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夜任务
冯旭毕竟是在豪庭楼底下受的伤，看架势不轻，但其实没什么大事，老三下去给他捂了一会头，送到医院疯缝了两针，老三给宁小豪打了个电话，宁小豪让老三负责冯旭的医药费，再给他三百块钱，这事就算了。
冯旭一开始想多要点，自己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归是豪庭这边的高空抛物造成了现在的情况，不过老三说：“只要你抗揍，三万也给你。”冯旭就不敢要了。
夜里两点多，这个点基本上就下班了，宁小豪叫着潘向东跟自己去会议室。
潘向东知道是今天自己用弹弓偷袭冯旭的事。
宁小豪问他为什么。潘向东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宁小豪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不仅是领自己进入江湖的大哥，也像一个亲哥哥，照顾自己的生活。
宁小豪很聪明，接着就听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他突然问了潘向东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觉得法律是什么。”
潘向东想了想说：“法律是这个社会秩序最低的限界。”宁小豪又问：“你觉得法律跟道德，哪个更重要？”
潘向东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
“让你呢，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是选择遵守法律，还是选择维护道德。”
“我感觉，一个人遵守法律的人违反道德，不一定会被原谅，但是一个德行良好的人违反法律，一定事出有因。”
潘向东知道宁小豪的话里以大见小，为父报仇，揍那个混蛋在道德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法律上就说不过去了，没有人能绕开国家暴力机关私自对任何罪犯进行刑罚。
“那你有没有想过，下午把冯旭打死了怎么办。”
潘向东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收着劲呢。”
宁小豪哈哈笑了起来，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未来还很远，不要冲动，以后有事情多和我商量着来，对了，你爸怎么样了。”
潘向东说：“明天下午出院。”宁小豪给潘向东放了半天假，又把豪庭的一辆金杯借给他，让他明天下午接他爸出院。
潘向东说自己没驾照，宁小豪表示城里交警都认识这车牌，没人敢查。
等潘向东走后，宁小豪把手枕在脑后，冲着大落地窗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三，潘子住了二十天的院，非要出院，大夫觉得有些勉强，但拗不过潘子，还是同意出院。
潘向东开着的金杯是豪庭干仗用的，来之前三哥和杨栋帮忙把后座拆了。潘子坐着轮椅直接上了车，刘红霞在一边扶着把手。
潘子突然说：“小东，工作方面顺心不？”
潘向东回答道：“挺好的，豪哥，三哥，还有我公司的人对我很好，其他的哥哥也很照顾我。”
潘子又说：“小东，后天就开学了，咱家没什么大事，你妈还有工作，我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让你明秀姐在网上给我查了查，我可以在家绣十字绣，剪窗花，也能挣钱，你还是去上学吧。”
潘向东头摇得像拨浪鼓，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一个月能拿小三千，没什么大事，还能经常跟着哥哥吃香喝辣，也没有做什么非法勾当。
“不去了，咱家还有这么多债，我成绩也就那样，就是去了也考不上大学了。咱家的文化人，还得看小弟的。”潘明才在副驾驶上低头摆弄着一个摩托罗拉手机，也不说话。
刘红霞接话道：“主要是，你这个职业不怎么合适，你能给人当一辈子保镖打手吗？”
说到这里潘子碰了碰刘红霞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刘红霞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就停了嘴。
潘向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知道爸妈的想法，自己现在属于是违法勾当，混社会的。潘向东继续解释：“我现在不是帮人打架，我也干销售卖啤酒，一天下来也有四五十的额外收入，加上我工资，一个月有三千多的收入，就是个大学生，他也不一定有这么高收入啊，是吧妈 ？”
刘红霞听了之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东，别管你说什么，我俩还是觉得你该上学，你还没到挣钱的年纪，当年江北这么多混社会的，远的不说，就说你新叔，你宋伯伯，那不是逃的逃，抓的抓。”
“妈，时代不一样了，而且豪哥对我很好，人家提前给我结了工资，要不是人家，今天咱们从医院出来都费劲。咱不能用着人前，用不着人后啊。”
潘子在旁边闭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是自己拖累了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潘向东把他们送回家之后，顺便讲了一句自己报复冯旭的事，刘红霞听了祖宗八辈的伺候冯旭，潘子除了低头叹气，说不出什么。
等潘向东走了之后，两人还是觉得该给潘向东做工作，让他回去读书，首先给潘向东他爷爷打了个电话，他爷爷一听自己孙儿去混社会了，连连叫好：“好！好！我孙子热血男儿，有我当年风范！”
俩人无语对视，挂了电话又开始想别的招。
回到豪庭之后，潘向东被宁小豪叫到了会议室。
潘向东一进门，发现姜有信也在，潘向东喊了声老板，默默地坐到了长桌最后面。宁小豪喊了他一声，让他坐前面一点。
老板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说：“人就压东苏县城三十里铺了，估计就在那边的赌庄里，小豪你去过那里。十二点你们过去。你，老三，杨栋，你们三个就够了。”
宁小豪说：“带着小东吧。”姜有信看了宁小豪一眼，宁小豪说：“小东弹弓打的很准。”
姜有信点点头：“那行，小心为上，带只狗。走，去吃饭。”
在下楼的时候潘向东问宁小豪怎么回事，宁小豪说姜有信老家的一个发小，开大超市的。在外面玩扑克玩疯了，让人做局了，连着五天，欠了上千万。利息一天就飚一百多个。现在人家扣着不让走，老板让咱们把他捞回来。
潘向东不解：“咱家不是有牌桌吗，他咋不来咱们这里玩？”
宁小豪说：“那个哥们就是个废物窝里横，来过几次，输急眼就赖账。喜欢在外头充大头。要不是老板发话，我都不想救他。”
潘向东说：“那不救他不完了？”宁小豪摇摇头：“，姜长宏他媳妇今天来求老板，名下的两层商铺给姜有信。我一合计，小三百万。”潘向东听了直砸吧嘴。
晚上天空飘起了雪，但是并不能阻止少年心中的火热。
晚上姜有信在大包间里给兄弟几个饯行，有个中年妇人，就是姜长宏他媳妇黄凤。还有个小胖子，估计是姜长宏的儿子。长得跟个猪似的，见菜就往自己跟前巴拉，潘向东很不喜欢他。
姜有信还专门拿了瓶茅台，回头跟姜有德他媳妇说：“凤你放心，这几个小伙子是江北道上数的着的，我手底下的中坚力量，别说去东苏县，就是公安局都能把人给你捞出来。”
黄凤听了心里才好受点。但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姜有信，自己为了救丈夫，出来陪道上大哥喝酒，想到这里黄凤就有些脸红。眼看气氛有些尴尬，潘向东趁着酒劲拍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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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旭一开始想多要点，自己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归是豪庭这边的高空抛物造成了现在的情况，不过老三说：“只要你抗揍，三万也给你。”冯旭就不敢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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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知道是今天自己用弹弓偷袭冯旭的事。
宁小豪问他为什么。潘向东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宁小豪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不仅是领自己进入江湖的大哥，也像一个亲哥哥，照顾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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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想了想说：“法律是这个社会秩序最低的限界。”宁小豪又问：“你觉得法律跟道德，哪个更重要？”
潘向东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
“让你呢，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是选择遵守法律，还是选择维护道德。”
“我感觉，一个人遵守法律的人违反道德，不一定会被原谅，但是一个德行良好的人违反法律，一定事出有因。”
潘向东知道宁小豪的话里以大见小，为父报仇，揍那个混蛋在道德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法律上就说不过去了，没有人能绕开国家暴力机关私自对任何罪犯进行刑罚。
“那你有没有想过，下午把冯旭打死了怎么办。”
潘向东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收着劲呢。”
宁小豪哈哈笑了起来，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未来还很远，不要冲动，以后有事情多和我商量着来，对了，你爸怎么样了。”
潘向东说：“明天下午出院。”宁小豪给潘向东放了半天假，又把豪庭的一辆金杯借给他，让他明天下午接他爸出院。
潘向东说自己没驾照，宁小豪表示城里交警都认识这车牌，没人敢查。
等潘向东走后，宁小豪把手枕在脑后，冲着大落地窗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三，潘子住了二十天的院，非要出院，大夫觉得有些勉强，但拗不过潘子，还是同意出院。
潘向东开着的金杯是豪庭干仗用的，来之前三哥和杨栋帮忙把后座拆了。潘子坐着轮椅直接上了车，刘红霞在一边扶着把手。
潘子突然说：“小东，工作方面顺心不？”
潘向东回答道：“挺好的，豪哥，三哥，还有我公司的人对我很好，其他的哥哥也很照顾我。”
潘子又说：“小东，后天就开学了，咱家没什么大事，你妈还有工作，我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让你明秀姐在网上给我查了查，我可以在家绣十字绣，剪窗花，也能挣钱，你还是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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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咱家还有这么多债，我成绩也就那样，就是去了也考不上大学了。咱家的文化人，还得看小弟的。”潘明才在副驾驶上低头摆弄着一个摩托罗拉手机，也不说话。
刘红霞接话道：“主要是，你这个职业不怎么合适，你能给人当一辈子保镖打手吗？”
说到这里潘子碰了碰刘红霞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刘红霞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就停了嘴。
潘向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知道爸妈的想法，自己现在属于是违法勾当，混社会的。潘向东继续解释：“我现在不是帮人打架，我也干销售卖啤酒，一天下来也有四五十的额外收入，加上我工资，一个月有三千多的收入，就是个大学生，他也不一定有这么高收入啊，是吧妈 ？”
刘红霞听了之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东，别管你说什么，我俩还是觉得你该上学，你还没到挣钱的年纪，当年江北这么多混社会的，远的不说，就说你新叔，你宋伯伯，那不是逃的逃，抓的抓。”
“妈，时代不一样了，而且豪哥对我很好，人家提前给我结了工资，要不是人家，今天咱们从医院出来都费劲。咱不能用着人前，用不着人后啊。”
潘子在旁边闭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是自己拖累了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潘向东把他们送回家之后，顺便讲了一句自己报复冯旭的事，刘红霞听了祖宗八辈的伺候冯旭，潘子除了低头叹气，说不出什么。
等潘向东走了之后，两人还是觉得该给潘向东做工作，让他回去读书，首先给潘向东他爷爷打了个电话，他爷爷一听自己孙儿去混社会了，连连叫好：“好！好！我孙子热血男儿，有我当年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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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豪庭之后，潘向东被宁小豪叫到了会议室。
潘向东一进门，发现姜有信也在，潘向东喊了声老板，默默地坐到了长桌最后面。宁小豪喊了他一声，让他坐前面一点。
老板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说：“人就压东苏县城三十里铺了，估计就在那边的赌庄里，小豪你去过那里。十二点你们过去。你，老三，杨栋，你们三个就够了。”
宁小豪说：“带着小东吧。”姜有信看了宁小豪一眼，宁小豪说：“小东弹弓打的很准。”
姜有信点点头：“那行，小心为上，带只狗。走，去吃饭。”
在下楼的时候潘向东问宁小豪怎么回事，宁小豪说姜有信老家的一个发小，开大超市的。在外面玩扑克玩疯了，让人做局了，连着五天，欠了上千万。利息一天就飚一百多个。现在人家扣着不让走，老板让咱们把他捞回来。
潘向东不解：“咱家不是有牌桌吗，他咋不来咱们这里玩？”
宁小豪说：“那个哥们就是个废物窝里横，来过几次，输急眼就赖账。喜欢在外头充大头。要不是老板发话，我都不想救他。”
潘向东说：“那不救他不完了？”宁小豪摇摇头：“，姜长宏他媳妇今天来求老板，名下的两层商铺给姜有信。我一合计，小三百万。”潘向东听了直砸吧嘴。
晚上天空飘起了雪，但是并不能阻止少年心中的火热。
晚上姜有信在大包间里给兄弟几个饯行，有个中年妇人，就是姜长宏他媳妇黄凤。还有个小胖子，估计是姜长宏的儿子。长得跟个猪似的，见菜就往自己跟前巴拉，潘向东很不喜欢他。
姜有信还专门拿了瓶茅台，回头跟姜有德他媳妇说：“凤你放心，这几个小伙子是江北道上数的着的，我手底下的中坚力量，别说去东苏县，就是公安局都能把人给你捞出来。”
黄凤听了心里才好受点。但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姜有信，自己为了救丈夫，出来陪道上大哥喝酒，想到这里黄凤就有些脸红。眼看气氛有些尴尬，潘向东趁着酒劲拍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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