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丝侠气
沈冰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对班里一个姑娘非常感兴趣。
他曾经给她写过情书，在班级的讲台上拦下她当面把情书交给她，情书的最后一句是：如果你喜欢我，请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姑娘看完情书，真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可能沈冰过分相信自己单眼皮的小眼睛所具有的魅力，女生看到他的眼睛后，没捱到沈冰低头吻她，就跑得远远的。
从那时起，那个姑娘再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一直到毕业，都是这样。
这是沈冰学生生涯里非常大的遗憾。
“叮叮叮...”
房间两侧咆哮的警铃，扰乱了沈冰的思绪。
警铃响是因为客人按了房间设备上的服务键，他需要立刻去处理，否则容易遭到投诉。
他其实不怕投诉，一天收一两个投诉，他的工资也一块钱都不会少。
但是他必须让客人们觉得他很怕投诉，这样他们投诉了之后心情才会好一些。
快步跑到响铃的房间门口，向着“尖叫”的门铃按下去，警铃旋即停止了尖叫和发光。
开门进去，里面是今晚最先来的那三位美女。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点高，三人都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不是非常明亮的彩灯闪烁的房间里，氤氲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和假的百威啤酒的味道。
三个女人身材都很棒，凹凸有致，用曼妙二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三人酒量好像都不太行，桌上十二小瓶打开的啤酒，只喝了八瓶就都有点微醺，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
沈冰问靠门的美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时坐在房间另一头、点歌系统前的女子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冰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她拍了拍屁股旁边露出宽度不到十厘米的沙发，迷迷糊糊说道：“你坐下...”
那点位置在不碰到对方的前提下，是没有办法坐下的，沈冰绅士的说道：“我站着就好！”
那名美女却拉着他手臂一拽，沈冰就被拽到她大腿上。
沈冰只感觉比坐在任何昂贵的沙发上面都要舒服，但是他不敢多作停留，跟弹簧一样忽的站起来。
美女的手还拉着他的胳膊：“坐下嘛！”
她的语气又像哀求又像撒娇。
他执拗不过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在她软得跟棉花似的大腿上。
顺了她的心意，女子显然很高兴，含混说道：“你帮我点首歌。”
“美女，歌名。”
这时坐在沙发中间位置的女子也偎过来，她的身子抵在沈冰后背，把一条胳膊抬起，搭在沈冰肩膀上：“你就点《泡沫》吧。”
沈冰身下软乎乎的，后背也软乎乎的，他的心很感动，但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同时他又担心自己太重，坐疼了屁股下的女子的腿。
心砰砰直跳，大脑一片空白，不过还好，他还是凭借潜意识点好了《泡沫》这首歌，当前奏响起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的从房间里退出来。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见里面哄堂大笑。
他心里一直嘀咕：“我是不是被这群娘们儿给调戏了？”
领班正好逛了过来，见沈冰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切的问道：“你感冒了吗？”
沈冰道：“没有。”
领班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拍打着他肩膀道：“机灵点。”
周领班走了，沈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客人渐渐多起来，沈冰也跟着忙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抽空就找能向彤聊几句，经过一晚上的不懈努力，他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沈冰已经加了她的微信，她又把电话给他，也默许了一件事情：他可以给她打电话。
她住在南湖小区，沈冰回家稍微绕一点点路，就勉强顺路了，他很想用电动车载着她回去。
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的独自走二十多分钟回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但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他下班时间是十二点，而她下班时间是十一点半，半个小时的差距，总不能走到一块去。
好多个她下班的时候，他总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离去的倩影。
两份工作很累，但总算有盼头。
正式工作，也就是保安那份工作，一个月就转正了，虽然他被之前的经理坑了，但关于工资，经理并没有坑他，真的涨到了三千五。
而在KTV的收入，如果再勤快点多推销点酒水，一个月也能挣到一千五。
这样他税前就有了五千的收入。
对于他来讲，这是一笔空前的巨额收入。
他很开心，觉得一切努力都很值得。
直到有一天，他爱的牙根痒痒的王经理闲着没事带人来KTV唱歌并当场撞见了他。
第二天王经理就找到他，开诚布公的说：“你要不然在我这里做，要不然在他那里做。”
沈冰看了眼无情的王经理，询问道：“可不可脚踏两只船？”
一向伪善的王经理忽然发火了：“脚踏两只船？你开什么玩笑？你在那里到几点结束？”
沈冰道：“十二点。”
王经理火气更大，就像一把烧开了水的壶，愤然拍了桌子说道：“十二点下班，到你住的地方最早也要十二点半了吧，你上早班至少也要五点起吧？你一天才睡四个半钟头！你要耗死自己吗？难怪看你这几天一直没有精神！”
沈冰没敢说其实他算多了，自己睡眠时间不足四个钟头...
于是他只好选择辞掉KTV的工作。
KTV光头经理听见他要辞职的消息，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色：“他给你多少钱，要你辞职？”
沈冰如实回答：“三千五...”
光头经理眼中闪过一道光。
沈冰又道：“交社保...”
光头经理眼中的光又暗淡下去。
沈冰也清楚，光头经理很喜欢他，因为他干活蛮踏实，不像小罗和小陈那样偷奸耍滑，但是沈冰同样清楚，整个KTV哪怕像周领班这样的小领导，都没有缴纳社保。
不能为了他一个普通员工破例的。
经理叹了一口气：“去人事那里确认下考勤，工资不会欠你的。”
“行！”
不知怎的，沈冰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侠气。
没了兼职，沈冰晚上彻底闲了下来。
能向彤八点上班，他经常在七点之前会给她打个电话。
两人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生活。
他和她做朋友的时间里，不仅把秋烟忘了，还把他的最爱的女神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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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给她写过情书，在班级的讲台上拦下她当面把情书交给她，情书的最后一句是：如果你喜欢我，请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姑娘看完情书，真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可能沈冰过分相信自己单眼皮的小眼睛所具有的魅力，女生看到他的眼睛后，没捱到沈冰低头吻她，就跑得远远的。
从那时起，那个姑娘再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一直到毕业，都是这样。
这是沈冰学生生涯里非常大的遗憾。
“叮叮叮...”
房间两侧咆哮的警铃，扰乱了沈冰的思绪。
警铃响是因为客人按了房间设备上的服务键，他需要立刻去处理，否则容易遭到投诉。
他其实不怕投诉，一天收一两个投诉，他的工资也一块钱都不会少。
但是他必须让客人们觉得他很怕投诉，这样他们投诉了之后心情才会好一些。
快步跑到响铃的房间门口，向着“尖叫”的门铃按下去，警铃旋即停止了尖叫和发光。
开门进去，里面是今晚最先来的那三位美女。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点高，三人都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不是非常明亮的彩灯闪烁的房间里，氤氲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和假的百威啤酒的味道。
三个女人身材都很棒，凹凸有致，用曼妙二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三人酒量好像都不太行，桌上十二小瓶打开的啤酒，只喝了八瓶就都有点微醺，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
沈冰问靠门的美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时坐在房间另一头、点歌系统前的女子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冰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她拍了拍屁股旁边露出宽度不到十厘米的沙发，迷迷糊糊说道：“你坐下...”
那点位置在不碰到对方的前提下，是没有办法坐下的，沈冰绅士的说道：“我站着就好！”
那名美女却拉着他手臂一拽，沈冰就被拽到她大腿上。
沈冰只感觉比坐在任何昂贵的沙发上面都要舒服，但是他不敢多作停留，跟弹簧一样忽的站起来。
美女的手还拉着他的胳膊：“坐下嘛！”
她的语气又像哀求又像撒娇。
他执拗不过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在她软得跟棉花似的大腿上。
顺了她的心意，女子显然很高兴，含混说道：“你帮我点首歌。”
“美女，歌名。”
这时坐在沙发中间位置的女子也偎过来，她的身子抵在沈冰后背，把一条胳膊抬起，搭在沈冰肩膀上：“你就点《泡沫》吧。”
沈冰身下软乎乎的，后背也软乎乎的，他的心很感动，但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同时他又担心自己太重，坐疼了屁股下的女子的腿。
心砰砰直跳，大脑一片空白，不过还好，他还是凭借潜意识点好了《泡沫》这首歌，当前奏响起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的从房间里退出来。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见里面哄堂大笑。
他心里一直嘀咕：“我是不是被这群娘们儿给调戏了？”
领班正好逛了过来，见沈冰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切的问道：“你感冒了吗？”
沈冰道：“没有。”
领班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拍打着他肩膀道：“机灵点。”
周领班走了，沈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客人渐渐多起来，沈冰也跟着忙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抽空就找能向彤聊几句，经过一晚上的不懈努力，他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沈冰已经加了她的微信，她又把电话给他，也默许了一件事情：他可以给她打电话。
她住在南湖小区，沈冰回家稍微绕一点点路，就勉强顺路了，他很想用电动车载着她回去。
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的独自走二十多分钟回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但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他下班时间是十二点，而她下班时间是十一点半，半个小时的差距，总不能走到一块去。
好多个她下班的时候，他总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离去的倩影。
两份工作很累，但总算有盼头。
正式工作，也就是保安那份工作，一个月就转正了，虽然他被之前的经理坑了，但关于工资，经理并没有坑他，真的涨到了三千五。
而在KTV的收入，如果再勤快点多推销点酒水，一个月也能挣到一千五。
这样他税前就有了五千的收入。
对于他来讲，这是一笔空前的巨额收入。
他很开心，觉得一切努力都很值得。
直到有一天，他爱的牙根痒痒的王经理闲着没事带人来KTV唱歌并当场撞见了他。
第二天王经理就找到他，开诚布公的说：“你要不然在我这里做，要不然在他那里做。”
沈冰看了眼无情的王经理，询问道：“可不可脚踏两只船？”
一向伪善的王经理忽然发火了：“脚踏两只船？你开什么玩笑？你在那里到几点结束？”
沈冰道：“十二点。”
王经理火气更大，就像一把烧开了水的壶，愤然拍了桌子说道：“十二点下班，到你住的地方最早也要十二点半了吧，你上早班至少也要五点起吧？你一天才睡四个半钟头！你要耗死自己吗？难怪看你这几天一直没有精神！”
沈冰没敢说其实他算多了，自己睡眠时间不足四个钟头...
于是他只好选择辞掉KTV的工作。
KTV光头经理听见他要辞职的消息，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色：“他给你多少钱，要你辞职？”
沈冰如实回答：“三千五...”
光头经理眼中闪过一道光。
沈冰又道：“交社保...”
光头经理眼中的光又暗淡下去。
沈冰也清楚，光头经理很喜欢他，因为他干活蛮踏实，不像小罗和小陈那样偷奸耍滑，但是沈冰同样清楚，整个KTV哪怕像周领班这样的小领导，都没有缴纳社保。
不能为了他一个普通员工破例的。
经理叹了一口气：“去人事那里确认下考勤，工资不会欠你的。”
“行！”
不知怎的，沈冰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侠气。
没了兼职，沈冰晚上彻底闲了下来。
能向彤八点上班，他经常在七点之前会给她打个电话。
两人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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