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随我上山去
回客栈刚坐下，张顺天身后不远处那素衣人就出声，“小兄弟，不知能否和你一桌？”
张顺天转头，看着那人，指了指自己，偏着头满脸疑惑道：“你在对我说话？”
“正是。”那人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待张顺天同意，一手拿个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就坐到对面。
“哦！你看这，不好意思，见笑见笑。”这人刚坐下去，要抬手倒酒，忽然意识到张顺天还没有酒杯，又连忙起身对张顺天赔了句罪，快步到前台重新拿了个酒杯，然后返身坐到张顺天对面，一遍给张顺天倒了杯酒，一边咧嘴笑着，“小兄弟莫怪，刚才忘了给你带个酒杯。”再顺手端着酒稳稳送到张顺天面前。
“无碍。”张顺天眯着眼睛细细看着眼前之人。年纪不大，绝对不过三十，容貌倒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与众不同的是那一双似乎看透世间沉浮的眼睛，这一双眼睛深邃、漆黑。这人脸型稍微有点儿圆润，要说特点还确实有，那没有一根头发的额头就是想让人忘也忘不掉。虽然此人相貌提不上大众水平，但张顺天觉得这人和自己从前见过的人不一样，但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来自哪里他自己也琢磨不清楚。
张顺天接过这人递来的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住了酒杯，道：“以前我也只是喝过一两次酒，所以喝不了多少，怕是陪不了阁下了。”
这人将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挥了挥手，笑道：“不打紧，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只是见小兄弟有点儿与众不同，又在这茫茫荒原有一段缘分，所以想一起喝喝酒，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阁下说笑了，依我所见，阁下才是与众不同之人。”
这人连忙摆了摆手，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嘿嘿笑道：“别酸溜溜的阁下阁下的叫，我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你叫我年河退就好了。”
这话倒是让张顺天有点儿尴尬，他平日里也不是这个模样，更不喜欢什么酸溜溜的人，只不过时至今日，他身在异乡，讲点儿礼数还是能避免很多麻烦。“那好，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一套礼教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叫你一声年哥怎样？”
听着张顺天叫了一声年哥，年河退面露喜色，举起手中酒杯，大喜道：“我就应了你这声年哥，来，干一杯！”说完，豪迈地饮完了杯中酒。
张顺天心想，这人看着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应该不会有什么下作手段，再说这酒对方也喝了，自己应该是无事的。想完这事儿，也是一饮而尽。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咳咳！”张顺天没喝惯酒，烈酒入喉，顺着食道一股辣气上涌，浓烈的辛辣之味直冲鼻腔，一会儿就连胃里也像是着火一样。这一大杯酒入喉着实有点儿呛到了，“张……顺天。”他吭吭巴巴的回答。
“哈哈，看来你真是没喝过酒。”年河退笑了笑，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笑着对张顺天道：“那我叫你顺子，你看可好？”
平复了这一口酒的后劲儿，张顺天抿了抿嘴又用袖子擦了擦，呼出一口浊气，吭吭巴巴答道：“没问题，以前我家里也有人这么叫我。”
“那就行。”年河退拿起酒壶，分别给两人满上，问道：“你是从兰城过来的吧，一人千里迢迢去长安难道是为了参加论诗会？”
张顺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为了长安论诗会而来的。
“不错，我是从兰城过来的，不过不是为了论诗会，而是另有要事。”张顺天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底子透露的一干二净，张招的行为反常至极，就是熟悉的人决计不能乱说，更何况还是对一个刚结识的人。
“原来如此，那……”年河退又要问什么，忽然一道粗重的嗓音打断了年河退的好奇。
“小兄弟是从兰城过来的？”说话的人是另外四人中和张顺天背对背的一个大汉，这大汉问完话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冲着张顺天笑了笑。这条路连通兰城长安，不再有其他城池路线，不从兰城来，还能从茫茫隔壁穿越而来？
张顺天有点儿惊奇，难道兰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怎么这大汉这么迫不及待地问，于是语气疑惑，反问了一句，“阁下有何事？”
大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心急，且不说两人并不相识，就是熟人有个重要事儿也不好一五一十告知。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大汉顺嘴又问张顺天道：“那小兄弟可知道兰城征兵一事是真是假？”
“老三！”大汉刚问完，一声断喝就打断了大汉。
打断大汉与张顺天的是其左手边一人，他紧张地对张顺天拱手道：“小兄弟莫怪，我这弟弟有点儿鲁莽，刚才的事儿小兄弟不要在意。”刚才问话那大汉似乎有点儿怕这人，赶紧转身不再理会张顺天，自顾自地吃起了肉。
“没事儿。”张顺天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也转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里暗暗想着这张招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他堂堂郡守长子都不清楚兰城征兵的消息。
“看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事不小吧？”年河退笑眯眯问张顺天。
“额，没有没有。”张顺天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连忙否定年河退的猜测。背后这四人明显有些问题，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因为对方一番话变得忧心忡忡谁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依张顺天来看，绝对是坏事儿。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这样，要不你别去长安了，我带你去秦山吧，从此这天地间得逍遥处就逍遥，你说呢？”年河退盯着张顺天，一脸认真的问。
张顺天苦笑，他虽未满二十年纪，但身在兰城郡守府邸，还是知道诸多天下事，就连偏僻的兰城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天底下哪儿还有什么逍遥去处。
“先谢过赵哥了，这天下哪儿有什么逍遥的去处，都是尘世人，小弟我是跳不出去，不过等某天我真想通了就去找你怎样？”张顺天轻巧的接着年河退的话。
年河退也是有点儿失望，看着张顺天，叹了口气，语气失望道：“也罢，我还不是来这讨一壶酒喝。老弟说的没错，都是尘世人。”说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似乎有点儿于心不死，对着张顺天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要是那天你想通了，就来秦山找我，沿着秦山山脊往北就能找到我了。”
张顺天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道：“一定去！”说完也一口干尽杯中酒。
秦山是帝国内万山之祖，南起十万大山，分割秦州与长安、宁州、庆州、云州四地，部分支脉在秦州内铺开，至于尽头在哪儿没人知道，只知道于西北无尽黑色荒原蜿蜒而去，帝国第一长河罗河的中间部分就处于秦山山体内，可见秦山之巨大。
说话之际，老板左右手各端着一个大海碗到了两人桌前，碗中分别是半斤牛羊肉。
“呦，二位坐一起了？”老板将肉放到桌上，对着赵安平问道：“给你加一副碗筷？”
没等年河退说话，张顺天抢着回答道：“加一副，再多加牛羊肉各一斤。”
“好！没问题，你二位再稍等一会儿，刚才已经煮好了，本想着给自己留点儿来吃，不过二位已经发话了，我端上来便是。”说完，老板给年河退重新拿了一副碗筷，之后转身回了后厨。
“看来老弟是要请我大吃一顿啊。”年河退拍了拍发亮的脑门，拿起筷子吹了吹，笑嘻嘻着说。
张顺天也拿起桌上的筷子，微微指了指眼前的吃食，道：“好不容易遇到年哥，怎么也得好好吃一顿，人生在世美食首当其冲，比美食更好的，那便是和自己好兄弟一起品尝美食，共饮美酒。”
“好好好！”年河退笑着连说了三声好，拍了拍手，道：“老弟说的这话有意思，心境和我们这些人投得很。”说完又连连叹息，可惜道：“可惜啊，可惜，老弟不随我一起上山啊。”
“年哥说笑了，我一介凡夫俗子，也许有些许见地但也说不出这番话，这些道理都是一个叫杨兰的人教给我的。”
“哦？”年河退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顺天，吃了一大口肉，喝了一大口酒，口齿有些不清，道：“这人生在世的，道理还不是你传人人传你，你明白了就是你自己的，切莫否定自己。”
张顺天愣了一下，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露出苦笑，摇头道：“莫说笑了，我俗人一个，永远不会明白一些道理，也不想明白。”
年河退摇了摇头，美美吃了两大口，放下手中的筷子，满嘴酒肉，嘟嘟囔囔问着张顺天，道：“想不想明白都不要紧，你终会明白，这样，我会看一点面相，要不给你看看？”
“别，还是算了吧，我不信命是算出来的。”
这下倒是让年河退愣住了，他看着眼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仿佛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一会儿，年河退才回神，张顺天不是自己，相似的年纪说过相似的话也不会在以后的岁月走相同的路。
年河退微微摇了摇头，高高仰起头大口喝了杯酒，扶首称笑，道：“不错不错，就是如此，命不是算出来的。不过顺子啊，年哥可要提醒你一句，往后事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切记啊。”
张顺天本想着年河退是个练家子，说上山不定就是什么武林门派，可此时越是一本正经的年河退越让张顺天觉得这哪儿是什么世外高人啊，明明就是江湖骗子，刚才那种飘渺出尘的气质就是种错觉。至于依着他口中的上山去看看年河退是不是江湖骗子，他现在可没这个功夫，要是等以后有闲暇时间说不定还能去找找年河退，全当是看看自然风光。
“年哥说的是，我这一去也不知吉凶祸福，若是有那么功成身退的一天，我一定上山去找你。”张顺天双手举起酒杯，一脸严肃，像是在许大誓一般对着年河退。
听着这话，年河退才好受了许多，也举起酒杯，微微向前，轻轻和张顺天来了一次碰杯，一脸郑重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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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天转头，看着那人，指了指自己，偏着头满脸疑惑道：“你在对我说话？”
“正是。”那人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待张顺天同意，一手拿个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就坐到对面。
“哦！你看这，不好意思，见笑见笑。”这人刚坐下去，要抬手倒酒，忽然意识到张顺天还没有酒杯，又连忙起身对张顺天赔了句罪，快步到前台重新拿了个酒杯，然后返身坐到张顺天对面，一遍给张顺天倒了杯酒，一边咧嘴笑着，“小兄弟莫怪，刚才忘了给你带个酒杯。”再顺手端着酒稳稳送到张顺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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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天接过这人递来的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住了酒杯，道：“以前我也只是喝过一两次酒，所以喝不了多少，怕是陪不了阁下了。”
这人将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挥了挥手，笑道：“不打紧，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只是见小兄弟有点儿与众不同，又在这茫茫荒原有一段缘分，所以想一起喝喝酒，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阁下说笑了，依我所见，阁下才是与众不同之人。”
这人连忙摆了摆手，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嘿嘿笑道：“别酸溜溜的阁下阁下的叫，我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你叫我年河退就好了。”
这话倒是让张顺天有点儿尴尬，他平日里也不是这个模样，更不喜欢什么酸溜溜的人，只不过时至今日，他身在异乡，讲点儿礼数还是能避免很多麻烦。“那好，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一套礼教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叫你一声年哥怎样？”
听着张顺天叫了一声年哥，年河退面露喜色，举起手中酒杯，大喜道：“我就应了你这声年哥，来，干一杯！”说完，豪迈地饮完了杯中酒。
张顺天心想，这人看着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应该不会有什么下作手段，再说这酒对方也喝了，自己应该是无事的。想完这事儿，也是一饮而尽。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咳咳！”张顺天没喝惯酒，烈酒入喉，顺着食道一股辣气上涌，浓烈的辛辣之味直冲鼻腔，一会儿就连胃里也像是着火一样。这一大杯酒入喉着实有点儿呛到了，“张……顺天。”他吭吭巴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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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年河退拿起酒壶，分别给两人满上，问道：“你是从兰城过来的吧，一人千里迢迢去长安难道是为了参加论诗会？”
张顺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为了长安论诗会而来的。
“不错，我是从兰城过来的，不过不是为了论诗会，而是另有要事。”张顺天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底子透露的一干二净，张招的行为反常至极，就是熟悉的人决计不能乱说，更何况还是对一个刚结识的人。
“原来如此，那……”年河退又要问什么，忽然一道粗重的嗓音打断了年河退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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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事不小吧？”年河退笑眯眯问张顺天。
“额，没有没有。”张顺天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连忙否定年河退的猜测。背后这四人明显有些问题，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因为对方一番话变得忧心忡忡谁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依张顺天来看，绝对是坏事儿。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这样，要不你别去长安了，我带你去秦山吧，从此这天地间得逍遥处就逍遥，你说呢？”年河退盯着张顺天，一脸认真的问。
张顺天苦笑，他虽未满二十年纪，但身在兰城郡守府邸，还是知道诸多天下事，就连偏僻的兰城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天底下哪儿还有什么逍遥去处。
“先谢过赵哥了，这天下哪儿有什么逍遥的去处，都是尘世人，小弟我是跳不出去，不过等某天我真想通了就去找你怎样？”张顺天轻巧的接着年河退的话。
年河退也是有点儿失望，看着张顺天，叹了口气，语气失望道：“也罢，我还不是来这讨一壶酒喝。老弟说的没错，都是尘世人。”说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似乎有点儿于心不死，对着张顺天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要是那天你想通了，就来秦山找我，沿着秦山山脊往北就能找到我了。”
张顺天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道：“一定去！”说完也一口干尽杯中酒。
秦山是帝国内万山之祖，南起十万大山，分割秦州与长安、宁州、庆州、云州四地，部分支脉在秦州内铺开，至于尽头在哪儿没人知道，只知道于西北无尽黑色荒原蜿蜒而去，帝国第一长河罗河的中间部分就处于秦山山体内，可见秦山之巨大。
说话之际，老板左右手各端着一个大海碗到了两人桌前，碗中分别是半斤牛羊肉。
“呦，二位坐一起了？”老板将肉放到桌上，对着赵安平问道：“给你加一副碗筷？”
没等年河退说话，张顺天抢着回答道：“加一副，再多加牛羊肉各一斤。”
“好！没问题，你二位再稍等一会儿，刚才已经煮好了，本想着给自己留点儿来吃，不过二位已经发话了，我端上来便是。”说完，老板给年河退重新拿了一副碗筷，之后转身回了后厨。
“看来老弟是要请我大吃一顿啊。”年河退拍了拍发亮的脑门，拿起筷子吹了吹，笑嘻嘻着说。
张顺天也拿起桌上的筷子，微微指了指眼前的吃食，道：“好不容易遇到年哥，怎么也得好好吃一顿，人生在世美食首当其冲，比美食更好的，那便是和自己好兄弟一起品尝美食，共饮美酒。”
“好好好！”年河退笑着连说了三声好，拍了拍手，道：“老弟说的这话有意思，心境和我们这些人投得很。”说完又连连叹息，可惜道：“可惜啊，可惜，老弟不随我一起上山啊。”
“年哥说笑了，我一介凡夫俗子，也许有些许见地但也说不出这番话，这些道理都是一个叫杨兰的人教给我的。”
“哦？”年河退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顺天，吃了一大口肉，喝了一大口酒，口齿有些不清，道：“这人生在世的，道理还不是你传人人传你，你明白了就是你自己的，切莫否定自己。”
张顺天愣了一下，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露出苦笑，摇头道：“莫说笑了，我俗人一个，永远不会明白一些道理，也不想明白。”
年河退摇了摇头，美美吃了两大口，放下手中的筷子，满嘴酒肉，嘟嘟囔囔问着张顺天，道：“想不想明白都不要紧，你终会明白，这样，我会看一点面相，要不给你看看？”
“别，还是算了吧，我不信命是算出来的。”
这下倒是让年河退愣住了，他看着眼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仿佛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一会儿，年河退才回神，张顺天不是自己，相似的年纪说过相似的话也不会在以后的岁月走相同的路。
年河退微微摇了摇头，高高仰起头大口喝了杯酒，扶首称笑，道：“不错不错，就是如此，命不是算出来的。不过顺子啊，年哥可要提醒你一句，往后事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切记啊。”
张顺天本想着年河退是个练家子，说上山不定就是什么武林门派，可此时越是一本正经的年河退越让张顺天觉得这哪儿是什么世外高人啊，明明就是江湖骗子，刚才那种飘渺出尘的气质就是种错觉。至于依着他口中的上山去看看年河退是不是江湖骗子，他现在可没这个功夫，要是等以后有闲暇时间说不定还能去找找年河退，全当是看看自然风光。
“年哥说的是，我这一去也不知吉凶祸福，若是有那么功成身退的一天，我一定上山去找你。”张顺天双手举起酒杯，一脸严肃，像是在许大誓一般对着年河退。
听着这话，年河退才好受了许多，也举起酒杯，微微向前，轻轻和张顺天来了一次碰杯，一脸郑重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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