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寻隐者不遇
<p>剑法天下第一，人却不是。</p>
<p>“这一招叫什么名字？”</p>
<p>“奔流！”</p>
<p>“奔流？”风清扬喃喃道：“恰如其分，百川汇海，其势莫当！老夫自以为独孤九剑之下，无招不破，却不料，最终还是有破不了的剑招！”</p>
<p>“其实剑招还是被破了，只是晚辈紫霞功有成，太师叔年迈气衰，所以侥幸得胜！”梁发缓缓道：“是内气胜了，而不是招式胜了！”</p>
<p>“内气胜了？”风清扬苦笑着摇摇头，道：“剑法如神，内气如潮——剑气之争，当真可笑！”</p>
<p>“你小子赢都赢了，还不忘压剑宗一头！”</p>
<p>梁发讪笑道：“太师叔此言差矣，哪有什么剑宗气宗，只有‘华山派’！”</p>
<p>“是老夫的不是了，竟忘了剑气之争已是昨日云烟——你小子武功既高，手段亦强，将来执掌华山派，究竟是福是祸呢？”</p>
<p>“太师叔怀疑我的能力吗？”</p>
<p>风清扬不置可否，道：“我问你，辟邪剑谱这等邪门功夫，你居然敢带回华山，堂而皇之的给众人观摩，不怕有人堕入魔道，搅乱华山不说，甚至危害整个武林？”显然他不知道，梁发曾经把《吸星大法》也带给老岳看过，否则更加暴跳如雷。</p>
<p>“哈哈哈哈～”梁发朗声大笑，道：“曲曲一门武功，能带来什么灾祸？当年岳肃、蔡子峰两位祖师不也是参详过吗？我又没把它贴在正气堂外面，任人观看！咱们练武之人，若是做不到海纳百川，抵制不了诱惑，即使堕入魔道，又能成什么气候？”</p>
<p>“也就你有这个本事！”</p>
<p>“倒是太师叔你，这么多年来隐居后山，坐看门派实力日颓，还自认是华山派的人吗？”</p>
<p>“哼！不光口舌犀利，还不懂得敬老！老夫若不是华山派的人，又怎么会把独孤九剑传下来？”</p>
<p>“你是说把剑法传给我大师兄了？”</p>
<p>“知道瞒不过你！令狐冲这小子，资质悟性极佳，只是太过迂腐。多好的一块料子，被岳不群教废了，白瞎了独孤九剑这套绝世剑法！”</p>
<p>“迂腐？还不是你，不让说出处传剑的秘密，导致令狐冲守口如瓶被老岳误会，原著中华山派失去了崛起的机会。”梁发心里吐槽，却没有说出来。道：“太师叔看看我怎么样，能不能得授独孤九剑呢？”</p>
<p>“你小子的剑法已经胜过我了，再学独孤九剑已经没什么意义。”风清扬看到梁发满头黑线，又补充道：“这也是为你好，学别人的剑法终究成就有限。老夫纵横江湖，全靠独孤九剑；几十年不得寸进，也因为独孤九剑。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就不用画蛇添足，再添歧路了！”</p>
<p>“哼，口中冠冕堂皇，为了我好！可能还是因为被打败后怀恨在心！”不管真实怎么，梁发便以最恶劣的方式揣测风清扬的心思。</p>
<p>“那我还得多谢太师叔的美意了！”梁发心有不甘，道：“如今华山派百废待兴，太师叔何不出山坐镇？只要你老人家一露面，江湖宵小谁还敢觊觎华山？”</p>
<p>“华山上有你，有其他几个不字辈的好手，江湖上也没有谁敢来冒犯华山，也就用不着老夫了。再着说，老夫隐居几十年，早已习惯，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若有事，便到思过崖后山找我罢，其他人过来，我是不会见的。”</p>
<p>风清扬化身老顽固，梁发也无法可施——人家辈分高，武功又好，有脾气任性也是应当。</p>
<p>没有得到独孤九剑，梁发只是有一丝遗憾，却并不是十分执着。</p>
<p>有人敝帚自珍，却不包含梁发。他想到几月前收的弟子，是时候教导了。</p>
<p>张晓晨母子到华阴县后，岳不群亲自安排弟子每月下山问候接济。崔长兰买了几亩良田，雇佣本地穷人帮忙耕种。张晓晨也在当地私塾入学开蒙。</p>
<p>梁发将他接到华山，在岳不群和诸位师伯长辈的见证下，正式拜师。张晓晨嘴巴极甜，太师父、太师伯、师叔师伯叫了个遍。华山上下对这个三代首徒也很喜欢，一天下来，晓晨兜里装满了糖果零食。</p>
<p>“师父，我老早就不喜欢吃糖果了！妈妈说，糖吃多了会掉牙齿！”</p>
<p>梁发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每天吃一块没事的！”</p>
<p>晓晨年纪太小，骨架还没长开，还没到练武的时候。梁发教给他几式舒展筋骨的动作，长久习练自然身形敏捷。于是将他送回山下，约定满十二岁时，正式传授武功。</p>
<p>又过了几日，山上欣欣向荣，人人奋进，梁发心下欢喜，想到一人，登时难以抑制思念之情。于是辞别师父师娘，南下洛阳。</p>
<p>绿竹巷中，竹林掩映之下，屋舍寂静，人迹渺渺。</p>
<p>抚了一下把门的铁将军，发觉沾满灰尘。</p>
<p>“小哥来找绿竹老先生的？不知如何称呼？”竹林深处走出一个老农打扮的中年人，手持篾刀，满面皱纹，道：“我是他的邻居，绿竹先生出远门了，着我帮忙照看竹林和屋舍”</p>
<p>“我姓梁，是绿竹老先生的晚辈。请问老哥，他出门多久了，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么？”</p>
<p>“走了两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来却不知道！”老农道：“他还留了一把钥匙在我家，说如果有个姓梁的晚辈侄子来找，可以把钥匙交给他，你跟我来——”</p>
<p>梁发跟他到了竹林外缘，老农在茅屋中找到一把钥匙交到他手中。梁发看到空地上满是竹编的箩筐、席子，老农挠头，道：“编的不好，这些都是跟绿竹先生学的，他才是行家！”</p>
<p>梁发谢过后，独自回到绿竹屋舍，打开房门，只间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p>
<p>任盈盈居住过的房间中，空空如也，一张几案上堆放了几本书册和一张瑶琴。</p>
<p>梁发看到琴弦上夹了一张纸条，展开后几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谢君相助，救父脱困。外出三月，以待箫和”</p>
<p>他翻开书册，都是些乐理曲谱，心下一暖，又有些无奈，“得，人都走了，还留了家庭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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