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八章 被审判的神明(8)
“莱茵阁下。”格列安娜不再看着机械般的切西娅,而是将目光投向看起来还相对平静的萨麦尔,她开口破坏了这沉郁的气氛,拿出手中银色的吊坠。
“时候不早了,告别也就到此为止吧,可别让你们的皇帝等急了。”
说着,吊坠被她抛向身前的空地之上,银色的水晶吊坠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而破碎,一阵隐晦的魔法气息波动之后,吊坠破碎的地方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周围的空间被白光逐渐扭曲。
数秒后,白光从人们的视野中散去,一口一丈长七尺宽白银鎏金的十字架外形的棺木出现在眼前。
鎏金的十字架棺木棺盖上雕有上百只栩栩如生的小天使,这让本象征着死亡的棺木有了骤然生气。
棺身上雕刻着数不清的蝇头拉丁字母,如同道道锁链将整个棺木禁锢起来,显得庄严而神圣。
“【永恒的天界十字架】。”
尼布蕾兰仿佛也有些震惊地望着那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棺木说:“竟然是33th圣遗物,想不到教皇大人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呢。”
盯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十字架,格列安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没有多想,她将手一挥,十字架的棺盖自动地掀开。
棺盖开启,露出了棺木内的模样——不计其数的洁白彼岸花铺在棺底的红呢绒布上,淡紫色的花蕊散发着阵阵怡神的清香。
格列安娜与尼布蕾兰分别候在棺木两侧,格列安娜俯腰对萨麦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萨麦尔上前一步走向了十字架,眼中倒映着所有彼岸花的影子。
他迈动了脚步,对于切西娅他们来说,莱茵·萨麦尔这个人一直是一个若即若离的灵魂,似乎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消散掉。
但是他们不能失去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切西娅轻微地摇晃着脑袋,身边的佩罗咬紧着牙关,费力地将她拉至一旁,已经双目布满血丝的佩罗支撑着切西娅的手明显有点颤抖。
为什么?
切西娅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木讷地和众人一样,无声地等待着万众瞩目的英雄一步步走向华贵的棺木。
这是怎么?
棺木中的彼岸花白得耀眼,她有些憎恶、反感那不被鲜血沾染之物。
真是的……
这次她没有抑制住内心的风暴,任由内心的暴雨滂沱,黑色的闪电划过心间。
真的是……太任性了……
怎么能这样,小萨他……其实没错的对吧?
对吧?
(桀桀桀,的确是这样的呢。)
可又为什么……
受到万众瞩目的英雄挪动着脚步,走至【永恒的天界十字架】之前,昂首看向两名神之荣光加身的六翼天使,眼中满是凌厉之色。
“你们杀害我兄弟的账……”
“若是我活着回来了,你们可千万别被我碰见。”
“否则……”
“加倍奉还!”
话音落下,那最后四个字仿佛是刀削的锋锐,凝聚成了一柄硕大的镰刀,架在了两名炽天使的脖颈上,浓郁的杀意近乎要撕裂两名炽天使的意志。
可怕如斯,这便是横扫整个波斯战场名为【银灰的魔神】的战意吗?格列安娜下意识想起了波斯战场上那个使无数波斯冤魂所仇怨的称号。
他收起了那可怖的眼神,转而看向身后每一位阿瑞斯的面容,被那淡淡的眼神扫过的士兵们无不挺直腰杆,接受着长官大概是最后一次的审视。
平时寡言的罗伯特上尉,总是嬉皮笑脸的阿芙少校,并肩作战的佩罗,以及她。
万众瞩目的英雄最后将目光留在了切西娅身上。
当他的目光落下,切西娅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了般一颤,泪水再也遏制不住,淅淅沥沥地向下掉。
“别哭……”
那个万众瞩目的英雄终于于冬季阳光下再次显露温和的笑容,清清秀秀的脸庞笑起来好像一位邻家的大哥哥。
切西娅读出了他的唇语,与此同时,她的天空被撕裂,大地破碎,阴云翻滚、搅动,她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萨麦尔终于回过头去,向两名炽天使微微颔首,随后一步跨出进入了【永恒的天界十字架】中。
这棺木比想象中的要柔软,他从这个视角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清每一名阿瑞斯战士的神情。
格列安娜看了眼安静躺着得萨麦尔,抬手再次一挥,开启的棺盖随着一声闷响,慢慢地闭合回去。
都别愁眉苦脸的啊……躺在棺木中的萨麦尔此时却是出奇地放松,思路破冰般活络起来,脸上的拒人千里渐渐消失。
不知道多久没有卸下那张冰冷的面具过了,他想着,大概好久了吧。
佩罗,小娅姐姐,我的话可别忘了呢。
彼岸花的芬芳逐渐侵蚀他的神智,昏睡的念头填满了脑海。
棺盖只剩下最后一线光明,透过这个罅隙,刚想小憩的萨麦尔突然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棺盖盖上,那个缠绕着黑色死气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现在他想要呼喊却为时已晚。
意识消散,萨麦尔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小娅……可别做傻事啊……
血泪已经弥漫整个眼眶,哪怕视线已经模糊,但她仍祈祷着,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存在的话……
万众瞩目的英雄躺入彼岸花的怀抱,棺盖随之徐徐合上——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存在的话,请你千万不要将我所牵挂之人再次带走,这是我的最后的亲人。
我的声音……传达到了吗?
四处悄静无声,唯有寒风凛冽的呼啸,似乎只有她在祈祷。
(吾的名字……小姑娘,你忘了吗?)
“你的名字……”
切西娅喃喃道,不自觉地,两颗不听话的贝齿抵住了舌尖。
“为了小萨,为了祭奠死去的阿瑞斯们。”
(对……就是这样。)
切西娅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束着马尾的发带散落,金色的秀发随风飘扬。
贝齿轻合,柔软的舌尖皮开肉绽,腥味瞬间侵袭着她的神智。
她肩胛上暗紫的“印记”开始运转,散发出点点萤火的黑芒,从身后以至遍布全身。
(快,快想起来吧,让吾辈一起将那些虚伪无能,违背你意愿的神们斩杀殆尽。)
晦涩的紫色拉丁文字布满苍白的小脸,泪水氤氲的大眼睛中写满了坚定与仇恨。
这一次由我来替你守护这里吧!
切西娅低声吼出了那个禁忌之神的【真名】。
“Strife·Cecia!”
这也是她的真名,她们本为一体。
“噗——”
墨绿色的军服破开,仅有一张膜翅如破茧之蝶在曾经阳光的少女身后展开,仿佛在宣告“祂”的新生。
“哎呀呀……”
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寒冷的冬天里即使身上只挂着几根破碎的布条,“祂”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看来不能瞌睡太久了呢,有些小杂碎都敢欺负吾的人呢~”
猩红的舌头舔过饱满的樱唇,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两名十分警惕的炽天使,眼中闪过兴奋的血光。
“那就……”
“拿你们来开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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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告别也就到此为止吧,可别让你们的皇帝等急了。”
说着,吊坠被她抛向身前的空地之上,银色的水晶吊坠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而破碎,一阵隐晦的魔法气息波动之后,吊坠破碎的地方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周围的空间被白光逐渐扭曲。
数秒后,白光从人们的视野中散去,一口一丈长七尺宽白银鎏金的十字架外形的棺木出现在眼前。
鎏金的十字架棺木棺盖上雕有上百只栩栩如生的小天使,这让本象征着死亡的棺木有了骤然生气。
棺身上雕刻着数不清的蝇头拉丁字母,如同道道锁链将整个棺木禁锢起来,显得庄严而神圣。
“【永恒的天界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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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十字架,格列安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没有多想,她将手一挥,十字架的棺盖自动地掀开。
棺盖开启,露出了棺木内的模样——不计其数的洁白彼岸花铺在棺底的红呢绒布上,淡紫色的花蕊散发着阵阵怡神的清香。
格列安娜与尼布蕾兰分别候在棺木两侧,格列安娜俯腰对萨麦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萨麦尔上前一步走向了十字架,眼中倒映着所有彼岸花的影子。
他迈动了脚步,对于切西娅他们来说,莱茵·萨麦尔这个人一直是一个若即若离的灵魂,似乎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消散掉。
但是他们不能失去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切西娅轻微地摇晃着脑袋,身边的佩罗咬紧着牙关,费力地将她拉至一旁,已经双目布满血丝的佩罗支撑着切西娅的手明显有点颤抖。
为什么?
切西娅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木讷地和众人一样,无声地等待着万众瞩目的英雄一步步走向华贵的棺木。
这是怎么?
棺木中的彼岸花白得耀眼,她有些憎恶、反感那不被鲜血沾染之物。
真是的……
这次她没有抑制住内心的风暴,任由内心的暴雨滂沱,黑色的闪电划过心间。
真的是……太任性了……
怎么能这样,小萨他……其实没错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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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的确是这样的呢。)
可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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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杀害我兄弟的账……”
“若是我活着回来了,你们可千万别被我碰见。”
“否则……”
“加倍奉还!”
话音落下,那最后四个字仿佛是刀削的锋锐,凝聚成了一柄硕大的镰刀,架在了两名炽天使的脖颈上,浓郁的杀意近乎要撕裂两名炽天使的意志。
可怕如斯,这便是横扫整个波斯战场名为【银灰的魔神】的战意吗?格列安娜下意识想起了波斯战场上那个使无数波斯冤魂所仇怨的称号。
他收起了那可怖的眼神,转而看向身后每一位阿瑞斯的面容,被那淡淡的眼神扫过的士兵们无不挺直腰杆,接受着长官大概是最后一次的审视。
平时寡言的罗伯特上尉,总是嬉皮笑脸的阿芙少校,并肩作战的佩罗,以及她。
万众瞩目的英雄最后将目光留在了切西娅身上。
当他的目光落下,切西娅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了般一颤,泪水再也遏制不住,淅淅沥沥地向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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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西娅读出了他的唇语,与此同时,她的天空被撕裂,大地破碎,阴云翻滚、搅动,她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萨麦尔终于回过头去,向两名炽天使微微颔首,随后一步跨出进入了【永恒的天界十字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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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西娅喃喃道,不自觉地,两颗不听话的贝齿抵住了舌尖。
“为了小萨,为了祭奠死去的阿瑞斯们。”
(对……就是这样。)
切西娅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束着马尾的发带散落,金色的秀发随风飘扬。
贝齿轻合,柔软的舌尖皮开肉绽,腥味瞬间侵袭着她的神智。
她肩胛上暗紫的“印记”开始运转,散发出点点萤火的黑芒,从身后以至遍布全身。
(快,快想起来吧,让吾辈一起将那些虚伪无能,违背你意愿的神们斩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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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由我来替你守护这里吧!
切西娅低声吼出了那个禁忌之神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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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的真名,她们本为一体。
“噗——”
墨绿色的军服破开,仅有一张膜翅如破茧之蝶在曾经阳光的少女身后展开,仿佛在宣告“祂”的新生。
“哎呀呀……”
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寒冷的冬天里即使身上只挂着几根破碎的布条,“祂”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看来不能瞌睡太久了呢,有些小杂碎都敢欺负吾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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