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近年关，帝京明显热闹了许多。温栀莘最近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温如岚在前几日让林芸儿教温栀莘管家。
本来温栀莘是不愿意学的，她也知道林芸儿定然也不肯教。还是温如岚来说教一番，大致意思就是温栀莘现在是郡主，这些面上懂的东西还是要学的。
林芸儿这次也没作妖，其实自打谭明悄无声息消失之后林芸儿就不大敢对上温栀莘了。哪怕温栀莘每次都是笑着看向她，林芸儿还是感觉背脊发凉。
“郡主聪明的紧，这不过两日便学会了。”林芸儿吩咐丫鬟上了茶，温栀莘端起来闻了闻，是她喜欢的庐山云雾。
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温栀莘也不屑揪着林芸儿这个妇人不放，毕竟她一个妇人确实没有那通天的本事。
“年后三月我与父王同时离京，还要劳烦王妃照顾好府上。”温栀莘话没说的太明白，仅仅说要她照顾。
林芸儿是聪明人，府上有谁需要照顾，还有哪些人需要“照顾”。她心里还是会掂量一下。毕竟三年之后他们就要搬进景王府了，到时老夫人以及二房一家是必然不能一同去的。
她也不是傻子，前段时间老夫人自己在温如岚面前提过让他帮二房在朝中谋个官职，被温如岚言辞决绝的拒绝了。
之后林芸儿每次去给老夫人问安，老夫人都会在她面前提这个事。但是林芸儿每每都装作听不懂。她若是真去同温如岚说这件事情，恐怕温如岚还会迁怒她，她可不会去费力不讨好。
“是，郡主交代，妾身定当尽心。”
温栀莘点点头，打算起身告辞，她同林芸儿可没什么体己话要说，毕竟不是很熟。反倒是林芸儿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们先退下。”秋墨，红袖领命退下，林芸儿也让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温栀莘转头看向林芸儿，笑道:“王妃有何事不明不如问出来。”
林芸儿思考再三，总算是问出了那困扰她近一年的问题。“谭道长，他……”
温栀莘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林芸儿。“王妃认为本郡主把谭道长如何了？”
“妾身，不知。”林芸儿见温栀莘面上的笑容，脸上的镇定自若瞬间挂不住了，她其实已经猜到，能让大活人凭空消失，怕是只有那一个法子。
“他师父觉得他有辱师门。时候不早了，王妃安心休息，本郡主就不多叨扰了。”话落，温栀莘不看也知道林芸儿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待她客气几句，径直离开了正房。
下雪了，今日这场雪委实是场大雪。温栀莘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踩得嘎吱响。她抬头看着天空，雪花一片片飘落，个别的落在了她的头顶。
“不该心软的。”温栀莘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想杀了林芸儿，但是想到她的儿女，温栀莘又心软了。
她想着，自己跟这些个无趣的凡人计较个什么劲，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个谭明陪这丫头的命，足矣。
“凤族的暗桩最近可有传话来？”
“暗桩说凤族族长最近去过一个泗水城。”奈何道。
温栀莘点点头，泗水城，这个地名她是一次都没听过。“那是什么地方？”
“那有一批能人异士，属下已经让泗水城的鬼差暗中探查了。”
“很好，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温栀莘拽了拽披风，加快了步伐，这雪景美是真的美，冷也是真的冷。
温如岚没了兵权后，确实也轻松不少，每日当个闲散王爷，圣上偶尔会宣他进宫下棋，下棋是假，讨论朝堂局势才是真的。不过大多都是楚安说，温如岚听。
“我总觉得你还在怪我。”楚安看向温如岚，自打进来温如岚就只在旁边听他说话，偶尔附和一两句。
温如岚道:“圣上是天子，臣是朝臣，圣上有旨意朝臣自然应该遵从，何谈怪？”
楚安张了张嘴，猛灌了一杯茶。“师兄……你还认我这个师弟吗？”
“你我师出同门，自是认的。”
闻言楚安面上大喜，又道:“等师兄从燕北回来，我想让师兄帮我选一批暗卫，师兄可愿意？”
“陛下需要暗卫，让萧将军挑选些人来便是，臣这些日子觉得当个闲散王爷也不错，总比在朝中明争暗斗要好。”
温如岚轻抿了一口茶，眉头舒缓，这茶叶是他喜欢的竹叶青。
楚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眸色黯然。握茶杯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师兄当真觉得如此甚好？”
“甚好。”
如此楚安也不好在坚持下去，又同他讲了一些宫里的趣事。比如今日哪个妃子弹了首什么曲儿，他觉得好听，昨日那个婕妤送了个什么糕点比较可口。
温如岚听着不予评价，权当听笑话了，楚安笑他就陪着笑，楚安皱眉他就陪着皱眉。
回到府上时，温如岚则是一头钻进了书房，刚进去就看到温栀莘坐在棋盘前发呆。
“想什么呢？”
“爹爹。”
温栀莘没有回答，温如岚朝着那盘棋看去，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
“无事下着玩。”说着就要抬手打乱棋局，倒是温如岚伸手拦了一下，温栀莘看向温如岚，见他神情认真。也不好出生询问。
只见温如岚抬手将一枚白子放到了棋盘上，原本白棋将死的局势瞬间被扭转了。温栀莘抬了抬眼皮，继续垂头不语。
“今日圣上同我说等我从燕北回来，让我训练一支暗卫。”
“嗯，爹爹可应了？”
温如岚摇了摇头。“莘儿觉得爹爹该应吗？”
“圣上既让想让爹爹带一支暗卫，那自然也是有自己打算的，爹爹可是怕？”
“自然不怕，有何可怕？”
是的，他不怕，昔日带兵攻打边陲之地，有几次都是先斩后奏之战，那些言官御史恨不得把他弹劾死他温如岚都没怕。如今不过是带个暗卫，有何怕？
“那爹爹为何不应？”
温如岚眸色一顿，为何呢？因为他觉得楚安把他当成一把刀，用时磨的锋利，不用时丢在一旁，任由他生锈。
温栀莘瞧他神色黯然，就知道他想到些什么。今日三生随着温如岚进宫的，把温如岚与楚安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温栀莘。
“那等爹爹明日再去同圣上说，应了这个差事。”
“不可，爹爹不妨从燕北回来再同圣上说。”
对上温如岚疑惑的目光，温栀莘缓缓说道:“今日爹爹拒绝了此事，圣上心里应该也是颇为失望，不如缓一缓，待从燕北回来，爹爹在主动提及此事。”
“为何要从燕北回来再提及此事？”
“爹爹就说，见燕北王身边有一支暗卫，您觉得圣上身为天子，自然应该也得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暗卫。”
闻言温如岚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怎知燕北王身边有一支暗卫？”
温栀莘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温如岚，温如岚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蠢，还没有自家女儿聪明。
于是温如岚笑说道:“莘儿若是男儿身，定然是个好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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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栀莘是不愿意学的，她也知道林芸儿定然也不肯教。还是温如岚来说教一番，大致意思就是温栀莘现在是郡主，这些面上懂的东西还是要学的。
林芸儿这次也没作妖，其实自打谭明悄无声息消失之后林芸儿就不大敢对上温栀莘了。哪怕温栀莘每次都是笑着看向她，林芸儿还是感觉背脊发凉。
“郡主聪明的紧，这不过两日便学会了。”林芸儿吩咐丫鬟上了茶，温栀莘端起来闻了闻，是她喜欢的庐山云雾。
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温栀莘也不屑揪着林芸儿这个妇人不放，毕竟她一个妇人确实没有那通天的本事。
“年后三月我与父王同时离京，还要劳烦王妃照顾好府上。”温栀莘话没说的太明白，仅仅说要她照顾。
林芸儿是聪明人，府上有谁需要照顾，还有哪些人需要“照顾”。她心里还是会掂量一下。毕竟三年之后他们就要搬进景王府了，到时老夫人以及二房一家是必然不能一同去的。
她也不是傻子，前段时间老夫人自己在温如岚面前提过让他帮二房在朝中谋个官职，被温如岚言辞决绝的拒绝了。
之后林芸儿每次去给老夫人问安，老夫人都会在她面前提这个事。但是林芸儿每每都装作听不懂。她若是真去同温如岚说这件事情，恐怕温如岚还会迁怒她，她可不会去费力不讨好。
“是，郡主交代，妾身定当尽心。”
温栀莘点点头，打算起身告辞，她同林芸儿可没什么体己话要说，毕竟不是很熟。反倒是林芸儿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们先退下。”秋墨，红袖领命退下，林芸儿也让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温栀莘转头看向林芸儿，笑道:“王妃有何事不明不如问出来。”
林芸儿思考再三，总算是问出了那困扰她近一年的问题。“谭道长，他……”
温栀莘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林芸儿。“王妃认为本郡主把谭道长如何了？”
“妾身，不知。”林芸儿见温栀莘面上的笑容，脸上的镇定自若瞬间挂不住了，她其实已经猜到，能让大活人凭空消失，怕是只有那一个法子。
“他师父觉得他有辱师门。时候不早了，王妃安心休息，本郡主就不多叨扰了。”话落，温栀莘不看也知道林芸儿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待她客气几句，径直离开了正房。
下雪了，今日这场雪委实是场大雪。温栀莘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踩得嘎吱响。她抬头看着天空，雪花一片片飘落，个别的落在了她的头顶。
“不该心软的。”温栀莘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想杀了林芸儿，但是想到她的儿女，温栀莘又心软了。
她想着，自己跟这些个无趣的凡人计较个什么劲，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个谭明陪这丫头的命，足矣。
“凤族的暗桩最近可有传话来？”
“暗桩说凤族族长最近去过一个泗水城。”奈何道。
温栀莘点点头，泗水城，这个地名她是一次都没听过。“那是什么地方？”
“那有一批能人异士，属下已经让泗水城的鬼差暗中探查了。”
“很好，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温栀莘拽了拽披风，加快了步伐，这雪景美是真的美，冷也是真的冷。
温如岚没了兵权后，确实也轻松不少，每日当个闲散王爷，圣上偶尔会宣他进宫下棋，下棋是假，讨论朝堂局势才是真的。不过大多都是楚安说，温如岚听。
“我总觉得你还在怪我。”楚安看向温如岚，自打进来温如岚就只在旁边听他说话，偶尔附和一两句。
温如岚道:“圣上是天子，臣是朝臣，圣上有旨意朝臣自然应该遵从，何谈怪？”
楚安张了张嘴，猛灌了一杯茶。“师兄……你还认我这个师弟吗？”
“你我师出同门，自是认的。”
闻言楚安面上大喜，又道:“等师兄从燕北回来，我想让师兄帮我选一批暗卫，师兄可愿意？”
“陛下需要暗卫，让萧将军挑选些人来便是，臣这些日子觉得当个闲散王爷也不错，总比在朝中明争暗斗要好。”
温如岚轻抿了一口茶，眉头舒缓，这茶叶是他喜欢的竹叶青。
楚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眸色黯然。握茶杯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师兄当真觉得如此甚好？”
“甚好。”
如此楚安也不好在坚持下去，又同他讲了一些宫里的趣事。比如今日哪个妃子弹了首什么曲儿，他觉得好听，昨日那个婕妤送了个什么糕点比较可口。
温如岚听着不予评价，权当听笑话了，楚安笑他就陪着笑，楚安皱眉他就陪着皱眉。
回到府上时，温如岚则是一头钻进了书房，刚进去就看到温栀莘坐在棋盘前发呆。
“想什么呢？”
“爹爹。”
温栀莘没有回答，温如岚朝着那盘棋看去，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
“无事下着玩。”说着就要抬手打乱棋局，倒是温如岚伸手拦了一下，温栀莘看向温如岚，见他神情认真。也不好出生询问。
只见温如岚抬手将一枚白子放到了棋盘上，原本白棋将死的局势瞬间被扭转了。温栀莘抬了抬眼皮，继续垂头不语。
“今日圣上同我说等我从燕北回来，让我训练一支暗卫。”
“嗯，爹爹可应了？”
温如岚摇了摇头。“莘儿觉得爹爹该应吗？”
“圣上既让想让爹爹带一支暗卫，那自然也是有自己打算的，爹爹可是怕？”
“自然不怕，有何可怕？”
是的，他不怕，昔日带兵攻打边陲之地，有几次都是先斩后奏之战，那些言官御史恨不得把他弹劾死他温如岚都没怕。如今不过是带个暗卫，有何怕？
“那爹爹为何不应？”
温如岚眸色一顿，为何呢？因为他觉得楚安把他当成一把刀，用时磨的锋利，不用时丢在一旁，任由他生锈。
温栀莘瞧他神色黯然，就知道他想到些什么。今日三生随着温如岚进宫的，把温如岚与楚安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温栀莘。
“那等爹爹明日再去同圣上说，应了这个差事。”
“不可，爹爹不妨从燕北回来再同圣上说。”
对上温如岚疑惑的目光，温栀莘缓缓说道:“今日爹爹拒绝了此事，圣上心里应该也是颇为失望，不如缓一缓，待从燕北回来，爹爹在主动提及此事。”
“为何要从燕北回来再提及此事？”
“爹爹就说，见燕北王身边有一支暗卫，您觉得圣上身为天子，自然应该也得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暗卫。”
闻言温如岚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怎知燕北王身边有一支暗卫？”
温栀莘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温如岚，温如岚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蠢，还没有自家女儿聪明。
于是温如岚笑说道:“莘儿若是男儿身，定然是个好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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