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雄城长安
天气干冷，官道两侧没有任何的雪迹，看来关中已经许久没有下雪，说来奇怪，草原下白毛的消息已经在关中疯传，但关中却没有任何下雪的迹象。
看来风雪公公要在草原玩得开心，才会考虑南下进关中抖抖威风。没有下雪，快马踏在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土。来往的百姓纷纷躲避到路边，关中民风彪悍，拉着闺女挑着扁担的汉子，为女儿抵挡着烟尘，对着辛天冬和佟力亚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辛天冬和佟力亚策马狂奔，没有闲暇去关注道路两侧怒骂连连的百姓。翻过土坡，一条极长的黑线映入眼帘，落日挂在黑线的西角，犹如黑色的树干上，蓦然开放的一朵红色梅花。
天空之下犹如粗笔浓墨一横勾出的黑线很长，撑破了两人的视野，黑线是长安城的城墙，黑线之后便是密密麻麻而又布局严谨的坊市。关中李氏的宫殿位于城墙之上，栉比相邻的灵动穹盖，一层高过一层。佟力亚痴迷得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雄城，心生感慨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城，清河郡在它面前就是个渣渣！”
天下第一雄城自然不是关中人自吹自擂的产物，其占地面积之广、人口数量之多甚至是城门数量之多都是天下第一。
八条官道、八条水路、二十四个城门每天不停歇进人出人，但是辛天冬和佟力亚近城十里之时，已经开始拥堵。
策马奔腾是不可能了，只好架着马缓步前行，距离城池二里，两人只能下了马，牵着马行走。
辛天冬已经从青丘神卷中取出在金陵分别之时，李必相送的玉佩。李必是李氏嫡亲弟子，虽没有刀痴李宪的地位高，但应付一下城门守将行个方便，应该没什么问题。
辛天冬牵着马，领着佟力亚在拥挤的车队中左突右闯，又招来烦躁的百姓难听的臭骂。关中民风淳朴又彪悍，想要骂人绝对不会犹豫，而且骂的声音特别大。
听着关中风味浓郁的骂声，佟力亚涨红了脸，辛天冬依旧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像野猪一样东奔西突。
二里地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挤到城门前，太阳已经没了半个身子，辛天冬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城门守卫出声驱逐之前把玉佩递了过去。
插队是令人可耻的，城门守卫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在人群中疯狂突进的辛天冬和佟力亚两人。本拿着一分戏谑的心态，等着两人努力到了城门，再驱逐到队伍后方。
还没有开口，那人竟然递过来一枚玉佩。守卫狐疑得接过玉佩，等看到玉佩上用隶书书写的李字，身子一正赶紧喊来了自己的校尉。
校尉看了看玉佩客气道：“请大人出示您的鱼符，并告知小人玉佩来自哪位大人之手。”
辛天冬从青丘神卷中取出崔氏为他打造的鱼符和玉牌递给校尉，而后故意不满道：“我兄弟李必给我的玉佩，说请我去他宅子喝酒，没想到长安这么堵，进个城门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守城门的校尉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辛天冬刚看到玉牌便他便认出是清河崔氏的身份玉牌，校尉立刻正身把右手手掌横在心口之下，行了半个军礼。这是军队对于非军籍客人的礼仪，校尉行礼之后，双手把玉佩还给辛天冬大声道：“恭迎崔氏客人来长安，您请跟我来。”
守卫用长戈隔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辛天冬牵着马走到城门口，至于佟力亚立刻被归为仆从书童一类，校尉开口笑道：“大人是第一次来长安？”
白马快跑了二十多里，又在拥挤的人群中挤了三里，马身上全是汗珠，辛天冬用软布为白马擦拭着脖颈之间的汗珠道：“哦，小哥贵姓？眼力不错嘛，是第一次来长安！”
军中之人皆爱马，见辛天冬第一时间为马匹擦汗，脸上笑意更多了些，也从怀中掏出软布，帮着辛天冬擦拭白马身上的汗珠：“您喊我刘大成就好，大人过誉，在下哪有什么眼力，来过长安的世家贵客，第二次都会走专门为贵客和修行者开的东门。”
刘大成的话很巧妙，既没有嘲笑的意味，又委婉了提示了长安有专门供修行者通行的东门。辛天冬闻言笑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一路走来连一位修行者也没有见到，刘哥，为何修行者通行的门放在东门，而不是南门？”
刘大成闻言笑道：“从中原来长安的道长十有八九都会问这个，中原以儒圣为尊，坐北朝南，自然以南为重，但关中乃道祖之地，讲究紫气东来之意，自然以东方为尊，若是佛家，在意西方显圣，以西门为上首，您就得走西门了，可惜，佛门那些家伙已经被灭了，长安已经好久没见过和尚禅师了！”
白马全身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辛天冬把软布收进青丘神卷，拍了拍马脖应付道：“刘哥倒是多闻广识，华家当年炼制千手鬼面，导致整个陇右沦为鬼蜮，亿万生命生灵涂炭，佛门被灭我们也说不出什么！”
刘大成叹息道：“哎，不瞒大人，在下便是敦煌人，当年千手鬼面暴动时，在下十岁，跟随父母一路逃难至关中，您有所不知，华家在陇右对治下生民比中原甚至关中都要好上百倍，真正让我们过上了幼有所依，老有所养的生活，哎，当年从陇右逃到关中的老人，嘴上不说，心里都念着华家的好，到现在依然不相信华家会做出....”
刘大成的话还没有说完，辛天冬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声道：“刘哥，不用这么客气，派个军士把我们带到李必公子那里就好。”
刘大成悚然而惊，他只是对面前年轻的道长感觉很亲切，便多聊了两句，不小心多说了话。他反应亦是极快，迅速搂住辛天冬肩膀，眼睛的余光朝城门洞一瞄，便看见两个胸口带着红穗的五蠡司马正朝着这边走来，他顺势开口笑道：“那样也好，哥哥还得看守城门。”他摆了摆手喊道：“二娃子，过来，带着两位大人去清都紫薇宫寻李必公子。”
五蠡司马走了过来，好像没有听见他与辛天冬的对话，刘大成暗自松了一口气，目不斜视盯着进城的人群。
在关中对于华家并没有到闻之色变的地步，但仍然不可在明面上讨论此事，尤其是为华家鸣不平。刚才说的话，若是被五蠡司马听到，深究起来，虽不至于被开革军职，但少不了一顿板子。
刘大成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深幽城门洞的辛天冬，堆起笑脸迎上前来检查守备的五蠡司马。
关中李氏的宫殿离北门很近，近的甚至来不及看到长安城的繁华，因为进了北城北，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大名鼎鼎的玄武门。
谁能想到，面前这座饱经沧桑甚至有些矮小破败的门楼，正是关中李氏开启盛世的起点。霸而不能王，是那个时候关中李氏的痛脚，他们还没有一统天下的资本。
关中李氏能称霸仙门百家，就是因为他们有两位实力强悍的强者，同样霸而不王也是因为这两位强者，李士民和他的哥哥李建成。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手下强者如云，各不相让。那个夜晚，李士民大帝，以极其血腥的方式在这里结束了兄弟父子之间的恩怨，画上了沾满鲜血的句号。
自此，关中李氏的掌控权归于一人，西平陇右，南收蜀中，北进幽州，东出中原，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中原，定都曲城。成就了李士民大帝不世之功，同样也为中州开辟了绵延三千多年的盛世，人命不再贱如草。
如今大名鼎鼎的玄武门大部分已被拆平，建成了足足占地三十亩的秘书监，当年的阴森森和血腥，已经被熙熙攘攘的书吏踩踏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当年李士民大帝率军而入的门楼，述说着当年广为人知却又不为人知的历史。
穿过玄武门的门楼，到了秘书监待客的地方，刘大成派来的二娃子对这套流程很熟悉，把辛天冬身份玉牌和李必的玉佩递给了循吏，告诉辛天冬，秘书监已经派人去请示李必公子，敬请等待，便告辞离开，返回城门当值。
书吏为辛天冬和佟力亚上了热茶，马匹早已被人牵到马棚。佟力亚第一次到世家的本部，有些轻微抖动的腿暴露他有些紧张。辛天冬不急不缓，喝了一口热茶，便放回了桌上，关中的煎茶他真喝不惯。
看了一眼即将落幕的太阳，叹息道：“哎，看来今天领略不到长安一百零八坊的繁华咯，可惜，可惜！”
佟力亚弱弱地道：“能见到王湛公子就好，一百零八坊等咱们从大原回来再看也不迟。”
辛天冬笑道：“我看你，下辈子当女人好了，这样就可以嫁给你心心念念的王湛公子了。”
佟力亚笑道：“大人不用挤兑我，仕宦当作执金吾，寻郞当嫁琅琊湛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您见了王湛公子就知道他是如何得风华绝代了！”
辛天冬还没有说话，身后深深的甬道里便传来了李必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艾冬兄弟在哪？”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q9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q999.cc
看来风雪公公要在草原玩得开心，才会考虑南下进关中抖抖威风。没有下雪，快马踏在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土。来往的百姓纷纷躲避到路边，关中民风彪悍，拉着闺女挑着扁担的汉子，为女儿抵挡着烟尘，对着辛天冬和佟力亚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辛天冬和佟力亚策马狂奔，没有闲暇去关注道路两侧怒骂连连的百姓。翻过土坡，一条极长的黑线映入眼帘，落日挂在黑线的西角，犹如黑色的树干上，蓦然开放的一朵红色梅花。
天空之下犹如粗笔浓墨一横勾出的黑线很长，撑破了两人的视野，黑线是长安城的城墙，黑线之后便是密密麻麻而又布局严谨的坊市。关中李氏的宫殿位于城墙之上，栉比相邻的灵动穹盖，一层高过一层。佟力亚痴迷得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雄城，心生感慨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城，清河郡在它面前就是个渣渣！”
天下第一雄城自然不是关中人自吹自擂的产物，其占地面积之广、人口数量之多甚至是城门数量之多都是天下第一。
八条官道、八条水路、二十四个城门每天不停歇进人出人，但是辛天冬和佟力亚近城十里之时，已经开始拥堵。
策马奔腾是不可能了，只好架着马缓步前行，距离城池二里，两人只能下了马，牵着马行走。
辛天冬已经从青丘神卷中取出在金陵分别之时，李必相送的玉佩。李必是李氏嫡亲弟子，虽没有刀痴李宪的地位高，但应付一下城门守将行个方便，应该没什么问题。
辛天冬牵着马，领着佟力亚在拥挤的车队中左突右闯，又招来烦躁的百姓难听的臭骂。关中民风淳朴又彪悍，想要骂人绝对不会犹豫，而且骂的声音特别大。
听着关中风味浓郁的骂声，佟力亚涨红了脸，辛天冬依旧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像野猪一样东奔西突。
二里地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挤到城门前，太阳已经没了半个身子，辛天冬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城门守卫出声驱逐之前把玉佩递了过去。
插队是令人可耻的，城门守卫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在人群中疯狂突进的辛天冬和佟力亚两人。本拿着一分戏谑的心态，等着两人努力到了城门，再驱逐到队伍后方。
还没有开口，那人竟然递过来一枚玉佩。守卫狐疑得接过玉佩，等看到玉佩上用隶书书写的李字，身子一正赶紧喊来了自己的校尉。
校尉看了看玉佩客气道：“请大人出示您的鱼符，并告知小人玉佩来自哪位大人之手。”
辛天冬从青丘神卷中取出崔氏为他打造的鱼符和玉牌递给校尉，而后故意不满道：“我兄弟李必给我的玉佩，说请我去他宅子喝酒，没想到长安这么堵，进个城门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守城门的校尉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辛天冬刚看到玉牌便他便认出是清河崔氏的身份玉牌，校尉立刻正身把右手手掌横在心口之下，行了半个军礼。这是军队对于非军籍客人的礼仪，校尉行礼之后，双手把玉佩还给辛天冬大声道：“恭迎崔氏客人来长安，您请跟我来。”
守卫用长戈隔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辛天冬牵着马走到城门口，至于佟力亚立刻被归为仆从书童一类，校尉开口笑道：“大人是第一次来长安？”
白马快跑了二十多里，又在拥挤的人群中挤了三里，马身上全是汗珠，辛天冬用软布为白马擦拭着脖颈之间的汗珠道：“哦，小哥贵姓？眼力不错嘛，是第一次来长安！”
军中之人皆爱马，见辛天冬第一时间为马匹擦汗，脸上笑意更多了些，也从怀中掏出软布，帮着辛天冬擦拭白马身上的汗珠：“您喊我刘大成就好，大人过誉，在下哪有什么眼力，来过长安的世家贵客，第二次都会走专门为贵客和修行者开的东门。”
刘大成的话很巧妙，既没有嘲笑的意味，又委婉了提示了长安有专门供修行者通行的东门。辛天冬闻言笑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一路走来连一位修行者也没有见到，刘哥，为何修行者通行的门放在东门，而不是南门？”
刘大成闻言笑道：“从中原来长安的道长十有八九都会问这个，中原以儒圣为尊，坐北朝南，自然以南为重，但关中乃道祖之地，讲究紫气东来之意，自然以东方为尊，若是佛家，在意西方显圣，以西门为上首，您就得走西门了，可惜，佛门那些家伙已经被灭了，长安已经好久没见过和尚禅师了！”
白马全身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辛天冬把软布收进青丘神卷，拍了拍马脖应付道：“刘哥倒是多闻广识，华家当年炼制千手鬼面，导致整个陇右沦为鬼蜮，亿万生命生灵涂炭，佛门被灭我们也说不出什么！”
刘大成叹息道：“哎，不瞒大人，在下便是敦煌人，当年千手鬼面暴动时，在下十岁，跟随父母一路逃难至关中，您有所不知，华家在陇右对治下生民比中原甚至关中都要好上百倍，真正让我们过上了幼有所依，老有所养的生活，哎，当年从陇右逃到关中的老人，嘴上不说，心里都念着华家的好，到现在依然不相信华家会做出....”
刘大成的话还没有说完，辛天冬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声道：“刘哥，不用这么客气，派个军士把我们带到李必公子那里就好。”
刘大成悚然而惊，他只是对面前年轻的道长感觉很亲切，便多聊了两句，不小心多说了话。他反应亦是极快，迅速搂住辛天冬肩膀，眼睛的余光朝城门洞一瞄，便看见两个胸口带着红穗的五蠡司马正朝着这边走来，他顺势开口笑道：“那样也好，哥哥还得看守城门。”他摆了摆手喊道：“二娃子，过来，带着两位大人去清都紫薇宫寻李必公子。”
五蠡司马走了过来，好像没有听见他与辛天冬的对话，刘大成暗自松了一口气，目不斜视盯着进城的人群。
在关中对于华家并没有到闻之色变的地步，但仍然不可在明面上讨论此事，尤其是为华家鸣不平。刚才说的话，若是被五蠡司马听到，深究起来，虽不至于被开革军职，但少不了一顿板子。
刘大成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深幽城门洞的辛天冬，堆起笑脸迎上前来检查守备的五蠡司马。
关中李氏的宫殿离北门很近，近的甚至来不及看到长安城的繁华，因为进了北城北，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大名鼎鼎的玄武门。
谁能想到，面前这座饱经沧桑甚至有些矮小破败的门楼，正是关中李氏开启盛世的起点。霸而不能王，是那个时候关中李氏的痛脚，他们还没有一统天下的资本。
关中李氏能称霸仙门百家，就是因为他们有两位实力强悍的强者，同样霸而不王也是因为这两位强者，李士民和他的哥哥李建成。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手下强者如云，各不相让。那个夜晚，李士民大帝，以极其血腥的方式在这里结束了兄弟父子之间的恩怨，画上了沾满鲜血的句号。
自此，关中李氏的掌控权归于一人，西平陇右，南收蜀中，北进幽州，东出中原，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中原，定都曲城。成就了李士民大帝不世之功，同样也为中州开辟了绵延三千多年的盛世，人命不再贱如草。
如今大名鼎鼎的玄武门大部分已被拆平，建成了足足占地三十亩的秘书监，当年的阴森森和血腥，已经被熙熙攘攘的书吏踩踏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当年李士民大帝率军而入的门楼，述说着当年广为人知却又不为人知的历史。
穿过玄武门的门楼，到了秘书监待客的地方，刘大成派来的二娃子对这套流程很熟悉，把辛天冬身份玉牌和李必的玉佩递给了循吏，告诉辛天冬，秘书监已经派人去请示李必公子，敬请等待，便告辞离开，返回城门当值。
书吏为辛天冬和佟力亚上了热茶，马匹早已被人牵到马棚。佟力亚第一次到世家的本部，有些轻微抖动的腿暴露他有些紧张。辛天冬不急不缓，喝了一口热茶，便放回了桌上，关中的煎茶他真喝不惯。
看了一眼即将落幕的太阳，叹息道：“哎，看来今天领略不到长安一百零八坊的繁华咯，可惜，可惜！”
佟力亚弱弱地道：“能见到王湛公子就好，一百零八坊等咱们从大原回来再看也不迟。”
辛天冬笑道：“我看你，下辈子当女人好了，这样就可以嫁给你心心念念的王湛公子了。”
佟力亚笑道：“大人不用挤兑我，仕宦当作执金吾，寻郞当嫁琅琊湛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您见了王湛公子就知道他是如何得风华绝代了！”
辛天冬还没有说话，身后深深的甬道里便传来了李必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艾冬兄弟在哪？”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q9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q999.cc