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燕飞霜
大厅里首位落座之后，自然有小侍女端上了茶水。
阮凝雪哪有心思品茶，开口对坐在右首的凌霄道：“如今城破，弟弟真的要坚守到最后？”
凌霄毅然道：“自然！王嫂前来，想必是当阮威的说客吧。”
阮凝雪心想，若非是自己执意要求哥哥放过凌霄，又何来派说客之说？
只需门外一声号令，这行宫不是瞬间化为灰烬吗？道：“不是当哥哥的说客，是我想让你活下来。”
凌霄似乎也明白阮凝雪的一番苦心，接着道：“王嫂的情弟弟心领了，可是我乃堂堂王族，怎能向乱成贼子投降？”
阮凝雪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弟弟的坚守无异于螳臂当车。非但于事无补，反白白牺牲了众人的性命啊！”
凌霄陷入沉思，闭门死守的后果如何，纵使他没有经验，也不是想象不到。
可在牺牲与苟活面前，他还是选择前者。坚决道：“臣弟宁愿做第一个陨命的王族，也不愿做第一个投降的不肖子孙，给凌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凌霄的不屈气节令人敬佩，阮凝雪知道自己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缓缓站起身行，叹了口气，道：“既然弟弟誓死不屈，那便只有一条路了。”
凌霄以为阮凝雪所说的便是宫破人亡，洒脱地站起身行。向阮凝雪拱手道：“有劳王嫂进府相劝，想来大将军不会那么有耐心，小弟这里就不留王嫂了。”
阮凝雪有几分诧异，道：“我孤身进府，弟弟就真的不做另外的打算？”
凌霄笑道：“什么打算？难不成要弟弟挟持王嫂吗？”
阮凝雪道：“有何不可？哥哥正是怕起兵之后我受到连累，才秘密将我劫持到军营当中来的。你劫持了我，哥哥必然就范。”
凌霄“切”了一口，笑道：“嫂嫂可别取笑我了，那样的事儿，弟弟我可干不出来。纵使我挟持了嫂嫂换得苟延残喘的机会，又有何面目去见王兄啊？他还不拨了我的皮……”
阮凝雪欣然一笑，在这个年轻的王爷心里似乎只有他所谓的大义，和他领略到的帝后之间的夫妻情深。至于那些鬼蜮伎俩他边儿都不想沾。阮威和擎宇无异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她却执意道：“不，我命令你，必须挟持我。”
凌霄一愕，道：“嫂嫂？”
阮凝雪道：“你可以坚守你的大义节操，但你要想想王府中其他人呢！不肯委屈投降，活路就只有这一条。挟持我，逼哥哥将你们送到前方广平城。”
她之所以诓骗哥哥，拒绝了擎宇的劝说，心头早已做了这个打算。
她知道自己是阮威的软肋，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有出此下策。
凌霄道：“阮威迟早也会进攻广平。”
阮凝雪道：“但是你有机会逃回京城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凌霄道：“那我有何面目去见王兄？”
阮凝雪急道：“你……你非要坚守这条死路吗？”
凌霄倔强地道：“若无活路，死了又如何？”
阮凝雪气得直跺脚，不知如何再劝。
突然听到内厅里有人“啧啧啧”几声，然后道：“凌霄你这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白白枉费了王后娘娘一番苦心。”
凌霄望了一眼内厅，眉头紧皱，不耐烦地道：“你少来编排我。”
阮凝雪也随之朝内厅的方向望去，道：“是哪一位？”
内厅里传出“呵呵呵”的笑声，一个十分随意洒脱的声音道：“不相干的人，呵呵，不相干的人。”
随着说话的声音，内厅里缓缓地走出一个人。
这人一身华丽的锦缎浅色常服，腰间配着一块润白色的，一眼便看得出是价值连城的玉佩。手上随意的一个玉扳指都像是举世无双的瑰宝。
整个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面色如玉，五官分明而立体，无可挑剔的俊美。
眼睛如星般明亮，但有些邪魅。目光落到阮凝雪身上，更显得有些惊讶和邪异，嘴角挂着放荡不羁的浅笑。
阮凝雪对这个人很陌生。问道：“你是……”
年轻人嬉皮笑脸地道：“闲散人员！闲散人员！”
凌霄瞪了那人一眼。喝道：“燕飞霜，少贫嘴！还不快拜见王后娘娘。”
燕飞霜。
阮凝雪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
燕飞双，富可敌国的燕飞霜。纵横三国的大商人。
他是商界的一个奇才，是商界的一个神话。更是一个行踪诡秘，漂浮不定的神秘人物。
可是如今战火连连，他怎么会出现在承平行宫？
燕飞霜被凌霄训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瞪了凌霄一眼，“干咳”了一声，向阮凝雪拱拱手。敷衍道：“见过王后娘娘！”
阮凝雪道：“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燕飞霜。”
燕飞霜一脸苦涩，道：“我是倒霉呀，游山玩水到了这里，竟然跟凌霄这小子一起被困在这儿了。”
凌霄道：“你少来，什么龙潭虎穴能困得住你，分明是赖在我这里不肯走。”叹了口气道：“若王嫂有心，就将他带出去吧，阮威不至于伤害这个财神爷。”
燕飞霜得意地道：“那是当然，阮将军自然不至于跟我过不去。你以为我呆在这里是想和你一起等死啊，想得美。”
凌霄没好生气地瞪了燕飞霜一眼，不耐烦地道：“走走走，快点滚。免得在这里烦我。”
燕飞霜眉头紧皱指着凌霄道：“正如王后娘娘所说，我是替你不值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乎一时荣辱而丢了性命……”
话还没说完，凌霄便又喝道：“你都唠叨了一个时辰了，烦不烦？别废话了！”
燕飞霜气得直咬牙，指着凌霄的鼻子骂道：“你这榆木疙瘩，你这茅坑里的石头，你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太多合适的词来形容凌霄。
阮凝雪这才听出来，原来在她来之前，燕飞霜已经是第一个说客了。
阮凝雪也看得出，燕飞霜在意的绝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跟她一样希望凌霄能够委曲求全，暂时保住性命。
凌霄跟阮凝雪对话，客客气气，但对于燕飞霜却是一脸的嫌弃鄙夷。
不过阮凝雪看得出，他们是朋友。
只有朋友才会这样毫无芥蒂，互怼起来毫不留情，毫不保留。
阮凝雪又将期待的目光望向凌霄，道：“听王嫂一句吧。”
凌霄拉长声道：“王嫂……”
阮凝雪再一次失望透顶，他真是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脾气竟然如此倔强。
燕飞霜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他自己找死，与咱们何干……”说着竟然上前拉住了阮凝雪的手，拽着她向厅外走……
阮凝雪身为王后，何时被另外一个男人如此拉拉扯扯过，顿时脸色通红又羞又炯。
冰玉立即喝道：“放肆！”
燕飞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失分寸，“呵呵”一笑放了手。道：“咱们还是走吧，王后娘娘。你若在这里长时间耗下去，阮将军那里可是要着急了。他一着急可不得了，我可不想跟臭小子一起丧命。”说着竟然对阮凝雪使了个眼色。
阮凝雪不明了他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他话里有话，兴许另有计较。便缓缓起身，和冰玉一起随着他向厅外行去。
阮凝雪跟着燕飞霜走出了中门。
燕飞霜手拄着腮道：“这小子拗的很，看来得另想办法保住他的命了。”
阮凝雪道：“什么办法？”心想这燕飞霜果然另有计议，倒是个讲义气的朋友。
燕飞霜想了想，道：“那当然是跟阮将军做笔交易了。”
阮凝雪道：“交易？”
燕飞霜道：“对，我是商人吗？凡事都可以谈的。大将军吗？20万军队长途跋涉，自然也有用得着我燕飞霜的地方，不是吗？”说着命令宫门两端的侍卫打开宫门，和阮凝雪一同走了出来。
宫门外，阮威将擎宇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之后，既担心妹妹的安危，又不敢贸然进军。
正焦急地向门里张望，突见妹妹走了出来，高兴得跳了起来，跑上前抱住妹妹。后怕地道：“吓死我了，雪儿再不可这样莽撞。”
阮凝雪叹了口气道：“哥哥想多了，凌霄并没有挟持我的意思。”
阮威一愕，笑道：“那就好。”随之看见了阮凝雪身后跟出来的燕飞霜。
几分狐疑，几分诧异，怔了一怔。旋即笑道：“这是哪阵风，竟然吹来了财神爷。”
燕飞霜呵呵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嘛，缘分！缘分！”
阮凝雪有几分意外，道：“你们认识？”
阮威道：“天下无双的燕飞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真正见过燕飞霜本人的，寥寥无几。阮凝雪再次体会到，哥哥真的不是自己印象当中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燕公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承平王府，有何贵干？”阮威问道。
燕飞霜道：“我吗？四处闲逛，谁想到赶上将军这大手笔了。这不也被困在府里了。”
阮威“哈哈哈”一笑道：“燕公子说笑了，什么样的龙潭虎穴能困得住你呀！”
阮威的话，竟然跟凌霄如出一辙。
阮凝雪想来这燕飞霜，不仅是商界奇才。功夫也定然了得。
燕飞霜“哈哈哈”地甩了甩衣袖。笑道：“将军这阵势吗？倒是还真困不住在下，只是……”
阮威道：“只是什么？”
燕飞霜为难地道：“只是在下既然赶上了这个事儿，这成王凌霄我就保了。”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阮威冷笑道：“燕公子真是好大的兴致。”言外之意好大的口气。
燕飞霜嘻笑道：“爱管闲事罢了。”
阮威严肃地道：“燕公子该不是想公然与本将军为敌吧？”
燕飞霜忙挥手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这天下是谁的，与我何干？”
阮威道：“凌霄又与公子何干？”
燕飞霜道：“这回你说到点子上了，还真有那么一点关系。凌霄这小子我喜欢的很，所以他死不得……”
他满脸都是笑，但每句话都不是与阮威商量的口气。
想必财大气粗的人，说话一般都是这样的口气。
阮威板着脸道：“我大军一路长驱直入，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承平行宫都拿不下来。岂不有损三军士气。”
燕飞霜道：“若是粮饷充足，三军士气自然鼎盛。”
一句话直接戳中要害，粮饷正是阮威头疼的问题。
阮威板着的脸稍有松缓。
燕飞霜道：“我是个生意人，讲求平等交易，将军，开个价吧。”
阮威一阵迟疑。
燕飞霜道：“跟将军讨人情，小气了可不成。50万两白银，将军意下如何？”
50万两白银，连阮凝雪都惊异于他的阔绰。
阮威冷笑了一声，道：“不愧是燕飞霜！”
燕飞霜正色道：“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一不小心伤了行宫的哪位，将军这银子可是要打水漂的。”
阮威含笑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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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牺牲与苟活面前，他还是选择前者。坚决道：“臣弟宁愿做第一个陨命的王族，也不愿做第一个投降的不肖子孙，给凌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凌霄的不屈气节令人敬佩，阮凝雪知道自己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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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雪有几分诧异，道：“我孤身进府，弟弟就真的不做另外的打算？”
凌霄笑道：“什么打算？难不成要弟弟挟持王嫂吗？”
阮凝雪道：“有何不可？哥哥正是怕起兵之后我受到连累，才秘密将我劫持到军营当中来的。你劫持了我，哥哥必然就范。”
凌霄“切”了一口，笑道：“嫂嫂可别取笑我了，那样的事儿，弟弟我可干不出来。纵使我挟持了嫂嫂换得苟延残喘的机会，又有何面目去见王兄啊？他还不拨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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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执意道：“不，我命令你，必须挟持我。”
凌霄一愕，道：“嫂嫂？”
阮凝雪道：“你可以坚守你的大义节操，但你要想想王府中其他人呢！不肯委屈投降，活路就只有这一条。挟持我，逼哥哥将你们送到前方广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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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是阮威的软肋，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有出此下策。
凌霄道：“阮威迟早也会进攻广平。”
阮凝雪道：“但是你有机会逃回京城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凌霄道：“那我有何面目去见王兄？”
阮凝雪急道：“你……你非要坚守这条死路吗？”
凌霄倔强地道：“若无活路，死了又如何？”
阮凝雪气得直跺脚，不知如何再劝。
突然听到内厅里有人“啧啧啧”几声，然后道：“凌霄你这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白白枉费了王后娘娘一番苦心。”
凌霄望了一眼内厅，眉头紧皱，不耐烦地道：“你少来编排我。”
阮凝雪也随之朝内厅的方向望去，道：“是哪一位？”
内厅里传出“呵呵呵”的笑声，一个十分随意洒脱的声音道：“不相干的人，呵呵，不相干的人。”
随着说话的声音，内厅里缓缓地走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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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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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霜被凌霄训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瞪了凌霄一眼，“干咳”了一声，向阮凝雪拱拱手。敷衍道：“见过王后娘娘！”
阮凝雪道：“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燕飞霜。”
燕飞霜一脸苦涩，道：“我是倒霉呀，游山玩水到了这里，竟然跟凌霄这小子一起被困在这儿了。”
凌霄道：“你少来，什么龙潭虎穴能困得住你，分明是赖在我这里不肯走。”叹了口气道：“若王嫂有心，就将他带出去吧，阮威不至于伤害这个财神爷。”
燕飞霜得意地道：“那是当然，阮将军自然不至于跟我过不去。你以为我呆在这里是想和你一起等死啊，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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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雪也看得出，燕飞霜在意的绝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跟她一样希望凌霄能够委曲求全，暂时保住性命。
凌霄跟阮凝雪对话，客客气气，但对于燕飞霜却是一脸的嫌弃鄙夷。
不过阮凝雪看得出，他们是朋友。
只有朋友才会这样毫无芥蒂，互怼起来毫不留情，毫不保留。
阮凝雪又将期待的目光望向凌霄，道：“听王嫂一句吧。”
凌霄拉长声道：“王嫂……”
阮凝雪再一次失望透顶，他真是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脾气竟然如此倔强。
燕飞霜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他自己找死，与咱们何干……”说着竟然上前拉住了阮凝雪的手，拽着她向厅外走……
阮凝雪身为王后，何时被另外一个男人如此拉拉扯扯过，顿时脸色通红又羞又炯。
冰玉立即喝道：“放肆！”
燕飞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失分寸，“呵呵”一笑放了手。道：“咱们还是走吧，王后娘娘。你若在这里长时间耗下去，阮将军那里可是要着急了。他一着急可不得了，我可不想跟臭小子一起丧命。”说着竟然对阮凝雪使了个眼色。
阮凝雪不明了他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他话里有话，兴许另有计较。便缓缓起身，和冰玉一起随着他向厅外行去。
阮凝雪跟着燕飞霜走出了中门。
燕飞霜手拄着腮道：“这小子拗的很，看来得另想办法保住他的命了。”
阮凝雪道：“什么办法？”心想这燕飞霜果然另有计议，倒是个讲义气的朋友。
燕飞霜想了想，道：“那当然是跟阮将军做笔交易了。”
阮凝雪道：“交易？”
燕飞霜道：“对，我是商人吗？凡事都可以谈的。大将军吗？20万军队长途跋涉，自然也有用得着我燕飞霜的地方，不是吗？”说着命令宫门两端的侍卫打开宫门，和阮凝雪一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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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雪叹了口气道：“哥哥想多了，凌霄并没有挟持我的意思。”
阮威一愕，笑道：“那就好。”随之看见了阮凝雪身后跟出来的燕飞霜。
几分狐疑，几分诧异，怔了一怔。旋即笑道：“这是哪阵风，竟然吹来了财神爷。”
燕飞霜呵呵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嘛，缘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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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燕公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承平王府，有何贵干？”阮威问道。
燕飞霜道：“我吗？四处闲逛，谁想到赶上将军这大手笔了。这不也被困在府里了。”
阮威“哈哈哈”一笑道：“燕公子说笑了，什么样的龙潭虎穴能困得住你呀！”
阮威的话，竟然跟凌霄如出一辙。
阮凝雪想来这燕飞霜，不仅是商界奇才。功夫也定然了得。
燕飞霜“哈哈哈”地甩了甩衣袖。笑道：“将军这阵势吗？倒是还真困不住在下，只是……”
阮威道：“只是什么？”
燕飞霜为难地道：“只是在下既然赶上了这个事儿，这成王凌霄我就保了。”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阮威冷笑道：“燕公子真是好大的兴致。”言外之意好大的口气。
燕飞霜嘻笑道：“爱管闲事罢了。”
阮威严肃地道：“燕公子该不是想公然与本将军为敌吧？”
燕飞霜忙挥手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这天下是谁的，与我何干？”
阮威道：“凌霄又与公子何干？”
燕飞霜道：“这回你说到点子上了，还真有那么一点关系。凌霄这小子我喜欢的很，所以他死不得……”
他满脸都是笑，但每句话都不是与阮威商量的口气。
想必财大气粗的人，说话一般都是这样的口气。
阮威板着脸道：“我大军一路长驱直入，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承平行宫都拿不下来。岂不有损三军士气。”
燕飞霜道：“若是粮饷充足，三军士气自然鼎盛。”
一句话直接戳中要害，粮饷正是阮威头疼的问题。
阮威板着的脸稍有松缓。
燕飞霜道：“我是个生意人，讲求平等交易，将军，开个价吧。”
阮威一阵迟疑。
燕飞霜道：“跟将军讨人情，小气了可不成。50万两白银，将军意下如何？”
50万两白银，连阮凝雪都惊异于他的阔绰。
阮威冷笑了一声，道：“不愧是燕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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