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郑伯
大家都没在客厅,几个人在郑帅的书房里关着门不知道商量啥,我和石头、根子到了之后,陈英奇敲敲门,里面传出郑帅的声音,我们才推门进去,郑帅、释源和几位爷正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郑帅深皱着眉头,一脸怒容,坐在椅子上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屋里气氛不对头,我和石头哪敢多嘴,老老实实和根子往旁边一站,郑帅看到我们进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毕竟是长辈,总要有个长辈的样子。
“从明天开始,你们和英奇一起,在我这住几天,郑家法术与张家法术算是同源,我这里的修行对你们会有不少帮助。去吧,英奇带他们去转转,熟悉熟悉。”
陈英奇答应着领着我们退了出来,一出了石头就问。
“怎么了这是?英奇,你家老爷子怎么不大乐意啊?”
“不会,师傅最是热心,和你们张家又这么好的关系,哪可能不乐意你们一起修行,我觉得师傅的火发的不是冲咱。”
我也琢磨这有其他事,“让咱跟英奇一起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咱留下,老几位不知道又琢磨啥事呢,而且好像没打算让咱参与。我看这意思,好像是你郑家的事啊!”
“郑家?郑家了了阴器这件事,再没什么大事了啊!”
我脑子一转,明白了,“没大事?荒村的风水格局是谁改的?找个人不挖出来对郑家始终是个隐患。”
陈英奇和石头恍然大悟,“哦,对对对!这件事闹的郑家颜面尽失,师傅气的直骂街。”
“咱也别瞎参合了,啥时候老几位安排咱干啥咱干啥吧!”
在郑家待了几天,说是一起修行,每天就是我们几个一起满世界瞎玩。
开始陈英奇还和我聊聊郑家修行的法门,其实与张家法术相去较远的,虽然同出于道法,但是郑家独辟蹊径,走的是阳刚劲猛的路数,而张家的法术多是讲究平衡,好像一个是铁布衫,一个是太极拳,相差挺多的,再加上老几位自从上次见过一次以后,每天都跑到荒村去,也没人指导我们,所以我们即使想一起修行也不得章法。陈英奇本来是个听师傅话的老实孩子,被我和石头带的也跟着我们到处疯玩,根子更是我们说啥就是啥。
每天乱转,院子里的人认识了大半,陈英奇是郑帅的关门弟子,石头又是个人来熟的性格,根子老实木讷,所有人对我们印象都不错,我们疯玩也没人管。
进进出出,跟门口的郑伯也逐渐熟络起来,郑伯什么时候也是笑眯眯,每天早晨我们起来人家已经早早起来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了,晚上也等我们回来都休息下了,郑伯还要围着院子转一圈,各处都招呼到才休息,郑伯不抽烟,偶尔喝点小酒,我和石头经常外面吃喝了还给郑伯带瓶酒回来。
总之,这几天过的跟度假一样,谁也不操心正事,吃喝玩乐。
有一天,下午跟石头和根子拉着陈英奇去吃烧烤、喝啤酒,回来根子和英奇没事,我和石头就一趟一趟去卫生间,用石头的话说,两个人一通“飙屎”,一直到半夜了都睡不踏实,这种平房大院哪都好,就是卫生间不在室内,隔十来分钟,我就和石头携手揽腕奔厕所,又是吃药、又是喝热水到后半夜这才算好点,到晚上两、三点了石头又把我推起来。
“走,走,坤子,不行,又来劲!”
“滚蛋,自己去,要不找根子和英奇去。”
“俩人都睡踏实了,叫不起来,快,快,别磨叽的整屋里!”
“操,真他妈恶心!”
被这货折腾的没办法,穿起衣服陪着他去厕所,厕所在院角,石头拿着手电跑进去解决,我在院里溜达等着,后半夜的空气好,这会还有些清冷,也挺舒服。
正等着,突然听到大门口侧门一阵轻响,明显是有人进来刻意压低声音了,但是在这万籁俱寂的后半夜,这个声音显的尤其明显,我溜达过去猫在墙后,看着侧门打开,郑伯从门外闪了进来,又小心的关上门,我正纳闷,这么晚郑伯干嘛去了,郑伯转过身左右看看,这时的郑伯一改慈眉善目的表情,一脸小心,尤其是脚上的一双鞋,沾满了黄泥。
我没有贸然出去,还是静悄悄在墙后躲着,郑伯住的门房就在大门边上,轻手轻脚的开门回屋,连灯都没开,再没动静了。我怕石头出来看不到我,那个二百五肯定又咋呼着叫我。我回去正好石头出来,看着我从门口过来。
“干嘛去了?”
“没事,走走,回屋说!”
“啥事?神神叨叨的?”
我拉着石头回了屋,根子和英奇还睡的香,石头问我,“什么毛病?看见什么了又?”
我压低声音说,“我看见郑伯从外面悄悄回来了。”
“那有什么新鲜,备不住是有事了呗!”
“哦,可能是吧!睡吧,这都几点了?折腾的我也睡不成。”
石头连困带难受没一会就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从荒村回来的时候,三爷一个劲的打听郑伯,最近几天,几位爷和郑家兄弟也一天一天的在荒村待着,说是在调整风水格局,据我所知调整个风水格局没有这么费劲的啊,没有一调整连着几天的,而且回来了也是一身土、一脚泥……一脚泥!?
我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对劲,除了郑伯那种不寻常的警惕,还有就是这一双鞋上的黄泥,第一次来郑家下的那场雪早就化了,这几天即使是村子里也没有那么泥泞的地方,但是荒村没人扫雪,而且长期的阴气凝聚,一时半会散不开,所以雪化得慢,这会去还是雪不雪、冰不冰的状态。
再有,郑家所在的村里,地面即使不是水泥铺路也被人们走来走去踩实了,没有那么多泥,而且人走的多,车走的多,即使有泥水也是黑色的,这种黄色的泥只有在荒村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如果是郑帅派郑伯去荒村,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况且郑伯不会法术,大半夜让郑伯一个人去荒村?
越想我后脊梁越发凉,或许是我先入为主的听到了三爷的怀疑,如果郑伯这个在郑家待了一辈子的人是那个破坏风水的人,那他的隐忍之心太惊人了,装一辈子笑脸,还不能让一家子的修行高手发现自己也有本事,这人也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这个郑家上下都敬重的老者如果是敌人,甚至背后还有其他黑手,对郑家的伤害那将是毁灭性的,多想无益,我决定明天去问问大爷他们,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瞎猜,别耽误了事情。
第二天我和石头一觉睡到中午,磨磨蹭蹭起来人家中午饭都吃完了,我和石头肚子不舒服也不想吃,起来院里溜达着去找根子和英奇,郑伯还是笑呵呵的在门口跟每一个看到人打招呼,我们路过,郑伯还开玩笑说我们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
我留意了一下郑伯的鞋,郑伯换了一双新布鞋,我顺嘴说了一句,“郑伯,换了双新鞋啊?”
郑伯明显脸色变了一下,“啊?哦…哦…,那双鞋坏了,呵呵”说着扭头回屋去了,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是有根据的。
到了郑帅屋里,老几位又去荒村了,连石头都开始纳闷,荒村改什么格局改这么久?
英奇、根子又跟着我和石头疯了一下午,到晚上吃饭都没见着释源他们,我出出进进也格外注意起郑伯来,除了换了双新鞋也没什么特别的,到了晚上吃完饭,郑帅、郑英才开着车回来,我们跑去门口迎接,郑伯也打开大门招呼。
下了车还没进大门,大爷和三爷还有五爷习惯性的在门口跺了跺脚,把鞋上的黄泥跺掉,我留意了一下,和那天半夜郑伯回来鞋上的泥颜色一样,郑帅一边掸身上的土,一边问郑伯。
“这几天家里没啥事吧?”
“没事,没事!”
“这几天我们几个不在,麻烦郑伯多招呼了!”
“嗨!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有什么麻烦的,这不都是咱家的事么!”
听这话头的意思,郑帅没安排郑伯去干吗啊,我不动声色,跟着大家去了郑帅的房间,平时郑帅兄弟和释源还有几位爷回来还要在郑帅屋里聊半天,我们早早就走了,要么回屋休息,要么就跑出去玩了。
今天,我刻意在屋里磨叽着没走,石头叫我半天,我让他们三个先回屋,我去上个厕所,三爷看我有话要说,也托词上厕所跟着我出了屋,问我,“有啥事?”
“三爷,有个事我想和您说说。”
三爷看看我,“什么事?”
我有些为难,毕竟是在郑家,背后说郑家人的事,总是有些尴尬,含糊的说了句,“郑伯的事!”我猜三爷从开始怀疑郑伯,我这么一句话三爷一定能明白我说什么。
果然,三爷看了我一眼,“你半夜不睡觉,乱转什么?”
“没乱转,昨天晚上闹肚子,拉了半宿。”
三爷果然知道郑伯不正常的动向,而且用这种比较隐晦的方式说这件事,我也明白怎么说了。
“三爷,你们每天去回来都一脚泥啊?鞋脏了就换双新鞋呗?”
“废话,你给买啊?天天去,还能天天换新鞋?”
三爷的话听着像是和我斗嘴,但是我还是看到三爷一脸赞赏,冲我点点头。
“去吧,晚上别乱跑,机灵着点!”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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