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立更生
因为父亲对她的恨赵允儿三岁后便再没有穿过新衣，身上穿的都是父亲不要了改小的衣服，母亲每日辛苦挣得的钱都被父亲一并收走花在了逍遥馆，手头剩下的钱根本就不够平日里的用度，每每到了父亲回家收钱的时候便是一架争吵。
赵家族里的五叔在外做生意外出办货的时，途遇土匪抢劫遇害与沈秋家情况相同，只剩下一双孤儿寡母，赵允儿平时唤她做五婶，独自一人为了养活女儿，便在城里租得个小摊，自己磨豆煮了凉粉去卖，平日也能够小挣几文钱，眼见允儿家生活过得实在拘谨，便出了主意让允儿母亲素喜跟她学着磨豆煮凉粉卖。
“嫂嫂，这虽是小生意但学会了也能多挣几文钱，苦虽苦些也总比每日挑碳排队的强。”五婶劝说着。
“吃苦到不怕，就怕太难学不好，没生意！”素喜担心，这自己从没做过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便教到你会为止。”五婶好心也愿意负责任教好素喜，“你与我一起做慢慢地也就会了，凉粉出了我们分着卖。”
于是便日日早起到五婶家跟着一起磨豆子煮凉粉，煮出的凉粉素喜便分一部分到街上抬了簸箕贩卖。
“凉粉！新鲜的凉粉！”吆喝着在街上每日一簸箕凉粉尽数卖了出去。
不知不觉的城里建起了英国的医院，名叫惠东医院；就坐落在允儿家的斜对面，里面都是黄发碧眼的英国人，他们都懂得中国话，时不时也有义诊的中国医生，医院的建立帮助了不少人，第一次听说出痧的病可以治疗了，若这医院早开些时间建立，允儿的小妹妹就不会一个个挥别人间，离母远去。
年间素喜又怀孕了，赵正卿蛮横不惜妻女，却从未又放弃要生育儿子的想法，于是素喜只能挺着肚子挣钱养家，允儿见母亲辛苦便不忍心母亲受累，每日早早的起睡榻去找五婶。
“这么早就来了？”五婶听见敲门的声音起身看了看天这才半夜，心想什么人这么早，等开了家门才发现是赵允儿。
“五婶，我妈怀孕了，我怕她太辛苦，想早点来把事情做了。”素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早希望五婶别介意。”
“不会介意，你这么懂事，婶不介意，是该让你母亲好好的休息。”五婶看着七岁的允儿这么懂事心里甚是感怀与心疼，自己的女儿就没这么懂事，“你好好学我教你，以后就会了。”
五婶带允儿进了门给她穿了围裙，个子不高的允儿站在磨前和磨一般高，五婶拿了头一晚泡好的豆子，装到磨眼上，允儿伸着两只手高高的扶着推磨的扶手用力的往前推，五婶看孩子小，便搭了手一起推。
“允儿看，推两圈要扫一下豆子进磨眼里去，这样豆子才能一直都出浆。”允儿认真的看着，这磨与自己一般高，要够到磨眼着实有些困难，便搬了小板凳站到凳子上垫着脚尖，用小扫子把豆子都扫到磨眼里面，每推两圈站高一次，好在豆子泡了水比较柔软，允儿才能推得动这磨盘。
五婶看允儿这么小小的就要起早贪黑的为母亲做事苦钱养家，心里难受总是看着允儿默默地流泪。
“允儿你看着！豆子磨好以后要摇浆。”五婶带着允儿把磨好的豆浆倒到了吊着的纱布里面来回摇浆，允儿也照着模样站在小板凳上一起摇浆。
再跟着五婶把摇好的浆倒进锅里面煮浆，允儿个子小两只腿排开才在地火灶的大锅面前站稳了，手里拿着锅铲使劲的搅锅里的浆，火热起来时浆水被煮得沸腾噗突噗突的冒着大泡，浆水被热气腾到空中，沾到手上脸上烫起红红的水泡。
虽是艰辛但允儿任然坚持着，因为她知道比起自己而言母亲更是辛苦百倍。
“这允儿也不知道她去哪里贪玩去了，一醒来就不见人。”素喜嘟囔着进了五婶家的门，“时间都到了也找不见人。”一进门却看见允儿小小的个子垫着脚尖正把做好的凉粉分装到簸箕里面。
允儿听到母亲的声音急忙说：“我在这里呢？妈妈，想让您多休息一下我先让五婶教我把凉粉推好了，等你。”
“妈妈错怪你了，还以为你贪玩去了！”素喜抱着允儿眼泪润透了眼眶，素喜没想竟生得这般乖巧的女儿，自己再辛苦也值得了。
“卖凉粉了！新鲜热乎的凉粉!”允儿用稚气的声音帮母亲吆喝着，吸引了不少人回头观看，这么小的孩子都来跟着大人做生意了，都夸孩子懂事，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若不是家庭条件不好，也不会放了孩子一起出来跟着做生意，大都可怜母子二人都多少买了一些她们的凉粉。
“允儿，今后我们出凉粉，卖了疤瘌凉粉（煮凉粉时会有糊皮，用糊皮和凉粉做成）得的银钱都给允儿自己存起来。”素喜疼惜允儿的懂事把卖了疤瘌凉粉的钱交给了允儿，允儿开心的更加的卖力，每日半夜便醒来帮母亲磨豆煮凉粉，并帮母亲分担家务。
一日赵正卿回家收钱，因为钱少跟素喜起了争执又被一顿拳打脚踢，怀了七个月的胎儿早产，生在了英国人的医院里，是男孩，孩子出生的时候全身青紫没有半点气息，素喜需要休养，赵允儿便每日抬了自己做好的凉粉出外贩卖。
允儿走在路上一想到母亲眼泪便不停的流，又害怕被人看见了嘲笑便悄悄地擦去眼泪，嘴里任然喊着：“卖凉粉了，新鲜的热凉粉喽！”
一个身穿着蓝色对襟衣服素喜挑煤认识的眼熟了的老婆婆，看到允儿小小一个人顶着圆簸箕在街上卖凉粉，心想着，‘王素喜这人虽命苦，但生得这般乖巧懂事的孩子也算是福气。’便走上前来想逗她一逗，大声吼到：“哪家的小孩，顶着些什么东西？拿来抢走掉！”。
一声厉呵没有半点准备的赵允儿吓得圆簸箕翻了凉粉撒了一地。
“不要抢我的凉粉！不要抢我的凉粉！”允儿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我妈妈病了，卖了凉粉要给她养身子。”
允儿哆嗦着身体哭着求老婆婆：“别抢我的凉粉，没得钱我爸爸要打我妈妈了！”
老婆婆嘻嘻笑着说：“就是要抢，抢去吃掉不给你卖！”
允儿赶忙捡起凉粉和圆簸箕跑到一边躲了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没了力气，心里生怕顶着的凉粉被人抢走，害怕的回了家。
“允儿这么快就回来啦？凉粉卖完了吗？”素喜看着允儿盈满泪珠的眼眶急忙上前查看究竟。
“你怎么了？啊！说话!”允儿没有做声，只是瘫倒在母亲怀里，眼泪不停的流着。
“允儿!允儿！”素喜拼命的喊她，但允儿没有半点回应，呆呆地什么话也不说，“允儿你到底怎么了？”允儿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刚卖凉粉得到的一个散钱。
素喜见允儿浑身发凉冒冷汗，眼神呆滞没有反应，便把她放回睡榻上休息，这一趟便是两天没有下过睡榻，发起了高烧。
昏昏然间允儿迷迷蒙蒙的见到父亲回了家，突然想起母亲往日带着自己再小摊上吃过一碗酸汤凉粉，一下味蕾全开口水在口腔中流动起来，她用力的抬起头使了全身力气喊道：“爸爸！爸爸！”
赵正卿回家找素喜要钱进门便听得允儿喊自己，便上前坐在睡榻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喊什么嘛？”
“爸爸！爸爸！我想吃妈妈带我去吃的酸汤凉粉。”允儿看着坐在睡榻前的父亲恳求道：“爸爸帮我去买好不好？”
“钱都没得么！老子拿什么给你买什么酸汤凉粉！”赵正卿对允儿说。
“爸爸我有钱！”允儿摸了摸自己枕头下攒了很久，卖疤瘌凉粉得的一些钱零钱，她一股脑的从枕头下面拉了出来交给父亲，“爸爸这是我所有的钱，帮我买一碗酸汤凉粉好不好！”
“病了还想着吃凉粉！”，赵正卿一把抓过允儿存的钱装进了衣包里面，“你等着！”他转身出了门也没有留下来多陪允儿一会儿径直的走了。
素喜白天外出卖凉粉，请了邻居帮忙时不时的照看下允儿，允儿就在家里躺着等父亲，每每听到脚步声便以为是父亲回来了，用力探了头望向门外，等了三个日夜，终于见到父亲回来手里却空空如也。
“爸爸！爸爸！凉粉呢？”允儿忙问到。
“凉什么粉！卖完了！病了还吃什么凉粉！”允儿知道钱又被父亲拿去烟馆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估计是又挥霍完了，允儿再怎么伤心也没办法要回自己的钱，更见不到自己想了三天的酸汤凉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赵家族里的五叔在外做生意外出办货的时，途遇土匪抢劫遇害与沈秋家情况相同，只剩下一双孤儿寡母，赵允儿平时唤她做五婶，独自一人为了养活女儿，便在城里租得个小摊，自己磨豆煮了凉粉去卖，平日也能够小挣几文钱，眼见允儿家生活过得实在拘谨，便出了主意让允儿母亲素喜跟她学着磨豆煮凉粉卖。
“嫂嫂，这虽是小生意但学会了也能多挣几文钱，苦虽苦些也总比每日挑碳排队的强。”五婶劝说着。
“吃苦到不怕，就怕太难学不好，没生意！”素喜担心，这自己从没做过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便教到你会为止。”五婶好心也愿意负责任教好素喜，“你与我一起做慢慢地也就会了，凉粉出了我们分着卖。”
于是便日日早起到五婶家跟着一起磨豆子煮凉粉，煮出的凉粉素喜便分一部分到街上抬了簸箕贩卖。
“凉粉！新鲜的凉粉！”吆喝着在街上每日一簸箕凉粉尽数卖了出去。
不知不觉的城里建起了英国的医院，名叫惠东医院；就坐落在允儿家的斜对面，里面都是黄发碧眼的英国人，他们都懂得中国话，时不时也有义诊的中国医生，医院的建立帮助了不少人，第一次听说出痧的病可以治疗了，若这医院早开些时间建立，允儿的小妹妹就不会一个个挥别人间，离母远去。
年间素喜又怀孕了，赵正卿蛮横不惜妻女，却从未又放弃要生育儿子的想法，于是素喜只能挺着肚子挣钱养家，允儿见母亲辛苦便不忍心母亲受累，每日早早的起睡榻去找五婶。
“这么早就来了？”五婶听见敲门的声音起身看了看天这才半夜，心想什么人这么早，等开了家门才发现是赵允儿。
“五婶，我妈怀孕了，我怕她太辛苦，想早点来把事情做了。”素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早希望五婶别介意。”
“不会介意，你这么懂事，婶不介意，是该让你母亲好好的休息。”五婶看着七岁的允儿这么懂事心里甚是感怀与心疼，自己的女儿就没这么懂事，“你好好学我教你，以后就会了。”
五婶带允儿进了门给她穿了围裙，个子不高的允儿站在磨前和磨一般高，五婶拿了头一晚泡好的豆子，装到磨眼上，允儿伸着两只手高高的扶着推磨的扶手用力的往前推，五婶看孩子小，便搭了手一起推。
“允儿看，推两圈要扫一下豆子进磨眼里去，这样豆子才能一直都出浆。”允儿认真的看着，这磨与自己一般高，要够到磨眼着实有些困难，便搬了小板凳站到凳子上垫着脚尖，用小扫子把豆子都扫到磨眼里面，每推两圈站高一次，好在豆子泡了水比较柔软，允儿才能推得动这磨盘。
五婶看允儿这么小小的就要起早贪黑的为母亲做事苦钱养家，心里难受总是看着允儿默默地流泪。
“允儿你看着！豆子磨好以后要摇浆。”五婶带着允儿把磨好的豆浆倒到了吊着的纱布里面来回摇浆，允儿也照着模样站在小板凳上一起摇浆。
再跟着五婶把摇好的浆倒进锅里面煮浆，允儿个子小两只腿排开才在地火灶的大锅面前站稳了，手里拿着锅铲使劲的搅锅里的浆，火热起来时浆水被煮得沸腾噗突噗突的冒着大泡，浆水被热气腾到空中，沾到手上脸上烫起红红的水泡。
虽是艰辛但允儿任然坚持着，因为她知道比起自己而言母亲更是辛苦百倍。
“这允儿也不知道她去哪里贪玩去了，一醒来就不见人。”素喜嘟囔着进了五婶家的门，“时间都到了也找不见人。”一进门却看见允儿小小的个子垫着脚尖正把做好的凉粉分装到簸箕里面。
允儿听到母亲的声音急忙说：“我在这里呢？妈妈，想让您多休息一下我先让五婶教我把凉粉推好了，等你。”
“妈妈错怪你了，还以为你贪玩去了！”素喜抱着允儿眼泪润透了眼眶，素喜没想竟生得这般乖巧的女儿，自己再辛苦也值得了。
“卖凉粉了！新鲜热乎的凉粉!”允儿用稚气的声音帮母亲吆喝着，吸引了不少人回头观看，这么小的孩子都来跟着大人做生意了，都夸孩子懂事，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若不是家庭条件不好，也不会放了孩子一起出来跟着做生意，大都可怜母子二人都多少买了一些她们的凉粉。
“允儿，今后我们出凉粉，卖了疤瘌凉粉（煮凉粉时会有糊皮，用糊皮和凉粉做成）得的银钱都给允儿自己存起来。”素喜疼惜允儿的懂事把卖了疤瘌凉粉的钱交给了允儿，允儿开心的更加的卖力，每日半夜便醒来帮母亲磨豆煮凉粉，并帮母亲分担家务。
一日赵正卿回家收钱，因为钱少跟素喜起了争执又被一顿拳打脚踢，怀了七个月的胎儿早产，生在了英国人的医院里，是男孩，孩子出生的时候全身青紫没有半点气息，素喜需要休养，赵允儿便每日抬了自己做好的凉粉出外贩卖。
允儿走在路上一想到母亲眼泪便不停的流，又害怕被人看见了嘲笑便悄悄地擦去眼泪，嘴里任然喊着：“卖凉粉了，新鲜的热凉粉喽！”
一个身穿着蓝色对襟衣服素喜挑煤认识的眼熟了的老婆婆，看到允儿小小一个人顶着圆簸箕在街上卖凉粉，心想着，‘王素喜这人虽命苦，但生得这般乖巧懂事的孩子也算是福气。’便走上前来想逗她一逗，大声吼到：“哪家的小孩，顶着些什么东西？拿来抢走掉！”。
一声厉呵没有半点准备的赵允儿吓得圆簸箕翻了凉粉撒了一地。
“不要抢我的凉粉！不要抢我的凉粉！”允儿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我妈妈病了，卖了凉粉要给她养身子。”
允儿哆嗦着身体哭着求老婆婆：“别抢我的凉粉，没得钱我爸爸要打我妈妈了！”
老婆婆嘻嘻笑着说：“就是要抢，抢去吃掉不给你卖！”
允儿赶忙捡起凉粉和圆簸箕跑到一边躲了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没了力气，心里生怕顶着的凉粉被人抢走，害怕的回了家。
“允儿这么快就回来啦？凉粉卖完了吗？”素喜看着允儿盈满泪珠的眼眶急忙上前查看究竟。
“你怎么了？啊！说话!”允儿没有做声，只是瘫倒在母亲怀里，眼泪不停的流着。
“允儿!允儿！”素喜拼命的喊她，但允儿没有半点回应，呆呆地什么话也不说，“允儿你到底怎么了？”允儿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刚卖凉粉得到的一个散钱。
素喜见允儿浑身发凉冒冷汗，眼神呆滞没有反应，便把她放回睡榻上休息，这一趟便是两天没有下过睡榻，发起了高烧。
昏昏然间允儿迷迷蒙蒙的见到父亲回了家，突然想起母亲往日带着自己再小摊上吃过一碗酸汤凉粉，一下味蕾全开口水在口腔中流动起来，她用力的抬起头使了全身力气喊道：“爸爸！爸爸！”
赵正卿回家找素喜要钱进门便听得允儿喊自己，便上前坐在睡榻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喊什么嘛？”
“爸爸！爸爸！我想吃妈妈带我去吃的酸汤凉粉。”允儿看着坐在睡榻前的父亲恳求道：“爸爸帮我去买好不好？”
“钱都没得么！老子拿什么给你买什么酸汤凉粉！”赵正卿对允儿说。
“爸爸我有钱！”允儿摸了摸自己枕头下攒了很久，卖疤瘌凉粉得的一些钱零钱，她一股脑的从枕头下面拉了出来交给父亲，“爸爸这是我所有的钱，帮我买一碗酸汤凉粉好不好！”
“病了还想着吃凉粉！”，赵正卿一把抓过允儿存的钱装进了衣包里面，“你等着！”他转身出了门也没有留下来多陪允儿一会儿径直的走了。
素喜白天外出卖凉粉，请了邻居帮忙时不时的照看下允儿，允儿就在家里躺着等父亲，每每听到脚步声便以为是父亲回来了，用力探了头望向门外，等了三个日夜，终于见到父亲回来手里却空空如也。
“爸爸！爸爸！凉粉呢？”允儿忙问到。
“凉什么粉！卖完了！病了还吃什么凉粉！”允儿知道钱又被父亲拿去烟馆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估计是又挥霍完了，允儿再怎么伤心也没办法要回自己的钱，更见不到自己想了三天的酸汤凉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