,而且非常了解我,我有什么心事我知道瞒不过他,“恩,我也说不来到底什么事,这几天你小子睡轻点,有事我叫你就赶紧起。”
石头眼睛一亮,“在郑家还能有啥事?王一峰来了?”
“那倒没有,反正戒备就是了。”
“那老几位每天就神神叨叨,你咋么也神叨开了?”
“哪那么多废话,别让英奇知道,事情跟郑家人有关。”
“靠,不是要和郑家开打吧?”
“你有病吧!好端端的和郑家开什么打?我说着你听就行了,别废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石头解释清楚,只要让石头和根子有个准备就好了。
晚上我也睡不踏实了,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大门的声音,连着两天也没听到什么异常?连着两天外面没动静,把我可困够呛,晚上睡不好,白天困的我得个空就闷头呼呼睡。
第三天晚上,我们几个睡下,我睁着眼睛坚持到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眼皮直打架,正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大门响,熬了三天,终于等来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根子和英奇睡沉了,石头翻个身睁着眼睛看着我乐,吓了我一跳,压低声音骂他。
“靠,你他妈诈尸啊?”
“你不是让我睡轻点,有事赶紧起么?”
“哪天你不是睡的跟猪似得?”
“有事你自然就起来了,这不就把我闹醒了?你熬着我还熬个啥劲?”
“……”
懒得和这货废话,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我跟石头打了个禁声的手势,让石头跟着我顺着墙根往大门走去。
果然又是郑伯,这次郑伯不但满脚的泥土,身上、脸上、头发上也满是泥土,怀里用外套包着一个物件,关了大门扭身就要往屋里走,刚到门口,突然听到郑帅的声音从前院另一角传来。
“郑伯!”
郑伯的背影明显狠狠一颤,动作定格了一会,才缓缓转过身,一脸的苦笑。
“家主!”
郑帅表情阴沉,更包含着一种心痛,“郑伯……,你在郑家多年,从小看我长大,我拿你当自己的亲人、当长辈,对你尊敬有加,你却坏荒村风水,摆阴煞局炼制阴器,我们调整风水,你又来破坏往恶了改。
郑伯,您一身治风水的本事,这么多年了我们郑家上下都蒙在鼓里,您藏得够深啊?我郑家哪里对不起你?”
郑伯长叹一口气,一脸轻笑,把怀中的衣服包放在地上,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反而冷静下来。
“是啊,我在郑家一辈子了,做了一辈子下人,做了一辈子看门狗。你知道为啥你父亲不愿传我法术?”
“你体质练不了郑家法术,会伤及自身!”
郑伯哈哈大笑,“你可知道我到底是谁?”
说着把地上的衣服包一把扯开,原来是那个骨灰坛,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郑伯,你疯了?”
“疯了?这个骨灰坛是柳姨的骨灰,是我父亲亲手埋的,我父亲与柳姨本来互有情谊,柳姨却被这村子里的人逼死,我父亲也远走他乡,这一辈子虽然娶妻有了我,我父子却被又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抛弃,常年积劳成疾,加上生气,我父亲在我年少时就病死,到死都念念不忘柳姨。我父亲临死前要我回来为柳姨雪耻,为柳姨报仇。
父亲死后,我流浪街头,小小年纪一路要着饭到了河南,在村子周围徘徊的时候被你父亲捡了回来,我感激你父亲收留我,又是一派之主,将我的冤屈全告诉了他,本以为可以学到郑家法术,为柳姨报仇,但是你父亲却说我体内有鬼气,不宜修行郑家法术,你父亲承诺我不会在郑家白待,一定会寻得一门法术传我。
结果我一等就是十几年,我除了干杂活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里柳姨的村子尽在咫尺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暗中偷学又被你父亲发现,一顿臭骂,安排我看大门,连练功的内院都进不去,我的一辈子难道就这么等?就做一个看门狗?”
“郑家法术阳刚霸道,你体内如果有鬼气,你学郑家法术无疑是自寻死路。郑伯,这点道理你不懂?我父亲是为你好啊!”
“郑家这么多年入门的弟子这么多,每个弟子都适合修习郑家法术么?没有体质阴寒的么?你郑家法术如此厉害,不能将我体内的鬼气去了么?你父亲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不愿帮我报仇?你父亲自诩一派之主,不愿为一个已死之人得罪村民,还把我控制在自己身边,我岂是不知道的?”
“照你的说法,你的鬼气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天生带来的,根本去不掉。强来会大伤元气,折损阳寿,甚至丧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在郑家待着?”
“在我无助绝望之时,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没传我什么高深法术,但是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传了我风水改局之法,我也因此得报大仇!”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眉毛都立起来了,郑帅眼睛都红了“是你改的阴煞局?你为了报仇灭了一个村子?”
“这一村人是罪有应得!你郑家法术精通,但是于风水一道却几乎一窍不通,只知道施法阵住柳姨的骨灰,却是治标不治本。我灭了这村子,报了仇,现在只有把柳姨的骨灰和我父亲的骨灰合葬在一起,我这辈子就算了了父亲的心愿了!”
郑帅双手握的嘎嘣直响,“郑伯啊郑伯!你隐忍了一辈子,害了一村子的人,值得么?这村子里的人和你有什么仇怨?况且如此一来,你那位命苦的柳姨也魂飞魄散了。”
“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不是这帮愚民,那个恶霸害死柳姨,我能过得这么苦,这么惨么?我父亲会早早病死么?”
释源早就听不下去了,“你这叫什么狗屁道理?你生母抛弃你们父子是她做的孽,自有业报。你父早亡和这一村村民有什么关系?你那个柳姨被逼死也是那恶霸一个人的罪,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迁怒到这一村人身上?”
五爷问道,“是谁传你的阴煞局?你可知道这阴煞局不是让你报仇,目的是要利用这一股怨气炼制你那柳姨的骨灰,那些村民都是无妄的牺牲品罢了,你柳姨也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且这个人明显了解郑家不熟悉风水,故意用这个邪法炼制阴器!你被利用了!”
“利用?我大仇得报!无所谓什么利用不利用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将柳姨的骨灰和我父亲合葬了,我在你郑家做了一辈子奴才也不亏欠你们什么了!”
郑帅内心早就被搅成了一团,一个被他敬重为长辈的家人,竟然一辈子都是在伪装,在背叛,眼睛都快喷出血了,声音愈发低沉。
“郑伯,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你一句,到底是谁传了你阴煞局?你告诉我,我就准你带着骨灰离开,以后我郑家和你也再没关系,我也保证以后郑家绝不为难你。”
郑伯一愣,没想到郑帅开出这样的条件,有些犹豫了。
郑帅火爆脾气,等了没一会,爆喝了一声,“说,到底是谁?”
院子里闹腾了这么半天,早有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赶来,连英奇、石头和根子都被吵醒过来了,看我在墙角站在,也聚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郑伯低着头,摸了摸地上的骨灰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这个人在多年前遇到我,传我风水之术,我也眼看着因为我按他说的修改风水格局,村里的人死走逃亡,我也知道郑家多年镇守阴器付出的代价。无论这条路是对是错,我知道我无法回头了。我只能用自己是为完成父亲遗愿做借口让自己没那么内疚。
郑家,我待了几十年,看着你们长大,我恨的是你父亲不愿意传我法术,不愿意帮我报仇,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收留我,我可能早就饿死在外面了,哪还谈得上报仇,况且这仇多少算是莫名其妙。
呵呵,郑家也算是我的家啊!”
说着郑伯顿了一顿,“郑帅,你和你父亲一样,火爆脾气,却是个菩萨心肠,我也不忍看着郑家被人害,那个人每次见我也只是简短的一阵,告诉我在哪里做什么而已,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姓……。”
郑伯正要说出这个人的姓氏,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着,最后的关键时候,张嘴刚刚冒了个音,突然郑伯双眼圆睁,脸色瞬间通红,郑伯双手在自己脖子上脸色又抓又挠,几位爷和郑帅见状,赶紧冲了上来,释源念诵经文,伸掌按住了郑伯头顶,三爷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道符,打在郑伯胸口,郑伯脸上的血色退了下来,但是却痛苦的弯下腰,蜷起了身子,后背渐渐升起了一道黑影,黑影挣扎着,渐渐成形,像个猴子大小,嘶嘶的乱叫,郑帅兄弟同时出手,两道亮光,打在黑影上,像把黑影蒸发了一样,瞬间就灭了那道黑影子。
灭了那道黑影,三爷说道,“纵鬼术,鬼掏心,赶紧周围找施术之人。”
郑伯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却说不出话,郑英扭头对着院子里的弟子说道。
“布阵戒备,其他所有弟子散开周围给我搜人。施法施到我郑家院子里来了,不找到这个人,咱郑家脸往哪搁?”
中郑家弟子得令分散开布阵戒备,我和英奇还有石头和根子哪见过这阵势,都愣了,直到郑帅下令戒备,我们才反应过来,英奇跟着去安排弟子戒备,我们三赶紧跑过来到了郑伯身边。
郑伯脸色青紫,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在地上划着什么。
根子和石头想要上去扶起郑伯,被三爷拦住,“别动他,没得救了,郑伯要写字!”
我们仔细一看,郑伯在地上划写着的那只手,的确是在写着什么,所有人都不敢打断郑伯,郑伯捂着胸口,强忍着痛苦,表情扭曲,另一只手尽力的想写出什么!
我们看着郑伯艰难的一笔一笔划出三个横道,一笔竖笔穿过三道横划到一半,突然手一松,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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