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载歌，好久不见
闻声，载歌愣愣的转头看着依靠在门边的身影，似乎是还没做好相遇的准备，女生显得尤其慌张无措。
“子宴……好久……不见。”载歌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下意识将右手藏到背后，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些许异常。
他从阴影里出来，缓缓走向载歌，七年未见，他身上早已不见当年的少年气息，棱角分明的脸颊多了份俊逸少了份稚气，眼神更是由清澈变成了深邃。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问了一遍，嘴角轻轻平淡的扯开，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回来还不到一周。”载歌如实回答。
“之前回来过？”刚刚听她在病房里说的那番话，似乎另有所意。
斟酌了很久，载歌轻轻点头。
“为了回来见我哥？”
载歌依旧轻轻点头，又连忙解释道：“医生说，你哥需要有人多陪陪他，需要跟他交流。”
子宴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载歌良久，最后冷漠的从她身边经过，“果然，呵。”
“子宴！”载歌喊住他，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
被拦住的男人只是沉默着，从她身旁离去。
……
说好不庆祝的，玉泽这爱凑热闹的家伙。
子宴扶着发疼的额头。
虽然他没喝酒，但周围的酒气熏得他头晕脑胀。
甚至产生了些许醉意，他渐渐回想起到底有多久没有碰过酒。
还记得第一次是高三那年，因为载歌的拒绝和回避，他便装作小大人一样偷偷喝酒消愁。
还有大二那年，他们没由来的吵架，便借酒忘忧。可也就那一次，让他知道，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再后来，他便戒酒，从此不再碰酒。
依稀记得，两年前，她没有如约而归，等待焦灼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食言了，可是自己连个指责的权利都不敢有。
他曾一度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可是挣扎了很久，他还是选择了放下，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他相信他们会再相遇，到那时，他会是个健康无缺的自己，是个随时随地站在她身后的人。
“初主任，恭喜你平安归来。”同事纷纷称道。
“谢谢。”子宴礼貌回应。
“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更应该举起酒杯，喝它一遭。”
“不过子宴不能喝酒，而且他才是主角，喝不喝还得听他的。”玉泽连忙打住，好心提醒大家，要照顾病人。
“说得对，说得对。”众人纷纷附和。
子宴失笑的摇摇头，略有些惋惜，“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我只能以白水代酒，感谢你们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子宴拍了拍身旁醉意正浓的玉泽，玉泽未动，未果，子宴无奈扶着玉泽下车，开门。
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冷冷清清，提前开好的空调将玉泽冷的一机灵，玉泽皱眉醒过来。
“你喝醉了，放你一个人回家不放心，”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要不先在我家住一晚。”
摆摆手，玉泽挣扎要走，“我没醉，我可以的。”
没理他，子宴将他扔进客房，又转身拿了热毛巾帮玉泽擦了擦脸，“睡吧你。”
“我不住这，送我回去，我认床！”玉泽晕头转向的爬起来，执意要走。
“还说没喝醉，这会儿认床了。”
拉住转身要走的子宴，玉泽酩酊大醉，大着舌头断断续续说着，样子充满了痛苦和悔意，“子宴，我后悔了，很后悔，B城太远了，真的好远好远，坐飞机要6个半小时才能到，坐高铁要一天两夜才能到，坐火车……坐火车要三天三夜才能到……怎么会这么远呢？”
“喝傻了吧？开始说梦话了？D城离B城没有这么远，睡觉吧。”这都大学时候的事了，现在还拿出来说？子宴无奈的笑笑，将他扶回床上。
将玉泽安置好，一切归于平静，子宴怔怔地躺在床上，房间的凉意和空静除却了他仅剩的热气。
伸手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人笑的灿烂。
却，越发的让他觉得周围带给他的冷清。
子宴难受的蜷缩起来，眼睛涩涩的。
“载歌，好久不见。”
“子宴，恭喜你平安归来。”院长和蔼可亲的迎接走进办公室的子宴。
“谢谢院长。”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上次，我去中南，你说待我平安归来，你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哦，你是来兑换愿望的？”
“我原本是想去法国学习交流的。”
“然后呢？”
“现在因为法国波及到战乱，可能暂时去不了了，不过我希望院长能够帮我保留住这份名额。”
“这次的中南战情，九死一生，你就只希望能够去法国学习交流一下？”
“是的。”
“罢了罢了，只要你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就行。”院长无奈摆手作罢，原本他是想把正主任这一位置给他，可惜他另有追求。
休息日，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箱，子宴无奈，打算去超市添置点用品，但母亲的一通电话将他急召回去。
“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初母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从厨房出来，将手里热乎的粥递到子宴面前。
“当然是为了来蹭饭咯。”子宴指了指眼前的粥。
“傻小子，回自己家吃饭怎么能叫蹭饭。”初母宠溺的敲了一下子宴的头。
“妈，今天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么？”子宴低着头喝着粥，含糊的问着。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初母反问。
“没有没有，妈，你想多了。”放下手里的碗，子宴讨好的看着初母。
“子宴，载歌回来了，我昨天看到她了。”初母斟酌了半天，才缓缓说出口。
说实话，载歌能回来，她才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即使他们初家和载家这几年闹得不是很愉快，可是这些年，看着子宴不停地出任务，每次都是在悬崖边上工作，她这个做母亲的劝不动，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她不问子宴为什么要去出命悬一线的任务，答案那么明显，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载歌能够回来。
喝粥的动作顿住，子宴低着头，良久才抬头看向母亲，他的眼框有些微红，随后又低下头，沉默的盯着米粥，眼底有些闪烁，声音克制的低沉，“我知道。”
初母有些惊讶，又带着些疑问。
“前天我们见过面了。”子宴左手扶着眼框，右手中的勺子抖动着，“妈，载歌回来了？”
“恩呢，载歌回来了。”初母握住子宴颤抖的右手，“载歌真的回来了。”
透过车窗，子宴静静坐在车内，看着眼前一袭蓝色的身影与自己擦肩而过，方向盘上的双手渐渐收拢，修长的手指因攥握而更加指节分明。
今天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绵绵的云，常绿的冬青，出新芽的柳树，远远望着已经离去的人，她走路有些欢快，感觉她的心情应该很不错，当初短俏的头发如今已及腰，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颊，眼睛微眯，笑起来好似新月一般。
他们已有几日没见，他想见她想到魔怔，这个女人却一身好心情的出去逛街。
门铃声响。
载母开的门，“子宴？”随后，载母站向一边，热情的示意子宴进来，“快进来，载歌刚出去，阿姨在做饭，一会在这吃吧。”
“谢谢阿姨，麻烦阿姨了。”子宴乖巧的应承，眼神向二楼探望了一圈。
“之前你在休养阶段，阿姨就没给你打电话，你早来会就好了，载歌前脚刚走，你就来了。”载母说着有些惋惜，边说边走进厨房，“这孩子大了也管不住，要不是因为法国有战争，可能到现在也不回来。”
“法国是挺好的，好多人都想去呢。”子宴走进厨房，熟练的帮着载妈一块做饭，他的语气沉稳，蒸汽撩在镜片上形成薄薄的雾，遮住了雾下的光芒。
“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去了。”
“载歌这七年回来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回来么？”
“就回来一两次，待不了几天就又飞走了，能有什么事？”说起这个，载妈就很气愤。
“……”子宴没说话，默默的择菜。
“子宴，你要是还喜欢载歌，这次咱就不让她走了。”
“阿姨，载歌在法国那边的事情忙完了么？”
电话响起，是载歌的。
接起，“怎么了？歌儿，我这忙着做饭呢，我给你说子……要带朋友回来吃饭？你咋不早说，我这都没准备……”
挂了电话，载妈回到厨房，正好对上子宴探究的眼神。“载歌刚刚打电话说中午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原来刚刚出去接朋友去了。”
子宴点点头，又开始默默帮载妈准备。
朋友？男的女的？
“这孩子也真是，不早说，这……我啥也没准备，不行，我得出去买点食材。”
“阿姨，我去吧。”
“那……也好，我在这先把这些菜做出来。”
“早就听你说，阿姨的手艺一绝，今天我必须留下来尝一尝，就当你给我洗尘接风了。”
“你这主意可真够临时的，我都没来得及提前给我妈说呢，现在她指不定忙着添菜呢。”
伫立孤漠的身影看着眼前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蓝色的身影扎眼到刺痛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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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宴……好久……不见。”载歌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下意识将右手藏到背后，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些许异常。
他从阴影里出来，缓缓走向载歌，七年未见，他身上早已不见当年的少年气息，棱角分明的脸颊多了份俊逸少了份稚气，眼神更是由清澈变成了深邃。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问了一遍，嘴角轻轻平淡的扯开，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回来还不到一周。”载歌如实回答。
“之前回来过？”刚刚听她在病房里说的那番话，似乎另有所意。
斟酌了很久，载歌轻轻点头。
“为了回来见我哥？”
载歌依旧轻轻点头，又连忙解释道：“医生说，你哥需要有人多陪陪他，需要跟他交流。”
子宴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载歌良久，最后冷漠的从她身边经过，“果然，呵。”
“子宴！”载歌喊住他，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
被拦住的男人只是沉默着，从她身旁离去。
……
说好不庆祝的，玉泽这爱凑热闹的家伙。
子宴扶着发疼的额头。
虽然他没喝酒，但周围的酒气熏得他头晕脑胀。
甚至产生了些许醉意，他渐渐回想起到底有多久没有碰过酒。
还记得第一次是高三那年，因为载歌的拒绝和回避，他便装作小大人一样偷偷喝酒消愁。
还有大二那年，他们没由来的吵架，便借酒忘忧。可也就那一次，让他知道，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再后来，他便戒酒，从此不再碰酒。
依稀记得，两年前，她没有如约而归，等待焦灼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食言了，可是自己连个指责的权利都不敢有。
他曾一度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可是挣扎了很久，他还是选择了放下，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他相信他们会再相遇，到那时，他会是个健康无缺的自己，是个随时随地站在她身后的人。
“初主任，恭喜你平安归来。”同事纷纷称道。
“谢谢。”子宴礼貌回应。
“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更应该举起酒杯，喝它一遭。”
“不过子宴不能喝酒，而且他才是主角，喝不喝还得听他的。”玉泽连忙打住，好心提醒大家，要照顾病人。
“说得对，说得对。”众人纷纷附和。
子宴失笑的摇摇头，略有些惋惜，“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我只能以白水代酒，感谢你们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子宴拍了拍身旁醉意正浓的玉泽，玉泽未动，未果，子宴无奈扶着玉泽下车，开门。
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冷冷清清，提前开好的空调将玉泽冷的一机灵，玉泽皱眉醒过来。
“你喝醉了，放你一个人回家不放心，”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要不先在我家住一晚。”
摆摆手，玉泽挣扎要走，“我没醉，我可以的。”
没理他，子宴将他扔进客房，又转身拿了热毛巾帮玉泽擦了擦脸，“睡吧你。”
“我不住这，送我回去，我认床！”玉泽晕头转向的爬起来，执意要走。
“还说没喝醉，这会儿认床了。”
拉住转身要走的子宴，玉泽酩酊大醉，大着舌头断断续续说着，样子充满了痛苦和悔意，“子宴，我后悔了，很后悔，B城太远了，真的好远好远，坐飞机要6个半小时才能到，坐高铁要一天两夜才能到，坐火车……坐火车要三天三夜才能到……怎么会这么远呢？”
“喝傻了吧？开始说梦话了？D城离B城没有这么远，睡觉吧。”这都大学时候的事了，现在还拿出来说？子宴无奈的笑笑，将他扶回床上。
将玉泽安置好，一切归于平静，子宴怔怔地躺在床上，房间的凉意和空静除却了他仅剩的热气。
伸手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人笑的灿烂。
却，越发的让他觉得周围带给他的冷清。
子宴难受的蜷缩起来，眼睛涩涩的。
“载歌，好久不见。”
“子宴，恭喜你平安归来。”院长和蔼可亲的迎接走进办公室的子宴。
“谢谢院长。”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上次，我去中南，你说待我平安归来，你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哦，你是来兑换愿望的？”
“我原本是想去法国学习交流的。”
“然后呢？”
“现在因为法国波及到战乱，可能暂时去不了了，不过我希望院长能够帮我保留住这份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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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初母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从厨房出来，将手里热乎的粥递到子宴面前。
“当然是为了来蹭饭咯。”子宴指了指眼前的粥。
“傻小子，回自己家吃饭怎么能叫蹭饭。”初母宠溺的敲了一下子宴的头。
“妈，今天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么？”子宴低着头喝着粥，含糊的问着。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初母反问。
“没有没有，妈，你想多了。”放下手里的碗，子宴讨好的看着初母。
“子宴，载歌回来了，我昨天看到她了。”初母斟酌了半天，才缓缓说出口。
说实话，载歌能回来，她才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即使他们初家和载家这几年闹得不是很愉快，可是这些年，看着子宴不停地出任务，每次都是在悬崖边上工作，她这个做母亲的劝不动，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她不问子宴为什么要去出命悬一线的任务，答案那么明显，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载歌能够回来。
喝粥的动作顿住，子宴低着头，良久才抬头看向母亲，他的眼框有些微红，随后又低下头，沉默的盯着米粥，眼底有些闪烁，声音克制的低沉，“我知道。”
初母有些惊讶，又带着些疑问。
“前天我们见过面了。”子宴左手扶着眼框，右手中的勺子抖动着，“妈，载歌回来了？”
“恩呢，载歌回来了。”初母握住子宴颤抖的右手，“载歌真的回来了。”
透过车窗，子宴静静坐在车内，看着眼前一袭蓝色的身影与自己擦肩而过，方向盘上的双手渐渐收拢，修长的手指因攥握而更加指节分明。
今天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绵绵的云，常绿的冬青，出新芽的柳树，远远望着已经离去的人，她走路有些欢快，感觉她的心情应该很不错，当初短俏的头发如今已及腰，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颊，眼睛微眯，笑起来好似新月一般。
他们已有几日没见，他想见她想到魔怔，这个女人却一身好心情的出去逛街。
门铃声响。
载母开的门，“子宴？”随后，载母站向一边，热情的示意子宴进来，“快进来，载歌刚出去，阿姨在做饭，一会在这吃吧。”
“谢谢阿姨，麻烦阿姨了。”子宴乖巧的应承，眼神向二楼探望了一圈。
“之前你在休养阶段，阿姨就没给你打电话，你早来会就好了，载歌前脚刚走，你就来了。”载母说着有些惋惜，边说边走进厨房，“这孩子大了也管不住，要不是因为法国有战争，可能到现在也不回来。”
“法国是挺好的，好多人都想去呢。”子宴走进厨房，熟练的帮着载妈一块做饭，他的语气沉稳，蒸汽撩在镜片上形成薄薄的雾，遮住了雾下的光芒。
“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去了。”
“载歌这七年回来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回来么？”
“就回来一两次，待不了几天就又飞走了，能有什么事？”说起这个，载妈就很气愤。
“……”子宴没说话，默默的择菜。
“子宴，你要是还喜欢载歌，这次咱就不让她走了。”
“阿姨，载歌在法国那边的事情忙完了么？”
电话响起，是载歌的。
接起，“怎么了？歌儿，我这忙着做饭呢，我给你说子……要带朋友回来吃饭？你咋不早说，我这都没准备……”
挂了电话，载妈回到厨房，正好对上子宴探究的眼神。“载歌刚刚打电话说中午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原来刚刚出去接朋友去了。”
子宴点点头，又开始默默帮载妈准备。
朋友？男的女的？
“这孩子也真是，不早说，这……我啥也没准备，不行，我得出去买点食材。”
“阿姨，我去吧。”
“那……也好，我在这先把这些菜做出来。”
“早就听你说，阿姨的手艺一绝，今天我必须留下来尝一尝，就当你给我洗尘接风了。”
“你这主意可真够临时的，我都没来得及提前给我妈说呢，现在她指不定忙着添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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