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部落转移
四周上百族人，看看手里的麦子和干肉，又看看跪地恳求的拓跋牧，也纷纷跪地祈求拓跋圭绕过拓跋牧。不到一会儿，整个营地都跪满了人。
只有水安歌弓着腰，小部落的主君不值得他行跪礼。
拓跋圭望着满营地的族人，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脸上仍然装作一副严肃冷酷的样子。
“族人给你求情，我就不驱逐你。你要记住，作为未来的主君，你只有为他们着想，他们才会给你求情，不然你只会死得更快！”
拓跋圭教训完，掏出腰间的马鞭子，递给身后拓跋勿赤，对在场的族人说道：“拓跋牧违背部落的禁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罚五十鞭刑。作为主君，没有带领族人们找到食物，我自罚一百鞭刑，拓跋勿赤，立即执行。”
“主君，这……”拓跋勿赤捏着马鞭子下不去手。
“打！”
拓跋圭说完，跪在地上，脱去上身，露出魁梧的肌肉，拓跋勿赤闭上眼，挥动马鞭子，落在拓跋圭的背脊上，在空气中发出啪啪响，不到一会儿就带起一条血雾。
拓跋牧那边由拓跋慕白执行鞭刑，拓跋慕白掌握的力道很恰当，既没有很轻也没有很重，拓跋牧的情况好上不少，打完五十鞭也没有伤及筋骨。
族人们看得胆颤心惊，心底对于主君和拓跋牧的崇拜又上升了不少，他们认为敢于直面错误和困难是草勇士必备的品质，更何况拓跋圭这一手做得十分巧妙，既让大家领了拓跋牧的情，又增加了自己在部落里的威信。
水安歌从拓跋圭的眼神里他就看出这是苦肉计，对待这样的苦情戏，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这么下乘的驭人之术早就被朝堂的大臣们玩烂，现在看来毫无新意。
水安歌心想：今天无意间帮了拓跋圭的一把，要不然他的计划还会多一些波折，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这个人情呢？不过一个小部落的主君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他的吧，就算是拓跋牧救自己的报答吧。
“傻姑娘，有什么好看，拿上我们那一部分食物回毛毡吧。”水安歌对阿如温查斯说道。
自从阿如温查斯当了水安歌的侍女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回过家了，水安歌昏迷那几天，她都睡在旁边亲自照料，可以说有了阿如温查斯，水安歌才会这么快痊愈。
“我今天得回去！”
阿如温查斯摇了摇脑袋，将粮食丢给水安歌，抱着一大堆布条，一个瘦弱的小子迎上来叫了一声姐姐，两人搬着布料走向离之不远的毛毡，那里有两个年老的族人正带着他们。
“记得回去洗澡！”水安歌大声提醒了句。
阿如温查斯白了眼水安歌，掩面迅速逃进了毛毡。
……
要说人类永恒的追求，第一点就是温饱，肚子饱了，才有闲情逸致去斗争，去恋爱，去算计，土地和物资的充裕推动了人类国度的进步，但是唯有草原例外，他们即使有充裕的粮食也不会放弃原始的生存方式。
就像拓跋部落，他们有崛起的雄心，充满了随时发动战争的斗志，但是他们不会忘记狩猎牧羊，婚假习俗也简单粗暴，草原的广阔造就了他们闭塞的生存方式和觊觎九州的野心。
一车丰盛的粮食让拓跋部落重新焕发新生，尽管黑夜深沉，寒意肆虐，他们依旧在部落外面燃起了篝火，跳着传统粗犷的庆舞，吃着热腾腾的麦子和干肉，再喝上仅存的马奶酒，其热烈的程度，似乎天地都围绕在他们周围。
拓跋圭秘密召见了水安歌与拓跋牧，在部落议事的营帐里，只有三人盘腿而坐。
擦完伤药的拓跋圭像没事人小口品尝马奶酒，双颊驼红。他方脸，眼廓暗沉，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看起来就像是夜空中藏在暗处的狼，外表有着草原男子的粗犷，笑起来却如同和煦的春风。
拓跋牧捂着伤口一瘸一拐踱步进来，缓缓盘腿下来，没敢去看拓跋圭的眼睛。
拓跋圭给两人倒了一杯马奶酒，端起木杯子说道：“这一杯，我敬你们，是你们不畏生死进入荒原，为我拓跋部落找到足够多的粮食和锋利的铁器，干！”说完，一干二净。
三人豪爽的喝完，拓跋圭放下杯子，这才缓缓问道：“你俩谁告诉我，这么多的粮食，你们是从谁的手里偷来的？”话语里带着审问的意味。
水安歌与拓跋牧相视一眼。
“不是偷，是杀富济贫，偷是犯罪，杀富济贫是造福苍生，两者不是用一个概念。”水安歌笑嘻嘻道。
“少跟我贫嘴，你这个贵族少年嘴皮子真是油滑，牧儿天天跟你在一起，不知道哪一天你把他卖了，他还得千恩万谢地感激你。”拓跋圭没好气说。
水安歌对天发誓，道：“我跟牧兄可是结拜兄弟，我们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会害他。主君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魔鬼兵团。”
拓跋圭瞬间瞪大了眼睛，催促道：“将你们的所见所闻全部跟我说一遍。”
看见拓跋圭这么大的反应，水安歌就知道，魔鬼兵团在翰州部落里是多么恐怖的存在，要依靠他们反抗魔鬼兵团，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水安歌与魔鬼兵团仇恨已经有了，现在说不定对方正在四处搜寻，他必须趁魔鬼兵团来的时候离开这里。
“我们用了半天的时间走进荒原，那里人烟绝迹，飞鸟不进，沙尘暴降临之地布满了尸体，我们沿着车辙印的轨迹一路搜寻下去，直到看到一处陡崖，和陡崖下的山谷……”
水安歌三言两语将搜寻粮食的经过阐述出来，拓跋圭马奶酒都没有喝，全程听得很认真，脸上的神色一阵红一阵白，当听见石门内成山的粮食，他紧握着拳头砸在地面，牙齿紧咬，青筋暴出。
“那是他们抢夺我们翰州部落的粮食，在五年前，他们就像一阵旋风袭击了翰州大小部落，康居国视而不见，鲁克铁骑坐观上听，我们势力微弱，被他们抢去了许多粮食，这样看来，你们是找到魔鬼兵团藏匿粮食的地方了。”
“阿爸，我们去把所有的粮食运回来，不给他们留一颗粮食！”拓跋圭愤愤不平道。
拓跋圭平静下来，摇头道：“水安歌说的没错，现在再去抢夺粮食风险太高，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我们跳进去，你们拿回了粮食，他们一定会发现，这处山谷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找寻新的居住地，避一避风头。”
拓跋牧听见转移部落的建议，脸上涌现出悲戚之意，他从小就生活在这处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他们的牧场就是周围几十里平坦的草原，与其他的部落的接触，自从在五年前那场蔓延翰州的战乱后就彻底中断了，他们就将一个草原上的世外桃源，五年里唯一的客人，除了嚣张不可一世的鲁克铁骑，就是受伤昏迷的水安歌。
拓跋圭拍一下拓跋牧的肩膀，安慰道，“别忘记我跟你说过，草原的勇士生长在最接近天的地方，心要大，眼睛要宽阔，不要局限在一个地方，外面有大好的世界等着你们去闯，部落就是你养神备战的地方！”
水安歌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阿爸，离开这里，我们才能有更大的草场和更多的猎物，不过，您想好我们去哪里了吗？”拓跋牧好奇问道。
拓跋圭摇摇头，明显对于转移这件事他尚无思绪，翰州广阔无边，适合居住地的草原只有那么一点儿，都被其他部落占据，他们是翰州的原住民，受着祖先的恩惠得到了最为肥美的草原。
“水安歌，你广博的见识和独特的见解，能否为我们提出中肯的意见呢？”拓跋圭将目光放在水安歌身上。
水安歌谦虚地摇了摇头，道：“主君，我并不了解翰州这块土地，无法给出具体的建议，但是我想，鲁克铁骑将你们驱逐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将你们耗死，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痛下杀手，所以我想，他们是不会允许你们迁移的。”
“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饿死吗？”拓跋牧握紧拳头不满道。
拓跋圭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的确，鲁克铁骑只是允许他们在这里放牧生存，终生不许踏入方原，那里是翰州最适合牧马放羊的地域，而他们一旦违反这个禁令，就会遭受灭族之祸。
“但是，也许我们可以好好利用魔鬼兵团这场灾难，团结翰州部落壮大自己，您说鲁克铁骑不会管翰州内部的战争，只要我们不让他们发现，拓跋部落就可以进军方原，再徐徐图之。”水安歌说道。
拓跋圭眼前一亮，低头笑笑，似乎想到什么不错的法子，朝水安歌做一个夸赞的手势，道，“西域的贵族就是不一样，脑子转得快，我开始喜欢你了，以后牧儿你多跟着水安歌学学，草原的勇士行事光明磊落，但是也不能没脑子。”
拓跋牧望着阴笑的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不明白水安歌只是说了一句非常模糊的话，主君为什么就听得清清楚楚，而他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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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水安歌弓着腰，小部落的主君不值得他行跪礼。
拓跋圭望着满营地的族人，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脸上仍然装作一副严肃冷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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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圭教训完，掏出腰间的马鞭子，递给身后拓跋勿赤，对在场的族人说道：“拓跋牧违背部落的禁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罚五十鞭刑。作为主君，没有带领族人们找到食物，我自罚一百鞭刑，拓跋勿赤，立即执行。”
“主君，这……”拓跋勿赤捏着马鞭子下不去手。
“打！”
拓跋圭说完，跪在地上，脱去上身，露出魁梧的肌肉，拓跋勿赤闭上眼，挥动马鞭子，落在拓跋圭的背脊上，在空气中发出啪啪响，不到一会儿就带起一条血雾。
拓跋牧那边由拓跋慕白执行鞭刑，拓跋慕白掌握的力道很恰当，既没有很轻也没有很重，拓跋牧的情况好上不少，打完五十鞭也没有伤及筋骨。
族人们看得胆颤心惊，心底对于主君和拓跋牧的崇拜又上升了不少，他们认为敢于直面错误和困难是草勇士必备的品质，更何况拓跋圭这一手做得十分巧妙，既让大家领了拓跋牧的情，又增加了自己在部落里的威信。
水安歌从拓跋圭的眼神里他就看出这是苦肉计，对待这样的苦情戏，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这么下乘的驭人之术早就被朝堂的大臣们玩烂，现在看来毫无新意。
水安歌心想：今天无意间帮了拓跋圭的一把，要不然他的计划还会多一些波折，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这个人情呢？不过一个小部落的主君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他的吧，就算是拓跋牧救自己的报答吧。
“傻姑娘，有什么好看，拿上我们那一部分食物回毛毡吧。”水安歌对阿如温查斯说道。
自从阿如温查斯当了水安歌的侍女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回过家了，水安歌昏迷那几天，她都睡在旁边亲自照料，可以说有了阿如温查斯，水安歌才会这么快痊愈。
“我今天得回去！”
阿如温查斯摇了摇脑袋，将粮食丢给水安歌，抱着一大堆布条，一个瘦弱的小子迎上来叫了一声姐姐，两人搬着布料走向离之不远的毛毡，那里有两个年老的族人正带着他们。
“记得回去洗澡！”水安歌大声提醒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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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拓跋部落，他们有崛起的雄心，充满了随时发动战争的斗志，但是他们不会忘记狩猎牧羊，婚假习俗也简单粗暴，草原的广阔造就了他们闭塞的生存方式和觊觎九州的野心。
一车丰盛的粮食让拓跋部落重新焕发新生，尽管黑夜深沉，寒意肆虐，他们依旧在部落外面燃起了篝火，跳着传统粗犷的庆舞，吃着热腾腾的麦子和干肉，再喝上仅存的马奶酒，其热烈的程度，似乎天地都围绕在他们周围。
拓跋圭秘密召见了水安歌与拓跋牧，在部落议事的营帐里，只有三人盘腿而坐。
擦完伤药的拓跋圭像没事人小口品尝马奶酒，双颊驼红。他方脸，眼廓暗沉，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看起来就像是夜空中藏在暗处的狼，外表有着草原男子的粗犷，笑起来却如同和煦的春风。
拓跋牧捂着伤口一瘸一拐踱步进来，缓缓盘腿下来，没敢去看拓跋圭的眼睛。
拓跋圭给两人倒了一杯马奶酒，端起木杯子说道：“这一杯，我敬你们，是你们不畏生死进入荒原，为我拓跋部落找到足够多的粮食和锋利的铁器，干！”说完，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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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歌与拓跋牧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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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歌三言两语将搜寻粮食的经过阐述出来，拓跋圭马奶酒都没有喝，全程听得很认真，脸上的神色一阵红一阵白，当听见石门内成山的粮食，他紧握着拳头砸在地面，牙齿紧咬，青筋暴出。
“那是他们抢夺我们翰州部落的粮食，在五年前，他们就像一阵旋风袭击了翰州大小部落，康居国视而不见，鲁克铁骑坐观上听，我们势力微弱，被他们抢去了许多粮食，这样看来，你们是找到魔鬼兵团藏匿粮食的地方了。”
“阿爸，我们去把所有的粮食运回来，不给他们留一颗粮食！”拓跋圭愤愤不平道。
拓跋圭平静下来，摇头道：“水安歌说的没错，现在再去抢夺粮食风险太高，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我们跳进去，你们拿回了粮食，他们一定会发现，这处山谷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找寻新的居住地，避一避风头。”
拓跋牧听见转移部落的建议，脸上涌现出悲戚之意，他从小就生活在这处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他们的牧场就是周围几十里平坦的草原，与其他的部落的接触，自从在五年前那场蔓延翰州的战乱后就彻底中断了，他们就将一个草原上的世外桃源，五年里唯一的客人，除了嚣张不可一世的鲁克铁骑，就是受伤昏迷的水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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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歌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阿爸，离开这里，我们才能有更大的草场和更多的猎物，不过，您想好我们去哪里了吗？”拓跋牧好奇问道。
拓跋圭摇摇头，明显对于转移这件事他尚无思绪，翰州广阔无边，适合居住地的草原只有那么一点儿，都被其他部落占据，他们是翰州的原住民，受着祖先的恩惠得到了最为肥美的草原。
“水安歌，你广博的见识和独特的见解，能否为我们提出中肯的意见呢？”拓跋圭将目光放在水安歌身上。
水安歌谦虚地摇了摇头，道：“主君，我并不了解翰州这块土地，无法给出具体的建议，但是我想，鲁克铁骑将你们驱逐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将你们耗死，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痛下杀手，所以我想，他们是不会允许你们迁移的。”
“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饿死吗？”拓跋牧握紧拳头不满道。
拓跋圭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的确，鲁克铁骑只是允许他们在这里放牧生存，终生不许踏入方原，那里是翰州最适合牧马放羊的地域，而他们一旦违反这个禁令，就会遭受灭族之祸。
“但是，也许我们可以好好利用魔鬼兵团这场灾难，团结翰州部落壮大自己，您说鲁克铁骑不会管翰州内部的战争，只要我们不让他们发现，拓跋部落就可以进军方原，再徐徐图之。”水安歌说道。
拓跋圭眼前一亮，低头笑笑，似乎想到什么不错的法子，朝水安歌做一个夸赞的手势，道，“西域的贵族就是不一样，脑子转得快，我开始喜欢你了，以后牧儿你多跟着水安歌学学，草原的勇士行事光明磊落，但是也不能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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