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李虎授首大军攻城
有道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面对明显是将自己性命置之度外的李虎发动的绝命冲锋，周通很从心的选择了拨马避让。
周通这么利索的溜向一旁让有些癫狂的李虎瞬间清醒。
你刚刚不是很牛逼么？你不是两军阵前耀武扬威的骂不绝口么？
怎么这回突然就毫不犹豫的，不顾面子的跑到了另一边？
说好的你是你死就是我活，要么我砍你几刀，或者你搠我几个窟窿呢？
这是李虎在发觉马速失控前的最后一通疑问。
至于发现马速失控后李虎是什么心理活动就再也没人能知道了，因为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以李虎失控的马速，加上周通躲避的时间很巧妙（阴险），这导致李虎基本上连勒住手中缰绳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面色发白、目瞪口呆，直愣愣的冲向了桃花山的军阵。
“快放箭！”
“长枪手上前！”
一早就察觉到了李虎状态的不对头，视力和感官极为出色的张恩辟第一时间发出了号令。
张恩辟的一声令下，距离中军不远的弓箭手迅速反应了起来，在一个头裹红巾，腰挎手刀的小头目的指挥下，三十多名弓箭手，齐刷刷的将箭壶的箭矢搭在了手中的长弓之上。
“预备！”
丝麻所绞制的弓弦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拉满，随即发出了一阵弓弦受力后特有的声音。
“吱……”
托大宋朝廷的福，生活在大宋的土地上宋朝男人，有很大一部分都练习和使用过弓箭，不管他们是资源还是被迫，这都意味着大宋真正做到了射箭要从娃娃抓起，所以宋朝的弓箭手无论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是远远高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的。
这一点在桃花山的三十名弓箭手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他们只是一方山寨里的弓箭手，但是他们的职业素养却毫不逊色一般大宋军队的职业弓箭兵，两厢比较，桃花山的弓箭手缺的也只是好的装备和实战经验而已。
“放！”
伴随着自家上官的命令，这群弓箭手将手臂抬高三十度，稍作瞄准后齐齐松开手指。
“嗡！”
一片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三十只菱形鸟羽的箭矢急速掠过长枪手和刀盾手的头顶，发出低声的尖啸后朝着狂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射去。
“再放！”
“嗡！”
不等弓箭手第二轮弓箭顺利射出，这边手持两米多长的长枪手也由人指挥着到了阵前。
同样是一名头裹红巾，身穿皮甲的小头目站了出来，开始大声的发布战术命令。
“长枪手预备！”
“喝！”
“架枪上前！”
“喝！”
几十号孔武有力的长枪手先是从肩上拿下扛着的长枪，再跟随上官指令将长枪取下，枪头朝前方斜指，枪尾部杵在地上后用脚踩实，然后快速下蹲，一片由红缨和三角形枪头组成的密集枪林就这样快速在桃花山的阵前竖起。
“不要！快停下！快……”
生命中最后的一刻，李虎终究还是没有选择体面壮烈的死去，而是面色仓惶凄惨的大喊道。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连续两轮发射出的的箭矢，准确扎到他身上的就有十几只，随后他又连人带马撞到了桃花山阵前那片密集的的枪林。
“噗！”
这一撞端的是人仰马翻，血流如注。
饶是李虎身材魁梧，生命力堪称顽强，可是先是当了人形箭靶，复又被好几杆长枪戳透，像一个破麻袋似的从那匹死马背上跌了下来，整个人双眼无神的倒在了一大片血泊里。
“虎子！”
李甲双手扒住寨强，望着几百米外那个被鲜血浸透了的熟悉的声音，发出了凄惨凌厉的叫喊。
“我出铜钱三百贯！谁敢去与我去抢回虎子的尸首！”
阵前失利，痛失爱侄的李甲此时状若疯魔，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转过头去，朝着身后重金招揽的亡命徒和一干武师教头吼道。
但是有了李虎的例子在前，这帮往日牛皮吹上天的货色哪里还敢吭声冒头。
看着身边低头噤声，默然无语的打手和心腹，李甲气喘如牛，无比强烈的愤怒让他下意识的将右手慢慢挪到了自身的腰刀上。
“大哥！官军攻城了！”
就在李甲即将抽刀杀人立威的时候，他的另一位李姓的亲人兼心腹急忙指着墙下涌动的人头朝他大声的喊道。
没错，就在李虎死后一刻钟的时间内，张恩辟就果断的发布了攻城的命令。
张恩辟向来是见好就收，眼看着周通建了头功，自家人马的气势都得到了很大的鼓舞，此消彼长之下，再不趁着对面士气受挫的机会抓紧出手那还是张恩辟的风格么？
“解开所有俘虏的绳索，给他们分发手刀和云梯！”
“所有刀盾手立刻转为督战队，押着俘虏上前攻城，胆敢有作战退缩不利者，就地斩杀！”
“传令王朝，让他带着骑兵在战阵两侧游弋，如有擅自脱离战场者，或是有从寨中外逃者，就地斩杀或收押！”
战鼓擂动，阵旗招摇，一队又一队的刀盾手分批上前斩断捆绑俘虏的绳索，在分发给他们手刀和长长的云梯后，纷纷用刀背和盾牌拍打驱使着他们上前冲阵。
旁边有披着盔甲，拿着刀盾的凶狠刀盾兵，身后有引弓待发的弓箭手，战场两侧更有灵活骁勇的骑兵在游弋，在这种阵容和局势下，留给官军俘虏们的路子只有一条——那就是攻上城头。
也不是没有拿到武器后就开始立足不动或者是动作拖延打算寻觅脱身之机的俘虏，可惜这批机灵人刚在队伍中露出了苗头，就被早有准备的桃花山喽啰血腥的镇压了。
黄暏是桃花资历相当老的一批小头目，他不仅上山极早，还历经周通、李忠、张恩辟这三任寨主，而能在每次人事变动中都岿然不动的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乐于服从和执行上官的命令。
所以在得到张恩辟的授权后，面对自己所管辖的二十来号俘虏中出现了两个自作聪明的身影后，他是第一个向俘虏举起屠刀的人。
“噗！”
重达五斤的钢刀被黄暏狠狠挥下，雪白的刀锋快速的划过一名企图退缩的俘虏的脊背，那俘虏惨叫一声，出于本能他持刀转首，想躲避和防范来自身后的突然攻击。
可是就在那名官军俘虏转首的那一刻，心狠手辣的黄暏瞅着机会又是一刀劈下。
好家伙，这一刀下去，那名俘虏的额头瞬间被削掉了半边，滚烫猩红的鲜血混合着苍白凌乱的脑浆当场就溅满了在场众人的身上。
“啊！！！”
“杀人了！！”
这种极度血腥和恐怖的一幕顿时在人群中引发了恐慌和混乱，本就极度敏感的俘虏们不少人看到这一情况都失声大叫，有个别胆小的还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或者肩上的云梯掉头就跑。
“给我杀！”
“将那些不听命令的俘虏都给我宰了！”
抽刀见血后的黄暏面色狰狞，他厉声呵斥身边的部下执行命令。
而这相似的一幕同样也发生在向前涌动的队伍中。
不断有脚步过慢，和身形退缩，甚至是张口大声说话的俘虏被全副武装的桃花山喽啰抽刀砍翻，大部队还没靠近前方的寨墙，但是他们所经过的地面已经倒下了七八个伤痕累累的尸首。
也不是没有俘虏拿到武器后意图纠集人手或者召唤熟人准备一同发难，可是这种情况张恩辟早就做过预案，并且嘱咐了各个带队的大小头目。所以这种反扑往往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就被桃花山的头目们扼杀在了萌芽中。
世事总是奇怪的，同伴淋漓的鲜血不仅没有让剩下的俘虏激起反抗的斗志，反而让他们不知不觉加快了前进冲锋的步伐。
他们在身穿各色盔甲，手持长刀盾牌的督战队员的监督下，互相扛着云梯，将手刀单手提着，或者是用牙口咬住，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前方厚实的寨墙进发着。
攻城开始了，
步兵的进发只是这场小规模范围战争的序幕。
而双方弓箭手的对射才是这场战斗的开头重戏。
几乎在步兵大队接近寨墙的同时，墙上的李甲和下方的张恩辟就不约而同的下达了弓箭手预备的指令。
“弓箭手上前！”
就这样，墙上的弓箭手率先发难，由两名射艺精通的丁壮首先将手中硬弓拉满，手臂上抬三十度后，随即松开紧绷的弓弦。
“咻~~~”
两只漆成了朱红色的箭矢在寨墙上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几乎同时下落并钉在了城下的硬地上。
这两支特别的箭矢无疑就是标明了李甲一方的有效射击距离。
而桃花山这方的先头步兵队伍此时距离这个有效距离不过百十米。
百十米的距离，成年男子小幅度的奔跑起来只需要不到四十秒。
秒这个时间单位李甲自然不懂，但是同样作为一名善射者，他却会用自己的呼吸频率去衡量。
“还有九个呼吸！”
痛失爱侄，再无退路的李甲在心中默默告诫着自己。
“拉弓！”
“预备！”
“放箭！”
当第一个俘虏越过了地面上其中的一根朱红色箭矢时，李甲当即开口下令，并且率先射出了城上的第一支箭。
“嗡嗡嗡~~~”
“咻！咻！咻！”
弓弦的抖动声是那么的密集和沉闷，高速下落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是那样的尖锐。
桃花山的喽啰和大批的官军俘虏此时迎来了第一批来自于城上的致命打击。
宋弓工艺的出彩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除了攻城士兵们身上的铠甲、手中蒙皮的木盾，以及个人手中挥舞的钢刀，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阻止由宋弓发射出的箭矢。
“啊！”
“噗！”
“救我！”
士兵们中箭的惨叫，和箭矢扎入肉体的闷响，以及中箭者受伤的哀嚎就是这场开头重戏最好的伴曲。
人身肉体自然抵不过钢铁物什的摧残，更何况俘虏们的斗志和凶性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进攻的势头明显受挫。
“中军前移动！”
“弓箭手向城上自由抛射，掩护队友进攻！”
“传令督战队，率先攻上城头者立升一级！赏钱百贯！临阵退缩就地斩杀！”
纵观战局的张恩辟及时的发布了战术调整的命令。
他大声的呵斥着中军弓箭手上前支援，同时命令中军的战鼓再度擂响，他自己这是亲自在马上举起那个绣着张自的大旗，开始催动胯下的骏马挪动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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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回突然就毫不犹豫的，不顾面子的跑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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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虎在发觉马速失控前的最后一通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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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箭！”
“长枪手上前！”
一早就察觉到了李虎状态的不对头，视力和感官极为出色的张恩辟第一时间发出了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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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
丝麻所绞制的弓弦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拉满，随即发出了一阵弓弦受力后特有的声音。
“吱……”
托大宋朝廷的福，生活在大宋的土地上宋朝男人，有很大一部分都练习和使用过弓箭，不管他们是资源还是被迫，这都意味着大宋真正做到了射箭要从娃娃抓起，所以宋朝的弓箭手无论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是远远高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的。
这一点在桃花山的三十名弓箭手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他们只是一方山寨里的弓箭手，但是他们的职业素养却毫不逊色一般大宋军队的职业弓箭兵，两厢比较，桃花山的弓箭手缺的也只是好的装备和实战经验而已。
“放！”
伴随着自家上官的命令，这群弓箭手将手臂抬高三十度，稍作瞄准后齐齐松开手指。
“嗡！”
一片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三十只菱形鸟羽的箭矢急速掠过长枪手和刀盾手的头顶，发出低声的尖啸后朝着狂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射去。
“再放！”
“嗡！”
不等弓箭手第二轮弓箭顺利射出，这边手持两米多长的长枪手也由人指挥着到了阵前。
同样是一名头裹红巾，身穿皮甲的小头目站了出来，开始大声的发布战术命令。
“长枪手预备！”
“喝！”
“架枪上前！”
“喝！”
几十号孔武有力的长枪手先是从肩上拿下扛着的长枪，再跟随上官指令将长枪取下，枪头朝前方斜指，枪尾部杵在地上后用脚踩实，然后快速下蹲，一片由红缨和三角形枪头组成的密集枪林就这样快速在桃花山的阵前竖起。
“不要！快停下！快……”
生命中最后的一刻，李虎终究还是没有选择体面壮烈的死去，而是面色仓惶凄惨的大喊道。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连续两轮发射出的的箭矢，准确扎到他身上的就有十几只，随后他又连人带马撞到了桃花山阵前那片密集的的枪林。
“噗！”
这一撞端的是人仰马翻，血流如注。
饶是李虎身材魁梧，生命力堪称顽强，可是先是当了人形箭靶，复又被好几杆长枪戳透，像一个破麻袋似的从那匹死马背上跌了下来，整个人双眼无神的倒在了一大片血泊里。
“虎子！”
李甲双手扒住寨强，望着几百米外那个被鲜血浸透了的熟悉的声音，发出了凄惨凌厉的叫喊。
“我出铜钱三百贯！谁敢去与我去抢回虎子的尸首！”
阵前失利，痛失爱侄的李甲此时状若疯魔，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转过头去，朝着身后重金招揽的亡命徒和一干武师教头吼道。
但是有了李虎的例子在前，这帮往日牛皮吹上天的货色哪里还敢吭声冒头。
看着身边低头噤声，默然无语的打手和心腹，李甲气喘如牛，无比强烈的愤怒让他下意识的将右手慢慢挪到了自身的腰刀上。
“大哥！官军攻城了！”
就在李甲即将抽刀杀人立威的时候，他的另一位李姓的亲人兼心腹急忙指着墙下涌动的人头朝他大声的喊道。
没错，就在李虎死后一刻钟的时间内，张恩辟就果断的发布了攻城的命令。
张恩辟向来是见好就收，眼看着周通建了头功，自家人马的气势都得到了很大的鼓舞，此消彼长之下，再不趁着对面士气受挫的机会抓紧出手那还是张恩辟的风格么？
“解开所有俘虏的绳索，给他们分发手刀和云梯！”
“所有刀盾手立刻转为督战队，押着俘虏上前攻城，胆敢有作战退缩不利者，就地斩杀！”
“传令王朝，让他带着骑兵在战阵两侧游弋，如有擅自脱离战场者，或是有从寨中外逃者，就地斩杀或收押！”
战鼓擂动，阵旗招摇，一队又一队的刀盾手分批上前斩断捆绑俘虏的绳索，在分发给他们手刀和长长的云梯后，纷纷用刀背和盾牌拍打驱使着他们上前冲阵。
旁边有披着盔甲，拿着刀盾的凶狠刀盾兵，身后有引弓待发的弓箭手，战场两侧更有灵活骁勇的骑兵在游弋，在这种阵容和局势下，留给官军俘虏们的路子只有一条——那就是攻上城头。
也不是没有拿到武器后就开始立足不动或者是动作拖延打算寻觅脱身之机的俘虏，可惜这批机灵人刚在队伍中露出了苗头，就被早有准备的桃花山喽啰血腥的镇压了。
黄暏是桃花资历相当老的一批小头目，他不仅上山极早，还历经周通、李忠、张恩辟这三任寨主，而能在每次人事变动中都岿然不动的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乐于服从和执行上官的命令。
所以在得到张恩辟的授权后，面对自己所管辖的二十来号俘虏中出现了两个自作聪明的身影后，他是第一个向俘虏举起屠刀的人。
“噗！”
重达五斤的钢刀被黄暏狠狠挥下，雪白的刀锋快速的划过一名企图退缩的俘虏的脊背，那俘虏惨叫一声，出于本能他持刀转首，想躲避和防范来自身后的突然攻击。
可是就在那名官军俘虏转首的那一刻，心狠手辣的黄暏瞅着机会又是一刀劈下。
好家伙，这一刀下去，那名俘虏的额头瞬间被削掉了半边，滚烫猩红的鲜血混合着苍白凌乱的脑浆当场就溅满了在场众人的身上。
“啊！！！”
“杀人了！！”
这种极度血腥和恐怖的一幕顿时在人群中引发了恐慌和混乱，本就极度敏感的俘虏们不少人看到这一情况都失声大叫，有个别胆小的还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或者肩上的云梯掉头就跑。
“给我杀！”
“将那些不听命令的俘虏都给我宰了！”
抽刀见血后的黄暏面色狰狞，他厉声呵斥身边的部下执行命令。
而这相似的一幕同样也发生在向前涌动的队伍中。
不断有脚步过慢，和身形退缩，甚至是张口大声说话的俘虏被全副武装的桃花山喽啰抽刀砍翻，大部队还没靠近前方的寨墙，但是他们所经过的地面已经倒下了七八个伤痕累累的尸首。
也不是没有俘虏拿到武器后意图纠集人手或者召唤熟人准备一同发难，可是这种情况张恩辟早就做过预案，并且嘱咐了各个带队的大小头目。所以这种反扑往往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就被桃花山的头目们扼杀在了萌芽中。
世事总是奇怪的，同伴淋漓的鲜血不仅没有让剩下的俘虏激起反抗的斗志，反而让他们不知不觉加快了前进冲锋的步伐。
他们在身穿各色盔甲，手持长刀盾牌的督战队员的监督下，互相扛着云梯，将手刀单手提着，或者是用牙口咬住，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前方厚实的寨墙进发着。
攻城开始了，
步兵的进发只是这场小规模范围战争的序幕。
而双方弓箭手的对射才是这场战斗的开头重戏。
几乎在步兵大队接近寨墙的同时，墙上的李甲和下方的张恩辟就不约而同的下达了弓箭手预备的指令。
“弓箭手上前！”
就这样，墙上的弓箭手率先发难，由两名射艺精通的丁壮首先将手中硬弓拉满，手臂上抬三十度后，随即松开紧绷的弓弦。
“咻~~~”
两只漆成了朱红色的箭矢在寨墙上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几乎同时下落并钉在了城下的硬地上。
这两支特别的箭矢无疑就是标明了李甲一方的有效射击距离。
而桃花山这方的先头步兵队伍此时距离这个有效距离不过百十米。
百十米的距离，成年男子小幅度的奔跑起来只需要不到四十秒。
秒这个时间单位李甲自然不懂，但是同样作为一名善射者，他却会用自己的呼吸频率去衡量。
“还有九个呼吸！”
痛失爱侄，再无退路的李甲在心中默默告诫着自己。
“拉弓！”
“预备！”
“放箭！”
当第一个俘虏越过了地面上其中的一根朱红色箭矢时，李甲当即开口下令，并且率先射出了城上的第一支箭。
“嗡嗡嗡~~~”
“咻！咻！咻！”
弓弦的抖动声是那么的密集和沉闷，高速下落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是那样的尖锐。
桃花山的喽啰和大批的官军俘虏此时迎来了第一批来自于城上的致命打击。
宋弓工艺的出彩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除了攻城士兵们身上的铠甲、手中蒙皮的木盾，以及个人手中挥舞的钢刀，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阻止由宋弓发射出的箭矢。
“啊！”
“噗！”
“救我！”
士兵们中箭的惨叫，和箭矢扎入肉体的闷响，以及中箭者受伤的哀嚎就是这场开头重戏最好的伴曲。
人身肉体自然抵不过钢铁物什的摧残，更何况俘虏们的斗志和凶性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进攻的势头明显受挫。
“中军前移动！”
“弓箭手向城上自由抛射，掩护队友进攻！”
“传令督战队，率先攻上城头者立升一级！赏钱百贯！临阵退缩就地斩杀！”
纵观战局的张恩辟及时的发布了战术调整的命令。
他大声的呵斥着中军弓箭手上前支援，同时命令中军的战鼓再度擂响，他自己这是亲自在马上举起那个绣着张自的大旗，开始催动胯下的骏马挪动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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