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婆，心形手链
暗网梦境内。
我背着书包，提前在桥头公交站下了车。孙小牧家和我一样，在江的东面，学校和大部分同学都在江的西侧。而她家就在桥头，沿江而坐。
这里是兰城的交通枢纽，又是下班高峰期，车辆只能像搬家的蚂蚁一般串联着，慢慢的移动。
桥底下有几块空地，曾经是小摊小贩的天下，每天下面俨然是个小闹市。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桥底有个角落一直被算命的神婆常年驻守，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在那边为我算过命数。
但近两年因为治安整改的关系，这神婆和小商贩们一直被城管驱赶着，在我印象里，我知道有她在，但从来没见过。
我走过桥底，今天她竟然在！
她驮着腰，坐在破烂的小摊边，说是小摊，其实就是辆不知道年代多久远的小推车上盖着一块灰烂的破布，写着算命的褪色旗子反而插得笔直而坚固。大概只要旗子不倒，她这个小摊便不会倒。
我从她面前走过，不太敢看她，又忍不住好奇。
她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花白像她的摊位一样乱糟糟的。
她对我露出微笑，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特别慈祥，而且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感觉她的样子是谁变老了？似乎是我见过的某个女生，但我的脑袋有点疼，有点晕，想不起来是谁。
“小伙子去见女朋友？”
我心里一惊，这人能算命果然有点不一般啊。
“没有没有，我才读高中呢。”我虽然这么回答，但心里第一次去想我和小牧的关系，难道小牧以后真的会做我女朋友？
“小伙子过来算一卦？”
我摇了摇头，其实是因为囊中羞涩，一个高中生哪有钱算命的，而且我心里是拒绝这玩意儿的？
“没事，看你有缘，随便聊聊天，不收钱。我这么大岁数，早就不在乎那点钱了。”
她对我招了招手，似乎看我还在犹豫，继续说道：“你现在过去见不到她的。”
啊？我为什么见不到她？
“她去哪里了？”
“她在家里，但是你见不到她。后面几天连续暴雨哟，记着带伞，也要记着带心，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的。”她嘿嘿的笑了笑。
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她慌张的推起小摊，颤颤巍巍的走开了。
城管也没有跑步追她，只是在后面跟着，让她离远点，有个城管竟然有点像班主任，实在搞笑的不行。
他们消失在人群了，我也到了小牧家门口，门没有关。
她家是个卖毛线和毛线衣的路边小店，楼上是住房，这里并不像其他小店一样整整齐齐、琳琅满目，反而有点乱糟糟的，感觉只是随便卖卖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似的。
里面坐着一个三四十左右的女性，低着头织着毛衣，和小牧特别像，这肯定是她妈妈了。
“阿姨，你好！请问这里是孙小牧家么？”
她看到我，猛地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你怎么··怎么来了？”
我？你认识我？我有点疑惑，她撩了撩有点乱的头发，恢复了正常，说道：“对，这里是小牧家。你是小牧的同学吗？”
我看到她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心形的。
“对，我叫凌子。”我翻出试卷：“这是老师要我带过来给她的。请问她在家吗？”
小牧的妈妈似乎有点恍惚：“她不在家哎，你把试卷放这里就行了，我会给她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找她还有点事哎。”我想起我做的笔记，我上课写的很详细，这样小牧看了，就不会落下太多了。
“什么事啊，小牧可能今天晚上都不回来咯，她和小伙伴出去玩了。蛮远的。”
这家伙竟然出去玩了？我莫名有点生气，我还这么担心她。
“这个是我的笔记，怕她这么久不上学跟不上，阿姨你要好好说说她，现在怎么还旷课出去玩的？”
阿姨竟然有了丝笑意：“好好好，阿姨一定好好说她。”
“阿姨再见。”
“再见。”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自己女儿不上学，让她随便出去玩？还一晚上不回家？
这当妈的也太不负责了，还有那个神婆真是，明明小牧不在家，乱说什么。
第二天，天下雨了。
我走进教室，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不爱学习的同桌，孙小牧同学！
“早啊！你终于玩尽兴，回来啦？”
“哎呦，一大早语气这么怪，吃错药啦？”
“不像某人，这么潇洒咯，唉，害另外的人白担心哦。”
她听我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谢谢你。”她竟然掐了一下我的手臂，旋即叹了口气：“我也想每天来上学的，其实我妈妈只是给我找个借口，我真的是有事，凌子。”
“什么事和我说呀，真的生病了？”
她摇了摇头。
“我到你家的的时候，你在家里？”
她被我问的一惊，才慢慢的说：“算是吧。”
“那你干嘛躲着我？”
“对不起，某种理由。”
“又某种理由，某种理由，又不讲清楚，你到底咋回事啊，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啊，总不会家里人绑架你什么的吧，不要搞的这么神秘，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呀。”
“对不起。不是绑架。”看她委屈的表情，我着急但是没有办法。“凌子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她拿出我的笔记本，放在我桌子上。
“好！算我多管闲事！”听到我这样说，她变得极为难过，慢慢的走出教室，班主任正好在外面，我看到她和班主任说了什么，打伞便钻进雨里，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而且有点愧疚心疼。
班主任看了看我，然后环顾四周：“早上就这么没精神？！大声读出来！”
我用力读书，声音埋没在大家的朗读声中。
“听说小牧又生病了。”“哎，不管怎么样，还是别来比较好吧。”“怎么这样？小牧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班的，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吧。”
听着大家还是关心她的，我实在有些难受，她到底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呢。明明大家也希望她能好起来的。
回家的公交上，我望着桥头，雨把风景打的雾蒙蒙的，我也不知道桥下那个神婆是否今天还在不在。
我没有下车。
第二天，雨下的更大了，还起了雷声。我主动担任起给小牧送作业的任务，其他任课老师让我带上全班的祝福，希望她能早日恢复。
我在桥头下车，神婆不在，但是我看到了一对躲雨的情侣。
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小牧。
乱想什么呢。
小牧家店里，一个奶奶坐在里面。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手腕，也同样有一条心型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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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书包，提前在桥头公交站下了车。孙小牧家和我一样，在江的东面，学校和大部分同学都在江的西侧。而她家就在桥头，沿江而坐。
这里是兰城的交通枢纽，又是下班高峰期，车辆只能像搬家的蚂蚁一般串联着，慢慢的移动。
桥底下有几块空地，曾经是小摊小贩的天下，每天下面俨然是个小闹市。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桥底有个角落一直被算命的神婆常年驻守，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在那边为我算过命数。
但近两年因为治安整改的关系，这神婆和小商贩们一直被城管驱赶着，在我印象里，我知道有她在，但从来没见过。
我走过桥底，今天她竟然在！
她驮着腰，坐在破烂的小摊边，说是小摊，其实就是辆不知道年代多久远的小推车上盖着一块灰烂的破布，写着算命的褪色旗子反而插得笔直而坚固。大概只要旗子不倒，她这个小摊便不会倒。
我从她面前走过，不太敢看她，又忍不住好奇。
她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花白像她的摊位一样乱糟糟的。
她对我露出微笑，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特别慈祥，而且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感觉她的样子是谁变老了？似乎是我见过的某个女生，但我的脑袋有点疼，有点晕，想不起来是谁。
“小伙子去见女朋友？”
我心里一惊，这人能算命果然有点不一般啊。
“没有没有，我才读高中呢。”我虽然这么回答，但心里第一次去想我和小牧的关系，难道小牧以后真的会做我女朋友？
“小伙子过来算一卦？”
我摇了摇头，其实是因为囊中羞涩，一个高中生哪有钱算命的，而且我心里是拒绝这玩意儿的？
“没事，看你有缘，随便聊聊天，不收钱。我这么大岁数，早就不在乎那点钱了。”
她对我招了招手，似乎看我还在犹豫，继续说道：“你现在过去见不到她的。”
啊？我为什么见不到她？
“她去哪里了？”
“她在家里，但是你见不到她。后面几天连续暴雨哟，记着带伞，也要记着带心，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的。”她嘿嘿的笑了笑。
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她慌张的推起小摊，颤颤巍巍的走开了。
城管也没有跑步追她，只是在后面跟着，让她离远点，有个城管竟然有点像班主任，实在搞笑的不行。
他们消失在人群了，我也到了小牧家门口，门没有关。
她家是个卖毛线和毛线衣的路边小店，楼上是住房，这里并不像其他小店一样整整齐齐、琳琅满目，反而有点乱糟糟的，感觉只是随便卖卖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似的。
里面坐着一个三四十左右的女性，低着头织着毛衣，和小牧特别像，这肯定是她妈妈了。
“阿姨，你好！请问这里是孙小牧家么？”
她看到我，猛地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你怎么··怎么来了？”
我？你认识我？我有点疑惑，她撩了撩有点乱的头发，恢复了正常，说道：“对，这里是小牧家。你是小牧的同学吗？”
我看到她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心形的。
“对，我叫凌子。”我翻出试卷：“这是老师要我带过来给她的。请问她在家吗？”
小牧的妈妈似乎有点恍惚：“她不在家哎，你把试卷放这里就行了，我会给她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找她还有点事哎。”我想起我做的笔记，我上课写的很详细，这样小牧看了，就不会落下太多了。
“什么事啊，小牧可能今天晚上都不回来咯，她和小伙伴出去玩了。蛮远的。”
这家伙竟然出去玩了？我莫名有点生气，我还这么担心她。
“这个是我的笔记，怕她这么久不上学跟不上，阿姨你要好好说说她，现在怎么还旷课出去玩的？”
阿姨竟然有了丝笑意：“好好好，阿姨一定好好说她。”
“阿姨再见。”
“再见。”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自己女儿不上学，让她随便出去玩？还一晚上不回家？
这当妈的也太不负责了，还有那个神婆真是，明明小牧不在家，乱说什么。
第二天，天下雨了。
我走进教室，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不爱学习的同桌，孙小牧同学！
“早啊！你终于玩尽兴，回来啦？”
“哎呦，一大早语气这么怪，吃错药啦？”
“不像某人，这么潇洒咯，唉，害另外的人白担心哦。”
她听我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谢谢你。”她竟然掐了一下我的手臂，旋即叹了口气：“我也想每天来上学的，其实我妈妈只是给我找个借口，我真的是有事，凌子。”
“什么事和我说呀，真的生病了？”
她摇了摇头。
“我到你家的的时候，你在家里？”
她被我问的一惊，才慢慢的说：“算是吧。”
“那你干嘛躲着我？”
“对不起，某种理由。”
“又某种理由，某种理由，又不讲清楚，你到底咋回事啊，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啊，总不会家里人绑架你什么的吧，不要搞的这么神秘，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呀。”
“对不起。不是绑架。”看她委屈的表情，我着急但是没有办法。“凌子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她拿出我的笔记本，放在我桌子上。
“好！算我多管闲事！”听到我这样说，她变得极为难过，慢慢的走出教室，班主任正好在外面，我看到她和班主任说了什么，打伞便钻进雨里，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而且有点愧疚心疼。
班主任看了看我，然后环顾四周：“早上就这么没精神？！大声读出来！”
我用力读书，声音埋没在大家的朗读声中。
“听说小牧又生病了。”“哎，不管怎么样，还是别来比较好吧。”“怎么这样？小牧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班的，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吧。”
听着大家还是关心她的，我实在有些难受，她到底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呢。明明大家也希望她能好起来的。
回家的公交上，我望着桥头，雨把风景打的雾蒙蒙的，我也不知道桥下那个神婆是否今天还在不在。
我没有下车。
第二天，雨下的更大了，还起了雷声。我主动担任起给小牧送作业的任务，其他任课老师让我带上全班的祝福，希望她能早日恢复。
我在桥头下车，神婆不在，但是我看到了一对躲雨的情侣。
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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