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波澜（上）
在这个孩子出现之前，只要给龙霸一个单独接触龙力的机会，龙力有很大可能被说服，进而参与到他们的计划当中，毕竟这将让他的父亲获得一片渴求了千万年的栖息之地，用以延续那个曾经在绝境中拼命挣扎，最终却败给自然法则的族群，而他也将结束漫长的伪装，堂堂正正地以自己原本的姿态存活于世间，而与之相应的代价，不过是两个本就欠他救命恩情的朋友失去了因为他才有机会得到的权势与地位。
龙力并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有权夺走双子星域，将其作为当初救护璇玑琅琊的报酬，但他自忖，在保证双子性命的情况下，为了父亲与那些逝去的族人，以及族群的未来，他也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即便他的余生都注定在愧疚中度过——以龙霸和东方青对他的了解，想来他们也能很轻易地算到这一点。
至于让龙霸单独接触龙力的机会，那就太简单了。作为龙力的顶头上司，东方青随便安排龙力出去巡视一下某个外围星域，机会有的是。
等到说服了龙力之后，要找璇玑也不算太难。他顶着个巡察使的身份，随便找个由头到双子星域公干，琅琊不会提防他，找到璇玑轻而易举。
然而不等对方安排妥当，他就主动向邱卓尔和东方青打了报告，和李婧一起前往宝瓶星域养抚养秦梦影，如今想来，这显然让对方有些乱了阵脚。
首先，他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秦巡察使。对于突然有了“妻女”的他来说，天平两端的重量骤然发生了剧变，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东方青不敢轻易去赌，想必龙霸也没什么信心。
其次，他的行踪在队长那里挂了号，李婧也肯定跟学院报备过，这就牵扯到了阳欢，如果贸然行事，一旦惊动了这两位，那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可就不是东方青所能控制的了，尤其是学院那边，东方青的影响力相当有限。
计划就此搁置，这一耽搁就是五年，期间对方想必也尝试了种种方法，却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本就神经紧绷的对方孤注一掷。
……
……
事发之后，他看透了龙霸，曾经的敬爱与歉疚早已化作仇恨，然而对方却已经牢牢吃定了他。
他不是没想过向队长或者其他可以信任的大人物坦白真相，戳破对方的阴谋，然而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东方青，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扳倒对方。
如果他还像过去那样孑然一身，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与对方玉石俱焚，他也敢去赌，大不了一死，至少还能为双子敲响警钟，远比为虎作伥、背叛挚友要好得多。
然而一旦他选择与对方为敌，对方为了自保，必然会抢先抛出他身为异族的事实，到那时，他的女儿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就算他可以请求东方晴以圣道手段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且说明秦梦影与自己并无血脉关联，也无法阻止人们对自己父女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个孩子与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是他此生最后的牵挂；由于与生俱来的缺陷，她已经活得够艰难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出身成为她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为了她，他下定决心，要以英雄的方式死去。
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因为璇玑的实力极有可能远远超出修行界的认知，自然也超出了对方的预计，这是他一直以来深埋心底的猜测，他对此深信不疑，尽管他从未向双子求证过。
……
……
是的，无论旁人怎样分析得头头是道，龙力从未相信过璇玑与琅琊会在实力上拉开那么大的差距，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那两位少年拼尽全力地想要杀死对方，最后却同时倒在血泊中，动弹不得。
其实当初不是没有人怀疑璇玑故意隐藏实力，然而在那之后，他曾数次被其他殿主乃至与殿主有关的人物羞辱，这其中有的是真实的冲突，也有的是对方故意的试探，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味忍气吞声，甚至都不敢告诉琅琊，大概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毕竟是仅有的草根出身的殿主，他不愿让琅琊因为自己而树敌。
直到某次，对方试探性地出手，而他竟真的被伤到了。
那一次，琅琊的怒火令整个宇宙都为之战栗。
也就是那一次，人们确认了两件事：琅琊惹不起，璇玑是废物。
没人相信一个曾经是绝世天才的圆满境修行者能够隐忍到如此地步，但龙力信，因为他曾亲眼见证那场生死相搏中无声的泪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对兄弟有多么深爱彼此。
在龙力看来，有一点那些人没有猜错：双子出身草根，一步登天，周遭强敌环伺，难免过于谨慎；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决定分出一人隐藏实力，刻意制造一个“软肋”，作为试探敌意的诱饵。
一旦对方试图通过璇玑来要挟琅琊，则必将因误判璇玑的实力而功败垂成。
至于双方的角色分配，除了性格原因外，想必还有琅琊在选拔时对琼玖一见钟情的原因。
相比璇玑，琅琊更需要殿主的实权，来支撑他向本就出身不凡的琼玖发起追求。
而这对兄弟埋藏多年、始终没有真正触发的保障机制，则给了龙力绝地反击的机会。
……
……
按照那股暗势力的计划，在与璇玑相见的第一时间，龙力需要做两件事：锁定璇玑，同时指引龙霸瞬移过来。
以龙霸的战力，像璇玑这样的普通圆满境修行者一个刹那就会被拿下，这一点早已在李婧身上得到过验证，而琅琊即便在龙霸瞬移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他也救不了璇玑。
琅琊很强，自身本就是顶级战力，在双子源核的加持下足以达到破格级别；在双子星域内，龙霸不会是他的对手。问题是，混沌修行者并不以爆发力见长，琅琊要击败龙霸需要时间；而当璇玑的灵核落入龙霸手中之后，琅琊就只能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走了。
然而璇玑并不是普通的圆满境修行者。
按照龙力的猜测，璇玑应该与琅琊一样，拥有顶级战力，就算混沌修行者相对来说不擅长战斗，也足以与龙霸抗衡相当长的时间，而在双子星域内，他只要撑过一个刹那就够了。
当然，如果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顶级战力突袭，璇玑第一反应必然是自保，而龙霸一击不成，极有可能选择逃离。
琅琊能轻易控制住卫承平，但不太可能在刹那间束缚住龙霸。
而龙力要做的，就是在与璇玑相会时将真相和盘托出，让双子有所准备，这样就算璇玑真的实力不济也没关系，没有龙力锁定，他只要瞬移离开就不会遇到危险。
当龙霸循着他发出的定位瞬移前来时，他会顺着这层联系锁定龙霸的灵核，使龙霸无法再瞬移逃离。
琅琊的实力本就强于龙霸，又占据先机，擒下龙霸轻而易举，到时再由他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修行界的大人物们。
以东方晴的圣道手段，有的是办法从龙霸那里确认事实真相，届时对方最好的选择也无非是断臂求生，牺牲直接与龙霸接洽的人员，保住更为核心的那些领袖人物。
只是龙霸性情凶残、战力强悍，一旦发现落入圈套，必定会拼命反击，而龙力在锁定对方的同时，自己也等于被对方锁定，加上二度背叛给对方带来的愤怒，他必将成为对方疯狂打击的对象，多半是必死无疑了。
这样也好。早在李婧因他而死的时候，龙力就萌生了随她而去的念头，只是大仇未报，又不忍让女儿一日之间连失双亲，加上担心对方另觅他法暗算双子，这才隐忍至今。
而如果计划成功，就算他被龙霸杀死，修行界高层也将从琅琊那里得知事情真相，再从龙霸那里得到验证，到那时，反正他已经死了，不存在露馅的可能，与其承认让异族窃据高位多年的狼狈事实，不如将他塑造成“妻子遇害后孤身追凶，不幸遭对方控制后假意屈从、伺机反杀，最终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孤胆英雄。
如此，执法的颜面得以保全，人类依靠自身的勇气和智慧战胜了邪恶的异族，而他的女儿也将以英雄遗孤的身份得到优待。
如果她未来能够真正觉醒，正式进入修行界，队长会成为她最大的靠山，而因为李婧的关系，学院方面必然会对她多有关照，再加上琅琊的庇护，她的路想必会比一般人好走许多。
而他也会提前跟琅琊说好，如果秦梦影到成年时仍无法觉醒，就由琅琊亲自出面，将她接到双子星域，找一处繁荣且和平的凡间，让她远离修行界的纷扰，度过平凡的一生。
……
……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将真相告诉双子时，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猜错了，璇玑不是顶级战力。
璇玑是破格级。
虽然他确实也能掌控双子源核，但即便没有双子源核，他自己就是破格级。
这和琅琊依靠双子源核媲美破格级有着本质的区别，真实的境界差距会导致龙霸连璇玑的灵压都扛不住。
那是作为生灵最本质的内在差距，双方之间根本不存在战斗这个概念，只有高等生灵对低等生灵犹如天经地义一般的全面碾压；在璇玑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龙霸不可能有机会伤害龙力。
当年一念之仁救下的少年，在千万年后成长为直插天际的巍峨靠山；直到此刻，龙力才终于有了一丝直面那股暗势力的底气。
也唯有到了此刻，他才敢于去幻想，自己与女儿一同度过的未来。
当璇玑击杀龙霸，展现破格境界，他将一跃成为修行界举足轻重的一方巨擘。
在他的庇护下，龙力根本无需再靠公布真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璇玑说一句“一切都在我和大叔的计划之中，可惜异族实力超乎预料，为了保护大叔，我无法留手”，即便队长可能因为线索中断而不满，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受《公约》保护的异族而与如日中天的双子较真。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根本不清楚他们究竟掌握了己方多少把柄，更不得不忌惮璇玑这位货真价实、可以自由行动的破格存在，而对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龙力身为异族的事实，想必会比他们这一方更加珍重这个秘密，绝不敢再轻易招惹他们，而对龙力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并不奢求能就此扳倒东方青，只想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守护在女儿身边，陪伴她长大成人。
这样想着，他对龙霸传讯道：“父亲，我已锁定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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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力并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有权夺走双子星域，将其作为当初救护璇玑琅琊的报酬，但他自忖，在保证双子性命的情况下，为了父亲与那些逝去的族人，以及族群的未来，他也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即便他的余生都注定在愧疚中度过——以龙霸和东方青对他的了解，想来他们也能很轻易地算到这一点。
至于让龙霸单独接触龙力的机会，那就太简单了。作为龙力的顶头上司，东方青随便安排龙力出去巡视一下某个外围星域，机会有的是。
等到说服了龙力之后，要找璇玑也不算太难。他顶着个巡察使的身份，随便找个由头到双子星域公干，琅琊不会提防他，找到璇玑轻而易举。
然而不等对方安排妥当，他就主动向邱卓尔和东方青打了报告，和李婧一起前往宝瓶星域养抚养秦梦影，如今想来，这显然让对方有些乱了阵脚。
首先，他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秦巡察使。对于突然有了“妻女”的他来说，天平两端的重量骤然发生了剧变，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东方青不敢轻易去赌，想必龙霸也没什么信心。
其次，他的行踪在队长那里挂了号，李婧也肯定跟学院报备过，这就牵扯到了阳欢，如果贸然行事，一旦惊动了这两位，那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可就不是东方青所能控制的了，尤其是学院那边，东方青的影响力相当有限。
计划就此搁置，这一耽搁就是五年，期间对方想必也尝试了种种方法，却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本就神经紧绷的对方孤注一掷。
……
……
事发之后，他看透了龙霸，曾经的敬爱与歉疚早已化作仇恨，然而对方却已经牢牢吃定了他。
他不是没想过向队长或者其他可以信任的大人物坦白真相，戳破对方的阴谋，然而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东方青，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扳倒对方。
如果他还像过去那样孑然一身，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与对方玉石俱焚，他也敢去赌，大不了一死，至少还能为双子敲响警钟，远比为虎作伥、背叛挚友要好得多。
然而一旦他选择与对方为敌，对方为了自保，必然会抢先抛出他身为异族的事实，到那时，他的女儿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就算他可以请求东方晴以圣道手段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且说明秦梦影与自己并无血脉关联，也无法阻止人们对自己父女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个孩子与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是他此生最后的牵挂；由于与生俱来的缺陷，她已经活得够艰难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出身成为她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为了她，他下定决心，要以英雄的方式死去。
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因为璇玑的实力极有可能远远超出修行界的认知，自然也超出了对方的预计，这是他一直以来深埋心底的猜测，他对此深信不疑，尽管他从未向双子求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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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论旁人怎样分析得头头是道，龙力从未相信过璇玑与琅琊会在实力上拉开那么大的差距，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那两位少年拼尽全力地想要杀死对方，最后却同时倒在血泊中，动弹不得。
其实当初不是没有人怀疑璇玑故意隐藏实力，然而在那之后，他曾数次被其他殿主乃至与殿主有关的人物羞辱，这其中有的是真实的冲突，也有的是对方故意的试探，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味忍气吞声，甚至都不敢告诉琅琊，大概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毕竟是仅有的草根出身的殿主，他不愿让琅琊因为自己而树敌。
直到某次，对方试探性地出手，而他竟真的被伤到了。
那一次，琅琊的怒火令整个宇宙都为之战栗。
也就是那一次，人们确认了两件事：琅琊惹不起，璇玑是废物。
没人相信一个曾经是绝世天才的圆满境修行者能够隐忍到如此地步，但龙力信，因为他曾亲眼见证那场生死相搏中无声的泪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对兄弟有多么深爱彼此。
在龙力看来，有一点那些人没有猜错：双子出身草根，一步登天，周遭强敌环伺，难免过于谨慎；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决定分出一人隐藏实力，刻意制造一个“软肋”，作为试探敌意的诱饵。
一旦对方试图通过璇玑来要挟琅琊，则必将因误判璇玑的实力而功败垂成。
至于双方的角色分配，除了性格原因外，想必还有琅琊在选拔时对琼玖一见钟情的原因。
相比璇玑，琅琊更需要殿主的实权，来支撑他向本就出身不凡的琼玖发起追求。
而这对兄弟埋藏多年、始终没有真正触发的保障机制，则给了龙力绝地反击的机会。
……
……
按照那股暗势力的计划，在与璇玑相见的第一时间，龙力需要做两件事：锁定璇玑，同时指引龙霸瞬移过来。
以龙霸的战力，像璇玑这样的普通圆满境修行者一个刹那就会被拿下，这一点早已在李婧身上得到过验证，而琅琊即便在龙霸瞬移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他也救不了璇玑。
琅琊很强，自身本就是顶级战力，在双子源核的加持下足以达到破格级别；在双子星域内，龙霸不会是他的对手。问题是，混沌修行者并不以爆发力见长，琅琊要击败龙霸需要时间；而当璇玑的灵核落入龙霸手中之后，琅琊就只能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走了。
然而璇玑并不是普通的圆满境修行者。
按照龙力的猜测，璇玑应该与琅琊一样，拥有顶级战力，就算混沌修行者相对来说不擅长战斗，也足以与龙霸抗衡相当长的时间，而在双子星域内，他只要撑过一个刹那就够了。
当然，如果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顶级战力突袭，璇玑第一反应必然是自保，而龙霸一击不成，极有可能选择逃离。
琅琊能轻易控制住卫承平，但不太可能在刹那间束缚住龙霸。
而龙力要做的，就是在与璇玑相会时将真相和盘托出，让双子有所准备，这样就算璇玑真的实力不济也没关系，没有龙力锁定，他只要瞬移离开就不会遇到危险。
当龙霸循着他发出的定位瞬移前来时，他会顺着这层联系锁定龙霸的灵核，使龙霸无法再瞬移逃离。
琅琊的实力本就强于龙霸，又占据先机，擒下龙霸轻而易举，到时再由他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修行界的大人物们。
以东方晴的圣道手段，有的是办法从龙霸那里确认事实真相，届时对方最好的选择也无非是断臂求生，牺牲直接与龙霸接洽的人员，保住更为核心的那些领袖人物。
只是龙霸性情凶残、战力强悍，一旦发现落入圈套，必定会拼命反击，而龙力在锁定对方的同时，自己也等于被对方锁定，加上二度背叛给对方带来的愤怒，他必将成为对方疯狂打击的对象，多半是必死无疑了。
这样也好。早在李婧因他而死的时候，龙力就萌生了随她而去的念头，只是大仇未报，又不忍让女儿一日之间连失双亲，加上担心对方另觅他法暗算双子，这才隐忍至今。
而如果计划成功，就算他被龙霸杀死，修行界高层也将从琅琊那里得知事情真相，再从龙霸那里得到验证，到那时，反正他已经死了，不存在露馅的可能，与其承认让异族窃据高位多年的狼狈事实，不如将他塑造成“妻子遇害后孤身追凶，不幸遭对方控制后假意屈从、伺机反杀，最终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孤胆英雄。
如此，执法的颜面得以保全，人类依靠自身的勇气和智慧战胜了邪恶的异族，而他的女儿也将以英雄遗孤的身份得到优待。
如果她未来能够真正觉醒，正式进入修行界，队长会成为她最大的靠山，而因为李婧的关系，学院方面必然会对她多有关照，再加上琅琊的庇护，她的路想必会比一般人好走许多。
而他也会提前跟琅琊说好，如果秦梦影到成年时仍无法觉醒，就由琅琊亲自出面，将她接到双子星域，找一处繁荣且和平的凡间，让她远离修行界的纷扰，度过平凡的一生。
……
……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将真相告诉双子时，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猜错了，璇玑不是顶级战力。
璇玑是破格级。
虽然他确实也能掌控双子源核，但即便没有双子源核，他自己就是破格级。
这和琅琊依靠双子源核媲美破格级有着本质的区别，真实的境界差距会导致龙霸连璇玑的灵压都扛不住。
那是作为生灵最本质的内在差距，双方之间根本不存在战斗这个概念，只有高等生灵对低等生灵犹如天经地义一般的全面碾压；在璇玑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龙霸不可能有机会伤害龙力。
当年一念之仁救下的少年，在千万年后成长为直插天际的巍峨靠山；直到此刻，龙力才终于有了一丝直面那股暗势力的底气。
也唯有到了此刻，他才敢于去幻想，自己与女儿一同度过的未来。
当璇玑击杀龙霸，展现破格境界，他将一跃成为修行界举足轻重的一方巨擘。
在他的庇护下，龙力根本无需再靠公布真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璇玑说一句“一切都在我和大叔的计划之中，可惜异族实力超乎预料，为了保护大叔，我无法留手”，即便队长可能因为线索中断而不满，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受《公约》保护的异族而与如日中天的双子较真。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根本不清楚他们究竟掌握了己方多少把柄，更不得不忌惮璇玑这位货真价实、可以自由行动的破格存在，而对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龙力身为异族的事实，想必会比他们这一方更加珍重这个秘密，绝不敢再轻易招惹他们，而对龙力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并不奢求能就此扳倒东方青，只想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守护在女儿身边，陪伴她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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